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劝了两句，林克才送走阿赖耶。

当阿赖耶的意识离开千叶女士的身体，那股对于妖怪们来说极为恐怖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包括陆生在内的所有妖怪都松了一口气。

春日奇怪地看了陆生一眼，双臂环抱：“那个阿赖耶有那么恐怖吗？”

“凉宫，你是人类感受不到，若你是妖怪的话，就会感觉到那种天敌在侧的恐怖，真的真的很不好受。”回答春日的不是别人，而是陆生的恋人——冰丽。

“哦。”迷惑地点了点头，春日还是不能理解。

听到冰丽和春日的对话，林克悄悄扫了春日一眼。

从前几次和阿赖耶的对话中，林克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阿赖耶号称为全人类意识的统合体，代表着所有人类。

尽管祂的能力从某些方面可以达到十分夸张的程度，比如说一夜之间毁灭众神，但祂的能力本身也是有极限的。

任何人类的意识都会接入泛人类意识之海，成为阿赖耶可以监控降临的对像之一，就算获得了盖亚力量的机关神眷者也是一样，像刚刚千叶女士就被阿赖耶降临了。

同样，出身自人类的长门有希和朝仓凉子也是一样，阿赖耶可以深入她们的意识。

或许做不到降临到她们身体，或许无法修改她们的思想。

但长门有希和朝仓凉子经历过的一切，她们所知道的秘密，阿赖耶都会知晓。

这也是那次阿赖耶降临逢坂大河，来林克家销毁脑插技术资料时，资料看都不看一眼，因为祂已经从长门有希那里得到了全部的技术。

同理，林克交给盖亚机关的所有技术资料，也全部被阿赖耶知晓。

只要阿赖耶需要，祂完全可以将这些技术资料分发给全球各地的科研工作者，让他们以灵光一闪的方式得到这些资料，根本不需要盖亚机关与各国政府交涉。

不过，阿赖耶没有这么做，只是暗中支持盖亚机关与各国政府交涉。

不然光是为了验证技术的真实性，恐怕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迅速。

同时盖亚机关也不可能从各国政府那里得到一些还算不错的隐藏技术，比如说神州开发的全息投影技术。

那么，阿赖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理由很简单，林克也猜到了，也做过一些验证。

对于阿赖耶来说，任何人类，或曾经是人类的生物，他们的意识都是连入人类意识之海，都是阿赖耶可以观察的，他们在阿赖耶面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秘密。

因为阿赖耶就是人类本身。

祂是你的朋友，祂是你的邻居，祂是你的父母，祂是你自己。

林克和春日的意识同样也接入人类意识之海，他们也是人类的一部分，也是阿赖耶的一部分。

但，林克和春日又是最为特殊的。

春日的情况尚不明朗，不过想来她身上也隐藏着什么林克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大秘密。以至于阿赖耶都无法明说春日的事情，就算林克询问也只能回答一个禁止事项。

而林克的情况则是阿赖耶无法窥探，无法影响。

也就是说林克在想什么，阿赖耶是不知道的，如果一件事情只有林克知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阿赖耶也无从得知这件事情了。

同时，因为阿赖耶无法从人类意识之海中影响林克，这既排除了阿赖耶可能对林克进行的扭曲，也让阿赖耶无法与林克进行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