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菡衣衫不整，完全都能看出来，他们正在干些什么。

那眼神中的惊讶是什么？

惊讶他正好打扰了他们之间的好事？

牧逸风的身子一颤，如果不是刘煜眼明手快地接着，只怕牧逸风已经摔倒了。

慕千菡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被阮灵然给压住，而不能。

“刘煜，送我去医院。”这对狗男女，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

然后牧逸风转向慕千菡，“打扰你们好事，真的不好意思。慕千菡，你我的协议，就今天结束吧。”

你我的协议就在今天结束吧！这句话如炸药一样在慕千菡的脑海中给炸开。

原本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这句话从牧逸风的话来说出来，却是让慕千菡感觉到她的心给剜开，然后一刀一刀地割下去，每一刀都是深不可见底。

牧逸风和刘煜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阮灵然也回复了正常，他从慕千菡的身上起身后，还很好心地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阮灵然的话，慕千菡回过神。

她静静地起身，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给穿上。

那样子就像是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她的动作僵硬，就像一个机器。

一只没有任何生命的机器。

阮灵然有些被慕千菡给吓到了，他想说什么。但在慕千菡看向他的时候，他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最后在慕千菡的眼神中他择路而逃了。

慕千菡把衣服穿妥后，才缓缓地移动脚步，从房间到书房到客厅、到厨房到浴室，每个地方都有她和牧逸风的记忆。

似乎只是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也似乎只是为了回忆一遍这些记忆。

慕千菡整个公寓都打扫了一圈。

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很深。

收拾过后，公寓恢复如旧。

慕千菡缓缓地走到玄关处，把她之前留在那里的袋子给拿出来。

静静地站在玄关处，望着公寓很久很久，慕千菡才打开公寓的门，站在门边，最后看一眼。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公寓的门，也就代表着她从这一刻起，跟公寓再见，跟牧逸风的协议再见。

一共九十九天，她和牧逸风一起。

九十九天不长不短，足够她爱上他，九十九天不长不短，足够她尝遍所有的酸甜苦辣。

这九十九天，包括了她整整一辈子的回忆……

深夜慕千菡站在路边，等了好久才招得一辆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中，观察着这个大半夜在路边晃悠的漂亮女子。

她从上车的时候报了一个地名后，便一直不再说话。

他时不时地观察着她，就担心自己是不是载到了什么神经病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