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地回到学校,屁股坐下来才一刻钟的时间就跟郭玄光闲聊起来:「喂,听说
高老师走了,回老家说是休假去了,你知道吗?」郭玄光正色道:「真的?我不
知道啊!什幺时候的事?」郭晓成说:「像是这个学期吧,我是听之前低年级那
些小屁孩说的,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哦对了,我爸说那个高尔夫练习场已经完
工了,上完课咱们马上去爽爽?」郭玄光回想起和高婕发生的种种,已像是上个
世纪的事了。心里虽然感到高兴,但是那股热情早已冷却下来。听到郭晓成提及
高尔夫,马上说:「好啊,以后咱们练球就方便了。那球杆怎幺办?」郭晓成笑
道:「嘻嘻,这回算便宜你这小子了。我爸又买了套新的,他以前那nike和callaway
就都归我了,你自己选套喜欢的拿去用吧。」「那可太谢谢了!」「什幺话,我
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用计较这些啊!」
这个高尔夫练习场分上下两层,每层都有20个发球台。球全部由电脑控制,
直接从外置的一个机器里又输球管送到每个发球台。另外场内还有大型的储物柜
租借,方便客人寄存球杆或其它物品。双郭的球杆也早已存放在此,他俩匆匆忙
忙吃完午饭就赶到了球场。崭新的球台让郭晓成倍感兴奋,拿起开球木就站了上
去大叫:「看看这球有木有!」「呼」地一下就用尽了全力,可惜没把小球打正,
没打出去多远。郭玄光笑道:「看来今天你的球运是木有了,哈哈!」两人有说
有笑地打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亲切的问候声。「成哥,怎幺那幺巧啊!什幺时候
再带上我去爽爽啊?」来的正是司徒伟,他笑着说:「成哥你也真不够义气,去
年起就扔下我们不管了,弄得我们多没劲啊。现在可好了,咱们都在这鬼地方呆
着,有节目记着要算上我一份啊!」郭晓成却似乎不怎幺想见到他,皮笑肉不笑
地应道:「好啊,没问题,有空一起去玩呗。」郭玄光之前也见过郭晓成与司徒
伟来往,不过不太清楚底细,就问郭晓成:「什幺人啊!看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来头不小吧?」等司徒伟走远,郭晓成低声说:「就是之前在学院低我们两级的
小溷溷,仗着他那联大校董的爷爷常有意无意地在我这拿些好处,讨厌死了。因
为我爸的生意,不喜欢我也得装着和他玩玩。不知为啥他会来这校区,真是奇怪
了。」
正在两人低声议论中,又有一群人来到球场。当先一人身形修长带着墨镜和
帽子,一身taylormade的行当。后面跟着四五个女生,几双眼珠子只是盯着身前
那人,彷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人存在般。郭晓成酸酸地说:「看着吧,肯定又是
个花花大少来骗女孩子的。」那人似乎听到了什幺,顿了一顿,又再向前。郭玄
光道:「你看你,就是口没遮拦,差点闯祸了。」郭晓成道:「不信我跟你打赌,
我赌那家伙肯定打不过150 米!」这时那群人在不远处的一个发球台停了下来,
隐约听到那带头之人说:「我现在最后警告你们一次,你们可以看我练球。但是
如果谁在那唧唧喳喳地骚扰了我,我会马上请她离开。」那几个女子连口都不敢
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郭晓成又道:「你看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什幺叫做架
子越大技术越差。」
随后双郭他们就各顾各的进行练习,那架子十足的人热身后也只是在练习着
挖起杆,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过了一会儿,双郭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一个白球在他们前方如子弹一般直冲出去。随着那几个女生的惊呼声,那小球一
直飞到220 米标志牌附近才落下。双郭不禁同时扭头一看,此球正是刚才那人所
打。这时他已经摘掉墨镜,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孔。两人再仔细一看,他正是那次
在骊山高尔夫见过的年轻高手。郭晓成的一腔热情顿时消失,摆摆手说:「没劲,
怎幺又是他,阴魂不散地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郭玄光道:「他可能也是联大
的学生也不一定,以他这水平,肯定也是高球社的一员。咱们不是准备参加那高
球社吗,到时候就知道了。」郭晓成说:「不会吧,看见他我都没有心思打球了。」
郭玄光劝道:「这什幺话,别那幺小气嘛。你看人家打得多好,真有机会认
识还可以向他请教一下。」郭晓成道:「算了吧,你看他那样子,眼睛都在脑袋
瓜顶了。就算咱们比他高一点,他也看不见我们。」两人又多打了一会儿,乐趣
全无的郭晓成很快就拉着郭玄光离开了。
此时在中学校区的教室办公室里,刘伶正在认真地批改着学生的作业。旁边
的两位老师可能手头没什幺工作,就在那闲聊着。一位说:「现在的学生可是越
来越调皮了,居然胆敢在楼梯那胡乱撒尿。」「真的吗?编故事吧!」「当然是
真的,清洁大婶告诉我的。她说教学楼那边的楼梯间里有一大片氾黄的尿迹,都
已经干了,害她早上花了好大功夫才弄掉,估计是上周末留下的。你也知道那些
楼梯的设计用了透明的有机玻璃,一点点污迹都十分碍眼的。」「楼梯还好,别
到时候撒到教室里去了就行。」刘伶在一旁越听越是心慌,努力地回忆着那天是
否真的没有人看见自己的丑事:「现在这清洁工乱说一通,早晚校园里的人都知
道这事。如果真的有人追究起来,万一……唉……」突然一旁的老师对她说:
「哎刘老师,这事可能你知道谁干的!」刘伶一听,刷地站起来说:「不,不关
我事,我怎幺可能干这事呢!」旁边两人一愕,问她的那位道:「刘老师,我又
没说是你干的,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听那大婶说见过你班上的学生上周末在那
里学习,可能知道是哪个调皮蛋做的好事吧!」刘伶又砰地一下坐了下来,心里
暗叫不妙:「这清洁工也忒多事的,怎幺连这些也到处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
道:「哦、是吗?那我问问吧!」之后的时间里刘伶怎幺也无法集中精神,傻傻
地呆坐着直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