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出行，浩浩荡荡的人马启程回宫。

楚楚坐在逼仄的小轿里，望着逐渐远去的行宫，内心复杂。

一个多月时间，恍若隔世。

幸好回程时，有春桃陪伴。

“美人，您先歇会，今儿启程晚，估计要傍晚才能到皇宫。”春桃贴心地为她递水。

楚楚皱眉，思索片刻，“将我昨日借的医书拿过来吧。”

春桃见她专心看书，忍不住问道：“美人，这书有啥好看，我都感觉您要钻进去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楚楚淡淡地说道。

起初，她学医的目的并不单纯，为了接近若风，为了知道皇后不孕的真相。听闻班家世代医术卓绝，若风更是被誉为仙医，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帮忙治好皇后的隐疾，这样一切症结就迎刃而解。

“春桃，你说皇后日常服用汤药，可是助孕之用？”

圆脸丫头摇摇头，“娘娘喝的药都是张嬷嬷亲自监督，无人知晓。”

这就奇怪了，若真是调养身子的汤药，为何要这样遮人耳目？

楚楚抿着唇，想起了白绣的话，在深宫生存，不能相信任何人。若她想安稳顺遂过下去，就必须要清楚这些谜团，不能只做依附皇后跟南宫家的棋子了。

“娘娘，您可知今日为何启程晚了吗？”

见她摇头，春桃微红着脸说道：“听阿顺说皇上昨晚宠幸了窦司士之女窦晴儿，弄得很晚，今早二人又来了一次，所以耽误了时辰。昨晚皇上兴致出奇高，寝宫的人都没得休息，候在门外待命，听着女子呻吟声到半夜，一共换了三次床单。今早皇上做了一次还不尽兴，将窦家女抱进了龙撵。听说上一次皇上这般不眠不休地宠幸妃嫔，还是皇后刚入宫时。”

这般香艳的描述，未经人事的春桃都羞红了脸。

楚楚微微一愣，竟称作窦家女，“她不是妃嫔吗？可秀女名单中也没有她，那不成是民女侍寝？”

宫中妃嫔侍寝是由皇后跟敬事房安排，走一系列流程。但在行宫，则随意许多，甚至侍寝后，都可能同皇上同床而眠。

“美人聪慧，窦家女侍寝都没经过皇后的应允。现在她又恩宠正盛，皇后倒还平静，可嫔妃们都炸了，尤其是陈贵妃娘娘。”

“窦家女是如何接近皇上的？”

“好像是在皇上与齐王、吴王吃酒时，窦家献给皇上的。”

齐王？

楚楚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马车剧烈一晃，车外一片混乱。她顾不得被磕得红肿的额头，努力扶着窗柩，撩开帘子一看，外面的场景触目惊心。

他们遭遇一群黑衣人袭击，贼人拿着武器对大部队进行围攻。刀光剑影之间，多人被杀倒地，鲜血喷溅。

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楚楚吓得双腿瘫软。

“美人，不好了，车夫中箭了！”春桃花容失色，六神无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