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从天启城内接连着发出了两道旨意。这是第一道是由吏部发出。
镇北侯卫炽,西北起兵,已着伟名。几处封疆,吏肃政成。解围擒逆,能人不能。崇封殊爵,嘉尔忠诚。今加封超勇将军。”
说书人说道这,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第二道却是由礼部发出。
诚顺德之允昭,宜隆仪之晋锡。
尔光华公主乃朕之女,性生婉淑,仪备肃雍;内则早娴,誉素彰于宫阃;名藩作配,德允洽于邦家。
今指于超勇将军卫炽,据钦天监择得本年正月十五巳时行初定礼吉,叁月初一寅时行成婚礼吉。”
说书人说到这,见台下众人皆惊异,“看官们,这两道旨意一下,天启城内人声如沸,尤其是这道公主婚配的旨意,出乎了所有的意料。这也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白天得了这道旨意后,卫炽便关门不再宴客了,他的幕僚傅老和孟极居他一左一右坐定。深夜,水滴成冰,孟极直言不讳道,“将军,天元帝此举是用公主招抚人心之意。即便定南王不娶公主,南境有玉真公主,所以不会乱。而西北,将军独掌叁州军务,一不小心就会一家独大…”
傅老思忖道,用一个公主来平衡局势,的确很符合天元帝的作风。天元帝称不上个好皇帝,但确实是一个玩弄权术的老手。
孟极接着说,“如今若娶公主,百害无一利。光华公主如今就是澧朝的象征,天下人自会认为将军也是澧朝的将军。若是将来举事…”他犹豫了一下,武将就是心直口快,“…总之就是不便。”
说完又瞅瞅对面傅老,傅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两人又一起看向主位上的卫炽。
傅老算是跟在卫炽身边最长的人之一,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而这两年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他看不懂卫炽时常的沉默,尤其是此刻,他像是没有听进任何一句。
只是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多说一句。
二人在深夜请辞,一左一右走出屋外。
孟极被寒风吹的哆嗦了一下,“傅老,你看这侯爷是什么意思?”
傅老讳莫如深,“我看这迎娶公主乃说板上钉钉的事,以后,以后的事再慢慢筹划吧。公主以后便是将军夫人,你今日所说之话不要再提了。”
说完便留下孟极一人在这冷风中,希望这瑟瑟冷风能把他吹吹醒。
而一阵冷风,将凤鸣宫内水运仪打翻,景后没有在意,依然仔细核对着承准造办处办理绣活处来文。
“各色绣、江、缂丝、纱朝袍八件。有水褂十二件、无水褂四件、有水袍六件、无水袍八件、厰衣叁十二件,均长四尺四寸,并披肩八件…”
藜芦走殿外走来,“娘娘,皇上今日不来了。说是离宫外往生台又塌了,皇上在处理。”
景后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对着藜芦说,“你来。”
主仆二人来到内殿,景后握住了藜芦的手,“藜芦,昭儿前去西北,你也得一路跟去。”
藜芦跪地错愕的抬头,“娘娘,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