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艾朝旁看去,卷成条的艾叶搁在盘子上,还备着一盏酒灯和两只琥珀色的细瓶子。
“什么叫给我准备呀,明明是给你准备的。”
两人不驳了两句嘴,她拿了瓶子看,一瓶是香薰油,一瓶是松节油,看来是到了特定日子都要揉一揉的。
这人也是,明明看着一座山,躺下来后这里要处理那里也要处理。
珺艾点燃艾灸,燃了片刻又扇灭上头的火,白烟带着草叶的浓香弥漫开,扭过身来温宏已经脱光了上衣趴在床上,她的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转开。温宏动了动手指,舒赖地展开双臂枕到下巴上,完全是大大方方的:“怎么了还不过来。”
珺艾靠过去,伸手拨开他颈子下面的头发,男人的头发带点硬度自然也是顽固些,她拨了两下只能拿手去压,压到一截发凉的脖颈,这才握住艾条靠近肩颈的穴位,虚虚地靠住。
一时间房内安静沉绵,由着浓厚的香味喷开,更像是身处虚拟的仙境中。从肩颈到脊椎,再到肩胛的骨缝交接,最后一段缓缓往下,到后腰心。手也跟着扶上去,是怕他冷,尽管自己都热得冒了一头汗,还是认为这人光着身子会冷。温宏背脊上的肌肉丛连带着动了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似的,微小的幅度也是好看。
再后面他也开始出汗,摸在手里滑滑地攀不住,温宏哑着嗓子道:“可以了。”k.)
说着翻身坐了起来,抽了旁边的毛巾擦脖颈,额发碎碎地落到眉梢上,慵懒中透着让人心跳的东西。
这夜珺艾就砸这边睡下了,因忙完实在是太晚,怎么折腾都太过,由着管家安排了隔壁的卧室。
大概是头天忙了从清晨到深夜,一沾枕头就睡个扎扎实实。
睡醒时是下趴的姿势,一条腿别上来,婴儿似的。
温宏穿着孔雀蓝的睡袍已经坐在床边,端着一杯咖啡饮,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发笑。
“起来吗?”他问。
珺艾蹭了蹭枕头,好久没用天鹅绒的枕头,像是整个脑袋都要下沉的舒服:“还想再睡会儿。”
“那就再睡会儿,早餐想吃什么。”
“葱花生煎包,豆浆和小馄饨。”
“猪都没你能吃。”
珺艾抽手羞恼地捶了他一把,翻个身去捞上被子缩进去。
温宏搁下被子,侧身隔着被子半压下来:“真不起?那头不上工?那我去给裁缝铺打个电话。”
被子里闷叫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往上冲,直接冲到温宏怀里,他就那么把她搂住了,捏她的鼻子:“又要起来了?”
珺艾推了他一把,温宏也就退开了顺便站起来:“新牙刷和毛巾在里头,自己拿了用。”
两人在楼下用的早餐,珺艾胃口好得很,倒是温宏不怎么吃东西,意思意思地夹了两个生煎。
吃完亲自送她回去,珺艾问你今天不用上班,他说不用,待会儿家庭医生会过来。
又是一件揪心的事,她想留下来听医生讲什么,可是先头说了要回去,总是打自己的脸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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