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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元鹤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所以也没有轻易行动,抓着白幡的手有点生汗。
「何人敢坏我好事?」
邵元鹤喝道。
「哼哼,我是不会让你得到那颗蛋的,你们上清宫作恶多端,若不是有那病厌厌皇帝罩着,你们早就被杀死了!」
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来头,又绝非好欺负之辈,见她手持蛇鞭,邵元鹤隐隐猜到她的身份,笑了笑,道:「不让我们上清宫得到,难道你们神蟒教就可以得到不成?」
「一切以武力说了算,你想得到就得先问过我!」
「初生之犊不怕虎,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道法的精妙之处!」
邵元鹤迅速抽出一张道符,单指在上面划了几下,便高高抛起,念道:「天蓬天蓬,万神之宗。威严大道,游行太空。坐南斗内,立北斗中。紫微大帅,天皇赐功!起!」
声响一过,道符已经落地,地下隐隐传来躁动声。
月蝉知道邵元鹤使出了道法,而且是土系道法,便迅速后退,突然感觉到地下似乎有东西朝自己追来,月蝉便轻盈跃起。与此同时,地面不带任何声响的爆裂开,泥巴飞溅四周,一双泥手似风般破土抓向月蝉!
月蝉将身子定格上方,用力甩动蛇鞭卷住那双泥手,刚想用力,泥手却纷纷融化,变作烂泥落于地。
「你又不是鸟,能一直停在空中吗?」
邵元鹤得意道。
「我觉得你要担心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幽灵般的黑衣美妇不知何时出现在邵元鹤身后,一掌击中他的后背。
「哇!」
一声痛叫,邵元鹤扑倒在地。
黑衣美妇忙跳起来,那双泥手就在她站过的地方破土,再晚一点恐怕她就要倒霉了。
邵元鹤仗着有道法的保护倒也不害怕,只是一时大意,才让黑衣美妇得逞。站起身,真气大乱的他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斗下去倒霉的人还是自己,现在必须做的是找地方调息。见来者是神蟒教的黑寡妇,邵元鹤也不多说话,抓起白幡,迅速朝村口撤退。
「不追了吗?」
月蝉问道。
「他的道法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有兽相助,恐怕更难以对付。不追了,你还是进屋吧,姑姑要走了。」
说完,黑衣美妇凌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直透过门缝观察这场战斗的夏瑶,终于知道这魔女为什么要装可怜,原来是冲着那颗蛋来的。能让上清宫和神蟒教同时插手,看来那的确是神雕的蛋!
知道因由的夏瑶,连忙轻步走回房内。
「你和三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脓疮男怒吼道,好似深山野兽。
如果自己说是武三娘现在的男人,这个武三通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杀死,更可能割掉自己的大鸡鸡,所以杨追悔只好假惺惺道:「当年你把武三娘埋了,我无意间把她挖了出来,没想到她还没有死,为了报恩她就一直照顾我,直到现在。」
「还没有死?」
武三通松开手,像疯子般在那里蹦来跳去的,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比起疯癫的欧阳锋,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良久,他才开口说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一个你永远不能踏足的地方。」
杨追悔冷冷道。
「我……我想见她!」
武三通歇斯底里道。
「你伤害了她,将她活生生的埋入土中,之后又抛弃两个儿子,让他们变得比龟孙子还龟孙子,你还有脸去见她吗?瞧你现在的德性,一出门绝对吓死很多小朋友。」
「我……我怎么了?」
武三通抓着自己的脸,人摇得比喝醉酒还恐怖,怪叫一声,双膝跪地,抱头痛哭,忽又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杨追悔,道:「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是杂种,啊!我就是杂种,我为什么要为了修炼武功而离开三娘?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不对,不是我的错,一切都应该怪那个该死的南海神尼!」
杨追悔心里一惊,问道:「为何怪我师父,」
「她……她是魔鬼!」
武三通怪叫着,双眼变得浑浊不堪,一直积蓄在体内的真气瞬间冲破各大经脉,涌出体外。
劈里啪啦一阵爆响,武三通身上所有的脓疮都爆裂开,银色血流如喷泉般射出,差点射到杨追悔身上。杨追悔看着身体迅速干瘪的武三通,忙跑过去,叫道:「关南海神尼什么事?」
面部凹下去的武三通瞳孔涣散,看着杨追悔,小声道:「她,她其实是……唔……」
身体剧烈颤抖数下,头一歪,撒手死去。
「是什么?」
杨追悔叫道,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关我师父什么事?」
杨追悔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