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堵在酒楼门口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开始各自散去。
那边躲在榆木桌子下的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偷偷瞄了下,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尤其是那个冷面煞神。
视线扫过他手中,依旧在滴血的斩马刀,吓得不敢再多看,急忙低下头,快速的将身前的青色荷包捡起来。
身着灰白短打服的小二,将荷包拿到手里,也不敢从赵鸿志他们面前过去,看着门口被客人推搡着已经乱作一团的桌椅,一咬牙一跺脚,就蹲在地上,打算从桌子下面窜过去。
得亏他平日里,没少来回跑腿,手脚麻利。
只花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酒楼掌柜的身旁,他微躬着身子,赶忙用肩上耷拉着的抹布,了了的擦拭下手臂和膝盖上的灰尘。
将右手紧握的荷包,边递给掌柜的,边哆哆嗦嗦的道:“掌......掌柜的......钱我可是......可是给您拿......拿过来了......”
他身前的掌柜身着玄黑纹云褂子,约莫有五十来岁,头上已经微见花白,但是精神倒还挺健旺,身高不过五尺,留着一对八字胡。
见店小二又是气喘又是颤抖的,到也没着急将他手上的青色荷包拿过来。
而是看了眼,酒楼里不断向外走去的人流,皱了下眉头,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小声嘀咕道:“厨房那边,之前就上了至少一百三十六道菜,加上我这些榆木座椅的购置......”
看了眼,被撞出一个人形大洞,坍塌了一半的大门,神情一苦,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再加上翻修大门的费用,这些加一起,少说也得损失三百多金,更别说酒楼因此影响的声誉了......”
他身旁的店小二,看着他一脸苦相,小声道:“那掌柜的,这个呢.....”
他摸了摸自己八字胡,没好气的道:“就这么个荷包,除非里面装的都是灵石,不然就算里面装的都是金子,撑死了也够赔我这些桌椅的钱”
说着看了眼,已经坍塌在地上的大门,带着悲愤的语气道:“更别说,我这好不容易购买的楠木鎏丝门......”
眼看着酒楼的人流,差不多已经走光,那边椅子上的公子哥,正和身边的侍卫低语着。
掌柜的摇了摇头,只能沮丧的道:“算了,形势比人强,那帮衙役们,平时没少来卡油,这会儿倒是不见人影了,你看看荷包里有多少金,多少也能少亏一些。”
店小二听他这么说,心中到是觉得,一向以眼光老辣著称的掌柜,这次很可能看走眼了,不为什么,就只凭他手中的这个荷包。
这个青色的荷包,他从上手摸着就感觉舒适,眼睛看着就奢华,像极了他曾经有一次跟着几位公子哥,在长兴大街的瑞祥轩里,只见过一眼,要卖好几金的纹云荷包。
想到这,他突然将荷包的正面,拿进仔细一瞧,荷包左侧的一角上,果然如他所料印有瑞祥轩专有的,用金丝纹刻的‘瑞气祥云’字样。
这个真是需要花费七八金购买的瑞祥轩的纹云荷包,店小二内心激动地大喊道。
激动地他,刚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掌柜,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用一个价值几金的荷包,里面装的会是普通的钱财么?
一想到,前几日在酒楼里无意间见到,一向出手阔绰无比,鞍城吴家的大公子,他随身携带的流云荷包里,居然有好几十金的巨款,这都曾让他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