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时,在套房门口站了一分钟,只惊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去时,一面巨大的山水画屏风阻挡了傅西岑的视线,绕过屏风,昏暗的空间里,只余窗边的落地灯亮着,触目便是整个温城在将黑未黑时的夜景。
他适应了一会儿才在客厅沙发一侧找到那女人,光线很暗,她依旧穿着那天晚上那件长至脚踝的大衣,头发凌乱地扎着,有发丝落到女人白皙的脖颈里。
她窝在沙发里,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又似在打盹,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这个环境下,傅西岑视线被模糊得几乎看清楚她人,但那极黑极白的颜色反差狠狠冲击了男人的眸。
他今天刚从部队里回来,来时没多想,里面穿的依旧是墨绿色的制服t恤,只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男款长大衣,下身是黑色长裤加马丁靴,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
但单拎出来讲,凭傅先生的条件,这绝对可以成为一种潮流。
傅西岑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没什么情绪,目光一阵逡巡,而后毫不留情地打开了套房的大灯。
刺目的光线将白乔惊醒,她抬手遮住眼睛,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有所反应。
她放下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人,直到确认那是傅西岑,白乔才展颜笑开了来,“傅先生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傅西岑还站在那处,等她隔了有两三米的距离,视线里,女人的脸白如瓷般,那双勾人的眼里藏着笑,他喉结一滚,轻嗤,“你当我是嫖客呢?”
她用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看起来,戒备心尤其地强。
沙面面前的矮几上放着瓶已经开了的红酒,一旁的醒酒器盛了三分之一,旁边还放着瓶威士忌。
傅西岑一眼扫过,一面朝她走来,一面讥讽,一面又不忘从上到下打量她,“说到底,不过还是外强中干。”
白乔略微停顿,有笑意僵在脸上,不过很快恢复,她不甚在意地说,“谁知道呢。”
他脱了外套扔在一旁,然后在她右侧沙发坐下,双臂很闲适地搭在扶手上。
“我记得我没叫酒。”
“我叫的,房间都开了,哪能不叫酒?就算摆摆样子也要叫一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