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趴在车厢,一分一毫的调动法力,试着通过法器传音说:“门口,接我,兽车。”足足过了十分钟才把这句话传到法器中。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云姨仿佛知道他情况不妙,回道:“我明白你正坐着兽车回来,我现在去栖凤园门口等你。你知道具体是什么兽车吗?”
趴在地板上让他觉得异常难受,用尽力气想翻个身,却怎么也翻不过来,让他从心底产生一种无力感。
蒲英又用了不知道多久才费力的回道:“不,不清楚。有蹄声。”此时路程已经过了大半。
几乎瞬间便收到回话:“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查看每一辆过来的兽车。”
听到回话,蒲英心底稍微有些放松,他依然想翻个身,却怎么也翻不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掌从身后把他翻了过来,他只能模糊的看到一片红色,紧接着便收到传音:“蒲英,我是云姨,我带你回去。”
听到这话,他心底彻底放松这个人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第二天夜晚蒲英才醒来,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客房,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家的感觉。
云姨一直在旁边静坐,看到他醒过来,走上前去说道:“你醒了,灵松让我替她转达谢意。”说着,她把手伸过来,从他的额头上取下一只八寸左右的雪白色蠕虫。
看到他一直盯着那个虫子,便解释道:“这是吞酒虫,放到你身上时才一寸大小,没有它你估计还得睡一天。”
蒲英张了张嘴发觉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口唾沫说道:“多谢云姨,要不是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云姨注意到就走去一边倒水,同时说道:“你也是为了灵松,不过万幸车夫知道栖凤园的住客得罪不起,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他此时也起来坐到床边,感觉脑袋依然有些迟钝。
他接过水杯喝了口水,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云姨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回道:“十三个时辰,现在是第二日晚上八时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稍微感受了下回道:“法力已经恢复了,就是头还有点昏。”
云姨说道:“我在丹火房炖了菊籽清心粥,我去给你端来。”说完便走出房门。
蒲英继续坐在床边回忆昨日的行动,除了饮酒过量外并无其他破绽,看来寿涛此人心中稍有不满便会马上还以颜色,难怪他会当面斥责吉修贤。
这时,云姨端着托盘进来,说道:“过来先把粥喝了,再说说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桌边,只见托盘上摆着一只青翠冰裂纹玉碗,碗中盛着大半碗青禾粥,一点点黄色的菊籽点缀其间。
蒲英端起来闻了闻,芳香扑鼻,头痛都减轻了许多。玉碗触之冰凉,他三两口就吃完那碗粥,只觉得不过瘾。
云姨说道:“你刚恢复不宜吃的过多,等完全清醒过来再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本来打算只是碰个面交谈两句,没想到被寿涛给逼着灌下一壶酒,更没料到一壶烈虎血竟然劲头这么大。我还以为修行之后再也不会醉了。”
云姨摇了摇头说道:“练气期有的是酒能把你灌醉,等到了元婴期再说这大话不迟。昨晚,我还以为寿涛直接对你动手了,吓我一跳。”
他笑了笑说:“我倒巴不得他直接动手,而不是拿酒灌我。”
说完,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只觉得十分不得劲,便对着云姨说道:“我去练武室活动一番。”
再次回到练武室,蒲英已经不是上次胡乱挥舞的初学者。他取出降魔刀握住,像是握着一个老朋友。
当即在宽敞的大厅中开始挥刀,而且他的步法也不再僵硬。
这时云姨在身后说道:“你的刀法熟悉了很多,但是手中的刀和刀法不般配。”
她走过去接过蒲英手中的刀握在手中,接着说道:“这柄刀势大力沉,适合一往无前的刀法。而你刚才用的刀法精巧刁钻。”
说着她取出一把柳叶长刀说道:“用这把刀试试。”
蒲英接过捧起来仔细打量,这柄刀全长三尺半,刀身雪亮没有一丝瑕疵,刀柄呈墨蓝色用麻藤缠绕,吞口呈椭球状没有装饰,即便新手也能看出这是把杀人的快刀。
他提起长刀向前几步,起刀斜斩,再绕腕转反握横扫,接着抬手下劈。
不得不承认,虽然刚刚入手连法力印记都没打入,用起来却比烈焰降魔刀要顺手许多。
云姨见他看向自己,举起降魔刀笑眯眯的说道:“要不要一刀换一刀啊,刚好开浪刀也是上品法器。”
他提着开浪刀问道:“它为什么叫开浪?”
云姨收起降魔刀说道:“‘一刀斩开浑浊浪,劈得大道向天歌’玉山师叔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