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芷柔听了还是努力撑起笑容说道：“就是想跟老师说谢谢，别的没什么，我走了。”

“等一下。”时岱叫住她。

齐芷柔惊喜说道：“老师，我就知道你……”

时岱毫不留情打断她，“下次来我办公室记得敲门。”

齐芷柔咬唇：“……是。”

她走出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爸爸，我在这挺好，您放心。”

方淡月在寝室发呆，也不看书，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迟迟看了看简栀子和云宛白，指了指方淡月。

简栀子摇头。

云宛白耸肩。

她们不知道月月怎么了，早上听课还没什么，下课就变成这样了？

方淡月第一次不知道要做什么，她现在心很乱。

她失了神从寝室出来去操场边上那棵石榴树下坐着。

苏迟迟等人跟在后面，苏迟迟说道：“月月到底怎么了？”

简栀子往旁边看：“我不知道……时老师？”

时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们不远处，他看着方淡月，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和她聊聊。”

简栀子她们看着方淡月的背影，回去了。

她们在这也帮不上忙，不如让时老师去。

苏迟迟忍不住多看了时岱几眼，时老师……真的好帅。月月好幸福。

方淡月抬头，火红的石榴花不在，留下的是顶上小小的黄皮石榴果。

“想吃石榴？”一道声音传来。

方淡月过了几秒后看到时岱站在自己面前，喊道：“时老师。”

时岱：“陪我走走操场。”

方淡月跟在他后面，时岱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了不起的盖茨比》看过吗？”时岱问道。

“看过。”方淡月低头看向红色的塑胶跑道，没有太阳，也没有影子。

时岱背对着她问道：“觉得盖茨比做的一切是值得的吗？”

方淡月说道：“作者菲茨杰拉德蹭说我既是旁观者清亦是当局者迷。不看时代背景，盖茨比为实现美国梦付出的一切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的性格导致他沉入爱河注定不得善终，可失败了，失败了又如何？”

时岱笑：“好一个失败了又如何，既然这样，那你在彷徨什么？”

方淡月被他问得一愣，对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无论什么事都不应该让她有这样的反应。

“我……”

“there are only the pursued, the pursuing, the busy and the tired（世界上只有被追求者和追求者，忙碌者和疲惫者。）”时岱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方淡月跟在他后面冷不丁他突然停下来，她撞到他的后背上，她摸上鼻子。

时岱转头问道：“which one do you want to be?（你想成为哪一种？）”

方淡月笑着说道：“老师想知道我在彷徨什么吗？”

时岱摇头，“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我记得跟你说过。有些事，我们不需告诉别人。”

方淡月看着远方天空，一小片白云周围是成片的乌云，什么时候乌云退却？或是这片小的白云被乌云吞掉？

她再一次保持了沉默，对时岱，也是对自己。

老师，再等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