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北川楞了一瞬,耳垂微不可查地红了起来。
向南没能发现。
他捏捏她鼻头,调笑道:“那谢谢你记得了。”
她皱了皱鼻子,觉得有点气馁,只好坐在椅子上催他烧水泡茶。
向南一杯茶才下肚,就听他开口:“你该回家了。”
她朝门口瞥了一眼,冬季日短,才不过七八点钟,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但今天节日,路上行人还有不少,自觉是男人嫌弃自己,忍不住反驳:“我外公让我好好玩。”
他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那你也已经玩过了。”
“哦——那我在你这玩久一点不可以?”她忍不住昂着脑袋,一脸挑衅。
他哼笑一声:“你没待腻?你外公会担心的。”
“那我和他说一下。”她掏出手机,不看他无奈的表情拨通南卫园的号码。
“喂,外公……我在旬北川这玩……我晚点回去……好哦,挂啦,拜拜……”
向南有志得意满,问他:“可以继续待着了吧?”
旬北川觉得自己拿她无法。
狡猾的男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忍不住纵容她罢了。
他多少明白她的心思,又不愿戳穿,看穿她的计谋,忍耐着等她自愿上钩。
少女心下惴惴不安,表面却逞能,试探着靠近他。
旬北川下意识屏住呼吸,猜测她又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未料到她只是倾身在他耳边说:“我想去哪里房间看看。”
他觉得自己的左耳有点发麻,远离她一些,只似笑非笑看她。
向南终于有点挫败了,垂下眼睫,身不再靠近他,似自说自话:“你明明连我的问题也不愿意回答,我知道的……”
旬北川知道她指的是见面那句话,他自觉无法给如今的她回应,避而不谈。
也明知她没心没肺,故作委屈,不知真情假意地试探自己底线,却无法见她欲哭不哭的表情。
无奈缴械投降,举起白旗:“走吧。”
“?”她疑惑抬头。
“不是要看我房间吗?”他往和店门相反的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