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有变。
明臣舜随着明克成上路了,吴嫒妮固然依依不舍,林玉翠表面上笑容和煦,
可眼圈也是明显发肿。明克成还蒙在鼓里,以为是她们对这个螟蛉之子十分在意,
亲情流露所致,却不知是恋奸情热的结果。
从明家赶赴京城,父子二人带着几个下人,选择了先乘船。从江州码头上船,
沿漕河北上,两天两夜可以到达孟州境内。再从孟州骑马走陆路,一天一夜就能
到丰河堡。按照规矩,外省奉旨进京的官民人等,除封疆大吏外,初次进京必须
先在丰河堡休息一夜,好让当地的礼官教导礼仪。其实根据朝廷的旨意,明克成
父子本不用这么急匆匆的,时间上还来得及。他之所以着急进京,主要是为了带
明臣舜去拜见京中的一些大人物。
明家是以刺杀为业的世家,刺杀了这么多人,却鲜有人来报复,如柴家那样
的已经算是罕见。这一方面是明家自己本身实力强悍,另外更是靠着和朝廷以及
江湖上黑白两道错综复杂的关系震慑,否则,你明家再强横,终究是人丁单薄,
吃亏的。王朝更替时,往往是群雄争霸的局面,各路诸侯为了问鼎天下,耍手段
固然重要,更要增强自身实力。而增强自身实力,首先就是延揽人才,各种人才,
只要对自己有用,自己可以用。
江湖上许多门派帮会都是传承数百甚至上千年的,而这些帮会门派背后,朝
廷势力更加微妙。比如,宫门厂厂督冯宁安,他就是幽州铁拳门下,钢拳铁胆葛
松尘大弟子!是现任掌门葛宁阳的师兄!据说,葛松尘选择继任者时,本意是传
给次子葛宁杰,但被冯宁安一句长幼有序,硬是选择了无论武功还是资质都稍弱
的长子葛宁阳。而冯宁安为了成为宫门厂的厂督,这里面少不了当时的兵部尚书
鲁天泽的支持,而鲁天泽本人是铁拳门记名弟子不算,他的老婆彭州郡主更是铁
拳门正式弟子!可见,武林各派与朝廷本就是纠缠不清错综复杂的关系,与其表
面上格格不入完全是相反的。
「父亲,咱们一会儿要去拜见的是哪个名宿?」听明臣舜这么问,明克成笑
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去拜见名宿?」「简单,一路上咱们也拜会过几个门
派,但都是顺路,如今这条路虽然也可以进京,但已经远离运河,如果还要按时
到孟州丰河堡,那更是要加紧赶路。能够让明家如此大费周章的人,儿子想来,
必然是德高望重的名宿才成!」听了他的分析,明克成点了点头,说道:「确实
是个名宿,关云轩!」「傲天大鹏关云轩?」明臣舜有了点底。关云轩是终南派
名宿,曾经官拜龙威将军,门人弟子无数,说帝国武将一半出自他门下也不为过。
没想到他与明家还有交情,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还有藏货是自己不知道的。
「当年你爷爷和关云轩是八拜之交,关云轩与罗刹人鏖战狼牙关时,是你爷爷冒
险潜入敌营,斩首敌军统帅莫瓦德及以下将领十余人。罗刹人群龙无首,这才让
关云轩一击成功,追杀七百里,成就其不世威名!他感念你爷爷的成全,明家但
凡有事,他必全力相助。所以,这次咱们要去拜见他」。
关云轩的家在孟州西部,虽然他已经告老还乡,但看其府邸的规模气势,怕
是州府官员的家也不敢如此!院墙高大,足有两丈,上面都是垛口和射孔,估算
下包围的面积,足有二三百亩!大门也修得和城门差不多,门上悬挂一块匾额,
金字「神将府」,更增添气势!明家父子来到大门口时,府邸外已经是有人列队
迎接,当先一个管家打扮,但却丝毫不见猥琐,精神矍铄的老者笑容满面的向他
们迎了上来。
「明大侠明少侠父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将军今日偶感风
寒,不然必亲自前来,现府中酒宴已经备好,为贵客洗尘接风,请!」听老管家
说话底气十足,丝毫没有衰老之态,明臣舜眼睛一亮,他已经听出,这老人功力
不弱,但具体是什么门派还没有看出,有些像少林派的沉稳阳刚,却又有些偏颇。
「裴管家客气,哪里有晚辈让长辈出迎的道理?请引路。」明克成也是笑容满面,
明臣舜跟在他后面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掩饰自己的功力,一边暗中观察四周,
少林派武功法术与他修炼的邪门功法相互克制,相互之间感应也强,他可不想在
这里被戳穿身份。
关家院子宽大,进了一重又一重,好容易到了正厅,一个一身劲装,虽满头
银发却红光满面,鹰视虎步的老人已经立在门口,不用说,肯定是关云轩!但他
不是偶感风寒了吗?对于礼数客套的门道,明臣舜又有了些感悟。
「叔父在上,受侄儿一拜!」明克成规规矩矩的给关云轩跪下磕头,明臣舜
不想跪,但也必须跪,不能因小失大!不过,明克成磕了三个头,都是磕在地上,
明臣舜却根本没有碰到地面。好在关云轩只注意了明克成,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异
样。三个头磕完,关云轩才笑呵呵的迎下台阶,扶起明克成道:「贤侄何必多礼?
这不是见外了吗?」明克成扶起明臣舜,向关云轩引荐:「叔父,这是小侄的儿
子,这次也随小侄进京面圣。还不见过二爷!」明臣舜装模作样的要给关云轩跪
下磕头,关云轩却拦住说道:「不必了不必了,刚才孩子不是已经磕了吗?要是
磕坏了,我可没脸见我那老哥哥啊,哈哈哈哈哈……」说着拉着明克成转身进了
大厅。明臣舜跟在后面,心里一个劲的咒骂,「老东西,看我不把你送去和你那
老哥哥见面的!」。
进了大厅,酒宴已经摆好,一个华衣中年美妇正端坐在旁,看众人进来忙跟
着起身。
「见过婶婶。」明克成又要磕头,却被美妇拦住,说道:「都是自家人,不
必多礼。这就是臣舜吧?唉,当年去喝他满月酒时他还在襁褓,如今已经这么大
了,真是快啊!」几句客套后,终于分宾主落座。明克成跟关云轩不时说起朝廷
上和江湖中发生的事,时而唏嘘时而愤慨,美妇则一个劲的给明臣舜夹菜,明臣
舜不喜她把自己当孩子,却也无法,只能忍着。倒是,明克成和关云轩的谈话他
都听了去。
「圣上决定插手须弥幻境的事情了?」明臣舜似乎有些吃惊,关云轩却道:
「正是!这几年打着须弥幻境旗号的门派出来不少,可都很快就被其他门派剿灭。
说到底,都是一些招摇撞骗之徒,想借着须弥幻境的名号敛财,被名门大派一打,
肯定立不住。可也有几个门派,虽然没打须弥幻境的旗号,但从他们做事手段来
说,跟当年的须弥幻境极为相似。而且,尽管他们都是低调行事,实力增长却是
极为迅速。」明克成陷入沉思,关云轩继续说出他知道的情况。
在得知这些门派发展迅速后,朝廷居安思危,暗中命令青海派,铁拳门,终
南派对其进行围剿,并且派出高手相助。但就是这样,竟然连一个门派都没有剿
灭,都让他们给跑了。如果再调动更大规模的武林门派进行讨伐,显然有些小题
大做,可放任不理又有些不放心。权衡之下,朝廷决定还是启用江湖人来做这件
事,依旧是暗中处理。明家是刺客世家,精于潜伏暗行,猎杀追踪之术。而且,
明家又一向低调行事,也符合朝廷的想法。
「二爷,晚辈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明臣舜突然发问,连关云轩都
是一愣,但随即笑着道:「你尽管问吧。」「二爷,若依照刚才您所说,三龙帮,
黑虎门,明心会等乃是须弥余孽,势力范围又多少有些重叠,相互之间应该都知
道对方才是。即便是自伙儿里有些龌龊,勾心斗角,但在被围剿时,也该共同携
手渡过难关才是。可您说朝廷命青海派等进行围剿时,他们似乎并没有联合的迹
象,即便是逃走,都是各做各的,丝毫没有配合似的,这是何故?」。
「邪魔外道,自然是自私自利,遇到好处就互相争抢,遇到危险时也就是各
顾各了。」明克成是想当然,关云轩却一捋长髯,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看
来老夫也疏忽了。」「晚辈想,是否有可能,这些门派也不是须弥幻境余孽,只
是实力较强,当年须弥幻境嚣张时,八大门派尚且要退避三舍不敢触其锋芒,所
以,他们的行事手法不难被人学到。那么,也许这几个新出来门派中,有人知道
当年的一些情况,或者就是须弥幻境一些走卒角色,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这
些人认为须弥幻境败落时,会有什么法宝散落附近,所以,他们的势力才总在须
弥山附近盘桓也未可知?」。
「这些都有可能!」关云轩道:「这样,老夫一会儿就给京中飞鸽传书,你
们就在这里住两天,然后,老夫直接送你们进京,这孩子不得了啊!」能够一句
话就让朝廷改了觐见的规矩,这样的人也有几个,但能够这样做的平头百姓,怕
是只有关云轩一人可以做到!明克成还好,他是无所谓,甚至,有这么靠山送进
京师,他还觉得会更加有利于自己的仕途!明臣舜则不同,他刚才已经看出,关
云轩的夫人,这个中年美妇其实是峨眉派弟子,而且,功力深厚,弄不好就会被
看出破绽。而且,他当初做的计划是要到丰河堡行事,如果按照关云轩说的行事,
自己就要彻底重来了。
可眼下的形势也急切不得,他不可能同时击杀眼前这四人,而且,谁知道这
里还有没有别的隐藏的高手?。
在家仆引领下,明臣舜到了自己的客房,明克成还要跟关云轩聊天,路上,
明臣舜没少从仆人嘴里套消息。关云轩的夫人叫蔡雪琼,她是峨眉派弟子,这一
点明臣舜已经看出来倒也没什么,可那仆人说,蔡雪琼年纪比之关云轩小不了十
岁八岁的,却是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蔡雪琼的功力至少不弱于祖母林玉翠,比
之养母吴嫒妮还要高上许多。「不过,明少侠,您是不是看我家夫人不像那么大
岁数啊?」看他神色,仆人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也不奇怪,我家夫人当年在江
湖上走动也少,跟老爷成亲后,还有人以为是老爷的女儿,来上门求亲呢……」
别说,蔡雪琼的姿色也确实不错,明眸雪肤,真应了雪琼二字!不过,按照仆人
的说法,关云轩夫妇成亲多年,却一直未有所出,可即便是穿着并不贴身的罩衣,
明臣舜已经可以看出,蔡雪琼的屁股十分丰满,而且胸脯也是十分雄伟,说生过
孩子绝对有人信。
刚才只是觉得她拿自己当小孩子,心里不满,现在才注意到,其实她还是个
美妇啊!忽然,明臣舜扫到门外的一个井台,便问仆人道:「小哥,刚才喝茶时
候,茶水清馨扑鼻,我想除了茶叶本身好以外,这水肯定也不错吧?」仆人张大
了嘴,笑着说道:「就是,就是!少侠真是行家啊!咱府里的水有两种,一个是
这样的井水,下人们就是用的这样的水。但老爷和夫人可是不用,他们用的是专
门从登云山引来的泉水!当然,像少侠这样的贵客,用的跟老爷和夫人一样,不
过要是普通客人,可就用不上喽」。
「唉,这还有讲究?水很少吗?你们要是想用,自己去打也没什么啊?」明
臣舜说得自然,仆人却叹气道:「少侠,您说得轻巧,那登云山看着近,可最少
还有二十里路,就是那引水的泉眼,距离咱府上也有十多里。也就是当年请巧匠
卢飞来做的工,不然,只怕水没流到咱这里就已经干了。现在,咱一天能得四缸
水,老爷夫人用是够了,有点富余,还可以招待贵客,但我们下人哪里有这样的
福气?」。
看他唏嘘摇头的样子,明臣舜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那你们管家呢?他也不能用?」「迎接你们那个?裴丧脸啊不是,裴管家…
…」听他说裴管家时候无意走嘴,明臣舜心里一道灵光闪过,安慰道:「看那老
管家应该是很受二爷赏识,不过,怕是对你们就比较严苛了吧?」「少侠,您可
千万别说给主人。不是小的争,管家就是不公,而且,还经常克扣。上次过节,
老爷说打赏我们家养下人每人十个银币,他却只给了五个,真是……不过,老爷
看重他,好歹是夫人的陪嫁家奴,唉,不说了。不过,他每天吃的水肯定是那泉
水」。
明臣舜有了主意:「这样,你带我去看看那泉水进来的地方,我给你弄点儿!
就说我自己口渴喝了,二爷也不能说什么。」「真的?」明臣舜道:「这还能骗
你?走吧!出了事算我的!」说着塞给了他两个银币,那仆人笑得嘴都要裂开了,
看来明臣舜也是孩子天性好玩,权衡之下便引着向后院走去。
关云轩功劳盖世,而且,在北疆安定后,朝廷尚未表现出对他不放心的时候,
他主动隐退,所以,也让皇帝对其有了歉疚之意,特旨,赐府以亲王府邸规制建
造!那仆人也是有心,怕被人撞见终究麻烦,领着明臣舜左转右转的,尽是捡偏
僻处走,半天才走到后院一处小房子外。「少侠,泉水就是直接引入这里,不过,
锁着门,小的没钥匙啊。」明臣舜没理他,随手使了个解锁法,门锁掉落,推门
便走了进去。「少侠,您,您砸了锁,我,我怕……」「你听到声音了?你不知
道明家是做什么的?连个门锁都打不开?」如果不是还有用,这个仆人肯定已经
去见了阎王,不过他战战兢兢的,明臣舜那狠毒的眼神根本没看到。
屋子内几乎没有陈设,除了角落里的一副担子,两个水桶,就是屋子中间的
一个圆形水池。水池上有一根粗大的毛竹管子,清澈的水流不断流下,虽然不是
很充沛,但也绝不是涓涓细流!而顺着竹管向里看,还有一根分管,直接插入墙
壁,应该是到了旁边的房间。「那边房里是什么?」看明臣舜发问,仆人忙说道:
「是老爷和夫人沐浴的浴室,不过,那边通着夫人的凝思堂,您还是不要进去啊」。
「刚才你说一天只能得四缸登云山的泉水,可按照那水流的速度,就是八个
水缸也满了,你敢蒙我!当我不敢去告诉二爷吗?」「扑嗵」仆人吓得面如土色,
跪倒在地,哀求道:「少侠,小爷,这,这小的只是听总管说的,这里平时都没
来过啊!」「给我实话实说,有半句假话,看我饶得了你!」仆人吓得不轻,可
见平日里关云轩对下人够严厉。原来,关家后院是个非常特殊所在,没有如禁地
般,不许靠近,但这水房却是除了那个裴总管外,谁也不许靠近。而且,刚才仆
人带明臣舜过来时走的路虽然偏僻,却是一般仆人来这里走的路,正路根本不让
他们走。明臣舜越发觉得这座府邸有意思,仆人说完,他沉吟一下,道:「今天
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想来你也不会糊涂到对别人说起,对吗?」仆人忙点头
应是,明臣舜向他一摆手,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可他刚转过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看着水池,明臣舜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惊醒了
他。仔细一听,声音来自竹管分支插入的墙壁方向,知道这里有高手,明臣舜不
敢贸然使用妖术,于是,悄悄提气放轻脚步,靠近墙壁后凝神静气,运功于耳,
仔细倾听起来。不过,只听了一会儿,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墙壁另一面传来的
声音断断续续,而且,内容更加莫名其妙。无意中,明臣舜看了眼水池,跟自己
家中浴池也差不多大,猛地,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知道那声音的含义了,
一抹yín笑挂上他的嘴角。
只见明臣舜在墙壁上用手指一点,墙上便出现了一个亮点,他伏上去,隔壁
房间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果然是一间浴室!四周墙壁上分别固定着八盏明灯,将整个浴室照得明晃晃
的,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里面的人更是毫厘毕现!关云轩那个美貌夫
人此时正在水池中,倚靠在水池边,虽然只看见上身,可已经让明臣舜血脉偾张!
坐在水池的玉人,一脸说不出的妩媚享受,本来高高盘起的发髻已经全部散开,
光可鉴人的秀发垂落下来。大部分散落在池边,但还有许多落在水里,蔡雪琼却
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双手正忙,一支抓在自己那白白的糯糯的奶子上,又揉又捏
的,另一只手虽然看不见,可从其入水的角度以及蔡雪琼脸上的满足之色可以猜
到,一定是在那方寸之地忙活着。
按说,关云轩虽然年纪不小,可功力不弱,应该不至于不能行人道才对。而
放着如此美艳的尤物却不享用,岂不是暴殄天物?只这么偷窥,明臣舜已经感觉
到浑身燥热,恨不得立即窜过去,将这个熟妇按在身下好好奸yín一下才解气!看
着旁边的竹管,他有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支不知什么质地,却是又细又长,有
些像毛笔的短棒,对着毛竹管先施法使其变软,这样就不容易发出声响了,然后
又把短棒尖的一头在竹管上轻轻一碾,竹管瞬间被钻了窟窿。明臣舜又掏出一些
不知什么事物,碾碎后从窟窿撒入竹管,接着,他又继续回到刚才偷窥的位置看
对面情况。
他投入的是须弥幻境秘制春药,药性猛烈,即便是只肌肤接触,时间久了,
一样可以让人浑身燥热,春情无限。蔡雪琼本来就正值动情之时,再被这春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