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
周天成看着合上的铁门,友善的目光逐渐锐利,将微微发热的录音笔放进口袋,他口中骂了一句,转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察明洞算是月城中较大的区域,整个道路像个迷宫,没有什么监控一说,路道也极为狭窄。
他带着笔和纸去了刘昌泰隔壁的房子,敲了敲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探了出头。
她向外张望着,瞧见周天成,顿时眼前一亮,摆手道:“呀,是你呀,快进来快进来!”
老太太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周天成看见她那模样,脑中有点印象,但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她拽进了屋。
坐到沙发上,他照例环视着四周,这是栋和隔壁房屋构造基本一致的二层房屋,那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将房子整理的一点都不马虎。
“是刘子家出事了吗?外面围了那么多警察记者,连我这个耳朵不好使的老太太都听见咯,他们家怎么了?是不是她那个儿子又闯祸了?”
周天成又掏出了纸笔,将录音设备放到了桌上,听到她这么说,瞬间察觉到其中的猫腻,说道:“您说的那个刘子的儿子是不是左撇子的那个,他经常闯祸吗?大家都知道?”
老太太顶着一头半白卷发,是典型的月城老太模样,她点了下头,道:“就是左撇子的那个,我就知道是他闯了祸,孩子小的时候觉得他挺可怜,公司破产了,父亲跑了,就留下他们mǔ_zǐ两个,谁知道这孩子和他爸一个德行,从小就不对劲,专干些禽兽事。”
“之前他啊,还差点qiáng_jiān了他表妹,幸好他妈发现的早,不然就是毁了人家小姑娘,而且那时他才10岁,10岁干出这样的事,可不和他父亲一个样么。”
周天成听她说着,发现录音笔没有亮,伸手摁了两下,重新端起笔来,专注的听着她说。
“不过在10岁他生日那天,这小子就突然变老实了,像个正常小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邻里间都传他是突然找到魂了,魂找到了,所以就变正常了。不过你知道刘子她家发生了什么事吗?刘子她还好吗?应该没事吧。”
周天成没回答,而是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又问道:“那她家昨天有什么异常的吗?类似于争吵、打斗什么的。”
“哎呀,这些她家每天都有,吵得要命,不过昨天倒是清静了不少,但说起争吵,前几天她家吵得激烈了些,连我隔壁家的都能听见,不过我都习惯了,过去劝了几句就回来了,那小子都二十好几了都没有结婚,刘子因为这事经常和他吵呐。”
周天成抓住了关键词,伸着头问:“您还记得那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吗?前天?还是昨天?”
“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一两周前的事,那天好像还下了特别大的雨,家里好多地方都要发霉了,今年的阴雨天真是要命哟。”
周天成将这些快速的记在了本子上,觉得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便话锋一转,问道:“那方便说一下对面家的人嘛,就是门前停了一辆面包车的人家。”
一说到这户人家,老太太的神情显然柔和了许多,眯着眼睛笑道:“是宋珩家吧,那孩子也是凄惨,早年丧父,在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又被人害死了,一个人艰苦长大,和那刘子家的比起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周天成顿了顿,他倒是听王铎说起过一个关于察明洞的案子,但他的印象不是十分清晰,只隐隐记得是件奸杀案。
“那孩子从小就没少挨打,他父亲去世的早,他妈妈长得标致却没有再婚,一个人将孩子带大压力确实大,打孩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那孩子被打了也不吭声,有次我想给他家送点菜,结果门没有锁,我一进去就看到那孩子倒在地上,脑袋上破了个窟窿,流了一地的血,我当时就吓坏了,赶紧叫我儿媳妇送他去医院,幸好他没事。”
“他妈妈的葬礼也是邻里凑钱办的,那孩子唯一的亲人去世了,在葬礼上不哭也不闹,刘子说他是太难过所以哭不出来,我瞧着也像,那孩子除了人闷了点,其他地方都好,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他家也出事了吧?”
老太太忽然问道,周天成停下笔连忙否认,说道:“这到没有,我不过随口问问了解下情况,情况是这么个情况,您老人家也别担心。”
“好好,没事就好。”老太太点了点头,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又伸长脖子,对他道:“你妹妹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我上次瞧她那瘦弱的样子,应该多吃点东西补补,院子里还有好些我自己种的菜,你要不要带些回去给她尝尝,没有农药,健康的很。”
周天成看着老太太热情模样,忽然间想到了她是谁了,这不就是上次那个被他撞倒了的老人嘛。
他的笑顿时变得僵硬,摇着头,道:“菜我就不用了,她还好,只是最近几天没在家,菜带回去我也不会做,等她回来了,我和她一起来上门拜访,打扰您老人家真是抱歉。”
“没在家啊。”那老太太有些恍然,满是皱纹的脸变得有些怪,闪烁的目光,忙道。
“哪里的事,就我一个老太婆在家,我巴不得天天有人上门来和我说说话呐。上次的事,也是我儿子不好,被他这么一闹,你领导没刁难你吧?我已经说他了,等下次你们俩兄妹来,我一定叫他回来给你们赔不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