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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琳算是明白了,白老剪纸的时候,剪刀根本不会离手,剪一个花样,忘记她一次。
想尽办法,沃琳都没能在白老叠纸时哄下剪刀来,因为精神过于紧张,她觉得越来越累。
“白老,您已剪了不少花样,要不咱们看看要贴在哪里,然后再剪新的好不好?”沃琳试图转移白老的注意力。
“对,去贴!”白老把剪刀丢开,把剪好的纸放在托盘上,端着托盘兴冲冲出了病房。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此时的沃琳感觉腿有千斤重,可还得紧跟在白老身后。
陶丽琼在走廊上脚踩打气筒给气球充气,刘一舟和黄少敏轮流给充起的气球打结。
正玩得欢实,陶丽琼看见白老端着托盘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她好奇地凑到跟前看:“白老,您剪了这么多,都是什么呀?”
“你叫什么名字?”白老问陶丽琼。
“陶丽琼。”陶丽琼嬉笑。
“陶丽琼,你会剪百鸟朝凤吗?”白老把托盘宝贝一样举高了一些。
“白老剪给我看,我就会剪了。”陶丽琼使劲踮脚尖。
“走,我剪给你看。”白老端着托盘在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乱窜。
因视力模糊,白老看不清哪个病房是他的。
“白老,您家在这边。”陶丽琼牵着白老的手,把白老引向白老自己的病房。
“沃琳,这边——”周姐从一间走廊尽头的病房探出头,朝沃琳招手。
沃琳拖着沉重的腿走过去,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的个娘嘞,周姐,我和白老相处这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过的。”
住在老干休病区的,都是老人家,像白老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个例吧,这是沃琳的想法。
“呵呵,习惯了就好了。”回答沃琳的,是一个声音柔和绵软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