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走进邓姨的病房,沃琳问张萍:“以你的经验,白老的儿子是不是其实不想给白老治白内障?”
“可他也不能不让给治,”邓姨接话,“白老抗战英雄的名头在那儿放着呢,他能把白老关在家里不让出去,却不能挡住别人不让进去,白内障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手术,他不能因为白老的老年痴呆症就不让给白老治白内障,否则他的前途也别想要了。”
这倒也是,沃琳不再说什么,这个所涉及的问题,不是她能触及得到的。
她在裴科长的电话里听到有提“白主任”这个称谓,联想到此情此景,那个“白主任”,应该就是白老的儿子了。
外面的吵嚷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这是老干休病区,住院的都是老人家,需要静休。
而且,能住进老干休病区的人,没有几个背景简单的,闹得时间久了,难说有什么后果。
“哎哟,这个闹腾呀,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周姐回到邓姨的病房,拿起剪刀剪艺术字。
沃琳问周姐:“白老怎么样了,他儿子把剪刀还给他了吗?”
周姐道:“不还给他又能怎么办,只有利刃能让白老安静下来。”
“利刃?”沃琳惊讶,“白老不是只剪纸吗,剪纸还需要其他东西?”
“剪纸不是只能用剪刀,还可以用刀子,锥子,凡是有刃的利器,都能用来剪纸,这是白主任告诉我们的,”周姐设想,“要是白老出生在现代,那铁定是一个另类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