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已到,给我杀,杀杀杀!把燕贼赶下城头!」。
苍白的言语自不比现实来得有力,始终有条不紊成竹在胸的燕军出现大片的
慌乱,将官的呼喝声,城下jūn_duì的骚乱都说明燕军正在遭受突如其来的攻击。能
在这个时分抓住时机发动攻击,显然引军的将领能耐不凡。
亭城守军精神大振,此时此刻豁出一切也要顶住。谁愿做阶下囚?谁愿做亡
国奴?将士们一同齐声呐喊,不要命地向前扑去。守城之战最重气势,大秦军在
城内依然有三万之多,只需不心存畏惧拿出必死必胜的信念,燕军登上城头的不
足千人怎能抵挡?。
追随韩铁雁冲阵的二千军也是如此。前有生机后无退路,只有向前向前再向
前,砍翻面前的一切才有生还的机会,甚至可能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大秦军气势大盛,城头的燕军全被赶下,夺回的阵地被牢牢地守住。冲阵的
秦军势如破竹,几乎眨眼间便将大阵穿透一半。
燕军布下的是攻城的阵势,重甲步兵在前,弓手在后。毫无防备的弓箭手如
何能抵挡全速突进的雁形阵?慌乱之中自相践踏反而冲散了阵型。重甲步兵进退
两难也无法转身迎敌,只得原地待命结阵抵挡冲锋。
韩铁雁引军杀至半途冲击的速度开始减缓,她挥舞两条烂银钢鞭肆意收割着
敌军的生命,但蚁聚般的燕军杀之不绝,更可怕的是攻城失败之后燕军开始收缩
包围,尤其是始终在外游弋的一支精骑呼喝着分开步军,向韩铁雁席卷而来。
领头的大将正是天神般的史永修,他手持一杆丈二大枪冲在最前,胯下神骏
的坐骑在黑夜中直如一团电射的影子。
韩铁雁砸烂面前的一颗脑袋,大枪带着破开空气的锐啸而至。她调转双鞭一
架,两件重武器相交发出金铁交鸣的轰然大响。
两人在马上各自一晃,史永修蓄力许久,韩铁雁匆忙迎战闷哼一声嘴角边溢
出一道血丝显是吃了亏。两员大将走马灯似的厮杀,引发周围飙风阵阵。也幸亏
胯下马儿俱是名驹,否则当支持不住。
韩铁雁身陷重围,跟随的军士不断倒下越来越少。此时咣当一声,亭城紧闭
的城门大开,韩守一马当先引军出城。
下一刻忽然一抹红亮的光辉撕裂浓稠的夜幕,一轮红日自东方缓缓升起,朝
阳光辉中,七千援军在二百名血衣寒的带领下掩杀而至。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们瞧不起的将军!他奶奶的,有本事就证明你们也
有这份包天的胆色!」。
战事已入六月中,随君上殿的吴征半月来无日不心焦如焚。今日终于等来亭
城的最新奏报。
「启奏陛下!横野将军韩铁雁引军驰援亭城,中途历经死战终与亭城守军汇
合,亭城无恙!臣贺喜陛下洪福齐天!」。
后将军方文辉先报平安之后继续奏道:「城下一场激战,亭城守军阵亡一万
五千余,斩敌万余。韩将军身带轻伤并无大碍,如今正结阵守卫亭城。此后又反
复交战三日,亭城稳如泰山」。
吁~~朝堂上发出一片如释重负的喘息声。梁兴翰龙颜大悦道:「韩铁雁守
卫亭城当记大功,待战事结束后当重重有赏!」。
「理当如此!」。
「是啊,是啊!」。
「陛下,亭城虽暂安不无隐忧,此时当即刻增兵亭城确保无虞才是。」霍永
宁出班启奏。
「霍爱卿所言正和朕意。来人,宣车骑将军韩克军入朝」。
韩克军已候在午门之外,闻旨意踏上朝堂。君臣几年不见,韩克军苍老了许
多,连步伐都有些颤巍巍的,吴征也是第一次见到名震天下的车骑将军,念及这
是未来的岳父大起亲近之感。
「臣韩克军……」。
「罢了罢了,给韩爱卿看坐。」待韩克军坐下,梁兴翰迫不及待问道:「韩
爱卿,现下战事焦灼,不知爱卿可有良策」。
韩克军看上去仿佛风中残烛,比伏锋还要苍老些,但一双眼眸依然闪着睿智
的光芒:「增兵亭城刻不容缓,只有此地安稳下卞关方能万无一失。诚如陛下所
言,如今战局焦灼一时难分胜负,破局的关键只在亭城。亭城安则大秦安,亭城
若失则满盘皆输」。
「爱卿可有人选?」。
韩克军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更加密布,他回身望向吴征道:「听闻吴大人
统兵演阵大有名将风范,不知可愿引前军押送粮草驰援亭城?」。
吴征吃了一惊,你说啥?这丫的是把自己人往死里坑啊,劳资上你妈逼的战
场。可眼下毫无推辞的可能,不仅车骑将军亲自举荐,认怂等于把前途全数交代
了,韩铁雁那边他也放心不下,能陪在她身旁总是能出一份力。
吴征出班,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无奈跪地道:「臣愿效死命!」。
三千军,其中还有一千的民夫,所谓的军粮有七成是豆子。吴征不住地摇头。
大秦的粮草并非已将告罄,只是仓促匆忙间想从各地归集转运来成都并非可
一蹴而就的事情,前方军情紧急,所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必须先运走。只是来
自另一个世界的吴征明白得很,豆子这东西能填饱肚子,也是高蛋白质食品。可
这东西也极难消化,是以人吃了满腹胀气响屁连连。诸如巴豆等更是一吃便闹肚
子,都是消化不良的结果。
去吧,自己的命运已于大秦牢牢联系在一起,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能给雁
儿打打气,帮她分担些也是好事。至于能不能回来……能的,一定能的。吴征的
目光投向皇城内的天泽宫,我回来之后,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对不对?。
天泽宫里一名丽人浑身素衣正跪地合十祷告:「妾身愿折阳寿,祈求上苍保
佑吴大人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福泽绵长……」。
「大师兄,东西给你带来了。」杨宜知背着一大包和他本人差不多大小的包
袱,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东西又咸又苦还吃不得,您要来做什么用啊?」。
「宜知,军中要称呼将军,牢记了!」陆菲嫣微蹙眉头责怪道。
「狗屁的将军。」吴征心中一顿腹诽,虎烈将军不知是哪门子来的杂号,封
了个将军,他娘的还是「七品大员」,品级丝毫未变反倒担下偌大的责任,那感
觉和日了狗一般,倒了八辈子血霉。
「做豆腐用。」吴征没好气地答道。
「豆腐?那是什么玩意儿?」。
行军的速度不快,赶着大批的粮草骡车想快也快不起来。吴征初次领军更是
不得其法,一路上不住挠头,虽有陆菲嫣,戴志杰,杨宜知相助也是枉然,事情
反倒都交在韩克军遣来相助的韩越身上。
韩越极有经验,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吴征乐得清闲无事便研究豆腐。这
东西说起来容易,他那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拿卤水点了豆浆即可,实则从零开始也
颇为不易。吴征反反复复研究了十日,试了近百回方才搞明白配比。
「还好还好。」吴征喜笑颜开,有了这玩意儿,不仅将士们营养有保证,只
需将卤水的配比提高自能做出老豆腐,填饱肚子也不成问题。
「将军!」远远奔来一袭烟尘,十余骑中领头者正是胡启。
「你不在韩将军身边,来这里干什么?」吴征皱眉呵斥,大为不满。
胡启历来一副死人脸倒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淡淡道:「韩将军命在下来
接应吴将军」。
「前方战事如何?」。
「韩将军以天地阵守城,正与敌军打得难解难分,亭城丢不了」。
「嗯,韩将军的伤没事吧?」。
「无甚大碍」。
「那就好,走,亭城就在前方不远,咱们加快速度,午间到亭城用饭。」吴
征精神一振随口下令。
「不可。燕贼今日怕是又要来攻城,韩将军刻意吩咐不可靠得太近。天地阵
守城有余,想要再援护吴将军恐力有未逮」。
当众被反驳,吴征面上无光,偷眼见陆菲嫣正掩口失笑,美人面前大失颜面
焉能忍受?俗话说情急智生,吴征忽然灵光一闪:「呵呵,本将岂尔等所能料?。
来人,给老子砍树!」。
「你……将军莫要轻举妄动。」陆菲嫣吃了一惊急急劝道。
「无妨,打不过,吓燕贼一吓总是可以的」。
韩铁雁九死一生入驻亭城之后,一改此前韩守龟缩不出的做法,选出一万军,
打开南北两处城门,一万军贯穿南北结阵。这一万军半数居外半数居内,城门大
开之下调兵遣将灵活之极,居于城外的守军在城墙弓手的翼护之下。如同两只翅
膀,硬生生将孤独的亭城展开一个小小的掎角之势。
燕军想要攻城,西面城墙被两翼护住需得绕过才成,还得时刻提防被截断的
危险。这么一来西面只需驻守少许军士便能保一时无忧,大大加强了东南北三处
的防卫力量。若是打东面城墙更为不可取,南北两处城外有军,一旦被两路包抄
势必大败亏输。至于打南北二城,不但城下要遭遇截击,还要应付城头无休无止
的箭雨,伤亡必大。要想三面攻打,燕军的兵力也只是小优,伤亡会更加惨重。
是以狄俊彦虽用兵如神,也始终稳稳占据优势,却始终拿不下亭城。
吴征引军至亭城五里之时,两军激战正酣。史永修引马军反复冲击,然韩铁
雁早有防备在南北二城门外的守军布下鹿角无数,伤亡虽重,兵力增援补给却快
能严守阵地不失。城头向大燕后军落下的箭雨更是密密麻麻,燕军伤亡也不小。
韩铁雁全副金甲白袍加身,立在城头指挥若定,在充分领教了狄俊彦的厉害
后,她对取胜已不抱任何幻想,现下所制定的方略便是给征西军造成尽可能大的
伤亡,亭城陷落之后要他们元气大伤,减轻下卞关被两面夹攻的压力。
吴征冷笑一声:「杨宜知,都准备好了吗?」。
「禀将军,一切均已齐备。」杨宜知连眉毛都快飞上天去,对大师兄简直惊
为天人,心中欢呼雀跃:太损了,太损了,他娘的燕贼要能识破这一招,老子把
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至于陆菲嫣在得知吴征的计策后便始终不怀好意地打量他的脑袋,一副忍不
住要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研究研究,究竟是怎么长成的模样。
「很好!来人,给老子冲阵」。
两千军里马匹不过一百,但骡子却有近两千头。吴征将马匹一字排开挡在最
前,一声令下后马儿发力奔跑,骡子也跟着一同飞奔。两千头牲畜奔行起来气势
相当惊人,它们尾巴都绑上了丫丫叉叉带着树叶的树枝,一时间烟尘弥漫,只见
领头的一百马儿,不见其后有多少军正滚滚杀来。
「呸!」吴征吐出一嘴的尘土下令道:「给老子喊口号!」。
「韩将军莫慌,十万大军前来驰援,杀尽燕贼。」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吹
牛皮不嫌嘴大,吴征颁下口号时陆菲嫣险些从马上一头栽落。此刻混着滚滚啼声,
烟尘弥漫,还有树枝拖在地上的巨大噪声,倒真有数万人奔袭的气势。
狄俊彦愕然望向远方,他虽不慌乱,旗下众军却都难免犹疑起来。
时机稍纵即逝,韩铁雁直接从城头跃下跨上青骢马引军出城,高喊道:「援
军已至,杀杀杀,杀尽燕贼」。
狄俊彦略一思索,顿觉秦军气势大涨,正面交兵并无多少胜算,也不知援军
究竟有多少,当即下令撤军。
吴征冲在最前,倒没被胜利冲昏了脑壳一头撞进敌军包围之中,只是保持距
离不停地放箭。他弓术堪称一个稀烂,胜在内功深厚力道十足,军如蚁聚又不需
什么准头,倒显箭无虚发……。
秦军小胜了一阵,将燕军赶退二十里后得胜回城。吴征与韩铁雁相见百感交
集,只恨周围人多不能尽情相拥一畅思念之情。
「形势并不好。」太守府里韩铁雁摇头苦笑:「下卞关那边本有凉州与西川
两路粮草支应,现下断了一条粮草大为吃紧。恐怕不出三月时光粮草便接济不上,
到时……」。
下卞关破,亭城在燕国大军之下可谓螳臂当车,即使未在此地战死,失了亭
城回到大秦也是死罪一条。众人听了韩铁雁一席话,心忍不住地往下沉。
「三个月?」吴征喃喃自语,放空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三月不若早作打算,下卞关破时不如引军投奔凉州,也好戴罪立功」。
陆菲嫣惶急不已,昆仑派也已压上了全部筹码,凉州一失,万劫不复。
「没用的,逃不掉。下卞关若被破,凉州倾覆也只在旦夕之间,想要反败为
胜……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韩铁雁疲累道。
众说纷纭又束手无策之中,吴征忽道:「雁儿……不是,韩将军,亭城周边
可有大片的平整空地,地基不软不硬的所在?」。
「有倒是有,怎么?」韩铁雁指了指地图上一处在亭城与西川通道上,大约
距亭城二十里左右的位置。
「若是如此如此,可破敌军否?」。
吴征的话听在众人耳里几乎如异想天开,韩铁雁皱眉道:「其一,这条计策
可行,但必须引狄俊彦过去,且他不能看出端倪。其二……你说的地涌金莲?这
怎么可能?」。
「我说能肯定能。至于引狄俊彦过去,很难吗?」。
「难。他沉着冷静智计百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燕军的目标是亭城和下卞
关,他不会为外物所扰……」。
吴征听韩铁雁夸赞旁的男人,登时大为不满打断道:「他没弱点?志杰,这
人什么情况?」。
戴志杰道:「大师兄,狄俊彦确是近乎完美的将领,统兵以来百战百胜,几
无弱点」。
「屁的百战百胜,本将军今日不是大胜了一场,打得他如丧家之犬。」吴征
偷换概念,虽说纯属无理取闹倒也让人发笑,让沉闷压抑的气氛松快不少。「没
弱点?那有什么优点说来听听」。
「优点?」戴志杰理了理思绪道:「其人被称燕国双骄之一,极为律己是以
几乎不犯任何错误……」。
戴志杰侃侃而谈了一大段,全是狄俊彦的优点,直说得口干舌燥也尚未说完,
不由停下喝了口茶水润喉又道:「其侍母至孝……」。
「停!」吴征也听得头晕脑胀,到这里却精神一振:「侍母至孝什么来由?
他家世不好?」。
「家世是没的说的。狄俊彦父亲早亡,其母栾采晴乃燕皇之妹,其父亡后未
曾改嫁,艳名远播yín_luàn不堪,因而声名狼藉。狄俊彦十四岁时亲手杀言语辱其母
者,因此得燕皇赏识而出仕。自此之后愈加孝敬其母」。
「言语辱其母而杀人?详细说给我听!」吴征心中诧异,隐约抓到一丝关键。
栾采晴卧于一张榻椅上摊开了四肢,正是四仰八叉最舒服的姿势。一对藕臂
与一双长腿各有一名男子正用熟练的手法揉捏着。他们或男身女相,或秀气可爱,
或长身玉立,或刚猛雄健,世间美男子的类型倒是凑上了一堆。而按揉时轻重的
力度与拿捏的关键点位俱都搔着痒处,让她忍不住轻轻呻吟着。
虽已踏进四十的岁月,她依然保养得很好。肌肤白皙而细腻;长发油亮而光
滑;圆圆的脸蛋下颌尖尖;假寐时合上的眼睛仿佛被木梳般浓密而长翘的睫毛覆
盖;微微张开正娇喘着诱人呻吟的嘴唇红艳润泽,其形中央上翘,左右则是波谷
般伏低的好看弧线,至唇角处又向上翘起,不仅优美,且因线条变化多端而显得
极为丰厚;天鹅般光滑而不见皱纹的脖颈下,削而圆润的香肩露了半边;而几从
锁骨下方便开始隆起的胸脯即使躺着也显得极为挺翘,此刻的身姿让一对双掌难
以捧实的硕乳微微塌下,又显得乳廓极圆;那一抹腰肢则兼具成熟妇人的丰腴与
少女的窈窕,可想而知摸上去是如何的绵软轻柔;从侧面望去的腰臀交界处露出
一拳大小的明显空隙,则要归功于股肉结实而肥满的隆臀了,虽被压在榻椅上难
见其形,可光从腰肢与臀部对比那夸张的弧线,便知其又宽又翘,一如肥美多汁
熟透了的蟠桃儿;她的双腿极美,自腿根处的多肉丰腴,向下逐渐变细,直到圆
润小巧的足踝,显得修长又笔直;一对莲足足掌顷长,足趾却幼圆小巧,仿佛整
齐排列的蒜瓣儿。
帝王家的养尊处优在这名女子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其优雅多姿中又透出一
股风骚浪荡,奇的是四名按摩的男子齐齐闭着眼珠,对眼前的美色连一丝眼角都
不敢睁开,遑论大饱眼福。
「晴儿!」一声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来人大喇喇地推门而入。
栾采晴半睁开微眯的美眸,美眸中似有光华流转波光四溢,她一拂衣袖四名
按摩的男子意会,施了一礼后告退。离去时互相携手摸索前行,原是俱都被挖去
了眼珠,目不能视物。
栾采晴也不起身仅是半靠椅背,倒像只慵懒的猫儿道:「这么好来看我?」。
来人生得长眉细目,隆鼻宽唇,堪称一名文质彬彬的美男子,他闻言露出温
和而好看的微笑道:「无时无刻不念着你,自是忍不住要来的。」细目中又闪出
精亮的光芒,似是看着栾采晴大为意动露出yín邪之意道:「狄将军外出征讨,我
也是怕晴儿床上寂寞无人陪伴」。
言语中已趋近熟妇,大喇喇地将一只手探入衣襟,捉住一只豪乳把玩道:
「这身衣物又是晴儿巧手织就的?」。
栾采晴身着一件亮银色对襟薄纱,随意地搭在身上包裹住整个玉躯,初看极
为保守。然则巧妙的是衣料近乎透明又轻薄得如蝉翼一般,倒似一片纱帘落在美
人赤裸的身体上,不仅未曾遮去玲珑浮凸的妙处,反倒更增一探幽境的欲念。而
对襟开口不着衣扣仅以两根丝带相连,时间长了自然有些松脱,那胸前两团硕大
乳肉中央的沟壑春光大泄,幽深得竟似一眼望不到底。
「便只这么些喜好,不做衣衫怎生打发时间?」栾采晴眯着眼顺势倚在来人
怀里,娇喘着呻吟道:「捏得那么用力,还嫌本公主的奶儿不够大么?」。
来人由衷赞道:「大,够大。便是又大又舒服才让人这般爱,恨不得一口吞
进肚里,又盼着拿在手里一世莫要放下。恨不能如意方才捏的重些,晴儿不正喜
如此么?」。
「嘻嘻,你这人便是这张嘴巧。」栾采晴露出放浪的笑意道:「本公主与我
儿的事情,你未对旁人说罢?」。
「自是没有。」来人沉浸在乳浪涛涛之中无法自拔:「晴儿交代的怎敢违背?
莫说能知晓晴儿的秘密,自是与有荣焉,藏私还舍不得呢!」。
「咯咯咯……」顾采晴娇笑道:「料你也不敢。这般听话,不妨多说个秘密
与你听」。
「好好好!」来人腰板一挺,甚为自豪:「晴儿快说」。
「狄俊彦只是个便宜儿子,可不是本公主亲生的。不过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还以为在床上入了亲娘,嘻嘻,卖力得很」。
来人越听越是惊诧,被这个惊天的秘密吓得不轻,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涉及皇家血脉从来就不是小事,他愕然道:「那……狄将军是谁的孩子?」。
「自是本公主家那个死鬼偷人生的。她娘被我杀了。可笑这孩子还待杀母仇
人孝顺又服帖,让干什么便干什么。咯咯咯,是不是很有趣?」栾采晴拍了拍怀
中的大手道:「哎哎哎,莫要停下,滋味儿可不错!」。
来人勉强一笑道:「我都知了」。
「哎。怎地忽然这般没趣,还以为你胆儿有多大呢。」栾采晴摇着头道:
「可知这个秘密至今共有十三人知晓,你可是唯一还活着的」。
来人面色更加难看道:「那你为何要说与我听?」。
「给你个机会呀!」栾采晴娇躯颤抖着道:「你若能活着出去,便可把这些
告知祝雅瞳那个贱妇知晓。顺带还可附送一个,她的儿子是大秦吴征这个秘密,
本公主也已尽知了」。
来人面色剧变犹如死灰一般:「你,你怎知道……」。
「啧啧啧,还以为祝雅瞳派了个什么人来。不想中看不中用,倒叫本公主失
望得很。」栾采晴的玉手正搭在来人掏在她怀里大手的臂弯处,让来人脸色苍白
正汗如雨下。
他咬牙似乎正苦忍剧痛道:「晴儿……啊……」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来人手
臂似乎被甚么东西控制一般扭曲。
栾采晴带着迷人的媚骨笑意,轻巧混不用力般将拿捏的手臂反剪在他后背道:
「第一,现下还称晴儿真是不知死活;第二,你想讨饶对吧?可惜本公主不但喜
欢男人,更喜欢杀人。咯咯……」。
美妇目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兴奋中另有一股嗜血的渴望,甚至伸出条细细嫩
嫩的红舌舔了舔嘴唇,仿佛即将品尝绝世的美味。
来人趁着栾采晴一瞬间的大意,忽然一改此前瑟缩如鹌鹑的姿态,双足一点
如大鸟般冲霄而起,竟要撞破屋顶逃离。看他的轻功身手颇为不俗!
看看离着房顶将近,男子忽觉双脚一紧,栾采晴不知何时已悄声无息地追上,
随即一股奇大的霸道内力传来,男子再无里攀升,失去平衡落在地上。那股内力
彻骨冰寒,男子倒在地上如坠冰窟,忍不住蜷缩着身体,牙关剧烈打颤。
栾采晴笑盈盈地绕至他后背,将一对奶儿紧紧贴在背上柔声道:「人家待你
好,为什么要跑?你不是最爱这对乳儿么?都给你便是了,软不软?大不大?」。
她伸出一对皓腕,一掌贴在男子左胸,一掌则伸入裤裆里:「你们男人呀比女人
还奇怪,比如说这根棒儿,想要女人的时候会硬,害怕的时候也会硬。你现下是
不是又害怕,又想要女人?啧啧,硬得可惹人喜欢。可惜你是祝雅瞳那个贱货的
人,否则本公主还真舍不得呢!」。
「我……我愿为效命……求……求公主饶了小人……一条狗命……」男子咯
滋着牙关艰难道。
「唉。祝家当真是无人了,派来这么个软骨头。也是,一个软骨头必非亲信,
留着也没甚么大用,天下男人多的是倒不缺你一个……」栾采晴叹息着道:「你
的命能为本公主带来些乐趣,你该感到庆幸的……」。
男子还待讨饶,忽然剧痛传来一声惨呼中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栾采晴满
意地看着眼前的杰作,那男子胸口被掏出一个血洞,露出一只不再跳动的破碎心
脏,而胯下更是鲜血喷涌如泉,那男性的象征正落在栾采晴手里渐渐萎缩……。
带鲜血流的干净,栾采晴才满意地深吸一口浓烈腥臭的血气,将缩得犹如只
小虫的阳根随手一丢,复又一屁股坐回塌椅。
兴奋过后便是难言的意兴阑珊,栾采晴望着窗外悠然神往自言自语道:「又
是好生无趣的日子……我的好孩子,你何时归来呢?」。
「其母艳名远播据说面首无数,狄俊彦始终认为有辱家门却又无可奈何,只
得对栾采晴加倍尽孝。狄家本是燕国豪族,此前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屈身做驸马以
求皇家庇护,赢得喘息时机。狄俊彦天赋异禀,一心重振家门,是以苛于律己,
侍母至孝以洗刷家族污名。狄俊彦出仕之后,其母面首流传之事也少了许多」。
吴征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笑起来:「韩将军,请赐纸笔」。
接过纸笔,吴征正襟危坐道:「没有弱点便找优点,有时候优点也会变成致
命的弱点。」落笔处犹如狗爬,文字内容更是令人不堪入目。戴志杰不住抹冷汗,
韩守不忍直视,胡启目瞪口呆,陆菲嫣与韩铁雁更是险些掩面奔走。
文章大成,吴征得意洋洋:「韩将军还请安排下去,让翌日引狄俊彦入瞉的
军士全都背熟了。」顿了顿又道:「这人心高气傲,一心想洗刷那个……恩……
栾采晴污名,恢复家族荣耀才会如此严于律己不犯半分错误。来日众军在燕贼面
前齐声呐喊,无论为家族声名计还是其多年苦心经营的名望,不信他不来追」。
韩铁雁接过写满了文字的纸张,玉手一颤险些拿捏不住,不由嗔道:「你这
人……」。
吴征偷瞧陆菲嫣,只见丽人身躯颤抖满面通红如饮烈酒,几乎站立不住身形……。
豆子磨成粉,一部分在滚水中反复烧开,豆浆成了大秦军士必备的早餐。一
部分点上卤水做成豆腐与军分食。煮熟的豆渣捞起,混上面粉,肉末在抹了层薄
油的铁锅中一煎,焦香扑鼻。经过精制的豆子成了高分解蛋白质,不再有不易吸
收的缺点,大秦军在不知不觉中仿佛多了几分力气。
每日城中都有络绎不绝的大桶运往亭城二十里开外,另有五百军驻扎在这里,
日夜不停在离地三尺的地下挖出沟壑交连的条条地道。大桶里承装的豆渣,人畜
粪便等全数倾倒入坑道里,又填入周边取之不尽的枯枝败叶。待宽达一里,长达
五里纵横交错的坑道全被这些有机物填至一半高度后,暴露在空气中的洞穴口又
用泥土填死,只余下朝向西川的一列沟壑用枯草等密密实实地掩盖。
豆渣一旦煮熟便保存不易极易发酵,不需半日便馊了。有了它的催化,坑道
中的微生物疯狂生长分解着一切,算算时间只需一月时光便可大功告成。
转眼又过一月,这段时间来亭城的守御越发不济,韩铁雁以神乎其神的领军
技巧精确地掌控着一切,让亭城做出渐渐不支的假象。至于那些枉死的军士也是
无可奈何,没有牺牲,便没有胜利。两军便如绷紧的弓弦,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
时刻。
燕军密密麻麻借着云梯爬向城墙。东城依然失守,南北二城在城外的秦军也
已被屠杀殆尽,浓重的血腥气犹如刚下了一场血雨。
「守住内城,等本将回来!」大秦残余的二万五千军中,韩铁雁留了二万交
给韩守,她与吴征,陆菲嫣等领五千军从西门出城,状若逃窜。
「将军,韩铁雁逃了!」史永修咬牙切齿,女人终究是女人,他奶奶的,以
将军的脾性必然大局为重先攻下亭城。可韩铁雁这娇滴滴又英武的女娃子怎么能
逃?这是老子的战利品,那副身子的滋味必然美妙得很。在她身旁那位丝毫不逊
的陆菲嫣更是让人魂牵梦萦,她们怎么可以逃?。
「不管,只夺亭城,余者任由他们去。」狄俊彦不为所动冷冷地下令。
「得令!」史永修大叹一声可惜,却不敢不遵军令。
震天而杂乱的喊杀声中,忽然一股齐整的喊声响起,将一切杂音都压了下去,
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声音极大,又极尽男人聊起女人时那种猥琐yín邪:
「栾家采晴,生性风流,姿容窈窕。余大秦吴征虽不才,亦有幸会其于深闺,见
之真乃天仙国色。华衣着体,端庄秀雅,即至衣落,玲珑浮凸。胸前之物,其数
为二,左右称之,硕大浑圆。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
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胯下幽穴,润若牡丹,饱滋春水,芬若
花露。挺余巨阳枪,探其幽谷地,反复深入谷,往来抽送忙。复攀双玉峰,揉捏
难稍停。俯余沉醉首,深含与浅荡。佳人语销魂,颤声绕余梁。阳根声威震,采
晴难堪伐,无奈就其口,香舌舔扫忙。唇舌润如酥,一如船入港,阳精喷如泉,
溅射娇颜满……」。
吴征满脸狞笑得意不已,小黄文嘛,他妈的谁不会写?。
「俊彦小儿,本将军已与你家母欢好无数,不日便将纳其入门为妾。还不快
来见你爹爹!」吴征提气大喝,声如雷震。
狄俊彦面色丕变双拳陡然握紧,一双怒目中瞬间布满血丝,嘶声大吼道:
「邵英光领兵三万围亭城,余者随本将追杀贼寇,誓不两立!」。
大秦军兜转战马向西川方向奔逃,二十一里后停步不动,吴征回望燕军向韩
铁雁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结伴入成都时,在城门外我用火折子点燃了粪坑?
呵呵,这东西叫做沼气。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沼气坑,专门坑杀燕军」。
面向西川一侧的壕沟上,原本覆盖的荒草被清理干净,恶臭冲天而起,外头
饱含氧气的空气也随之与地道里的沼气做着交换。待燕军踏上这片地下满是纵横
交错的沟壑之地,前军先过,除了一排恶臭连连的壕沟一如平常。待狄俊彦引领
的中军踏上沼气坑。,韩铁雁挥了挥手,大秦军射出一排火箭,准确地落在除去
荒草掩盖的壕沟上……。
前世见过不少熊孩子在过年时将鞭炮扔进化粪池阴井盖里,那爆炸的气浪将
铁质的井盖子都冲飞上天。吴征也不知今日会搞出多大场面,摇头叹息声中急忙
先将耳朵堵上。
火焰先从壕沟处蔓延而起,随即地面开始颤动。密闭的沼气坑仿佛一个有一
半威力的巨大煤气罐,这就够了。
爆炸!土石飞扬之中烈焰从地下冲天而起……。
战事八月下,亭城外二十里处,地涌金莲,烧杀万余燕军。燕军统兵大将狄
俊彦亦死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韩铁雁引军绕道回亭城,与守军两面夹攻,苦
战五昼夜大破征西军,斩首两万,余者皆降……。
经此一役,燕军士气大挫,下卞关一带转危为安,两国交兵又进入僵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