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使者,按照各自的行为模式,与象人展开接触,交流,至于交流出点什么,就由背后的科学家通过视频来分析。
这些人做的事有画画的,有唱歌弹琴弹乐器的,也有拿着《圣经》对牛弹琴的,种花种草种菜的,做美食的,跳舞的跳舞的那个,跳着跳着,舞蹈就变质了,抱着象人超大号法棍一样的器官,跳起了钢管舞。
跳着跳着,衣服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大。
视频在右下角,不容易看到,等发现时机房已陷入死寂,衬得那位欧美女舞者的夸张叫声在机房上空格外嘹亮,负责筛选的操作员忙不迭切画面,社会性死亡特征初步出现在他低垂到操作台的脸上。
“明白使命。”吕虹点点头。
刘同贵尬笑,“意外意外,这个‘使者’的职业就是钢管舞选手这么说吧,‘使者’筛选是从社会基数最大的人群开始,这类人群还挺桀骜不驯的,后面‘使者’的水平会更好”
再看机房里其他研究员,忙碌有序,显然全情投入这项实验。
科学家变老鸨,有意思,还“后面水平会更好”,这跟把人分叁五九等有什么区别?这些使者的背后,都有无数个不被象人接纳的存在,他们是幸存者,却被同类打标签,当猴子看戏,肯定会有“小部分”不配合,不清楚使命的。
要是她,她就不配合。
意识到自己这思想也有“桀骜不驯”去向,便不发一言,等着刘同贵下说。
今天找她来,不会是专门要她来看小视频的。
“小红,我早就知道你能够回来,也一直在等你,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使者’计划,做我的助手。”
回来的时候,她的铺位固定在“管理层”区域,枕头边有久违的储物箱。
谁替她在保管?很容易就认出是她从前的箱子,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
“能帮帮我们买哮喘药吗?我的孩子非常需要,这是我的酬谢,谢谢你。”
纸条下方押着一对金耳环。
“别去。”小君对她说,“交给物资组,大家都有需求,大家都在排队,她急,有别人比她还急。”
食物和药品是防空洞的通用货币,但凡有食物,这位母亲的耳环就不会做酬劳出现在箱子里,耳环不能吃,是个正常人,都会宁要食物药品而不是财物了。
但它可能是这家人最后值钱的东西了。
吕虹也注意到君君对弱小态度的转变,半年前,她可是宁愿违背自己定下的规则,也要偷拿面包给生病的人。
“听李偲说,下面要聘你当组员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你不要分心。”
原来是知道她得到了实验组的聘请,她会成为研究员,她变宝贵了。
刘同贵一直知道,吕虹想要加入研究团队,极可能是末世的现如今,一部分人生不如死,一部分人想要发光发热,吕虹就属于后面这种,她比一般人理性,只是碍于没有专业经验,从来羞于启齿,只能敲边鼓,在他周围打转。
他也一直在考察她。
现在意味着,她过关了,即将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工作,他的邀请,她应该欣喜若狂地答应。
“我还没有答应,我有一天的考虑时间。”她拿起耳环紧捏手中。
管他什么邀请管他什么助手,她都抛到九霄云外,当即决定出发。
事实上决定一出,她浑身都感到轻松与喜悦,那滋味跟情人幽会无疑。
只不过,她要见的不是情人,她要见的,是她的救命恩人。
再次跑出来,了一番功夫。
“那个象人守在教堂,要的是你。”
护她出防空洞的警卫队队长,在要与她分道扬镳的时候,开口说了实话。
“我已经告诉了实验组的人,但我没说威廉的事。”
她并没有惊讶,反而恼怒居多,显然,她早已接到,教堂里那个象人对她发出的“特殊信号”。
“你出尔反尔!”
“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现在所有的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应该私下行事。”
“李偲,知道我为什么消失一周吗?”
“两个警卫队的人,把我绑在车站的柱子上,因为我看到了他们要偷偷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他们想让我遇上‘幽灵’,让我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们没想到幽灵首先轰炸的是他们的汽车!这就是你们这群把集体挂嘴上的人对女人干的事,呵呵。”
“对不起。”李偲满面惊讶,“你怎么跑掉的?没有受一点伤?你通过了辐射检测!”
“我随身带刀,割断了绑我的绳子。”她轻描淡写,“怎么?觉得检测机器坏了?要把我抓回去重新检测一次?再把小君替我纳的被子赶紧丢掉?”
“我认为你现在状态不适合执行”
“我说了是执行任务吗?”
她跳上一辆电动车,好像她故意停那儿的,飞快消失在警卫队队长的视野。
她走的地下通道。
通道狭窄,空荡荡又足够长,走在里面,足音,人影,很难隐藏。
边走边退下防护服,塞入在固定的夹角,脚下越来越快,看到商场大门,乳燕归林的身形顿住。
大门里白雾涌动,如云出岫。
游乐场里没别人,巨人静静躺在海洋球池里。
岸上的她全副警卫队的武装,右手持枪,左手拿着催泪弹。
闻道神仙不可接。
发自肺腑的笑出现在她脸上,她起武器,恢复畜生无害的模样。
他用一天时间治愈了她,他在这儿建起屏障,让所有跟踪仪器失效,其他人无法进来伤害她。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