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eroia。

字数：16689。

第三章——兄妹之卷三——混乱肇始。

其之一——抱抱。

今晚虽然还要加班，但我真的无法再在这个荒芜冰冷的办公室里待下去，为

此，加班了没多少时间便收拾行装回家了——从昨晚至今天，这样的一段时间里，

我的心情总有一种言不由衷的失落。而经过了昨晚的荒唐之事后，今天的心里有

万千想法，不安，焦虑和期待，百般感受一并而起，工作不能集中，满脑子尽是

妹妹小妤的身影。

昨晚的后事大致如下，小妤在我完事了后，默不作声的到洗手间里沖洗，然

后也默不作声的回了房，晚饭也没有吃，这么一躲便是一整晚，直至爸妈回来了

也不吱一声，就算今早起来，她的行迳也像在刻意回避跟我碰面般，就算碰面了

也不愿跟我有半点交集。

回到家后，小妤和爸妈正在准备吃晚饭了，我匆匆梳洗过后亦带着不安情绪

入席。吃饭的时候，我的心情翻覆得很，很想从妹妹的脸上搜索出一些端倪来，

可是她根本不以为然，脸一直向着电视，仍是老样子的以电视上没完没了的剧集

佐饭。

今晚我们一家四口大致如昔，台面上的气氛平静得很……但，这种气氛越是

平静，感觉越是可怕，更几乎把我逼疯了般思绪失控，拼命为眼前这一个粉饰了

的太平找一个合理解释——难道，因为小妤喝醉了的关系而不记得昨晚发生过的

事情吗？没可能吧！尽管她是第一次喝酒，但酒醉三分醒，而且她昨天的意识不

是很清醒而有条理的吗？还是说，她在假装没事而已？。

这个假装的意思模稜两可得令人担忧，要不，她是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就是说她不只接受，还愿意跟我一起隐藏这个秘密。要不，她也可以是认清了

事情真相，深觉自己的身体被我这个禽兽哥哥污辱了，身心饱受煎熬，所以不敢

面对我，但又为了顾全这个家的完整而假装没事发生般……真的很糟糕！这个想

法掠过之后，我吃不下去了，整个人万念俱灰提不起劲。

晚饭过后，妹妹早已依从习惯迳自躲回了房间里，而不能下嚥的我，还得在

妈妈的命令下收拾饭桌，再被使唤到厨房里当个洗碗工。

好些天没在家吃饭，这一次回家吃不下也算了，竟然还要我干这个苦活。没

多久，身后边传来了脚步声，回身察看才知道那是老爸，他正要从冰箱里拿啤酒

出来——事到如今，面对妹妹对我的不瞅不睬，我知道自己已经方寸大乱，思绪

如履薄冰般进退失据，亦像是惊弓之鸟般身边一切草木皆兵。

再不久，好像又听到一点脚步声了，正想要打量一下，哪知道……还没来得

及转头打量，我突然感到腰腹间一紧，两只纤巧白晰的手从后将我一把环绕抱住，

背上同时传来了软软的触感——不用多想，我知道抱着我的人是妹妹小妤了。

「呜哇——」猝不及防的被抱紧，我不得不狠狠的倒抽一口气，手中的碟子

差点滑了下去——五秒、十秒的过去了，妹妹这才愿意放开手，绕到我的身旁抬

头打量我的惊慌表情，一脸若有所思的微笑。还没整理好失措思绪，再加上小妤

突如其来的笑容，令我嘴巴比脑筋快的说道「你做什么了？」。

「呃？是不是吓倒你了……」。

「不……不不不，没事。」思绪迟滞的当下，我脸容僵了似的问道「你……

找我有什么事？」。

「没喔。」小妤好像不大接受我的态度，她低声嘟嚷道「只是想抱抱而已」。

「抱抱？」只是这样子？就像刚才般的抱抱而已？。

小妤点一点头，然后不再说话，脸蛋鼓胀的惹人喜爱，她就只是这样抬高了

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没了多余的说话，默言无声的相对望，我的脑海竟悄悄的

把昨晚跟她亲热的过程都重演一遍，只是还不到戏玉，片段已被那些杂七杂八的

负面想法终断了。

「阿妹——」妈妈突然从大厅上喊了进来。

「有！什么事？」妹妹立刻应话，一边跑回去客厅。

「帮我买一些啤酒和小吃上来，你老爸今晚要看球赛喔。」妈妈说道。

「喔，好」。

「这么晚了，怎可以让她一个女生到街上逛？」老爸突然插话，中气十足的

喊了进来道「阿南，你给我买上来好吗？」。

「……嗯！」我喊回去应话后，我便一边抹乾手一边走到客厅里去，跟老爸

问道「今晚有球赛吗？」老爸点一点头然后把钱交到我手，我没有要，反正啤酒

我也会喝，算我请的好了。我回房间拿了银包和锁匙后，正要出门时，妹妹却一

个箭步追上来，说要跟我一起到街上逛逛。

杂货店、便利店就在街口而已，一来一回，以最缓慢的步速来走也用不上十

分钟。

「这一段时间都有球赛吗？」小妤突然问道。

「应该是了……呃，其实一年到晚都有球赛的。好像西班牙、意大利的国家

盃，还有英超联赛之类的。球赛一定是有的了，但要看这些球赛直播便一定得通

宵了，因为时差的问题。」我原本想把话说得点到即止的，却不知怎的不受控制

说个不停。

小妤点一点头，然后我们都不再打话沉默起来。

她跟在我的身边走，距离适当，不远也不近，只是有时走起来会不小心的碰

到了她的手——触碰的瞬间就像触电般，令我的心跳飇升。要不是我们走在大街

之上，深怕经过路过的都是熟悉的人，虽然还没碰到谁是认识的，但我还是没那

个胆量把妹妹抱进怀中。

终於到了便利店的门口时，小妤却突然说「对了，哥，我想到那边走走看喔。」

说罢，不等我的回应她已经匆匆的走起来。

「呃……」看着妹妹步调轻快的离开，我亦不得不跟随其后。这刻，从后定

睛打量妹妹的娇小背影和拂动的马尾辫子，我忽尔的越看越着迷，但越是着迷了，

心情亦越是沉重——对了，这个娇小的女生，在她的衬衣短裤之下，就是昨晚跟

我玉帛相见缠绵慰藉的身体来呢——越想，我越是想好好的说一些话，很想好好

的做一些事情，但嘴巴张了，手伸出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走了快五分钟的路程，我们远离了家门所在的市中心，到了边陲地区，极目

所见的尽是高架道路、高架天桥和大马路，它们四方八面交错汇集分流形成了混

乱的道路网。这里人声渺小，一切声音都在汽车飞驰驶过的轰隆声下被盖过。大

白天都没几个人会走来这边了，晚上更是苍凉得很，放眼望去都是人迹杳然，眼

底下只有迅间掠过的车灯而已。

「我们好像从没试过走到这边来，是吗？」妹妹突然问道。

「对喔，这边人很少。」别说是我们俩，就是住在附近的人也不多会走到这

边来，因为这里除了马路和飞驰的汽车之外都没别的。

「那……」妹妹沉吟间转身回来，满脸羞怯的看着我。

「嗯？」心急的我立刻回应。

「抱抱喔。」妹妹嘟嚷着说。

「抱抱？」我睁圆了眼茫然的问道，不是在家中才给她抱过了吗？。

没再多说话，妹妹整个人闯进我的怀中把我抱着。

反应有点迟滞，但身体还是像触电了般强烈回应起来——小妤的洗发水香气

袭进鼻腔，她把我抱得很紧，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还有她的胸部压在身上的

酥软感觉。顷刻间，我的心跳又是没头没脑的飇升，同时间，昨晚发生的一切再

次於脑海里重播，很清晰，很实在，就连自己的jīng_yè在她屁股上乱溅的那个画面

也是如此清晰实在的呈现眼前。

或许，这就是沉沦以后的唯一快慰吧。

被小妤如此抱着，心窝里蓦地泛起了一阵阵暖流——就只是抱抱而已吗？妹

妹想要的只是抱抱吗？比较上我肉欲横流的身心，无耻下流的诱骗要求，妹妹希

望从我身上得到的回应，就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欲念的抱抱而已吗？而我这个大烂

人，竟然就在yín秽肮髒目的驱使下，一而再的在这个纯真可爱的妹妹身上干出了

一遍又一遍的糟糕事情？。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抱住了小妤——这一抱，把我以前的记忆都清晰唤来—

—我抱着她，就像我第一次跟初恋女友拥抱一样，深怕失去彼此般的把对方紧紧

拥抱，几乎要让对方喘不过气般的。虽然从小开始共处十七年了，那是彼此打打

闹闹、嘻嘻哈哈的十七年了，但这一刻，把这个可爱的妹妹抱在怀中，看在眼里，

我才发现妹妹现在才真正走进我的生命里头。

「咳……哥，咳咳，你抱得太紧了喔。」小妤轻推开了我，在我怀中一边喘

嘘嘘的吃笑道。

对望之间，小妤渐渐收下笑容，渐渐羞涩了，眼神闪烁了，闭上两眼了，抬

起下巴了，跟我拥吻了……她的一切仍是如此纯真率直的，毫不吝啬自己的真性

情，一颦一笑自然流露。这一刻跟妹妹亲吻，感受真的很实在而温暖，令我不得

不努力克制自己的肉欲，制住两手不能妄动。因为我知道只消一个念头，一个触

摸，已可以让我把妹妹如此简单纯真的要求——抱抱——都完全粉碎在我的yín念

之下。

越是面对如此纯真可爱的妹妹，我越是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但，讽刺的是

这种矛盾的感觉，因为不管多克制，多压抑，但身在小妤的温柔乡里，身体越是

诚实不二的反应起来。就在身心背道而驰，阳具快要从裤裆撑起来的一刹那，我

强行把妹妹从怀中拉开了来。

「呃啊……哥，什么事了？」小妤被我吓得呆了。

「没，没事。」我下意识的把下身后移，好像要把屁股翘高般，深怕渐渐隆

起的裤裆被妹妹看见。

「你真的没事吗？」妹妹虽然从我脸上看不出端倪，但见我的动作怪异，稍

作打量，她好像还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她抱怨般的瞪着我，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声，

然后才故作妩媚的抱怨道「呵……阿哥你真的很色喔！人家只是想抱抱而已，你

竟然都要想歪了」。

「不，不是这样的，呃……这是人之常情，我已经尽量克制的了。」没想到

我会尴尬得结巴起来。

小妤认真听了我的解释后，便匆匆的埋首我的耳旁，俏皮的说「……想要吗？」。

「……想。」有没有挣扎也好，这总算是我最真实的答案。

「哼，想想就好。」说罢，妹妹再次亲了我一下，迳直离开一边走一边笑说

「大色狼，要回去了喔！要给老爸买啤酒了」。

其之二——偶遇。

三天后，因为要到客户公司拿取他们补来的附加资料，一来一回，再加上跟

客户寒暄一下，离开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我工作合约上订明的下班时间是在

六点。因此，为了慰劳自己这些天加班赶工的劳苦，我偷偷的让自己提早下班回

家。

才刚走进地铁车厢，环顾四周的第一眼已被那个身段高佻瘦削，肤色苍白的

男生吸引住了……没错，那是妹妹的小男友俊傑。

说上来，我从没跟小妤的男友见过多少次面，遑论单独交谈。最早的第一次

好像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是在街上偶然碰见小妤和这个男生牵手逛街，好不甜蜜

的样子；最近一次也不过是几天前而已，就是小妤喝酒的那一天，他们俩在楼下

小公园亲热时被我撞破的时候。

「嗨，南哥」。

「……嗨。」说实话，要不是先被对方迎面打了招呼，避无可避，我真想悄

悄的溜走算了。

「你刚下班吗？」。

「呃……对。」话匣子开了，我还是尽管交流一下吧「你呢？」。

「我在等小妤放学。」这个俊傑……真的老实不客气得过份。

老实说，我对俊傑这个男生的认识始终有限，以眼下来说，我和他唯一能交

接上的事情就只有小妤……而正正因为小妤是唯一一个彼此都认识的人，所以我

更不愿意跟俊傑聊起小妤的话题。

换了以前，我想只要再瞭解一下，只要再多几次的聚餐，只要他跟妹妹的关

系渐趋稳定，大概再没多久我应该已能开始接受这个男生了。但现在情况不同，

以我跟小妤的关系来说——虽然我形容不了这段关系——我这刻的感觉并不轻松，

夸张一点说，就像是跟情敌碰上了，大有山雨欲来决战一触即发的感觉……而更

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是，就是这个面无人色的死小孩把小妤的第一次夺去的。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感受而已。

「那……你们之后有什么活动？」放轻松一点吧，不然只会欲盖弥彰而已。

「陪她到图书馆温习」。

「图书馆？温习？」我没有听错吧？他们这对小情侣的二人世界，竟然是在

图书馆里温习？这……不是太令人难以置信吗。

「因为学校快要考试，所以我跟同学借了笔记，还在网上找了几个past

paper给她参考」。

「喔……但现在不是应该放学了吗？已经五点多了」。

「不，她参加了学校的课外补习，不过最晚也得在六点前下课。」他回答道。

从俊傑的言谈间，虽隐约察觉到他的态度有点轻佻浮躁，说话不带尾音，但

总括下来，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尽管不想触及太多私人话题，但聊了起

来，还是多少瞭解到俊傑的背景——他的父亲是工程师，几乎长年在外工作，母

亲却在他几岁孩提时代病殁。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跟妹妹的男友单独会谈，虽不想如此形容，但彼此相谈甚

欢的，不知不觉间我已把刚才见面时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都抹去了。

到站了后，俊傑竟然知趣的先行说道「南哥你先回去，我在这附近逛一逛等

她就行了」。

「嗯，那好吧，再见。」虽然爽快道别了，但走了不一会儿，我还是回去提

议让他到家中等候妹妹，甚至邀请他到家里吃饭——与其说是身为哥哥的大方，

倒不说说是作为一个情敌的风度吧。俊傑多番婉拒还是不敌我的盛意，只好跟我

一起回家等候。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准备晚饭——对於俊傑被我邀请到家，我妈似乎显

得令人意外的兴奋雀跃。虽然她早已知道小妤拍拖的事，而且不下一次碰见他们

俩拍拖，但大概因为每一次都有妹妹在旁护航解围，所以跟我一样，从没能深入

瞭解俊傑的性格背景什么的。

现在难得俊傑单人匹马送上门了，我妈几乎是拉着俊傑不放，茶水奉上，邀

请晚饭不在话下，同时更展开絮絮不休的调查工作了。

我在洗手间里梳洗了多久，他们二人便聊了多久，直待我回到大厅的时候，

俊傑才像为了避开我妈纠缠不休的问话般，脸有难色，尴尬不已的走来找我问道

「南哥，请问我可以用你的电脑吗？小妤的电脑也行……因为刚才跟你提起的那

些在网上找到的past　paper，我想现在下载下来给小妤呢」。

「呃，可以……但现在吗？」虽说并无不可，但现在的难题是……我的电脑？

还是小妤的电脑？如果那是特意找来给小妤参考的话，那使用她的电脑也很合理

吧。

得了我的应允，俊傑也就慌慌张张的跟老妈欠身点头，似有理亏般的跟在我

身后，由我引领他到小妤的房间里去——嗯！俊傑是小妤的男友，而我是小妤的

哥哥，我想……就算我们两个大男人贸然私闯她的闺房也不算太过份的事吧。

只是贸不贸然，私不私闯都是其次了……眼下，妹妹的电脑是开了，但我们

两人却被那个需要输入密码的登入画面难倒了。

面对这个景况，我和俊傑也只能两手摇摇，乾瞪着眼而已。虽然还不肯定俊

傑的用心，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开我妈，还是真的为小妤着想，但无可奈何之下，

我只好让俊傑使用我的电脑——当然是在我的监管下——虽然没放什么见不得人

的东西，但我对於隐私这档事还是有点执着。

只见俊傑指法俐落的敲下键盘，登入到一个网上讨论区里，满熟手的搜寻了

几个主题，然后把好几个档案一一下载到电脑里去。

「这些都是你找到的past　paper？」。

「对喔，我找了好几个晚上的，而且有些科目还有五、六年的纪录。」俊傑

一边继续浏览，一边说「虽然这些都能在图书馆找到，但现在紧张时期，最好还

是有两手准备……你看这个是上年的，而另一个则是三年前的试卷，里头的几道

题目都是同一个范围的……」。

虽然俊傑满热衷的解说，但我真的提不起劲，毕竟已经离开校园些许年了。

刚好这时候，我的手提电话响起来了——已为得救了，没料到竟然是老闆打来的

追魂电话。

我倒抽一口凉气，做好心理准备才接下电话「……老闆，找我什么事？」这

时候才打来给我，老闆肯定是发现了我到客户那边拿了资料后，并没有回去继续

工作吧。虽然老闆没有明言，但还是旁敲侧击的问我拿到了资料没有、资料是否

真的对公司很重要、还要我现在告诉他我们给对方的报价详情，还问我们的报价

是否比同行的偏高……他妈的！报价单和文件的複本不是都在我的台面了吗？。

五分钟的光景过去了。

为了应付老闆挑骨头般的留难，我得挖空心思专心一致的来回答。因此，我

一边战战兢兢般的应对，一边因心思掏尽而不自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起来。这

时候，我瞥见俊傑认真的看着电脑，检查每一个完成下载的档案内容。

「对……等等，我要先找一找，你等一等。」说罢，我匆忙的找公事包，然

后才发现我把它遗留在外边的沙发上。把好几份文件都拿了出来后，我还得忙着

从中搜索老闆刻意钻空子问起的每一个小地方，就是条款上某些用字遣词不当，

还说要是不注意细节之类的话，他朝客户跟我们翻脸后拿着这些小错误来反告我

们，害公司赔钱输名声之类……。

又是一个五分钟的光景。

说到底，能够跟这个客户谈得成生意，我对我的客户的资料都是十拿九稳料

如指掌的。老闆大概眼见抽秤不了我的工作态度，便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抛一

些冷言冷语，然后才愿意挂了电话……这也好，他始终没钻到空子把我偷偷提早

下班的事说出来。

把文件收拾好回到房间后，俊傑也说他好了，刚好这时候小妤也回家了，然

后我妈、小妤和俊傑三个人蓦地就在大厅里闹哄哄的畅谈起来。小妤匆匆梳洗一

下后，仍不忙跟我打一声招呼，然后看着他们俩态度坚定的谢绝晚饭，一声再见，

他们俩便匆匆忙忙的逃走了——看着小妤跟俊傑如此甜蜜的相约温习，我心里又

是酸溜溜的吃醋起来。

虽然没被老闆问倒了，但为了赶工把产品推出市场，我还是把原本该在公司

加班的份补回来好了。我习惯的打开在电脑桌面上放置公司文件的文件夹，里头

详列以往及现在的客户资料，报价单、合约、报告、投影片、邮件纪录等等的都

在这里。现在得先把刚从客户到手的资料在电脑里做一个複本，才再慢工细货的

跟原本的资料合并整理。

「……市场推广的那个文件呢？」昨晚才做了草稿而已，文件储存在哪了？

这样的工作一开始了，通常我也得在十多二十个文件一同开启的情况下，一边整

理，一边费神做报告或计划书。我按下左下角的『开始』，鼠标游向『我最近的

文件』，这个做法可以简单的查阅最近开启过的文件。

但……现在，那十多列的位置都被别的我不认识的文件佔据了——对了，应

该是刚才俊傑下载的历年考试卷来的，这个单从这些文件的档名已能猜出一二了。

那好吧，找不了捷径，我看我还是认真一点找找那份市场推广的草稿了，要不然，

大不了重写……呃？还有两、三个图档什么的？。

隐私问题！我不应该看的……不！这是我的电脑吧。

图档是一个搞笑四格漫画，那是一个我在追看的网上画家画的。但，这不是

上个星期从网上抓下来的吗？另一个图档是一台推出市场才三个月的欧洲跑车，

要价大概二百万左右吧……这张图片也是很久以前我在网上抓下来的吧。

对着电脑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想了想，舒了一口气说「不小心开出来的吧」。

然而想过了后，却又是放心不下的把桌面上存放这些图档的文件夹打开来检

视。然后又再按下『开始』，覆查那个刚才匆匆一瞥的『我最近的文件』。

影片档？。

我最近有下载影片吗？dncs010233？这一组号码的格式很眼熟呢

……等等，这不就是我的手提摄录机自动生成的编号吗？。

那……。

「哥，你做什么了？不要，很尴尬的……拍这个干什么？」「就是教材喔，

把你的学习过程纪录下来，以后如果有需要便可以拿出来检讨……来，小妤，说

说你今天在这里的目的？还有正在学习什么？」「呃，就是学习怎样帮人……」

「大声一点，对着镜头说。」「嗯，学习怎样帮男友用手的来……」「那现在进

度如何？」「我……我哪知道喔。」「那你要问我觉得舒服吗？」「……那，那

我弄得你舒服吗？」「还不错。」「啊——干什么？」「你看喔，人家都已经在

用嘴巴了。」「但……我还没试过。」「所以更有必要学习这个吧，对吗？你想

一想，要是下次你男友想要咬，但你又因为不懂而拒绝了，那怎么办？」。

这，这个影片……刚才被谁开启了？。

等一等！冷静。

冷静。

首先要冷静下来！会不会是我昨晚心痒痒的，自己把影片打开来看？不，没

可能，昨天一整晚我都在修改市场推广的那份文件，我还特意把文件的档名修改

做英文的……对了，怪不得我刚才找不到！不，冷静下来！那会不会是前晚的？

我好像跟老爸一起看球赛吧，对吗？那再前一晚呢，我应该在工场那边工作吧，

而且还跟主管谈了很久关於物料的事情！再前前一晚呢？。

呜哇。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一刻我可以肯定的说，俊傑刚才看了我诱骗小妤给我咬的影片！糟了，

他会怎么想？等等，刚才他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啐——他妈的，哪可能

还会好好的了！换了是我，看见女友为别人咬还拍下影片存证，我哪有可能还

好好的！我大概早已怒不可遏，不由分说已赏给对方的脸十个直拳了。

不对！现在的情况是，俊傑并没有痛打我一顿吧，不是吗？那，难道他克制

住了心头之火？或是那一刻他不敢跟我正面对峙，那……他的目标是小妤？糟了，

他会对小妤做什么事？会说些很难听的说话吗！他不会跟妹妹分手吧？。

呜哇！小妤一定伤心死了，说到底，才刚开始跟喜欢的人热恋拍拖，却因为

我的率性任意妄为，因为我突然兴之所至而拍下的片段，而得要面对这种不愉快

的经历，她一定恨死我这个大哥了……等等！要是他们俩分手了，好像还不错呢？。

小妤失恋了，我也能尽大哥的责任疼她——对了！说到底妹妹至少还有我吧！

虽然严格一点来说我只是她的哥哥而已……呃，不！完全不可能有这样的发展，

因为我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根本不可能从这个事件里大模斯样的抽身！所以

就算小妤被逼分手了，她亦不可能从容投入我的怀抱。

呜哇！该死的！真该死的。

希望小妤不要太恨我就好了，不希望我们兄妹俩的关系破裂……她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