这人今天正式了些,没往日那般随便,穿着一件藕粉色的长袍,头上戴着顶借来的书生帽,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被春眠那样盯着,宁恺言反倒有些不自然,转过身支支吾吾的,招呼后面的道具和其他东西。
春眠走到架子鼓面前,想起第一次看丁霎他们演出的时候,那些破烂的笼屉和铁板,感觉时间快的有些过分。
《西厢记》是倒数第二个演出,春眠在后台帮忙,看到水淼给任其珍化妆,眼睛都挪不开似的,一幅认真样,像个拿到新奇玩具的小孩。
任其珍的妆化完,该准备的东西就告一段落了,也没什么要忙活的了。
水淼来了兴致,把春眠按在凳子上,给她脸上抹了些脂粉。
春眠本来就白,衬上口红和眼影,颊上带了点红晕,顶着个松松垮垮的丸子,整个人都致不已,像个年画里的娃娃。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胶片机,一群人合了个影,这边就上台了。
她第一次切身的离舞台这么近,隔着块红布,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台上演着她写的剧本。
春眠坐在镜子面前,听着外面传来:“休要停妻再娶妻,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
再往下就是张生功成名就回寺,带着崔莺莺远走高飞的故事情节。
春眠耳朵里全是台上的人声对话,恍惚间,思绪被身侧的开门声惊醒,偏过头看见进来的人。
丁霎穿着深色的牛仔衣,背着把吉他,看着有些疲倦,胖子和海声在后面接着。
春眠看见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站了起来,往他面前走。
“嫂子。”
这边海声还是那副会做人的模样,喊了句春眠,话头还没落到实处。
胖子一句嫂子喊得春眠整个人有些恍惚,抬起头眼神都有些惊恐。
他耳根发红,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丁哥前段时间教训我了,之前那些事情是我不对,态度不好。”
他难得服软,春眠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化了妆?”
丁霎把吉他放在地上,低头看着春眠,眼底满是血丝,看着有些憔悴。
“话剧社一个学姐帮我弄的,我帮他们写了个剧本,现在台上正在演呢。”
丁霎点点头。
“好看。”
“咳咳咳!”
胖子在一边作恶,被海声捂着嘴往角落里拖。
身后掌声响起来,春眠转过身去看,后台一下子热闹起来,水淼友情出演了个小倌,穿着蓝色布衣,看不清性别,一下台就搂着春眠抱。
她招架不住,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们刚刚没出错哦!”
“很棒!”
春眠回抱着她,两个人还没抱热乎。水淼的衣领被人往外拧,被迫和春眠隔得老远。
对上丁霎有些严肃的表情,春眠愣愣的。水淼也回过头去看,恰逢头上那顶帽子脱落,头发也跟着放了下来。
撞上他有些吃瘪的表情,春眠有些回味过来,憋着笑整个人涨红了脸。
“我们先上台了。”
他声音有些嘶哑,听着状态不是特别好,春眠点点头见他往台上走,眉心紧锁着,有些难言的心疼。
“你们认识呀?”
任其珍妆还没卸完,就盯着半张带妆感的脸往她面前凑。
春眠被吓到了,迟钝的点点头。水淼推着那张脸往外。
“你太夸张啦!”
“偶像诶,能不夸张吗?我刚刚脸连气都不敢喘。”
“有联系方式不?”
任其珍一脸狂热,让春眠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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