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看到他们就想起老鸨,心里顿时沉下,连笑意都黯淡了很多,轻拧着眉间。
铺子人多,度堇头带幕篱,站在铺子里属实惹眼,她忙带他们去了铺子后面,有间接待来定制的客人的屋子。
她看诸云提着东西过来,度堇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来的。
度堇摘下幕篱,诸云抬手接过,他欠了欠身,“见孟姑娘无碍,我便放心了。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孟姑娘好心帮我,竟因此遭受无妄之灾,起因都在我,这点歉礼,还望你能下。”
孟今今摆手道:“当初我们是自愿去的,你们也没有逼我们。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她看向诸云,感谢道:“而且昨晚诸云还帮忙去找我了,多谢。”
诸云将礼品放在桌上,孟今今抬手请他们坐下,帮她们斟茶,看了眼度堇送来的礼品,皆是贵重之物,“这些礼品太贵重了,您拿回去吧。”
度堇摇摇头道:“诸云是诸云,我是我,你不下,我心里过意不去,”他抬手轻轻压住她推回礼品的手背,“就请孟姑娘让我买个心安吧。”
诸云看着度堇放在孟今今手背上的手。
度堇素来不愿他人触碰自己,就算是接见宾客,所以那些平日嚣张跋扈的达官贵人,为了赢得美人青睐,在度堇面前恪守礼数,一个个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回想起曾有位富甲花了重金来见了度堇几回,但度堇始终与她保持距离,莫说搂抱,就连手也不让她碰一下,有回急了,强行拉了他的手。后来他状似无意向位权贵说起这事,权贵大怒,后来那人意外摊上了事,散去不少家产,之后生意也一落千丈,只能离开了天城。
诸云平静地回视线,不知度郎是因为那件事变了性子,还是别的原因。
触上他饱含歉意的眼眸,孟今今本来就打算去找他,比起礼品,她更想要些别的。
孟今今没注意他的动作,先行回手坐下,“那您可否帮我一个忙?”
老鸨这人比她想象得还要不折手段,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他能这么嚣张,必定有靠山,才敢做出这种事情,她觉得报官根本没用。
度堇即和他不对付,出手帮她,应该不难,毕竟老鸨要是出了事,对他也有益。
昨晚辛出救了她,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心血来潮救她玩玩,她心里都非常感激,但一而再再而叁的去请他帮自己,她真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她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怒到他的事情了,他答不答应都未必。
度堇因自己心急做出的动作愣了下,指腹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想飞快地回手,但怕孟今今误会他的意思,手抖了下,也不动声色地回了。
“老鸨的事吗?”
诸云昨夜回南园时,恰巧遇上小南园来禀报消息的人,得以在老鸨赶去前,先去了一趟小南园,找到了那张待孟今今画押的纸张。
落在了度堇手中,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其作为老鸨的把柄拿捏在手中。
老鸨对孟今今使得手段,不是第一回做了。直到前次险些被他逼迫的人将此事闹大,南园背后之人了功夫平息后,便被勒令不得再用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