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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晚上叫他太太带着五百万来赎人,不然就等着尸。
当勒索电话打来时,急得团团转的周太太第一反应是:“太太?我儿子几时娶妻,我几时有的儿媳妇?这匪徒哪条线搭错啊?”
而周校长的第一反应是:“五百万现钞?都有百来斤重了,一个女流怎么拎得动,看来这匪徒不是惯犯,不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电话是张助理接听的,他说通话中匪徒明显发现了这处纰漏,临时改嘴说不要大陆钞票,要港纸,千元港纸总有吧?
把这事汇报给警方时,警方如获至宝,他们之前以为这伙匪徒颇有经验,游艇会被铰断的栏杆是障眼法,实则就近绑了周明在海上漂流,根本不在陆地上,故而将侦查重点放在蛇口海面上。
现时看来,匪徒绑架经验不深,周明应该还未出南市。
在周太太诧异周明几时娶妻时,一旁的张助理有话说:“我想应该是黄珍珠。”
此时的黄珍珠还不知道周明被绑架,开学时忙碌,她这半日挺着大肚子在柜台后整理邮件,同事甲唤她:“阿珠,有人找。”
张助理见到黄珍珠时,顾不得礼节:“十万火急十万火急,黄小姐,我老板被人绑架了!”
把黄珍珠带至周宅,她这时才知道来龙去脉,但是‘叫他太太带着五百万赎人’,她开始怀疑不解,太太?她几时做了他太太?别是另有其人吧?
这时,黄珍珠还不知道,周明自弄了张假结婚证后,虽说时有反复,但是心中早已认定她是他老婆。
见黄珍珠颦眉,不解时红唇轻启,眸色几番流转,周太太还以为她不肯、不愿,差点跪下来求她:“匪徒说若是不去,就要弄死他啊!黄小姐……不,珍珠,求求你,我和周校长只有这一个儿子。”
当夜,黄栋梁也赶至周宅,他在省厅案情联网上知晓了案情经过,他来不为旁事,而是要带珍珠走。
周太太自案发时无暇打理自己,鬓发凌乱,泪眼朦胧时拉住黄珍珠的手,哀求她别见死不救。
黄栋梁挡在自家妹妹面前,很是坚定:“不行!她和周明已经分手了,没瓜葛了,他太太绝不是她!那伙绑匪穷凶极恶,你们个个都想我妹以身涉险,去送死?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从小相依为命,不能白白去送死。”
周校长、周太太只得上来苦苦相劝,一群人在掰扯理论时,音量高低起伏时,黄珍珠一个人自前厅走了出去。
庭下如积水空明,劲竹在九月夜之间,斑驳竹影映在地上,弄得养鱼缸几尾锦鲤一甩鱼尾骤然散开。
张助理来时见她在庭下台阶处坐着,背影单薄,显得整个人孤独伶仃,他唤她:“黄小姐,那个太太真的是指你,并非另有其人。”
他自公文包翻出之前伪造的那张结婚证给她看,解释了从何而来。
黄珍珠虽说结过婚,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结婚证,眼神停留在两人的合照,里头那个笑得温柔恬淡的她,好像已经是别人。
“张助理,我不是在纠结他太太是谁,我只是感觉很复杂,理不清头绪。”黄珍珠拿着结婚证,偏头问他:“你说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