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柏恨恨的瞪着径自躺好准备睡觉的银蕊,又扫了进门后,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一脸面无表情的叶蓝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纷杂的脚步声在房门关闭后,消失不见。银蕊却感觉到床边一沉,不禁惊诧的睁开了眼,“叶蓝?你怎么没走?”
叶蓝脸色不善的眯起眼,俯下身体侧侧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走?”
银蕊反的往后缩了缩,呆呆的眨了眨眼,又下意识的转头观查四周。没错啊,这是她的房间嘛。她又扭头去看叶蓝便秘似的脸,心中暗道:这厮该不会是内分泌失调了吧?怎么一副谁欠了他钱没还的样子?她立即在心底反省自己最近是否有得罪他。
叶蓝看着银蕊呆愣不语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更是气闷,他欺身上前,脸低俯的几乎要贴上她的,“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说?说什么?银蕊眨着眼,认真想了想,然后老实的摇摇头,“没有。”
叶蓝气的咬牙,“真的没有?”
银蕊盯着他黑如锅底的脸,再度深刻检讨了下自己最近是否有惹到这个傲娇男,无奈久未睡眠的脑子酱糊一片,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她仍是一脸的茫然,迟疑道:“应该没有吧。”可看到叶蓝更黑了几分的脸,她又有些不确定,反问道:“我该跟你说什么吗?”
叶蓝双手猛然往她脑袋两侧一撑,身体整个悬在她上方,声音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穿着寝衣躺在床上接见一个成年男子,神女殿下,这是您的特殊品味吗?”
银蕊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垂眼扫了扫自己视线中平坦的部,莫名的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别人看来我是个男的,没有人会发现的。”
“没有人会发现吗?”叶蓝眼中火光一闪,一只手掌闪电般的下移,覆上银蕊看似平坦的左,如愿的感受到手心中一片滑腻的柔软。
银蕊瞬间石化,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僵硬的低头去看抓握住自己一只柔软的大手,清楚的感觉到那只大手传来的灼热温度和抓握揉搓自己的力道。
等等!抓握揉搓的力道?
银蕊猛然回神抬头,正好捕捉到叶蓝脸上一闪而过的享受神色,她顿时心头火起,双手一抬,弯膝向上用力顶去。“混蛋,你在干什么?”
叶蓝却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动作般,上身顺势向后一仰,下半身向边上一侧,躲过她顶来的膝盖后,身体一扭再向下一沉,毫不客气的将整个人的重量都覆在了她身上,还顺便抬腿压上她不安份的纤腿。
“王八蛋,放开我。”银蕊使劲的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叶蓝的身体看似纤长清瘦,实则肌紧致结实,推不动,银蕊便改推为抓,双手狠狠向叶蓝的脸上招呼过去。
叶蓝身体向上一仰,躲过银蕊的“毁容猫爪手”后,双手眼明手快的擒住她的手腕压于她的头顶。只是这样一来,因为惯使得两人的身体贴合的更紧密,而等叶蓝上半身上仰的力量用尽之后,便又重重的压在了银蕊身上。
“唔——”银蕊痛哼,只觉自己前的傲然瞬间被挤扁成了大饼,顿时泪流满面。
“没有人会发现,嗯?”叶蓝眯着眼,不怀好意的以自己坚实的膛故意碾磨着她前的柔软。
两人毫无阻隔的相贴,鼻尖萦绕的全是男子特有的气息,身体被制,前又被对方挤压的又痛又麻,银蕊又怒又羞,愤然抬起头,却在看清身上人的脸时呆了呆,绿发尖耳,容貌圣洁,这般超越凡尘的美,不是叶蓝那厮还有谁?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神女殿下。”低哑的笑声和着灼热的气息喷在银蕊颈边,激的她猛然回神,狂骂自己花痴一百遍。
“混蛋,你倒底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银蕊像条毛毛虫般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双眼狠狠的瞪着身前人,眼睛若是能杀人,叶蓝只怕早就被她碎尸万遍了。
叶蓝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却越渐深邃,他并没有出声制止身下女孩的挣扎,反而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感受到彼此渐渐急促的呼吸,他甚至还有心情出言调侃,“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嗯?”
拼尽了吃的力气,却仍没挣开压在身上的身体,银蕊累得直喘气,可一静下来,她就瞪圆了眼,身体僵直,“你……你……”。
“你终于感受到了,谢天谢地。”叶蓝弯起眉眼,似乎极为开心,“你若再挣下去,我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屁!银蕊差点儿直接暴口,身体却僵着一动不敢动,深怕再动一下就刺激到他兽大发。银蕊膛急剧起伏,咬着牙道:“你这混蛋倒底想干嘛?”
叶蓝俯下脸,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贴才停住,面色严肃的道:“知道错了吗?”
错?银蕊愣了愣,续而明白过来怒道:“你个混蛋,你就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戏弄我半天?”
叶蓝眸色一沉,一本正经的道:“不是戏弄。”
“不是戏弄是什么?你个混蛋,还不快从我身上下去!”银蕊气的想吐血,扭动身体又挣扎起来。
“唔——”微凉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银蕊一惊,却听叶蓝在两人的唇间低声咕喃着:“好小——”
银蕊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历经两个世界,加起来活了近三十年,这样的事情她可从没体会过。银蕊被吻的晕晕乎乎,双颊飞红,口中滑腻的舌不断翻搅、追逐着她的,她局促的躲闪,却怎么都没办法躲开他霸道的需索。
感觉到身下人儿的顺从,叶蓝的心头一动,之前所有的郁怒不安都被满满的喜悦所代替。此时怀抱着银蕊温软的身体,他心头的喜悦直接就化作了行动,对身下人儿的需索越来越激烈、灼热,一双如玉般完美洁净的手更是覆上了身下人柔软的腰肢和高耸柔软的丰盈。
银蕊无措的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变了。她无助的轻轻喘息,身体在叶蓝的抚下微微轻颤着。
叶蓝白皙的脸因情动而染上了一层绯红,那圣洁的容貌便多了一种魅惑的风情。
银蕊听见了自己失速的心跳,那响亮的声音尤若打雷般,响亮的让她整个人都几乎烧起来。
感受到身下人儿与自己一样激跃的心跳,叶蓝好似得了鼓励般,不自觉的自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灼热的唇开始转移阵地,雨点般的不断落在她的脸上,下巴上,脖颈上……
银蕊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看着埋在她前的脑袋手动了动,想施放魔法却怎么都无法集中神。
她这是生病了吗?怎么就任由这个妖孽又亲又吻又搂又抱呢?银蕊胡乱的想着,身子忽然一颤,身上单薄的寝衣不知何时已被扯开,叶蓝正含住她洁白雪峰上的一颗樱果又吮又吸。
前微微的酥麻刺痛,让银蕊骤然睁大了眼,神智也随之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突然就心慌起来,倏地又推又捶的挣扎起来,“不要……不要……”
叶蓝身体一僵,骤然深吸了口气,将头埋在银蕊前不动了。
“放……放开我!”银蕊颤着声推他。
叶蓝抬起了头,却不是放开她而是伸手抱紧了银蕊半裸的身子,“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耳边的气息急促的喷吐着,拂在耳上微微的痒,紧抵在她腿处的灼热虽让银蕊局促尴尬,却也明白轻重,乖乖的僵着身子任他搂抱。
鼻尖萦绕着身上男子特有的植物清香,被叶蓝的体温包围着的银蕊,数着他快速的心跳,两眼慢慢迷离,最终缓缓的闭上了眼。
等叶蓝平复了欲望抬起头来时,看到的正是早已睡得昏天暗地的银蕊。他先是愣了一下,续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宠溺的以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呢喃:“你这丫头,对我真就这么放心?”
银蕊呼吸平稳的安心大睡,本不知道某人对着半裸的她郁闷的想吐血。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前的地上,几只小雀立在窗台上叽叽咋咋的鸣叫着。
银蕊睫毛颤了颤,翻了个身便睁开了眼,茫然的眨了眨眼,睡前“惊心动魄”的一系列画片如潮水般的涌来,让她悚然惊坐起来。
低头,洁白的寝衣穿戴整齐,半片肌肤都没露出来,也还是昨天入睡前穿的那件,很好!
不对!一口气松了一半又被提了起来,银蕊猛然拉开衣襟,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视线中的部平坦的堪比大理石桌面,可那上面朵朵淡红的痕迹却显示了不和谐的基调。
“轰!”银蕊的脸腾一下就烧了起来,心跳有如脱了缰的野马,完全失控。
不是梦!那件事竟然不是梦!叶蓝那个傲娇男真的对她……
银蕊“唰”一下把衣襟合上,又急急拉起被子捂在前,眼睛做贼似的将房间扫视了一圈,确定房中没人才松了口气,懊恼又羞赧的倒回床上。
她竟然被叶蓝那个傲娇的妖给亲了?!银蕊脸红心跳的咬着指甲,却发觉自己对于被那个妖男又亲又抱并没有多少愤怒,她既不想将那只妖男打成猪头,也没有兴起半点儿让他断子绝孙的打算。
难道她喜欢上那个傲娇又腹黑的妖孽了?!
哦!天哪!银蕊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羞得直想将自己活活捂死。躲在黑暗的被子里,银蕊眨着眼又有些茫然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叶蓝的呢?
是初遇时兽车遮布掀起时的惊鸿一瞥?是见到他真容时的震撼?是对他紧追不舍的郁闷?还是习惯了他一路相伴的细心照顾?
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银蕊无奈的拍着自己的额轻轻的叹息:在这种迷雾重重,敌我难分的时刻失陷,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神之族地唯一的继承者,看似势大财大,身边神兽强且多,可事实呢?
神殿势大欺主,虽然领头的主教被她镇压了,可被她强赶着上架的奥思加倒底能不能顺利接手,还是个未知数。十只强大的魔兽,看似足够她在大陆上横着走了,可事实呢?金刚破契而去,让她的修为来了个大缩水,其它几只虽然选择了留下,可它们倒底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以前是她不懂,可自从在学院图书馆里拼命苦读之后,她这才发现她与银风等众兽契约后,主兽之间的感应与书上所说的完全不同,身为主人的她竟不能主动感应魔兽们心里的想法,就好像她与众兽之间的主从关系错乱了一般,众兽是主她才是那个受驱使的仆。而她发现她已经没有了那种与本命魔兽同生共死血脉相连的感觉了,多可笑?!
身上血脉之力的迅速淡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为众兽所为了,她最大的依仗不但已经不是依仗,反而随时会成为她的催命符,现在又要多一只灵?自称为神之仆役的灵,或许会为自古以来的信仰而对她忠诚,可那指得也是一般正常的灵,名为叶蓝的这只明显就是基因突变过的,完全是灵中的异类,身为灵该有的美德一样没有,腹黑诡诈,害死人不偿命倒是真的。
喜欢上这样一只黑暗生物,她是不是没事找虐啊?!
银蕊蒙着被子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完全没查觉到房门被无声的推开又关上,一道墨绿的挺拔身影正无声的向她靠近。
被子突兀的被掀开,吓得银蕊猛然倒吸了口冷气,差点儿没跳起来。
“原来你已经醒了。”手里抓着被子,最初的惊讶退去后,叶蓝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银蕊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抢回被子缩回床上,红着脸结巴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叶蓝双眼紧盯着银蕊的脸,笑容慢慢的扩大,一双璀璨的星眸几乎眯成了两片弯月。
银蕊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心中警钟大作。
“昨天睡得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叶蓝一脸温柔的在床边坐下,笑容明媚的尤如窗台上流泄进来的春光。
银蕊的脸更红,立即抱着被子像受了惊的兔子般往后缩去。
“怎么了?”叶蓝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这家伙明知故问!银蕊又羞又气的咬牙,却不敢看他,“你……不许过来,出去。”
“殿下,你在害羞吗?”一声低笑传来。
银蕊愤然回头,两人正面相对,她却情不自禁的晕了下。只见对面人容颜圣洁,绿发委地,尖耳如玉,金翅蹁跹,刹那间满室生辉。
“喜欢您看到的吗?殿下?”
带着奇异香气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银蕊悚然回神,吓的猛然往后一退,“嘭!”的一声掉下了床。靠,这妖男又使美男计!银蕊捂着摔痛的屁股,脸色顿时就青了。
叶蓝吓了一跳,急忙绕过床铺凑过来,“怎么样?摔着了吗?”
银蕊抬眼瞪他,直面他靠近的脸时呼吸却不自觉的窒了窒,她一咬舌尖,狠狠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花痴”,又骂了叶蓝一句“无耻”。见他伸手来扶,她霍地往边上一滚,又一咕噜爬起远远躲开。
“快过来。我看看摔着了没。”叶蓝见状站在原地向她招手,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银蕊一脸决绝的摇头,那警惕戒备的模样活脱脱像是在面对一个要撕她衣服的流氓。
叶蓝郁闷的皱眉,视线扫过她身上单薄的寝衣,担心的道:“乖,快过来,你穿的少,小心着凉。”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提醒了银蕊,虽然明知有玄狐的易容魔法在,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少年模样,可她还是立即扯过身后的窗帘躲了进去。
“你快出去。”声音完全是羞恼的想把自己埋起来的语气。
叶蓝郁闷的抚额,心里则暗暗叫苦,他昨天气的失了分寸,虽得了点甜头,却吓到她了。他瞪着被卷成蚕茧形的窗帘卷儿,皱眉想对策:这丫头平时看似对谁都一脸亲切信任的样子,实则对谁都存了距离,对谁都不放心。哈山、维木等人也就算了,反正只是仆役护卫,若真不能对她忠心,到时杀了、遣散都随她。
但是,他决计是不准她对他也抱着一样心思的。虽然初相识时,他之所以赖上她,完全是出于好奇,当然,灵族的日子过的太无聊是一大主因。所谓的神之奴仆自然是真的,但那是对普通灵而言,他是血脉纯正的灵王族,血脉之力的制约自然微弱的可以突略不计。只是随着两人的相处,当他对她越来越了解之后,那种感觉就由好奇变成了不自觉被吸引,再由吸引变成了心动。
他,陷进去了。
身为高贵的灵,爱了便是爱了,他忠于自己的感情,也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对于她那种看似对他亲近实则疏离的态度,是决计无法接受了。
他渴望碰触她,拥抱她,亲吻她。他想爱她,也想能为她所爱。
本来他是准备循序渐进,慢慢让她爱上自己的。可谁知昨天,他先是被她不知爱惜自己的态度给气到,后来又因为她在床上接见奥柏那小子被刺激到,偏那小丫头还一副茫然不知错的模样,气怒之下,动作难免就过激了些,虽然他自觉过激的挺不错,小丫头的尺寸一如他想像的丰盈,但将小丫头吓的畏他如虎,还是让他头痛了。当然,傲娇的灵王子本没想过某女会不喜欢他的问题,在他心里,这种事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这种僵局必须得打破,否则让这丫头习惯了躲他,以后别说是甜甜蜜蜜、搂搂亲亲了,连能不能牵到小手都成问题。
此风决不可长。叶蓝的眼中闪着无比坚定的光芒,抬脚毅然向窗边的“银蕊茧”靠近。
“出来!”叶蓝扯着窗帘的一角往外拽。
“不要,你放手,快放手。”银蕊吓的差点儿晕过去,吼完了一嗓子,发觉不面对叶蓝那张妖孽脸,她脸也不红了,头也不晕了,于是立即就来劲了,“你出去,马上!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我的房间?身为灵族的王子,你连这点最起码的礼仪也不懂吗?”
叶蓝翻了个白眼,心道:跟你打了招呼,我还进得来吗?他继续拽那窗帘,语气里多了分强硬,“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银蕊死命抓着窗帘往身上裹,“有事待儿说,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后会出去的。”
叶蓝撇嘴,暗道:我要是真听话出去了,你把门一反锁,窝在里面当一辈子驼鸟,到时我找谁哭去?这种事这丫头绝对做得出来,有了这样的认知,叶蓝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决定不再跟她废话,先掀掉她的乌壳再说。于是手上不再留力,扯着窗帘一角用力往外一扯。
“啊!”银蕊一时不查被扯着打了个旋儿,身上的窗帘顿时就离了体,晕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某人,差点儿撞上近在咫尺的某妖男。
“哇啊——”此声之凄厉,绝对比见鬼有过之。
见某女还想逃窜,叶蓝一抬手,白玉般的指尖出一抹绿芒,一条柔软的细藤直扑银蕊逃窜的后背,瞬间就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
“放开后,好让你像见鬼似的避着我?”叶蓝抖了抖尖耳,挥一挥手,银蕊就被脸朝下的摔进了柔软的床铺。
“叶蓝你个险恶毒的混蛋,枉费我对你信任有加,你竟然敢暗算我?你最好给我洗干净等着,看姑我不扒你一层皮!”闷闷的咒骂声从被子里传来。
叶蓝站在床边俯视着脸朝下埋在被子里还能骂人不换气的银蕊,好笑的弯了弯唇角,背后透明的金翅缓缓扇合了两下,他就着床边坐下。
“你个死灵,臭灵,放开我!”银蕊气得七窍生烟,此时什么害羞,娇怯的情绪早就被怒火所淹没,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捆住她的变态灵拍扁搓圆,再一巴掌拍飞。
“你……你就别落到姑手里,不然姑一定要你好看,你个基因突变险狡诈的混蛋。”
叶蓝低俯下头,无奈的叹气道:“我不是早就落在殿下手里了吗?不知道殿下打算怎么对待叶蓝呢?”
银蕊咒骂的声音嘎然而止,身体徒然僵成了石雕——某人的脸靠太近了,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他喷吐出的气息搔的她颈窝微微的痒,让她徒然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暧昧的不得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闷着了吗?”
沉沉的语声带着暧昧的糯音,让银蕊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仅僵化,身体外面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这妖男果然一如既往的变态,一个“嗯”字也能发出那样曲折又诱惑的音调,这要是让不了解情况的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儿童不宜的联想呢。
银蕊手指动了动,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心喜之下她立即一撑床铺就翻过身来。因心喜而微扬的红唇闪电般擦过男子洁白嫩滑的肌肤,叶蓝绝美的脸瞬间呆滞了,愣愣望着银蕊活像见鬼了一般的徒然反手捂唇,惊恐的瞪着他。
全世界仿佛在此刻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躺,呆呆的互望。
突然,叶蓝嘴角一勾,眼中溢散着满满的喜悦与笑意,倾城的容颜宛若海上明月初升,美的让人惊叹。
银蕊的瞳孔猛的一缩,徒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暗自告戒自己不可太花痴,一边低咒妖男太祸害。
美丽的手腕抬起,纤长的手指摩挲过樱红的唇,那不经意流露的风情让银蕊又是一愣。“殿下真是热情呢!”叶蓝眯眼似叹息般感叹,“叶蓝早就是您的人了呢,您若有需要,叶蓝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呢。”
银蕊的脸暴红,缩手缩脚的努力远离妖异的灵。“你,你,你滚远点儿,再靠过来,不用你赴汤蹈火,我先让你粉身碎骨。”银蕊又羞又恼的怒吼。
“真是无情,我心碎了。”
银蕊斜瞄某男笑眯眯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他哪里有半点儿心碎的样子?不过也正是因为叶蓝轻松的态度,让她的羞愤的心也平静了下来,继而向来聪慧的脑袋也恢复了运转。她嫌弃的以两指捻起某男的衣袖拎开,一边毒舌的道:“心碎属不治之症,为免资源浪费,请自行献身给‘银华’当花肥。”
叶蓝垂眼看着某人嘴上不留情,双手却偷偷将被子拉高的小动作,嘴边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几分。“叶蓝至今未娶,死也不能瞑目,不如殿下成全一二,嫁给叶蓝如何?”
银蕊双眼一闪,狠狠的瞪他,“胡言乱语是回光返照之相,为免给污染环境,你该尽早入土为安才是。”
叶蓝脸上的笑容一敛,一脸正色的看着银蕊道:“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被绝世美男当众表白该有什么反应?欣喜若狂的扑倒他大喊yes?还是羞羞答答,含情默默的点头?又或者酷帅的一撩刘海,冷冷的告诉对方,少肖想老娘,老娘只对猛男感兴趣,不喜欢伪娘?
银蕊呆呆的看着长得倾国倾城的叶蓝,脑中一片空白,本什么都想不了。
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叶蓝垂下眉眼,抿紧了唇,紧张的拳头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
良久,银蕊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自那一片被表白的迷茫里醒过神来。因身为女人的虚荣而起的欣喜才刚刚冒头就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此时,她的头脑异常的清醒——群敌环视,命垂一线,她如今身不由已,朝不保夕,哪儿有资格爱人呢?所以她撩了撩耳边的发,坐起身冷静的道:“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能接受和对你付出同样的感情,请原谅!”
叶蓝猛然抬起眼望着她,眼中一抹复杂的神色闪过,却在银蕊看清那是什么以前就隐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其实身为灵王子的你真的不必一直跟着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跟着我没前途的。”
“有没有必要该由我自己决定。”叶蓝倾身向前,逼得银蕊不得不又半躺在床上。他微微一笑,诱惑道:“告诉我你的真名,我就离开,如何?”
银蕊心头一紧,只觉得喉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连带眼情都有些干涩起来,她清了清喉咙,有些困难的吐出自己的名字:“银蕊,银蕊?罗曼特?法拉德。”
“罗曼特?法拉德?”叶蓝皱眉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在脑中搜索到关于这个姓氏的信息,转眼却又是一笑,看着银蕊道:“银蕊,很好听的名字。”
银蕊不知为何的红了脸,板着脸冷道:“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滚了吧。”
叶蓝一笑,起身向银蕊一躬,道:“遵命!”然后,他就在一阵金光中变回之前伪装,飘出了房间。
走了也好!看着房门在他身后关闭,将她与他隔成两个世界,银蕊眨了眨涩涩的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她现在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有随时丧命之忧,实在不适合被人追随。
身体里日渐稀薄的血脉之力;大陆上骚动的各方势力;恶神殿突然出现的超级强者;神殿内盘错节的各方势力;连神之族地这本该是她最大依靠的地方,现在都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原子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
但是,再危险的境地,她都不会坐以待毙。她相信危境之中总会存有一线生机,她两度穿越空间躲过死神的镰刀,这次也不会例外,只要她能够在最后的时刻来临前造出那样东西,或许她不单能够自救还能化险为夷,只要她能尽快掌握炼金术造出那样东西。
于是银蕊又将自己关进了实验室,她需要消化娜利亚教给她的各种炼金知识,以及将这个时代的炼金术与现代社会的科技文明相结合,取华去糟粕。只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为了不再被人打扰,她让哈山帮她去告知娜利亚她需闭关一阵子,并请她代为向学院请假。至于因为她的常期缺席,学院的老师会不会有意见,学员之间又会流传她怎样的负面消息,这些就不在银蕊的考虑范围内了。
时间在银蕊日以继夜的实验中飞快的流逝着,转眼就是半年时候过去。这半年来哈山和海娜等人几乎都瘦了整整一圈。因为银蕊有神火这一巨大的优势,不管炼制药剂还是炼制武器速度都很快。因此,哈山将所有人分成两批,两班倒的整天跟在银蕊屁股后头转,每天都几乎忙的脚不沾地。而银蕊每日饿了有人递食物,实验完了有人清理和扫尾,累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醒了又继续之前的工作。这半年来她什么都不想,魔障了般的将整个心神都扑在了提高炼金术上,这样的实验研究或许疯狂,但效果却也是极为显著的,她熟练的掌握了各种炼金术的基础知识,为自己进一步研究炼金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不管高阶的药剂,武器,铠甲,空间系物品还是魔法卷轴,都是由各种基础药剂,武器,铠甲,空间类物品和魔法卷轴演化而来,很多东西都只是一加一叠加而来,银蕊触类旁通,以神一般的速度,只用半年时间便掌握了很多人几十年都无法很好掌握知识。
“空间宝石太稀少了,想试验那个东西,必须要尽可能多的搜寻空间宝石才行。”银蕊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在回房的路上,脑子里仍在思考着试验所需的各种材料问题。
“啊……别……唔……不要……啊……”轻而娇细的陌生童音自走廊的另一头传来,在寂静无人的空间里凭添无限诡异的氛围。
银蕊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前方,只见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那声音似自走廊尽头处传来,模模糊糊的让人听不真切。
“哇啊……啊……不要……啊……”徒然高亢起来的细嫩童音吓了银蕊一跳,她敢肯定这个细嫩的童音绝对不是露莎或海娜之中的任何一个,更不会是迪恩的,难道家里闯进了不速之客?
不可能!
银蕊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这间屋子是金桐树的本体,外部又有魔鬼藤守卫,要真有人闯进来不可能不惊动哈山等人,更何况那声音的主人好像还是一个小女孩呢?
银蕊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她小心翼翼的走近,才发现那声音来自于走廊转角处的一间休息室,这间休息室四面无门,只以一些叶蓝召唤出来的藤类植物装点,隔出了空间。
“唔……啪……唔……啪……唔……”诡异的体撞击声与女子稚嫩的嫩哼声随着银蕊的走近而慢慢变得清晰,当男急促沉重的喘息声传进耳里,银蕊就像被一道雷劈中般,脑袋空了空,愣在原地动不了了。她毕竟不是如外表所示的一般年少了,在现代那样一个信息化的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声音所代表的含义呢?此时她浑身就像有无数蚂蚁在爬般,难受的只想调头就跑,但那稚嫩的童音又似响雷一般,声声的响在她心头,别人的男欢女爱她没权干涉,但是在她的房子里,如果有人侵犯未成年少女,那就不是她所能容忍的了。
想通了这点,银蕊以着一种行侠仗义的心态,大义凛然的闷头冲进了休息室,冲进去时,她脑中还在想着自己冲进去的第一时间,是不是该大喝一声: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但是当她见到休息室里的场景时,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双眼大瞪,下巴掉地的愣在了那里。
只见厅中茶色的水晶小桌上,一名脸蛋甜美,身材娇小,却长着一对豪的女子正被吉卡压趴在上面,吉卡自背后趴在女子身上凶猛的快速活动着,显然两人正在关键时刻,而那稚嫩的童音就是自这女子的口中发出的。
银蕊只觉得眼前发黑,因为两人正好是侧对着银蕊所在的方向,因此两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清清楚楚的落进银蕊的眼里。
吉卡的手指还在女子嘴里被含吸着,女子被挤压在小桌上的一对豪还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形状,吉卡环在女子腰间肌贲张的手臂和身下进出女子身体惊人的速度和尺寸,以及两人脸上陶醉的表情,都似道道天雷,直劈得银蕊头昏眼花。
室内的两人被银蕊的突然闯入所惊扰,那女子惊吓的在吉卡身下挣扎,想要起身躲避,吉卡却仅是动作顿了顿,叫了声“主人”后便继续奋勇动作起来。
银蕊只觉满头黑线的同时,整个人也似瞬间充血般烧红起来,“对不起,打扰了。”她落荒而逃,但闭着眼睛慌不择路的后果是她刚一出休息室便跟人撞了个满怀。
“嘣!”好大一声,银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这样都能撞上?你强大的神识放着是当摆设的吗?”清朗悦耳的男声似带着笑意,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银蕊的腰肢,避免了她摔倒的命运。
“叶蓝?”久别的熟悉声音她不可能错认,猛然睁开的眼中倒映进一张绝世的容颜。
“是我。”扬唇而笑的绝世男子,那柔和的眸光盈盈的荡漾着,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般,银蕊清楚的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不知怎么的,才稍稍降温的脸又火辣辣的热烫了起来。
银蕊咬了咬唇,挣扎了下,想退出叶蓝的怀抱,却被他强硬的紧紧抱住。
没能挣开叶蓝,银蕊的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委屈感,咬着唇安静了下来,她只觉得喉中像突然多了块东西,不上不下的卡得难受。叶蓝微微一笑,看了眼那绿藤遮盖的休息室一眼,浑身神力散出包裹住两人的身体,等那淡淡的绿光再次散去时,两人已经站在银蕊的房中。
“你怎么跑进休息室去了?”叶蓝低头指起银蕊的脸,笑着打破沉默。
银蕊脑中还在想着叶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走了吗?被叶蓝一提醒才想起休息室里的一切,“轰”的一下脸又烧红起来。“那个……我听到声响……以为是有人对女孩……结果……”。
银蕊说的结巴而含糊,叶蓝却笑了起来,道:“那是你救的萌兔族女子,叫青青,你当众将她许给吉卡的,不记得了吗?”
银蕊觉得很冤,“我什么进候将她许给……”猛得,她想起自己在学院门口救那个兔族时说的话,受不了的拍拍额头,叫道:“我那时就那么一说,其实没有那个……”一想到吉卡与那个兔人都已经那样了,她又赶紧将未完的话咽了回去,好笑的吐出口气,挥挥手道:“算了,这样也挺好。”她美眸一转落在叶蓝脸上,嗫嚅道:“你……嗯……不是走了吗?”
“走?我?”叶蓝不解的眨眨眼,脸色一肃,突然就俯下了脸。
银蕊下意思的身子往后一仰,避开叶蓝差点儿贴上她的脸,却被叶蓝用双手捧住。
叶蓝严肃的盯着银蕊的脸审视良久,久的银蕊心慌意乱,眼神下意识的四处躲闪,就是不敢与叶蓝的对上。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愉悦的低笑,银蕊惊讶的抬眼,却见一张玉白的脸迅速在自己面前扩大,然后嘴唇就被两柔软湿润的唇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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