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你侥幸躲开飞虫的攻击,它的口刺深深的楔进了墙壁,本就破碎不堪的墙面出现几条更深的裂缝。
你忍不住摸了一下刺痛的肩部,触到微微的粘腻,应该是出血了。你很快发现了这意外的状况,可是它的体表粗糙得像千年的树皮,像蠕虫一样慢慢起伏,手无寸铁的你不可能撕破它的表皮。
你只能放弃这个想法,来到飞虫防守薄弱的背后,想要撕扯它不停扑闪的翅膀。
当蛛类从巨茧里脱出时,一种潜意识的危机感让他很快从迷蒙中清醒过来。新生的骨骼还未发挥过作用,他舒展崭新的身体,洞穴里很快响起一阵清脆的骨骼摩擦声。
忽然,他的耳朵轻轻的抖动,复眼感知到空气中紧张的波动,虫翅的拍打声、重物砸落声和少女悲切的哀呼。
雌性遇到了危险!
他拖起还未完全适应的身体,像伺机而动的毒蛇,飞速向传来响动的地方赶去。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一道看不清的白光经过你的身旁,随后便是金属被钉入墙面的铮鸣,连带这几声飞虫残留的凄厉尖叫。
为什么是残留,那是因为在同一瞬间,归来的蛛类将你从它身前夺了回来,把绝望的人类紧紧的抱在怀里,双手捂住你的耳朵,用极度不悦的森冷眼神看向不知好歹的入侵者。
他回来了。
你像刚从命运赌桌上下来的赌徒,你所有的筹码终于在弹匣轮空之前起到了作用,而蛛类,就是你的子弹。
你的余光注意到飞虫凄惨的死状,一直以丝质状态出现的蛛丝仿佛巨大的冰针,飞虫被死死钉在靶心,它的血液很快流了满地,渐渐蓄成血腥的水泊。
它还在无力的挣扎,仿佛异常不甘的,对这被保护在他怀中的你发出难听的嘶吼,羽翼随着它的动作不停的抖动。
然后蛛类低头蒙上了怀中雌性的双眼,又一根银亮的长针刺向了它,这一次,被重击的是它愚蠢的脑子。
你的时间还停留在即将被杀死的那一刻,怪物的足爪抓住你身侧的手臂,钩趾下一秒就会刺入皮肤,那张丑陋的面孔离你不过一拳大小。
直到大脑意识到自己活了下来,身下缓慢呼吸的微凉皮肤给了你淡淡的慰籍,你苍白的嘴唇才渐渐恢复血色,放空的眼神再一次灵动起来。
“呵…”你靠在蛛类怀里,发出长长的、死里逃生的叹息,浑身虚脱,汗意打湿了你的后背,但还好有他的身体挡住,倒是不会太冷。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明显深邃许多的蓝色眼瞳,他的呼吸打在你脸上,然后深深吻住了你。
你无法确认他的吻究竟带有什么意味,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纯粹,太没有野心了。宛如鼠类只是单纯的为了安慰同伴而舔舐体毛那样,他的唇极其温柔的含住你的唇摩挲轻舔,轻轻软软的,一步步用自己的体温将你变得火热,然后像是误打误撞的,卷住你稚嫩的舌缠绵,唇间从未感觉到过的,电击一样的酥麻,让你从惊恐陷入另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等等……
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羞耻中缓过神,你突然发现一件惊人的事实:蛛类含住你的不是攻击的“口器”,而是和你一样的、属于人类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