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仔细听,还带了些难言的委屈和哭腔,春燕这才读出些别的东西。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冬天冷容易着凉。”
春眠点点头,从茶瓶里到了杯热水递给春燕喝。
一瞬间气氛又凝重起来,双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屋里的钟摆摇动,荡来荡去磕出的声响有些动人。
春眠闷着不说话,屋里有些凌乱,她拾了一下,把所有窗都开着透气,外面的冷意和阳光是一同进来的。
那点雨季才有的潮湿闷热还残留在屋子里,春眠看落了大面墙皮的墙,书柜也挡不住张狂的破败,有些茫然的叹了口气。
墙上还挂着两个年画小人,有些久远了,看着容易胡思乱想,春眠把东西了起来。
去厨房捣鼓了一阵,熬了点粥。
春燕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刚熬好的粥泛着热气,往脸上一笼就是闷出的潮红,碗沿很烫,春眠捏了捏耳尖嘴里呼着气。
东西端到桌上,对上春燕开心的笑眼,春眠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脸。
她坐在对面,突然觉得春燕好像一瞬间变小了一样,两个人位置对换似的错觉让她心尖麻麻的。
手机适时响起,春眠看见来电,眼神有些涣散偷摸着看春燕的反应,四目相对有些难言的尴尬。
她捧着手机往房间走,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喂。”
春眠压低了声响,有些沉闷。
那头是一片嘈杂,春眠听见了爆裂的鼓声和欢呼的叫嚣,人声却难以寻觅。
缓了一阵耳中的世界才清晰下来,安静得只剩下人的声音。
“怎么样了家里情况?”
明天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春眠和丁霎在一起几个月了,他有些难言的郑重,一双沉得发亮的眸子望着春眠,说想要和她一起辞旧迎新。
彼时还在落雪,地面积了厚厚一层,漫天的白和黑。
春眠点了头,最后又失了约。
因为春燕。
她有些抱歉又不知道怎么说,连电话都没有,发了条简短的短信给人,便落败似的回了家。
现在对方打了个电话,若无其事的模样让她越发觉得不好。
话梗在脖子里,说不出来,春眠沉闷的叹了口气。
又意识到对面还通着电话,有些尴尬。
“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听语气这么沉重啊?”
“对不起啊。”
她没头没尾的说着,也不去思前想后考虑一下别人会不会知道自己在指什么,有种憨气的滑稽在里面。
对面沉默了一会,传来一阵闷笑,春眠被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思附着怎么接话。
“没事,你别想那么多,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挂完电话,春眠难得的松了口气。
出了房间对上春燕探究的目光,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