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时间了，”邓布利多说无比虚弱，他倚靠在墙角，双手微微颤抖，“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他本可以在一瞬间杀死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但他没有。

哪怕德拉科马尔福是食死徒的孩子，哪怕这个男孩曾好几次想要杀死他。

邓布利多深知自己该做什么，且不论最后的计划，仅仅凭着他校长的身份，良知就不允许他将魔杖伸向自己的学生。

“我的选择！”马尔福大声说，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被逼在墙角的是他一样，“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黑魔王信任我，给了我这个任务，邓布利多！我将在今天，在这里，用最恶毒的咒语将你杀死！”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刚才除去我的武器之后你就会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谈论这些措施和方法。”

……

哈利波特被施加了定身咒，他隐藏在隐形衣下面，对马尔福的愤怒使他咬破了嘴皮，指甲嵌入手掌。

他看着邓布利多被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卑鄙小人一步步逼近墙角，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他听到旋转楼梯传来的呼喊声和打斗声，援兵正在赶来。

“快啊！”

哈利睚眦欲裂，他在心里大喊，从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么无助过。过去哪怕是面临真正的伏地魔，也有邓布利多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腰。

但现在，邓布利多就要死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嗵嗵嗵地上了楼梯，一眨眼间，马尔福被拨拉到一边，四个穿着黑袍的人破门而出，拥到了围墙边。哈利仍然动弹不得，他怀着惊恐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四个陌生人——显而易见，看来食死徒在下面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邓布利多又向下滑了一寸。

“啊，看看这是谁，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居然被一个男孩逼到了墙角？”

画着浓妆的女人操着地道的伦敦腔，声音尖酸刻薄。

“晚上好，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欢迎他们参加茶会，“你还带来了阿莱克斯，太可爱了，汤姆知道你们把狼人带进了学校吗，他会惩罚你们的！”“你怎么敢说这个名字……钻心剜骨！”阿米库斯舔了舔嘴唇，挥舞魔杖将最痛苦的咒语施加到邓布利多身上。

邓布利多猛地滑落到地面，他痛苦得面容扭曲，死死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我要吃掉你最滚烫的心脏，再把你的脑袋送给我的哥哥！”另一个男人俯下身来，他蜡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邓布利多，“想想都令人激动，全世界最伟大巫师的心脏！我都要流口水了！”

“是你吗？芬里尔。”邓布利多看上去虚弱极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连头也抬不起来，又一个男人冲了上来，他梳着油光发亮的头发，看向邓布利多的眼里满是厌恶。

“是我，是我，邓布利多，见到我高兴吗？”芬里尔舔了舔嘴唇，他的牙齿参差不齐，身上散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但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孩子，邓布利多。”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现在即使在月亮不圆的日子你也要咬人？这可真奇怪，你养成了这种吃人肉的癖好，一个月一次都不能满足吗？”

“说得对，”芬里尔狞笑着说，“让你震惊了，是不是，邓布利多？让你害怕了？你死之后我和我的兄弟会入主你为之骄傲的霍格沃茨，想想吧，那些可口的小妞儿身上冒着热气的鲜血……啧啧啧，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赶紧动手吧，德拉科！”刚刚进来的男人环视四周，他看上去很焦急，“杀了他，我们离开这里。”“我，我办不到，斯内普，我办不到。”马尔福sheny着后退。

“离他远点，芬里尔！”斯内普挥舞魔杖，强大的咒语将芬里尔死死按在地上，他眼中充满警告的意味，“必须是他！必须是马尔福！”

就在刚刚，芬里尔试图靠近邓布利多并撕碎他的脖子。

“西弗勒斯……请求你……”邓布利多声音中带着哈利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祈求，“真的，请求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眼中的厌恶更盛。

“邓布利多，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你。”他举起了魔杖，“你居然在请求我，听到了吗，伟大的卫道士邓布利多居然在刘贺请求渺小而微不足道的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