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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是在镜绿湖发现黄珍珠的,木制搭建的简陋平台在湖面上延伸,一旁系住的小船飘飘摇摇,船上坐着一抹人影。
周明给寻人的郑婺绿打了通电话,让他回去,他找到黄珍珠了。
原想一走了之,但是回卧室拿行李需要经过餐桌,黄珍珠踏出镜绿山书房后,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
湖面通透倒映着月光,碧意沉沉,被风一吹,圆圆的月亮形成褶皱。
风穿过她单薄的衣衫,但是并不觉得冷,原来人的心伤到一定境界,对周遭是没有感觉的。
周明走近湖面的那艘小船,似橄榄,两头尖中间宽,一旁躺着桨。
“黄珍珠。”
冷不丁身后有人叫她,未等黄珍珠回头,那人已经迈上了船。
骤然多了个人,船身摇晃几下,黄珍珠反射地握住船沿,周明在她对面坐下,结实的大腿微岔:“挺有情致的,大半夜跑来这里。”
又瞥见她脚旁的洋酒,不由蔑笑:“借酒消愁?”
他意有所指:“小心愁更愁。”
黄珍珠对他历来都是忍让的,故意忽略他言语中的阴阳怪气:“有点烦,让我静静。”
可惜对坐的男人置若罔闻,坚持己见:“我找了你一夜,是时候回去了。”
“你可以不找的。”黄珍珠望向身旁的湖水:“我没让你找。”
头一次被她结结实实顶撞回来的周明静了半晌,随后怒极反笑:“很好。”就当他刚刚急得漫山遍野、满头大汗的四处张望的慌乱不安都喂狗了。
黄珍珠是知道的,若是不顺周明的意,他有的是办法来磋磨人,只见那人双手往身后一撑,凉风争先恐后穿过他分开的双臂。
周明起了兴致:“不是要静吗?一起静。”他笑了笑,“我陪你静。”
望着湖许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难过悲伤又被他搅起来,黄珍珠想问他是不是就靠折磨自己来取乐,偏过头去望着湖水久久不语。
周明伸手去拎她脚边那支洋酒,掠过瓶身:“人头马,品味不错。”
他讥讽之意明显:“一支八百多,相当你一个月人工。”
黄珍珠被气得眼眶泛红:“疯子!”她无意再理周明发疯,他不就是要自己上岸回去吗?他得胜了,他赢了。
转头估算着自己迈上平台的距离,那边啵的一声,周明的手臂线条缩,干脆利落地拔出了瓶塞。
瓶口直挺挺递到黄珍珠面前,他起了心思折磨她:“不是要喝酒吗?喝吧。”
黄珍珠偏头躲了过去:“我没心情。”
“没心情?”周明冷笑连连:“好一句没心情。”
黄珍珠被他逼至临界,气愤时胸口上下起伏,此时周明对着瓶口饮了一口,下一秒掐住她的下巴,汹猛地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