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鸾也回搂他,将脸贴上他的脸侧,丹唇微启,吐露和缓之息。
“我不是别的什么人,我只是谢鸣鸾。我没有萧翊的记忆,我便不是萧翊。我也没有契约印,七煞树不是萧翊的遗志,而是信物。”
“信物?”
“对,就是身份的凭证。若是萧翊还活着,历经了这么多年,他已改头换面,他需要有一件信物,让人辨认出他,所以他创造了七煞树。”
司渊眉头紧拧,不安地攥住了她的衣料:“母亲的意思……是母亲拿了七煞树,所以被那些人错认成萧翊?”
谢鸣鸾颔首:“其实,还有一层意思。”
“什么?”
谢鸣鸾冷了脸色,眉目上亦凝结了霜色:“众神留下的皆是遗志,为何萧翊独留信物?或许……他真的还活着,伺机拿回自己的信物。”
“可是……七煞树不是在母亲体内?”
谢鸣鸾敛了眸:“对,这便是我所担心的。”
司渊将她揽得更紧:“没有人能伤害你。”他知晓在这苍茫浩渺的叁界之中,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可即便如此,他也会拼尽全力,哪怕是螳臂当车,也要保护母亲!
周遭又起了浓雾,寒气漫生。脚踩的春草瞬息间枯败,消散于云烟之中。
司渊的手未松。这回,绝不能再将母亲松开了!
脚下幻化出青石板,长着芜漫的青苔。
雾气消散,他们再次站在大殿之中。这回的殿堂似乎荒废多时,已经褪色的雕梁画栋挂满了灰蒙的蛛网。惨白墙面斑驳陆离,隐有裂隙。
神识之中,七煞树起了鸣啸之声。幽碧的魔力随着指尖倾泻而出,勾勒出一个男子的修长身形。
一袭红衣骤然入目,如霞光迸流,映亮了两人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