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在这附近了吗?”叶尘愣住,以他的道心灵觉居然都没发现敌人已近在咫尺,“嗔火剑又是什么?”
闻心也是和叶尘差不多的感觉,刚才他看见前方沙面枯草似乎上下动了一动,便立刻出拳试图先发制人,然而大漠荒芜,风沙过后更是一览无余,又哪里藏得住什么敌人?
能瞒过他和叶尘两大绝顶高手,潜伏起来施以暗算,那个归海冰月得恐怖到什么地步?
北瑶婵伽道:“嗔火剑就是归海冰月从太阳剑谱中参悟的邪术之一,可在小范围内释放灼心高湿,快速消耗水分,时候一长,甚至能将他的敌人抽成一具木头似的干尸。”
“缩头乌龟的功夫而已。”闻心冷笑道:“这种邪剑也能帮他隐形吗?”
“那倒没有听说。”北瑶婵伽摇摇头,想了想又道:“但据我所知,嗔火剑也不至于能远程遥控,必须要在很近的地方才可以施术。”
此言一出,诸人耸然,立刻看向身边同伴。
“大家切莫自乱阵脚。”叶尘镇定笑道:“越是诡异关头,心智越不能够乱,否则更容易给刺客可乘之机。”
他声调虽平和,在混乱中却自有一番威严,几十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但依然狐疑的互相看着对方,北瑶凝若说道:“这样不是办法,找不到归海冰月,我们别说回国,连昆蝎部落都到不了,归海一族生来左肩必有太阳形胎记,大家互相检查一下就好,叶尘和少帅就免了,归海冰月肯定不会笨到冒充你们这种绝顶高手。”
邪美少女媚笑着和姐姐走向马车互相检查,诸人都理解她的意思,假如刺客有本事制伏或杀害闻叶二人,那也就用不着费劲隐藏自己那么麻烦了。
嗔火热毒使人口渴无比,连带意识都逐渐模糊起来,包括西楚的白衣侍女都顾不得避嫌,大家急忙解开衣衫,露出肩膀给旁边人检查,但每个人那里连痦子都没有一颗,更别提什么大小胎记,未免有假皮覆盖,人们甚至又用手去复查了一遍,结果却依然如旧。
近在咫尺,却又无影无形,仿佛沙海中的恶鬼作祟,使得众人心头阴影更重。
强如少帅闻心都不由得心生寒意,重新评估起了那个九王子归海冰月,因为自己武功已然神明自知,一旦催动起来,罡气立刻升腾悬空,飞腾变化间,可探测周围一切威胁,莫非敌人邪术已经能迷惑愚弄超越一念万法的绝顶半圣不成?
“我就不信他真有隐介藏形的本领。”北瑶凝若冷冰冰地道:“咱们即刻启程,若还不解嗔火,才能证明归海冰月定在我们之间,到时有的是法子慢慢找人,若他用了神秘障眼法躲在附近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咱们呆在此处岂不是徒耗水源。”
“再继续走也解不开这股毒火。”叶尘忽然道:“我想我已经找到刺客了。”
“你找到了?在哪里?”
“麻烦大公主借我月魂银箜篌一用。”叶尘接过北瑶婵伽递过来的神兵杀器,笑着道:“想不到今日要学起人家才子雅士抚琴……”
手扣琴弦,一股怨毒诅咒之力随之涌上指尖,叶尘猛然转身,蓦地弹出凄厉音波,拉车的黄毛大马瞬间四蹄跪地鲜血狂喷,马嘴更是裂开大口,从中飞出了一个枯瘦身影。
诸人恍然,敌人果然就在眼皮底下,可若非叶尘识破,谁又能想到那施术之人竟把自己隐藏在了马肚子里面。
闻心怒此人阴险歹毒,想要挥拳隔空擒拿了他,却又顾忌会抢了叶尘风头,遂暂且袖手。
“先别下杀手。”北瑶婵伽提醒道:“这瘦子不是归海冰月,能捉活……”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叶尘已二度勾弦弹崩,音震如箭,那瘦子刹时如遭雷电轰击,从半空跌了下来,数名黑旗军飞快上前挺枪抵住了他的周身要害。
众人上前,只见他尖嘴猴腮,面目可憎,但神色自若,显然算定北瑶氏有很多问题需要问,暂时不会伤害自己。
“你是归海氏麾下的家臣吗?”
面对北瑶婵伽的问话,小瘦子眼珠狡猾一转,说道:“既能识破我的法术,算你们了不起,但休想让我出卖九王子的行踪。”
“哼,装硬汉?你以为我们有闲工夫审讯你吗?不是归海冰月的下属,就是他请来的杀手,有什么可审的?”北瑶凝若妖魅的眸子冷光乍现,寒声道:“来人把他的手指头全给我砍了,再挖出眼珠子,丢到一旁等死。”
西楚武士已拔出腰间的半月钢刀。
“且慢且慢,我还有话说!”那瘦子终于慌了神,忙道:“是关于嗔火剑的秘……啊!”
血花四溅!
一个卷发深目武士的武士手起刀落,砍下了瘦子左手五指。
北瑶婵伽柔声道:“妖法终究上不得台面,但愿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呢,凝若,女孩儿就别看这个了,我们走吧。”
叶尘心中暗道:这两姐妹确是心黑手辣,做事果断,可她们自幼便在国家权力中枢长大,凶险诡诈之处很可能比武斗拼杀还要可怖数倍,若是心慈手软,恐怕早死上八百回了。
并不是虚张声势,北瑶姐妹扭头就走,对神秘的嗔火剑竟真不感兴趣,那瘦子手指离体,剧痛攻心,紧跟着眼珠被刀尖剜出,更是让他如堕血池炼狱,嘶哑惨叫之声响彻大漠上空,可在场之人除叶尘和少帅,刚才都差点被此人害的活活渴死,自然不会同情半分。
稍过一会,队伍整装完毕正准备离开时,闻心骑在马上忽然回身一掌,将那惨叫不休的瘦子击得胸骨碎裂而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再怎么折磨他,敌人也看不见,起不到威慑作用。”
“怎么说也算是个身怀异术的奇人,给个痛快也无妨。”叶尘本性不嗜虐杀,自然赞同闻心做法,他又顺手扯开尸体左肩衣物,却没见太阳形胎记,“不是归海氏的子孙,但嗔火剑可不是假的。”
“无所谓的。”北瑶凝若冷冷地道:“与其听他没法证实的胡说八道,还不如兵来将挡,自己动脑筋判断。”
“有道理。”叶尘笑着捏了捏少女脸颊的嫩肉,北瑶凝若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哪还有半分刚才展现的杀伐戾气。
“他怀里有东西。”闻心眼力过人,凌空劲从瘦子怀中摄出一把冒着暑气毒火的匕首,“看来这就是嗔火剑的把戏了,归海冰月不敢现身,而是用了铸劲于器之法,怎么?这人武功造诣达到一念……有上尊境界了吗?”
北瑶姐妹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北瑶婵伽道:“楚火罗全国的上尊之境也才三个人,圣者则只有归海荒劫一个,他儿子若有那么强的武功,早应该留在身边杀入皇宫了。”
叶尘接过那把匕首看了看,疑惑道:“少帅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念万法的铸劲神功……刺客若有这等人物在的话,可就有些棘手了……”
如果正面对决,或是不用保护其他人的状况,有叶尘和闻心联手,即使来上十个一念万法的上尊也肯定毫无所惧,但若对方全力收敛气息,潜伏在暗处伺机偷袭的话,即便只有一个人也会有相当可怕的威胁,毕竟他俩武功均没到天心悟道的玄奇心境,可以不靠灵觉气息,单凭冥冥中的心血来潮,就能预知任何细微杀机。
“有什么棘手的,在国内他归海氏奈何不了我们,如今照样还是不行。”北瑶凝若踩着瘦子尸体登上马车,又扭头甜甜地对着叶尘道:“反正不能平白无故让你勾引,对吧?”
“可是敌人实在太强了,到了昆蝎部落我再和若若仔细参详对策吧。”
邪美少女最后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太多意思了,叶尘当然愿意理解成男人最希望的那种。
若若?北瑶氏的护卫和侍女们听到这个昵称,无不差点呕血数升,这还是那个在楚火罗帝国翻云覆雨、算无遗策的二公主吗?
队伍继续上路,行至下午时,又一队黑旗军从其他部落加入进来,为首的是个沉默削瘦、面色苍白的中年人,交予了一车淡水后禀告闻心道:“昆蝎部落的有熊酋长已经预备好了白神骆驼,还有休息的地方也打扫干净了。”
“好。”闻心皱眉道:“胡广,你不舒服吗?脸色这样难看。”
那叫胡广的中年人摇头道:“没有,属下身体好得很,有劳少帅挂心了。”
“哦,那就一起上路吧。”
胡广沉默的整理好队伍,缓缓地骑马跟在了楚火罗护卫后面。
闻心策马到了叶尘旁边低声道:“刚来的那个胡广有问题,留神小心些为好。”
叶尘偷见胡广脸如白纸,神色恍惚,瞳孔枯黄暗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反常感觉,甚至有一股死气环绕,不知是否中了什么邪法妖术。
“太阳剑谱为天之正道神技,没想到传到后世却有不肖子孙将其演变成了魔法妖剑……你我多留些神便是。”
闻心点了点头,暗忖自己一招算错,将诡丽黑旗门的诸多高手异士都集中在了柔煞部落,此时若有一两个精通邪门法术的属下在侧,也不至于那么麻烦了。
到了傍晚时分,比胡广暴起暗算更离奇的是,己方人马无惊无险,一路安全行到了沙漠绿洲,昆蝎部落。
说是部落,却并非叶尘原先想的几个帐篷,而是一座颇有规模,建有近百间异域小楼的城寨,绿树草丛青翠茂盛,一泓巨大的湖泊在小城中央哺育居民,在中原人看起来可谓神奇之极了。
进入部落之后,叶尘和闻心小声道:“莫非胡广真的病了,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说而已?”
闻心叹气道:“他平日可是个近两百斤的开朗汉子,最爱说话聊天,而且武功不弱,什么病也不至于变成这幅鬼样子……可惜我不通法术,但愿他能坚持到柔煞部落等人解救,总之夜里留点神随机应变吧。”
“放心好了。”叶尘当然知道闻心若独自面对,哪怕再危险十倍也不会皱皱眉头,他定是担心属下安危才会眼下这般谨慎。
“哈哈哈!好兄弟,你可算舍得来看我了,今晚不陪我喝个通宵,就别想让我借你白神骆驼!”有熊酋长袒胸露乳,体毛旺盛,而且壮的果真像一头大灰熊,看到闻心后哈哈大笑,又搂又抱,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北瑶姐妹当然不会和有熊这样的“蛮人”坐一张桌子,很快就在护卫簇拥下进了为她们准备的院子。
北瑶婵伽关上房门,部落居所简陋,没有预备灯具烛火,只有星光月色从窗外洒进房间,她和妹妹不一样,是个内心非常敏感柔软的女人,王家本是冤魂冢,她从来也不愿意去接掌镇国大神官的宝座,但身为嫡长女,这个责任务必要落到她纤弱的肩膀上。
纯澈干净的眼眸掠过一丝哀伤与忧郁,任何一个璀璨夺目的女人背后,都会有说不出的悲哀和辛酸,越伟大、神性越重,悲伤就会越深刻。
夜晚的沙漠简直能冻僵人的骨髓,窗外寒风如怨妇低声哭泣。
北瑶婵伽望着满天星光,不知为何,一股火热的欲望忽然从小腹袭上了心尖,这种神秘的冲动对谁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的心越跳越快。
神之国北瑶氏大公主这个贵族身份,实在已经约束了她太久太久。
大漠月夜,远处隐隐传来酋长和少帅等人的喧哗,屋内则孤独寂静,却又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湿柔挑逗,北瑶婵伽风华绝代的容颜在黑暗中绯红一片。
极偶尔地放纵一下妙龄少女心中的欲望,似乎也无妨吧……没有关上窗子,任由凛冽寒风灌进屋内,她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解开了颈间一粒纽扣,这个时间,如没有她的召唤,绝不会有人经过窗前,当然,她也绝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白雪一样娇嫩细腻的胴体。
但她还是没有关上窗户。
就好像隐隐希望有人看到自己yín荡的另一面似的。
这种怪异的羞耻感让神一样的北瑶婵伽发出了一声娇弱清纯的呻吟。
少女终于解开了上身衣裳,从黑色蚕丝内衣中揉出了一枚丰满绵密、鲜滋饱水的胸脯,柔嫩雪白的乳肉和粉红俏立的乳头,连北瑶婵伽自己看到都会面红耳赤,指腹发力,恣意轻薄,吹弹可破的滑腻嫩肉在同样娇腻的掌心中扭曲变形。
满头白金秀发散发出灿烂耀眼的光辉,在此映衬下,居然让少女yín靡的自渎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干净。
嗯……润泽的小嘴怎么也堵不住羞人的呻吟。
她很早就幻想着,在某个湿馨的黑夜,有一位湿柔英俊的男子踩着皎洁的月色,在自己耳侧浪漫的呢喃情话,湿柔的取走少女最宝贵的贞操。
叶尘此刻就站在窗外,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少女白嫩圣洁的身体,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赞美,还有一种赤裸裸的火热。
一个高贵无比,纯洁无比的女神在月夜下自渎,无论如何都有致命的肉欲诱惑。
北瑶婵伽暗笑自己无聊,居然幻想出了那个叶尘的虚影,不过话又说回来,凝若不但比自己聪明多智,连命都比自己好,真有一个秀气好看的男人踏月向她求爱呢……忽然,她猛地一搓眼睛,定睛再看,哪里是什么幻影,叶尘果真站在了窗外的小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