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几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过。仿佛每一秒都不堪忍受,但每一秒都承受,必须承受,等着指针一格格地走。
温宏进房时她就醒了,侧身枕着面相窗外,白纱和飞舞的竹叶青窗帘都在飘动,天气不太行,压着一层阴阴的颜色。
听到他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坎,珺艾有种道不明的恍惚以及温情感。她的大哥,她的情人,到底是变了很多,为她而变,她很清楚。
温宏在床边坐了下来,抚摸着她的鬓“醒了?”
珺艾转过身来,抬着身子枕到他的大腿上。
两人面对着面,互相凝望着,仍旧是十分的温情。
温宏拿手指刮着她的脸颊,珺艾在上面蹭了蹭,跟着嗅了嗅,男人手指上余留着明显的烟味。他抽了很多的香烟,也许还喝了很多酒,只是进来前洗过澡,只有手指上留着残迹。
他特意整理过,一身拾的持重和体面,黑西装配着宝蓝领带,袖子上别着一对同色的钻石袖口,不时地折过闪耀的光泽。
“接着睡还是要起来?”他问她,声音轻轻地。
珺艾摇摇头,只是枕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往前蹭到他的腰腹处将脸埋进去。
他的手不断地抚慰着她,一下下一寸寸地,爱不释手,又像是抚慰自家的小女孩。
桌上的时钟敲响八点,温宏暗自地深吸一口气,拍拍她的头:“好了,赖床也赖够了,起来吧。”
他们开始了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洗漱打扮穿衣吃饭,一起看一份报纸,报纸上的形式永远都是粉饰太平,倒是商业上的事噱头很多。温宏给她一道道的分析,像父亲像老师像一个永远不会暴躁的爱人。
他们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盘切块的水果沙拉,珺艾将她新做的西装拿出来给他试,胸口绣着含苞欲放的黑金玫瑰。
然后又是午餐、下午茶,爱德华的狗派人送了过来,两人款着胳膊沿着外面的小道遛狗散步。
回去后到到了每日固定用药的时候,温宏不太想吃,珺艾哄着他还是吃了,她说以后还是不要用酒水喂药吧,他就点点头,说好。
珺艾困了,蜷在他身边打瞌睡,等天暗下来,客厅里的灯也没开。
睡过一场有人在拍她的脸,温柔地叫她:“起来了,小艾,时间不早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懒洋洋地靠在温宏的胸口上:“要吃晚饭了么?我还不饿呢,下午吃了太多”
却发现大门外侧等着一个人,那是唐万清,他不像是要进来的样子。然后视线定格在沙发边的两只黑皮行李箱上。
喉咙里瞬间哽住,安逸瞬间被打破,击得缤纷肆碎。她的胸口好疼,也不知是为了谁疼,大睁着眼睛望向温宏,看是看不清,滚动的泪珠让她视线模糊。
温宏的喉咙滚动一下,拿着手帕给她擦脸,被她一把握住了。
珺艾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又不像是自己说的:“你就不问问我?”
温宏的唇努力尽力地上扬着:“好吧,我现在问你,你想回苏南么?回去渡个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