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慷热菜,边和沃琳聊天:“你说宿舍里只有三个人住是怎么回事,沈老师不来宿舍住了吗,陶丽琼的床张萍占了,陶丽琼怎么办,是不是陶丽琼结婚了,分了家属房?”
沃琳摇头:“沈老师搬走的时候我还在昏睡呢,不是很清楚,肖虹说沈老师搬走的时候她也没在,还是听李磊说学校开学了,沈老师住在原来的地方要方便些。”
她看着简慷明显失望却又及时掩饰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沈老师搬和不搬也没多大区别,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宿舍,她什么时候想住进来,什么时候不住进来,都可以自由选择。”
“哦,也对。”简慷点头,没再追问陶丽琼的事。
简慷不追问,沃琳也就懒得回答他了。
之前都是沃琳找话题和简慷说,而简慷对沃琳说的事从来不感兴趣,他自己的事也不会主动说给沃琳,两人说着说着就没话说了。
今天的沃琳说不清是因曾依依的出现,还是因昨天简慷发脾气的余韵未消,她没有情绪没话找话。
简慷吃过饭,给沃琳热了一份中药汤,嘱咐沃琳早点睡午觉,他回了实习生宿舍。
这次的中药和之前的服用方法一样,一副药熬三道,三道药汤混在一起,一天分三次喝完。
简爷爷按顺序总共给开了八个药方,每个药方五副药,喝完一个药方的量,休息两天,然后接着喝下一个方子。
时间算下来,所有的药喝完得两个月。
喝了药,沃琳盘算着什么时候向张主任请假回家一趟。
今天已经正月二十,职工返回单位,大学生回校,民工返城,该有的程序都已经就绪,火车票应该不难买了吧,沃琳已经一年没回家,尤其是今天吃了春卷,她更想家。
正想着下午上班就和张主任说休探亲假的事,沃琳的传呼机响了,是哥哥打来的传呼,告诉她家里装了电话,就是给她打传呼的这个号码。
沃琳那叫个兴奋呀,家里有了电话可就方便多了,不用写信,盼回信,也不用再担心信在邮寄过程中被弄丢了。
兴奋之下,她午觉也不睡了,跑到内科住院楼和外科住院楼中间的小卖部,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妈妈,听到沃琳的声音,妈妈有些哽咽,担心沃琳的身体,担心沃琳不适应这边单位上的生活,担心软绵绵的沃琳被人欺负。
“妈,你不用担心我,你没有听出来吗,我现在说话声音都精神多了。”沃琳安慰妈妈,“我遇到了一个老中医,在给我调理身体,已经喝了一段时间药了,感觉特别有用,精神好了,没犯过病了。”
“是吗闺女,”耳朵贴在话筒上的爸爸抢过妈妈手里的话筒,“闺女,那你一定要听人家老中医的话,按医嘱吃药,一下子把病治好。”
闺女从出生就吃药,这都二十多年了,说是一下子把病治好,爸爸自己都没抱多大希望,可心里一直是这么盼着。
沃琳撒娇:“爸,不要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哪次吃药不是一吃就是几个月,这次的药才开始吃,吃完药又是几个月过去了,爸您就不想我吗,我可是好想您呢。”
她本想撒个谎说自己现在还没开始吃药呢,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总觉得爸妈在自己后背装了眼睛一样,自己做什么事都瞒不过爸妈,就看爸妈愿不愿意揭穿自己的谎言了。
所以,她干脆变撒谎为撒娇,用一贯的伎俩打动爸爸的心,每次她撒娇,爸爸和哥哥绝对投降,哈哈。
谁知这次百试百灵的撒娇,在爸爸这里竟然不管用了。
爸爸乐呵:“闺女,听你说话中气挺足,看来这个中医的方子是真的管用,你不用急着回来,反正现在家里装了电话,有事随时可以联系,见不见面的也不在这一时,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呀,闺女。”
她还要申诉,话筒已被哥哥接了过去:“妹妹,钱够不够花,要不要哥哥给你寄钱过去,既然这个中医的方子好,就要坚持吃药,别心疼钱。”
沃琳赶紧说:“哥,我钱够花了,不用寄钱给我。”
她都没敢说这药没花钱,更没敢提她和简慷的事。
哥哥醋劲很大,要是知道自己刚毕业的妹妹就被人惦记上了,哪怕这人是给妹妹治病的中医的孙子,那也不行。
沃琳敢肯定,如果她敢说和简慷的事,哥哥就敢买今晚的火车票往这里赶。
她和简慷之间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能让哥哥来掺合,给哥哥平添烦恼,事情说不定也会越来越糟。
妈妈从哥哥手里抢过电话,哪里还有之前哽咽的样子,张嘴就是哈哈乐:“闺女,家里都好着呢,暑假里再回来啊,好好上学。”
沃琳哭笑不得:“妈,您闺女已经上班了,没有寒暑假这一说了,回家得请假。”
妈妈虎起嗓子:“请假不得扣工资吗,那就更不要回来了,你回来还得给你做饭,我和你爸带孙子忙着呢,挂了啊,你侄儿子醒了。”
说完,真把电话挂了。
长途电话费贵呀,闺女刚上班,工资不高,得省着花。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沃琳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本来是要告诉家里回家的事,怎么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变成了爸妈不让自己回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按照计价器上显示的钱数结账给老板娘。
老板娘不急着收钱:“咱们对医院职工有优惠,如果你交五十块钱以上的押金,咱们可以送你五分钟通话时间。”
沃琳觉得有趣:“嘿,你倒是挺会做生意,我一个月就一百多块钱工资,押一半给你,你拿着我的工资搞投资,我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她听说过小卖部的老板在炒股,至于股票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关心过。
老板娘继续劝:“你打的可是长途电话,一分钟一块多钱电话费,五分钟电话费能买一斤猪肉了呢,怎么着也是你划得来些是不是?”
最终,沃琳没有因为这一斤猪肉而交押金,打电话都是随机找最近的公用电话,她懒得总惦记着这个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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