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莫离心中突然有些怅然。今日一番离奇经历,方知人外有人,那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一手剑法使得无比诡异、霸气非凡。虽从未见过父亲全力对敌,但他猜想此人实力定在父亲之上。
想到这,莫离捏了捏拳头:有朝一日,自己也定会变得这般强大!
经过一段时间恢复,莫离觉得伤势好转些许,勉强能够站起。他看看天色,心里有些着急,大夫的嘱咐犹在耳畔,可到现在化阴草的影子都没看见。
强忍着疼痛,他持剑缓缓起身,正待转身另寻他路。“噗”一声,莫离眼前溅起血花,紧接着左胸一阵剧痛,他艰难低头,只见胸口留下一个指头粗细的血洞,血流不止。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陡坡,而莫离身体前倾。他滚下陡坡前,耳中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呸,就你也配用剑!”接着,莫离两眼一黑。
远处,“咻~”,白衣男子脚采石台显现。老者和紫衣少女在下方等待,见男子神采飞扬,少女心中却浮现那受伤少年,想来也是苦命之人,也不知他能否安全离开。
男子从石台跳下。
“师兄,可找回那物?”少女定了定神,随即发问。
男子点点头,伸出拳头,翻手摊开:“确实在狼尸附近!”他手中赫然是一枚人型纸符。
“那就好,师兄可要收好,如此贵重之物切莫大意!”少女嘱咐道,心中却一阵狐疑,如替身符这类保命符文,按理说都会随身珍藏,怎会轻易丢失,不过却也没有多问。
男子心中一暖,感激道:“师妹放心!”
“既然一切妥当,那我们走吧。”老者在一旁淡然道。
少女和男子纷纷点头,接着老者衣袖一挥,三人随石台消失无踪。
数个时辰前,中山国与燕国交界处,军营大帐。
经通报后,一矮个士兵被带入大帐,进帐后,士兵四处打量,有些惶恐。
大帐内仅一人,此人一袭戎装,大致可判断是一位将军。他端坐于案几旁,脑袋低垂,手掌一张染血布条,时而皱眉,似正查看军报。
士兵不敢打扰,静静等待。半响,那位将军抬头,国字脸,浓眉大眼,一双大耳如同两把蒲扇。士兵不愿与其对视,他感觉对方目光如同利剑,欲刺穿其心。
将军不言,士兵大气不敢喘。过一阵,士兵坚持不住,单膝跪地,双手高抬于额前,手中捧着一张纸条,颤抖着禀报:“启启禀王将军,小的奉寨主之令,前前来报信!”
王将军闻听此言,收回目光,手拄案几缓缓起身,向士兵走来。士兵见王将军身材魁梧,再想想自己矮小瘦弱的身躯,不由更加紧张。
王将军却没心思在意眼前士兵想法,他取走纸条,转身打开,看完后向士兵问道:“你家寨主可还交代什么?”
“禀将军,寨主怀疑此人藏身钟离城内!”士兵答道。
王将军大笑:“哈哈,好,你做的很好,退下吧!”
士兵如释重负,一抱拳转身便退。突然,王将军伸出右手,捏成爪形,对着士兵脑袋急速抓去。士兵躲闪不及,头顶被抓出五个血洞,倒地再无声息。
“哼~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想走!”看着士兵死不瞑目的样子,王将军满脸不屑。
接着,王将军走回案几旁,整理一番戎装坐下,将纸条上有字迹的部分撕毁,只留下画像,随后大喊:“来人!”
数名士兵冲进来,见地上尸体,有些诧异,不过也不敢多问,躬身待命。
“此贼竟敢行刺本将军,你等将他拖下去!”王将军漫不经心说道,好像做了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是!”众士兵领命,拖着尸体退下。
就在众人将要退出大帐时,王将军声音再次响起:“许然留下!”
听闻此言,一身材适中,面容消瘦,眼神放光,看着颇为机灵的士兵停下脚步,转身抱拳:“将军请讲!”
王将军对许然招招手:“你且过来!”
许然急忙跑近,侧耳倾听。王将军对着其耳一阵密语,许然眉头微皱,却不住点头。
话罢,许然接过王将军手中画像,退出账外,只留下王将军低沉的冷笑回荡:“呵,算你倒霉!”
观景楼有十层之高,下五层为招待客人之处,而上面几层却不对外开放,五层与六层通道处常年有护卫把守,就算莫西风这样的常客,也未曾跨入。
此时,观景楼第六层。
付老正悠然饮茶,却有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登楼梯的脚步声又重又急,打破了此处安宁,付老有些气恼。待男子行至身前,付老训斥道:“慌什么!”
中年男子却喘着粗气:“付老,大大事不好!莫莫”跑的太急,中年男子话只说出一半。
付老隐隐有种不祥预感,他眉头深皱,从旁边拿起茶杯倒一杯茶水递过去,说道:“亦初,你且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