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的身体迅速恢复,沉季同越来越坐不住。
当晚槐公公没在跟前伺候着,所以沉季同也无处去打听元靖到底批了什么,日子多过一天,他便多一天的寝食难安。
朝堂上元靖意欲提拔柳尚闵,沉季同叁言两语让他放下了提拔的念头,柳尚闵是沉季同的人,这个元靖是知道的,所以他以为提拔柳尚闵,沉季同会第一个站在他这边。下朝后元靖打算问个缘由,顺便问问他将才送进宫不久的柳氏要到府里做什么。
却意外发现沉季同常常神恍惚,捏着个空了的茶杯当掩护,时不时放到嘴边浅尝一口,脸色也有些差。
“怀御?”
沉季同抬头。
“有事?”
有事?沉季同有很多事,哪一件拿出来都能压死自己,他只能闷着,不敢搬出任何一个给元靖徒增苦恼,他摇摇头,问怎么没见荆南刺史的信。
元靖沾墨的笔尖忽的重了一下,浓重的朱墨染得一缕狼毫红艳欲滴。
“身子不适就先回去歇着吧。”元靖发话。
熟知他秉性的沉季同看出,他这是不耐了。
沉季同放下茶杯,老态龙钟的缓慢站起来,带着一身的褶皱踽踽离开了原地。
派去打听的人也该回来了。
却不是沉季同期盼的消息。
无人营救。
沉季同捧着信封呆滞很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得极其不安稳,耳畔充斥着穷凶极恶的鞭笞声和悲怆的惨叫声,白衣被染红的画面从一根御笔的笔尖开始出现,随即占据了沉季同所有的视线。
他目光涣散,自己都不知醒了多久了。
他要去求皇上,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槐公公一脸难色,私下告诉沉季同皇上出了宫,沉季同被心事所扰迷了心窍,竟半分都不信他的说辞。
见不到皇上,沉季同便在宫里等,不吃不喝的端坐在御书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