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痛说革命家史”,路渝脸上仍是宠辱不惊的笑容,“林小姐,你徐徐说了这么多,难道你是想通过卖惨来获得我的同情吗?”
漫天刚要说,路星河却打断了她,他站了起来,对路渝说,“妈,我爱林漫天,无论她是贪我的钱还是图我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们之前约定好了,叁年内,只要新大陆能够进入京城地产前十,您就不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您现在怎么出尔反尔啊?”
路渝也站了起来,“是,就在几个月前,新大陆是地产前十。可是你拒绝了裴家的联姻计划,而且还弄得那么僵。这几个月,裴锦城断了我在北京的人脉,我们的温泉度假村举步维艰,我们甚至到了需要靠做设计来续命。你说你,堂堂集团董事,亲自来做标书,去拿项目,拿地。”
听到路星河和路渝的吵架,漫天明白了,裴家在京城握着很多资源,而新大陆集团初来乍到,虽然打拼了叁年,可是在卧虎藏龙的北京,新大陆集团就显得不那么出色了。就说国贸叁期那栋楼,除了新大陆,还有牧歌,恒源,安平等几家着名的地产公司。没有了裴家牵线,路渝在京城的资源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路星河的处境也很艰难。其实,像新大陆这样的公司,在京城之外已经算是风生水起了,可是他们想进入地产核心圈,进入权贵圈,进入上流社会,那就需要一些老贵族和当局的支持。伯年的项目是一家央企的代招标,如果新大陆拿下来,将会在北京北部最大的创新产业基地项目中拔得头筹。只是眼下,田沐宸成了项目的关键人物,如果他那边故意作梗,这个项目就会花落他家。西北部的温泉度假村竣工在即,却没有什么热度和关注度。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摆在路星河面前,他不能沉溺儿女私情,必须奋起拼搏,带领集团乘风破浪。
漫天的手机上收到了田沐宸的微信,“小天儿,是不是见婆婆很难受啊?没吃饱吧?快回来吧,我准备了小火锅,岳坤也回来了,咱们一块吃。”说完,他还拍了一张两个人的合照,发给了漫天。
她看到争吵不休的路家mǔ_zǐ,一时局促极了,她借口去卫生间,从包房出来了。站在西山饭店门口,她深呼一口气,“还是外面舒服些。”她从饭店走出来,穿过大院,来到饭店门口西侧的马路边。马路上没有什么车,偶尔你生虫子的鸣叫,显得异常静谧。“不愧是富人区,环境这样安谧,真的适合养生。”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面前,一个叁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林漫天小姐,对吗?”
漫天本能警觉,“您是?”
“我是裴锦城裴先生的司机,裴先生在附近,他让我来接您,说有几句话想跟您聊聊。”
“裴锦城先生?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裴先生。”漫天有点慌张,开始自顾往前走。
那人停下车子,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一个捂住满天的嘴巴,一个抬着她的双腿,很快的,她就被塞进那辆车子的后座,她的手机被没收关机。
漫天一下子慌了,“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绑架我?西山饭店门口有摄像头,你们……”
“林小姐,我劝你不要乱动,这样可以少吃点苦头。”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语调平静地说,“裴先生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全力配合。你也不用费心大声呼救了,没用的,这车是防弹级别的,而且车厢内极度私密,外面不会听到的。我要是你,就闭上眼睛养神,想想一会儿怎么跟裴先生谈事情。”
漫天自觉呼救无望,她在一起写逃生法则里学的东西根本不起作用,尤其她身边两个面无表情地彪形大汉,随时可能把她制服。而且她还坐在飞速行驶的私家车里,私家车的安保级别很高,她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她想起来刚才路渝说起过裴锦城,便问,“您说的裴先生,是裴恬恬小姐的父亲吗?”
那开车的人哂笑一声,“我就说林小姐不会不认识裴先生的。”
“他找我做什么?我们没有交集。”漫天努力克制自己的惊慌和恐惧。
“一会儿到了您就知道了。”说完这句,那司机便不再发声,任凭漫天怎么刨根问底,他自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