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妙妙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跑到树后头吐了一阵。
许久,只听见众人欢喜的叫声后,她才缓缓走回长廊。
“贾婆子,你这是咋了?怎么就昏倒在亭子边?是不是中暑了?”管家将碗丢在地上,嫌恶地用边上家丁的衣摆擦了擦手。
“亭子?我……我怎么会昏倒在亭子边……”说完还嘀咕着,“嘴里怎么一股子sāo气……”
“俺们就在亭子边上发现你的!不信你问四儿!”
老婆子皱褶眉头,思索了半天,“我记得我是去小姐屋里头拿衣服……衣服……去大小姐放间不会经过亭子呀……”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圆了双眼,惊恐而空洞地望向前方:“鬼!我在那儿见到了那女鬼!浑身是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苗妙妙:“……”
“你……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是鬼?”管家咽了咽口水,“许是你年纪大了,看花了眼了吧……”
“只听说过半夜鬼敲门,没听说过大白天的也有鬼呀!”
“贾婆子,你绝对是最近照顾大小姐太劳累了,好好歇息去吧……”
“不可能!”老婆子有些歇斯底里,“准是那夜夜缠着钱宅的女鬼!老婆子我一定没看错!”
苗妙妙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刚才化人形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照一下镜子,难道她真长得这么面目狰狞?
嘶——
那还是当猫比较好。
……
钱宅闹鬼的事儿整条元宝巷早已人尽皆知。
再加上钱员外快不行了,钱夫人早已大半截身子入土,紧接着又传出钱家老仆人被鬼“吓死了”。
这流言传得越发离谱,很快便人心惶惶。
所有人路过钱宅都绕道走。
傍晚。
苗妙妙爬上墙头乘凉。
现在钱员外已经不需要她了,而司宇白却依旧不肯离去,说是要给钱员外做一个法事再走。
切,当她不知道吗?
他就想多磨蹭几日进宫而已。
每次她提到回宫,他总是左躲右闪地打着太极。
要不是为了学会他允诺她的那个什么“铸身决”,她早就pì颠颠地进宫找慧嫔玩去了。
自打上一次在灵泉里打了个滚之后,苗妙妙感觉已经身体总时不时地涌上一股热气。
短短两天时间内,她化了四次“人形”,但都是失败的。
不是有尾巴,就是长胡子。
最无语的一次是全身上下都是人样,就是一低头,那浓密的xiōng毛有点扎下巴……
按司宇白的话来说,只要穿得严实点,还是像个人样的……
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铸身决”。
万物若是能习得该决,都能化成人形!
前提是这些“万物”具备两点:
第一点,能听得懂人话。
第二点,积攒了一定的灵气。
恰巧这两点苗妙妙都有。
“现在只要勤加练习,不出意外的话,五十年后就能化成完整的人形!”
当时司宇白此话一出,苗妙妙忍不住一爪子差点将他拍飞:“五十年?!一只猫能活五十年吗?!”
男人捋着本就没有的胡须,信誓旦旦地说道:“有为师在,你活个五百年都不是个问题。”
“师父。”
“嗯?”
“五百年后,我要去哪个山头刨你的坟?”
话音刚落,她后颈皮一紧,身子一轻被提了起来,男人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腮帮子,怒斥:“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