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想给孩子做双花鞋,就对春来说:“春来,你去,帮我去选一款好看的花布料子来,我想给巧儿做双鞋!”
大奶奶生的女儿,起名叫巧儿!
于是春来就去了。
年纪轻轻就做了管家的孙连诚,积极性很高,听说是花姐要花布,便拿了库房的钥匙,开了门,让春来在里面寻觅!
大奶奶想到有个婴儿的卧床,就对春来说:“春来,我记得以前有个婴儿床,很好看,莲儿睡过的那个,你去库房里把它给找来,这个床没那个好看。”
于是春来就去了,找了半天,才看到大奶奶说的那种婴儿床,大爷并吩咐小子,让他们抬进了大奶奶的院门外,由婆子们给抬进去了。
要知道,这样的琐事有时候一天都能让春来跑几个来回。
大奶奶要吃桃酥了,春来就去告诉管家孙连诚,大奶奶想要块缎子,做件新袍子,让春来去库房里选。
总之,凡是春来选的,大奶奶都很满意,要把春来夸一番,能夸到她不好意思,大有飘飘然的那种!
被主子夸,又能得主子赏赐,任何一个丫鬟,都是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
春来她也是这样的。
一个十九岁的姑娘,整天乐呵呵地出现在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面前,而且是经常两个人单独相处一屋,一个在找东西,一个在边上看着,这样的情形,即便是对于家教很好的男女来说,也很难关起那想象的心门。
想象可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飞,它能让人产生许多美好的幻景!
孙连诚往门口一站,那高大的体格,盖住了半扇门框,在夕阳西下的柔光里,一幅英俊的男子汉的形象映入少女的眼帘!
再看这一位,因为表现不错,大奶奶赏了她直领齐腰襦裙,还是大半成新,花色鲜艳,贵气外露。配上她那一副光洁白净的面庞,真正的一个美得悦目!
虽然是冬袍,却难以束缚住春来那丰满的身材。
要说孙连诚看直了眼,那也太夸张。
孙连诚跟随大爷走南闯北,不至于就这点出息,这点见识!
但要说孙连诚视而不见,那也太抬举了他。他没这个觉悟,他也是凡胎,春来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花姐的离去,对于独守空房的孙连诚来说,彻夜难眠,好就好在他每晚回到家,还可以小咪几杯酒,以助睡眠!
但是白日里,一个朝气蓬勃的姑娘,老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这就不由得让他浮想联翩。
他会想到,跟随大爷出去的那些日日夜夜,作为大爷的跟班,他目送着大爷进了花楼,那姑娘的笑声,荡入他的耳朵,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有时候,大爷为了让他的嘴把得严实,也会赏他一回跟姑娘喝酒就寝的机会。
那些画面,在这个时候,很容易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是相拥的人换了,换成面前这个春来!
另外一方,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春来,看到高大威猛的孙连诚,她会心如止水?
这怎么可能?!
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大奶奶想象的那么快,过了十一月,就往腊月去。
送了灶,就开始忙年!他们之间,还干干净净,什么事也没发生!
因为忙年,孙连诚自然是回不去,他是孙府的管家,孙府的年货,是要他去张罗的!
他家如今人也稀,花姐在南都,他爹在南都,现下家里也就一个老娘,带着一个不满十五的弟弟,和一个只有八岁的妹妹,另外,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买来的小丫鬟!
孙老娘自然是希望他们都在家,但她知道,他们不在家,那都是挣银子呢。
过一个年,除了月例外,主子还有赏!
这赏可不是小数目!
只要有银子,就有嘚瑟的理由,大鱼鱼肉地往家备,爷俩不在家,一点也不耽误他老娘办年货的热情。
左邻右舍的,看着羡慕,热情招呼着,帮她拎啊抬啊弄到她家去,谈着家里还有哪个亲戚,想到孙府谋点事情做等等。
如果她答应帮忙了,这自然都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