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春眠一下班就能看见丁霎的影子,这人上次音乐节过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每天阴魂不散的伫在报社门口。
有时候徐之南和她一起下班看见她都会气鼓鼓的挡在春眠面前。
丁霎那双眼睛跟安了电动雷达一样,只往春眠身上黏,别人一概无视,久了徐之南也只能恹恹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春眠无视了一段时间,丁霎那双眼睛跟抹了春药一样,色气又迷离,总是黏腻在春眠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天鹅颈,小腿,手臂,脸。
她被盯得不自在,整个人都别扭起来,走路都绷得很紧。
雾气里朦朦胧胧的,连着肤色也踱上一层柔光,暖调,大概也是柔软的。
丁霎在报社对面,和春眠隔了条马路,永远在那个地方,正对着春眠上班的大门。
临近雨季,时不时会来一场雨。
春眠刚刚结束一篇关于殡仪馆的文章,主角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家里是搞遗体美容的,一回家就帮爸妈忙了。
每天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为伍,修复他们,整个人有点阴森森的,交流过后才发现其实也就是一个正常女孩子,只是这个职业赋予了她一些色彩而已。
她对这份工作多了些不一样的感情。
春眠伸了个懒腰,视线刚好瞥向窗外,看见雨滴落在百叶窗上,敲打着房檐,声音清晰无比,外面雾蒙蒙的天色有些黯淡。
春眠连忙弯腰起拿位置下的伞往外走。
一出门就看见对面站着的身影,气到头疼。
过马路都带着一阵风,站在丁霎面前,阴着脸,胸口上下起伏着。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丁霎还笑得出来,永远都是那副闲散样,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热情可以分出来给其他事物。
春眠把伞撑在他头顶。
“你赶紧走吧,等会雨越下越大了。”
“我等你。”
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揉着太阳穴,缓了好久。
“等我干嘛?”
春眠没好气的嘟囔着。
“没看见我态度啊,摆明不想理你,你干什么啊?”
“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们好聊聊。”
“我没气。”
春眠眉心跳了跳,还真琢磨出她气没消,这么多年活气都堵成死气了,哪那么容易啊。
“没气干嘛赶我走,这么多天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春眠被他绕进死胡同里这话听着还有些打情骂俏,撒娇的味道,她没再回答,把伞递丁霎手里就往雨中跑,回到报社。
主编在喝咖啡,抬了抬黑色镜框,见春眠进来,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了眼。
抬眼示意了一下。
“男朋友?”
春眠被问得有些尴尬,摇摇头。
“那就是前男友?”
一向严肃的人难得接了点地气,偏偏触到春眠雷点,她丝毫没有见世面的新奇,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徐之南在旁边一脸我最了解的表情,见春眠不说,心快嘴也快。
“是个男小叁,为了追她还搞花样拆散了春眠和她前男友。”
“哦~”
看主编那样子就是不相信。
春眠脸涨得通红,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埋着头也掩盖不了耳尖的薄红。
徐之南撞了撞她胳膊肘,看得出来有些生气。
“你说说你,这么老好人干嘛?还给他送伞,我跟你说,善良这种东西不能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