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空、劳清德、俞疙瘩好不容易坐下了,赵甲、小兰还诚惶诚恐立着。作为董府奴才,要是敢同小姐平起平坐,会被杖毙的。
董淑敏眼睛一瞪,道:
“赵甲,小兰,坐下。从今往后,小天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吃过午饭,也不歇息了。
信天游查看了一番劳夫子的伤势,尽管鼻青脸肿,小腿骨裂,却无严重内伤。那伙泼皮下手有分寸,倘若真打死了一个秀才,会脱不了干系。
董淑敏向俞疙瘩打听潇水剑派的情况,老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饮完茶,信天游从俞府账房内找出笔墨纸砚包成一大捆,叫赵甲背着去了何青青家。
阳光下,田埂上。
队伍拉成了一线,似乎踏青郊游。
农人们远远望着,神情呆呆的。
最前方是一个游侠儿,嘴里叼着青草。随着走路晃动,腰间的蹀躞哗啦哗啦响。跟随其后的是一位书生,一位官家小姐,一名丫鬟,一名护卫,一名捕快,一名火工道人。
真是一队奇怪的组合。
一边走,信天游一边讲,时而停下,指指点点。
“从义学到何青青家,左边以村民的房屋为界,右边以官道为界,大约一百多亩地。劳山长,把它全部买下来。”
劳清德道:
“村民靠土里刨食为生,恐怕不会卖。就算一时得了卖地的钱,却断了生计来源,又没办法进城立足。”
信天游解释道:
“无妨,我们出买地的钱,却只租二十年。他们闲余的劳力,可以帮义学做事。还可以告诉他们,赶紧用租金开客栈、饭馆。一旦义学建立,这里会变得非常热闹,送孩子,看望孩子的家长络绎不绝。”
“好。”
“学堂前面的十亩田,把它平整了,种草,以后让小孩子玩耍。接下来的十亩,当劳动示范田。其后十亩,修建房舍,给先生住。再后十亩,造一个非常结实的大仓库。等早稻一出,立刻开始屯粮。”
“天游,钱,钱不够了。”
“钱的事不必再问,我会派人送来,怎么花你也不用汇报。仓库后面剩下的六七十亩地,赶紧请人工挖成一个大塘。一定得深,夯实塘基。要趁着春夏雨多,储满水,丢些鱼苗进去……”
租地挖坑?众人听得莫名其妙,不敢作声。
还是董淑敏最聪明,插话道:
“小天,你又屯粮又储水的,是不是觉得今年要出现大旱?”
信天游望了望太阳,道:
“大旱还是小旱,我判断不出,但太阳肯定比往年猛烈。栖云郡的日照充分,水稻一般是两熟,早稻和晚稻。可以告诉你爹,晚稻就不要种了,改种大豆、花生、小麦、玉米、红薯等耐旱作物。”
“行,我会写信告诉爹的。小天你不知道,华国最大的粮食产地,是我们栖云郡西边挨着云梦泽的西宁县,水稻一年三熟,有早中晚三季稻。如果把中稻一停,会少了三分之二的粮食。况且那里都是水田,一下子改不成旱地。”
“既然西宁县的水源充沛,就不用改种其它。郡城、县城的物资储备很重要,要提前准备,不然会出现骚乱。深挖井,广积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