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按着我说得去做。”
若是这对赌的事情真的由皇宫里面的那位操控,怕是这结果和自己推测的很符合。她为何这么笃定,那是因为她上一辈子听谢十三曾经说过,皇室在蓟州最大的产业居然是赌场,所以很有可能是想要趁机再捞上一些。
而此时廖霓裳正和周念枕合计着这次对赌的事情,瞧着人们已经赌红了眼周念枕脸上的笑意却并不大:“国破家亡之际,居然还有心思……”说道这里他忽然戛然而止,“朕自己何尝有不是这般呢!”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他与这些人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是这个局面的掌控者。
“军饷已经开始陆续送往前线,北仓国的jūn_duì不至于长驱直入,便也不用操之过急。”
大周毕竟是一个大国,如今定都蓟州之后又有了政权中心,这逃亡的生活很快便会结束,就算冉一辰再厉害,这蓟州城外的护城河他都未必能趟得过来。
若是自己丧失了重心,那么很容易急功近利,到时候这好不容易开始好转的局面怕是又要乱了。
“朕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些贼子一日不除朕心里面便一日不得痛快。”
自从三十年前京城丢失大周人的脊梁便被压弯了,如今陪都失去之后不少人更是丧失了斗志,若不是自家父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怕是连最后的尊严都要丧失。
“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廖霓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然而在面对北仓国的时候她有着异常坚定的信念,毕竟她的父亲便是死于那些人的手里面。
“李星汝那人你如何看?”
周念枕挑这几人也并不是无的放矢,除了银钱一方面之外,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了平衡的因素。段嫣然此人虽然尚未接触,可她的出现太过诡异,与自己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曹家乃蓟州土著他也没有想过。至于裴家和沈家,他倒是想和裴家结盟,可惜他见过裴清婉一眼,这人并不好把控。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眸光瞅向了李星汝,这姑娘但凡不是一个傻子,在自己的帮衬下足以将内宫的局面平衡。虽然说她们身后都有自己的家族,可进了后宫便是周家人,难道还能跳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
“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孩子。”
将这乖巧的孩子拉出来当靶子她心里面其实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想到这吃人不眨眼的宫廷她又是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要成长起来,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当她的家族准备让她进宫的那一刻,她或许就已经明白自己要走得路有多么的艰难。
“乖巧在宫廷是无法活命的,然而她却不能出事。”周念枕微微闭上了眼睛,做了最后的挣扎,“只要她不是傻的自己送人头,在朕的把控下不至于输得太惨。”
“其实那段嫣然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陛下为何一眼就相中了李星汝呢?”
当初百鸟相送的余热依旧存在,她第一个进入宫门就算世族也不会有多么大的争议,可他们这位陛下却冒险让一个商户女率先进入宫廷。若是让世族的人知晓他欲要让商家女踩在自己的头顶,这反对之声怕是会此起彼伏。
“五顶花轿到了宫门之后再行此事,世家的手还能插进来不成?至于段嫣然此人朕看不透,自然不予考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朕太穷了,急需要这次机会脱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