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垂眸时瞧那个酒杯,唇角讥讽的弧度明显:“她是廉租房女,那哄她上床的我是什么?”
他沉吟了一会儿:“廉租房男?”
周明把酒杯搁回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望向众人:“不至于吧。”
这番话犹如投下静音炸弹,瞬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周明居然能坦荡地自爆,倒让众人因为肆无忌惮的乱说话而尴尬得不行。
瞧周明对黄珍珠并不热络甚至有点慢待,众人以为二人只是普通关系、说得再难听些,学校都是他家的,上下属关系。没想到二人连床都上了,还是他‘哄’的。
他自然也不是他口中的‘廉租房男’,这点众人一清二楚。
提出‘廉租房女’的美熙面上讪讪,乜了吴韫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耸耸肩,一脸‘我早就让你别乱说话’的样子。
阿泽天生宽心眼,出来打圆场,肯定了周明的眼光:“嗯,黄小姐挺好看的。”
另一个女生瞪了他一眼,他反瞪回去,干嘛?他刚刚还夸她是‘男人看了会想要上的村花’呢。
村花耶!一个村好几千个人,以为村花那么容易出?
骗村姑说鱼被他冲掉了,她难过得掉眼泪,周明本来就心烦着,又被这些人无端端扯了个什么‘廉租房’论调来嘲笑她土,她这人受了委屈只会躲起来掉眼泪,开玩笑的这群人又不知道,而那副受了委屈瘪着嘴掉眼泪的样儿只会在他面前挥之不去。
周明没了心情,索性就出去追黄珍珠了。
……
回到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周明洗头时,品味起‘廉租房女’这四个字,二人第一次上床那次,村姑说她和村里人睡过。
托福黄栋梁对周太太的‘当牛做马’,村姑能进城打工,彼此看对眼和他上床,以他这个人和这副身家,还在这套房子,怎么说也不算埋没她吧?
凭什么一个村姑敢对他甩脸子,还敢怀着他的种去相亲,真他妈胆子肥了。凭什么,凭她那张脸?凭她是村花?
与此同时,黄珍珠在楼下客厅静坐了一会儿,把那阵突如其来的心口疼熬过去,听见楼梯的脚步声,有人下了楼。
围着浴巾的周明看见村姑起身拎着包,浓眉微挑:“要去哪?”
水珠沿着男人好看的腰腹肌肉往下滑,他头上搭着毛巾擦湿头发,黄珍珠默默移开眼睛,“回学校。”
她以为他要送她,连忙接上:“不用你送我。”
周明嫌她自作多情:“谁说我要送你了?”
下楼的周明走到黄珍珠身边,攥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她上楼:“谁让你走了?上去。”
他的语气不太好,他拉她上楼意味着什么,黄珍珠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卧室里那张大床,她再清楚不过,急忙挣着手腕,哀着嗓子求他:“别、你别这样,我怀孕了……”
周明闻言笑了,笑得很轻松,那抹笑容在黄珍珠看来却很残忍:“怀孕怎么了?我狠点,帮你做掉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