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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周围的砖块和瓦片已被清理到旁边。
“羽世子,主子,这三具人骨都是被人拗断了脖子,一招致命,死期最少有两年以上了!”
天铭羽和千夜离蹲下身子看了看,眉头紧锁。
“千江,你找几个人去打听一下,这个农庄是谁家的,大概什么时候败落的······”天铭羽浑身散发着令人发憷的气息,让周围的暗卫心里发毛。
此处的农庄尽是天阳国京都的大户人家所有,而这个农庄的管事和婆子都死了两年了竟还没有被发现,很显然,要不就是这农庄所属的人家已经不再,要不就是与胡国有勾结,但是若是有勾结,也不必弃掉这个农庄啊?!
有人住的话岂不是更好?!
很显然,前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千江带着几个暗卫围绕着南边京郊这块地方,把剩余的农庄里的管事婆子问了个遍。
一开始一连五六家都不知道废弃的农庄是谁家的,直到遇到一个长年在南郊给主家看农庄的老者,才得到了一点信息。
“京城李家的?!老大爷,您说的李家是原先的李鹏飞将军家吗?”千江心里忐忑着。
“不错,就是他家,那庄子里管事很横,这四周的农田有近三成是他家的,当年仗着李将军还在南郊这耀武扬威了好一阵,两年多前,李将军家出了事,那庄子就废弃了,田地被皇上收回去了,但是庄子一直没人来接手。”
“诶,对了,那庄子里还闹鬼闹过一阵子,南郊这边的管事都不敢往那边去,小伙子,你们赶紧走吧,免得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老大爷说着说着,似乎也有些害怕,端着小凳子,连忙回了自家的农庄小院里。
闹鬼?!怪不得自己一路问过来,都被拒之门外,大家都戚戚然的不愿多说,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千江带着人快速回到废弃的农庄,天铭羽和千夜离站在农庄的小院里,不知谈着什么。
“羽世子,主子。”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是李家的!说是大概两年前李家出事后,就废弃了,还闹过鬼。着周边的农庄里的管事和婆子对这间农庄都很害怕,闭口不谈!”千江简而言之,天铭羽和千夜离心里有了谱。
“千江,你先带一队暗卫日夜守在此处,我和你家主子先回京,将事情奏之皇上,还有,让下去探查的暗卫都回来,守住暗道口就好,只要有人从此暗道出来,就地杀之!”天铭羽眸中泛着浓浓的杀气,千江立刻挺拔身姿,表示明白。
天阳国的京城因为暗道的发现,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胡国派过多少细作来到了天阳,也不知道这条暗道是什么时候修好,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天洪恩直接下令,让裴云飞和天铭俊等人带着御林军到京郊搜索,本来是暗卫暗中查找,如今变成了正大光明。
很多京郊的天阳百姓也都努力配合,大家纷纷帮忙,这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
自然,所有在京的官员也都被大清洗了一遍,也是正因此次大清洗,天铭颢在天阳国的地位变得坚不可摧!
无数的贪官污吏在清查的时候被拉出来,证据确凿,换上了新的官员,大都是天铭颢的心腹之臣。
胡国内乱,天阳整顿。
两个国家都在同一年进行着不同的大事!
只是一个是因为个人的私仇,用血腥的手段强压逼迫;一个是光明正大,为了巩固国家的政权,强化统治。
两国的忙碌,对清溪镇林家的影响微乎其微。
新年一过,排上日程的就是一场盛世大婚。
三对新人,场面的壮观可见一斑。
初三一过,燕语和燕虹就随着沈茹嫣和翠花大娘到了千大叔家,与千筱筱作伴。
新婚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
林家已经布置妥当,三间新房布置的都一样喜庆温馨,浪漫温暖。
安柱和安和的新房都在自家的独立小楼三层,余心乐的新房在学堂里。
崭新的大红棉被,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彩蝶双飞翼的连体枕,百花熏香的百合帐,还有富贵童子图的床单,下面洒满了桂圆,花生,红枣,莲子等寓意吉祥的物品。
小孩手臂粗的大红蜡烛,上面缠着大红喜字,精致的白玉酒杯和白玉纹花的酒壶,里面装满了琼浆玉液。
一幅幅喜气洋洋,合欢家乐的喜庆对联,一张张千变万化,字体不一的花样喜字,让林家的气氛变得忙碌,欢欣。
初三这一天就开始有远道而来的客人上门送礼道贺,林家所有的客房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迎接着前来恭贺的客人。
大多数的客人都是拜年贺喜一同前来,林纯吩咐大山伯伯和安武负责接待,安婆子和梨婆子带着家中女眷准备茶水饭食。
初六一早,安和,安柱,余先生,三人早早就起,亲自检查花轿,马匹和吹锣打鼓的仪仗队,一切准备就绪,才在安竹,安木等人的装扮下,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大红喜服,胸前戴着大红花,头上戴着翎羽新郎冠帽,兄弟三人心情激动的下了山。
高头大马,洗刷的毛色泛光,马头绑着一朵大红花,精神振奋,喷着响鼻。
三人同时上马,并排而行,一路上,百姓自觉的让开道路,一路跟随,场面热闹非凡。
四个小厮一路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清溪镇的小孩子们都等着接到新娘后,尾随着到三岔口抢糖吃。
“大头,二丫,二妞,大妞,小山,小虎子你们可听明白了?!”林纯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目光灼灼。
“大丫姐姐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那姐姐先出去忙了,晚上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哦!”林纯脸上洋溢着坏笑,和几个孩子达成了共识。
可怜的安和,安柱,余心乐,还不知道今天晚上林纯已经准备一众好戏在等着他们。
此时的三人已经到了千福缘门口。
后院,燕语,燕虹和千筱筱,三人已经开脸梳妆完毕,正坐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妆容。
沈茹嫣从千福缘的小丫鬟端来的托盘上拿起一个个大红喜果,塞到三个人手中,“拿好了,大丫说了,这是平安果,保佑日后夫妻生活平平安安。”
“谢谢义母!”
“谢谢夫人!”
“花轿来了,花轿来了!”丫鬟的声音从前店传到后院,翠花大娘招呼着端着绣着富贵花开的盖头的小丫鬟,不慌不忙的走到三个新娘子身边。
“盖头来了,三位新娘子准备好了吗?!”翠花大娘的语气中带着浓浓打趣之意,让本就脸颊绯红的三个新人,脸蛋更加俏丽起来。
沈茹嫣亲手给三人盖上红盖头,眸中尽是高兴。
“千少爷,安竹,安木,你们可以进来背新娘子了!”翠花大娘一声高喝,三个身着新衣的哥哥鱼贯而入。
燕语和燕虹本就是孤儿,故让安竹和安木充当了兄长之职,背着新人上花轿。
从后院到前院,三个新娘子的哭声渐渐的传出来,千大叔和沈茹嫣等人都是要跟着到林家去的,毕竟拜堂的时候,他们都是长辈。
可是此时,他们都要在千福缘等候,等花轿离开,才能坐着马车跟随。
千大叔听到千筱筱的哭声,心头微酸,自己的女儿,自小没了母亲,自己一手带大,如今嫁作他妇,离开自己身边,这心里的不舍,还真是······
“千大叔,没事儿的,这三岔口到千福缘没多远,平时没事儿就让余先生带着筱筱回来住。”沈茹嫣看着千大叔湿红的眼眶,心里感慨。
想到自己的女儿,出嫁的时候,也不知是何等心酸凄凉,估计连件像样的嫁衣都没有,唉,罢了,都过去了,等大丫和二丫嫁人的时候,自己这个做外婆定要亲手绣一件嫁衣,让两个孩子风光的出嫁。
“是啊,余先生是个好孩子,筱筱嫁给他,我放心!”
“嗯,一会儿等花轿走了,咱们也赶紧收拾收拾,跟着去,这拜堂可不能等啊!”
“嗯嗯,沈夫人说的对,我这就去准备,一会儿千福缘直接关门,带着亲朋好友都到林家去喝喜酒去!”千大叔擦拭着眼角,面上又重新染上喜意。
仪仗队已经开始调头,新娘子也都入了各自归属身后的花轿中,轿帘轻轻放下,一声起轿,载着幸福,载着责任,载着未来美好的日子,跟随在那心目中人儿的高头大马之后,开始新的人生。
三岔口,一*的客人和贺礼让大山伯伯和安武忙的不可开交,清溪镇基本上每个村都派了代表来,清水镇和清林镇也都来了不少客人。
施文带着玉香县里的一众富户人家也都纷纷而来,大头被大山伯伯临时拉过来,登记着礼单,连续几个时辰,手腕写字写的都发抖了。
林纯被一众妇人媳妇也都缠着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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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厮杀
大红的花轿离三岔口越来越近,调皮的孩子们先一步到达,大声喊着:“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林大富和林大贵将孩子们带到一边,个个兜里揣上一大把喜糖和喜饼,孩子们欢喜的站一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拨开糖果,放到口中,面上尽是满足。
平常的农家,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非常好了,能给娃子们买糖果的,那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
“大富,大贵,快准备鞭炮,花轿过来了!”大山伯伯仰头看着三岔口道路的前方,见吹锣打鼓的仪仗队已经往这边而来,急忙唤着还在叮嘱孩子们的林大富和林大贵。
“姐,姐,花轿过来了!”二丫跑进门房,看到林纯正在和几个妇人说话,欢喜的语气,让大家纷纷起身,准备迎接。
随着霹雳巴拉的鞭炮声,花轿抵达三岔口,林家的大铁门前。
所有的宾客都在门口围观,热闹极了。
林家村和陈家村等几个离得近的村子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安婆子端着装着喜糖托盘,在门口散着,大家都主动伸手,拿一颗喜糖放到嘴里,既是沾沾喜气也是享受一下糖果的美味。
“落轿!”
翠花大娘一声高喊,随着花轿落地,四周都安静下来。
踢轿门,跨马鞍,迈火盆,一系列的礼仪顺顺利利的走下来。
围观的宾客和乡亲都大喊着“好!”
三对新人各自握着红绸的一端,两两一排,顺着青石板小道,往山腰而去。
大妞,二妞和二丫纷纷上前,扶着三个新娘子,翠花大娘在前面领路。
千大叔和沈茹嫣紧跟而来,立刻被大双和小双从小道领着,率先到了山腰楼房的前厅,等着三对新人前来拜堂。
前厅里,原先的山水中堂画换成了五福童子的中堂画,带着极好的寓意。
裴老爷子,裴逸轩,沈茹嫣,千大叔都纷纷被按在上座。
燕语和燕虹被沈茹嫣收做义女,也就算是裴家的一份子,三个长辈自是都要接受新人的跪拜,千大叔身为千筱筱的父亲,由于余心乐等人是孤儿,这女方的亲属日后也是男方的亲属。
“新人到!”翠花大娘这个媒人这次算是出名了,本来安和和安柱是没有媒人的,算是直接向沈茹嫣求娶燕语和燕虹,着余心乐和千筱筱是翠花大娘和林纯一手促成的,只是没有媒人成亲,在古代可是很不好的,所以,翠花大娘干脆当了三对新人共同的媒人。
后院的三间新房内,香草正按照林纯的吩咐,在床头藏上一些香料,以增加新人之间的情趣,安武带着家中的暗卫,不断的巡查,以免出现意外和误会。
香草除了房门,正巧遇到前来擦看的安武,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往各自的方向而去。
前厅,宾客们都跟随着到了山腰,前厅平时里看着挺大,今日三队新人一字站开,加上扶着三位新年的大妞,二妞和二丫,还真感觉有点小,很多宾客进不来,只好围站在门口。
林纯站在沈茹嫣和裴逸轩身后,对着翠花大娘使了个眼色,翠花大娘会意,立刻提醒大山伯伯开始主持拜堂仪式。
花轿进了家门之后,门口接待的事情就留给了牛大叔和林大贵,林大富还有大头。
“新人拜天地,一拜天地!”大山伯伯高昂的声音响彻大厅,三对新人齐齐转身,对着湛蓝无垠的天空和广阔无边的大地,跪拜叩首。
“二拜高堂!”裴老爷子等长辈面上带着笑意和满足,看着三对新人朝着自己叩拜,不住的点头。
“夫妻对拜!”此刻携手,共度一生,相敬相爱,白头偕老。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大山伯伯的话音一落,林纯给大妞,二妞,二丫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扶着新娘子,缓步往新房而去。
安和等人被拉住,梨婆子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开始摆宴,上百张桌子在林家山林的空地上排开,一道道寓意吉祥,幸福的菜肴被端上桌子。
裴逸轩和千大叔也纷纷起身,招呼着前来贺喜的宾客,所有的桌子都座无虚席,甚至还有很多客人没有座,林纯连忙找来小虎子和小山,让他们下山,找牛大叔,带人到林家村和陈家村再借些桌子来。
好在之前准备的碗筷和碟子都够用,厨房里,梨婆子带领着翠花大娘从林家村找来的二十多个手脚麻利,干活勤快的媳妇婆子,都脚不沾地的在忙活着各自的事情。
很多菜肴都是昨晚就开始准备,鸡鸭鱼肉,样样齐备。
“姐,一切顺利!”二丫和二妞携手走到林纯身边,小声的说道。
林纯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被众宾客拉着在人群里敬酒的安和三人,面上泛着调皮。
“嗯,你们先回去和大双小双两位嫂子陪陪新娘子,别让人看出破绽,不然就不好玩了!”
“诶!”二妞和二丫快速离开,心里都嬉笑不已。
酒过三巡,大家都带上了几分醉意,很多宾客都已经起身,趁着天色稍亮,准备离开,尤其是那些来林家主要是为了拜年的宾客,都纷纷和裴老爷子等人道别。
沈茹嫣和林纯与一众妇人媳妇道别,裴逸轩和大山伯伯则在前边与男宾客们说着话,安婆子准备好谢礼,让小厮搬到山下,嘱咐牛大叔和林大贵等人赠予离开的客人们。
此次安和等人成亲,比安木和安竹成亲的时候还要热闹,宾客也多了好几倍,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已是深夜。
也正因为宾客太多,这闹洞房的步骤也就跳过了,毕竟是三人同时成亲,这要是一个个的闹,指不定闹到什么时候呢!
林纯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才和大妞等几个孩子布置好了陷阱。
“安竹,安木,安风,你们快扶安和大哥他们回房吧,这都半夜了,估计三位嫂嫂都等急了!”林纯唤着几人。
优璇,安瑜和安辰今天都放在了三姑家,陪着小安心玩,牛大婶和三姑两个人看着,还不知道被四个小家伙怎么折腾呢,林纯想着早点结束,早点让安竹他们回家,也省的他们担心。
新房里,大双和小双也很着急,二妞和二丫转着小眼珠,让大双和小双先回家,自己在新房里陪着新娘子。
安和和安柱的新房一个在最前面,一个在中间,两人的小楼间还隔着安风和安武两栋小楼。
三个新郎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自己的新房前,立刻打起精神,往自家小院外的风口里站着,吹了会儿冷风,保持清醒。
“安和,兄弟我回去了,*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啊!”安竹拍着安和的肩膀,转身离开。
安柱的小楼门口,安木说完几句祝福的话语也转身回了家。
学堂的院子里,余心乐紧张的手脚局促不安,面上挂着饮酒过度的红晕,双眼还算清明。
“兄弟,你这个饱读圣贤书的先生,今晚可不能还装斯文啊!”安风说完,大笑着离开。
推开新房的房门,大妞等几个陪着新娘子的姑娘都立刻离开。
看着灯光映照下的红衣娇妻,盖头遮住了脸庞,一双白皙的玉手握着红彤彤的吉祥如意平安果,坐在床畔,等候着自己归来,三个新郎的内心都是无比激动,无法平复。
想着以后一回家就能看到家中收拾干净整齐,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个小生命降临,三个大男人心中一股热意,就要喷出心口。
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杆喜称,怀着忐忑的欣喜心情,轻轻挑起心爱的娇妻头上的一方红帕。
“姐,你说明天安和大哥他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大妞和二妞,二丫一同聚在初心楼,大头和小山小虎子也都坐在旁边,林纯看着床上睡熟的优璇,心里窃笑。
“没事儿,到时候你们就都说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有姐姐呢!”林纯不以为然,可是内心的笑意已经快要溢出来。
哼哼,让你们当初不和我说实话,还有那个千夜离,下次看到你,看我怎么整你,竟敢把自家的暗卫送来,也不打声招呼!
远在京城正和天铭羽等人商量事情的千夜离,背后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嚏,阿嚏!”还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呵呵,看来是南菱郡主在东城想离了,离,看来你要尽快回去看看嫂子啊,这嫂子怀着孩子,可不容易呢!”天铭俊打趣着,看着千夜离面上的古怪之色,偷笑着。
“咳咳,我们继续······”
画面一转。
“孩子们,都回去睡吧,太晚了,明天好好睡一觉,今天辛苦你们了!安婆子,牛大婶,翠花大娘,快带着孩子们回去吧!”林纯看着小虎子和小山都有些睁不开眼,心里触动。
几个孩子各自回了楼,林纯随着大头来到静心楼,林强的房里,香草一直在陪着,林纯过来看了一眼,见林强已经入睡,身上结痂的伤口好了不少,心头稍稍安慰。
“香草,有什么药能让林强身上的疤痕祛除掉吗?”林纯和香草一同出了林强的屋子,殊不知刚一出屋,林强就睁开了眼。
“小姐不用担心,药我已经配好了,林强还小,这皮肤愈合的比较快,抹了药,不会让他留疤的!”香草压低了声音,怕吵醒林强。
“那就好,那就好,你需要什么药材,能买来的你就尽管说,实在找不到的,我就写信给羽,他总能有办法,只要能治好林强,什么都无所谓!”林纯说的很真挚,香草心里很欣慰,对林纯的如此作为,很是满意。
林强在房内听到林纯的话语,眼角流泪,心里激动。
这边温馨谈话,新房那边确是惊天霹雳。
安柱,安和和余心乐纷纷跑出新房,面色青白。
燕语和千筱筱,燕虹也紧跟其后,大惊失色,本来红润的面颊此刻一片雪白。
林家上下震动了,除了厨房里还在忙碌的婆子媳妇们外,沈茹嫣和裴逸轩首当其冲,往新房快步走去。
安武带着暗卫第一时间赶到,看到眼前的情况后,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敢说话。
林纯这边也听到了动静,但只是微微一笑,瞬间恢复原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沈茹嫣赶到安和家的小楼门口,大声询问着。
“沈夫人···”千筱筱都要哭了,看到沈茹嫣过来,立刻走到沈茹嫣身边。
安柱领着燕语,余心乐领着燕虹,也纷纷赶了过来。
“这,这···”沈茹嫣和裴逸轩也都傻眼了,这新娘子怎么都送错了洞房,这事整的······
盖头一掀,本来大家都是满怀喜悦,可以看到眼前的人儿之后,集体脸色大变。
静心楼,香草没有忽视林纯嘴角的那一抹坏笑,想着肯定是小姐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这林家一大家子人,就小姐的肚子里满是鬼主意。
“小姐···和我说说呗!”香草看着林纯,眨着明亮的眼睛。
“咳咳,没什么,你想知道,不如自己亲自去看!我走了,哎呀,好困呀!赶紧回去睡觉去!”林纯当然不能和香草说,这事情虽然大家不用想,都知道出自林纯的手笔,但是只要林纯不开口,谁也不能就这样认为不是。
不得不说林纯实在是太黑了,这一招还珠格格里的新娘调换计,让三个酒意微醉的新郎一霎那就清醒了过来,本就跳的砰砰作响的小心脏,这下跳的更加欢快了。
裴逸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纯,心里又是好笑,又是责怪,面上虽有些无奈,可仍旧带着喜气道:“安和,安柱,余先生,赶紧带着新娘子回去吧,外面冷,这下可不能认错了啊!”
三对新人,头脑十分清新,知道自己等人是被整了,可是裴逸轩都如此说了,这仇只有明天报了,这会儿还是领着自己的小娇妻,快快回去洞房吧!
谁让我们遇到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姐呢!
诶!······
沈茹嫣看到大家各自相携着回去,心头喷火,“这个大丫,真不懂事,这好好的喜事,整这么一出,真是···呵呵呵···”
“诶,这孩子,安武,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裴逸轩看着沈茹嫣又是气愤又是忍不住乐呵的脸色,实在是无奈至极。
初心楼,林纯窝在被子里,想着天铭羽,家中一个个大哥都喜结连理,也不知道自己和羽在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梦境袭来,林纯渐渐沉睡,而此刻的京城,正在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胡柯派来的暗卫,趁着黑夜,从密道里出来,守护在密道口的天阳国暗卫立刻展开战斗。
千江第一时间发了信号弹,天铭羽等人纷纷往南郊赶来。
不得不说,胡柯亲自训练的暗卫,武功都很厉害,比先前的胡国派来的一般的暗卫和皇家暗卫都要超出许多。
尤其是这次的暗卫首领,一号。
千江一开始对上的是一号的属下,在见到一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了解自己这方四五个暗卫的性命时,果断的对上了一号。
天铭羽等人赶到时,千江已经快要支持不住,身上更是布满了七八处伤口,都离致命之处差之分毫,可见一号的厉害。
“流风,快带千江到一边疗伤!”
“是,世子!”
千夜离看到千江浑身是血,自己这边的暗卫已经倒下大半,眼眶发红,如同一头被惹毛的雄狮,抄起地上的一把利剑,就冲进厮杀的战场中。
流璋对上一号,不到一会儿,也落了下风,天铭羽本在场外观察,见流璋不敌,立刻飞身而上······
☆、第116章 昏天黑地
刀光剑影,顷刻间,破败的小院更加凌乱。
“世子,速战速决,千江需要看大夫!”流风手里握着金疮药,不要钱的往千江的伤口上洒,可是伤口太大,流出的鲜血瞬间把金疮药冲的一干二净。
“千江,坚持住,兄弟还等着和你把酒言欢,可不能失信!”流璋听到流风的呐喊,立刻发狠,将对手斩杀,跑到千江身边。
“放心吧,我还支持的住!”千江面色苍白,听到流璋的话,还依旧带着笑意,看着让人心酸。
流风拿出第三瓶金疮药,终于止住了血,不仅松了一口气。
远处,天铭羽和一号已经交手了几百招,一号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准备逃跑。
千夜离迅速杀光所有从暗道里出来的暗卫,冲到千江身边。
“千江,感觉怎么样?!”
“主子不用担心,我没事!”
一号找准时机,虚晃一招,尽管被天铭羽重创,还是负伤逃跑了。
天铭羽看着逃跑的一号,从袖袋里掏出一枝信号烟花,绚丽的七彩光芒在天空中盛开,一众死士从天而降。
“杀!”
仅仅一个字,包含着无穷的戾气和杀意,叫人胆战心惊。
一众死士追随一号离开,小院里恢复平静。
死了十七个暗卫,其余的全部负伤,大多都是重伤。
“流风,你先去京城找马车来,带着大家到千家别院,然后拿着玉佩进宫,找太医到千家别苑给大家治伤;流璋你迅速赶往裴府,让裴大人带着御林军前来,包围农庄,并再调一百个死士,埋伏在这周围!”
“是!”流风和流璋转身快速运起轻功离开,千夜离和天铭羽亲自照顾着伤员,暗卫平时里都会随身携带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天铭羽把已经死去的暗卫身上的金疮药搜出来,递给伤重的伤员。
农庄里弥漫着鲜血的气息,令人作呕。
流璋找到裴无靖,在街头和流风汇合,带着十多辆马车,往南郊赶。
裴无靖让亲信到宫中给天洪恩送信,自己召集御林军跟着流璋,一路而来。
南郊附近的其他农庄都纷纷关进门窗,里面的婆子和管事也都乖乖的窝在家里。
夜晚骤冷的冬风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清溪镇,林家山林。
红色的绸带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随风飘摆,昨日的喜庆气息还没有消散。
梨婆子等丫鬟婆子一直忙到凌晨才睡下,天色渐亮,树头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唱。
“姐姐,快醒醒,快醒醒!”二丫套着棉拖鞋,裹着棉衣,从静心楼一路跑进初心楼,上了林纯的房间。
“唔···怎么了?快进被子里来,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不听话,着凉了怎么办?!”林纯揉着朦胧的睡颜,定睛一看,见二丫一身装扮,立刻严厉的批评道。
二丫吐着小舌头,嗖的钻进林纯温暖的被窝里,林纯把二丫的双手双脚抱到自己怀里捂着,眉头轻皱。
“一大早就跑过来,说吧,有什么事?!”
林纯看着窗外的天色,太阳还没升起。
“姐,昨晚大妞姐姐和我说,牛大婶要给她找婆家了······”二丫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纯,很显然话还没有说完。
“嗯,然后呢?!”
“大妞姐姐好像不愿意,昨晚我见大妞姐姐偷偷的哭了!”
“哦?!那大妞有没有和你说牛大婶和牛大叔给大妞找的婆家在哪?!”林纯的睡意一扫而光,大妞和自己同岁,却要比自己大好几个月,自己已经有了婚约,想必牛大婶和牛大叔也是想要给大妞早早物色好的夫君人选。
二丫往林纯的怀里钻了钻,悄声说道:“大妞姐姐没说,不过我看大妞姐姐好像有喜欢的人,因为最近大妞姐姐经常走神,就和姐姐你想神仙哥哥的时候,表情一样!”
少女怀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恐怕牛大婶和牛大叔还不知道大妞的心思,反而心急,让大妞着急了,不然凭着大妞那稳重的性子,定不会和二丫说起这些事情的。
再有估计就是昨夜安和等人成亲,大妞受到了影响。
“姐?!姐?!”
“嗯?!”
“姐,你在想什么呢?!”二丫嘟着小嘴,看着陷入沉思的林纯,很不高兴。
“没什么,二丫,这件事情姐姐知道了,以后可不许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就穿成这样跑过来,你身子本就不好,要是生病了,大家都会心疼的,娘亲在天上也会不开心的!”
“我知道,姐,还是姐姐的怀里最暖和!”
二丫的一句话让林纯想到自己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在林老头家的漏风小屋子,自己三姐弟挤在一张破床上,相互取暖,二丫最喜欢钻到自己的怀里,汲取着自己身上的温度。
林纯摸着二丫及腰的长发,心头叹息,时间过得真快!
因为昨天的忙碌,今日,林家的人都起得很晚。
日上三竿,裴老爷子牵着淼淼和滔滔,在花园里散步,看到安和等三对新人过来悦日楼,准备给沈茹嫣和裴逸轩敬茶。
“老爷子,早上好!”
“嗯,早上好,今天在上起来下楼没看到燕语和燕虹,老头子我还有点不习惯,往常一下楼,燕语都在准备热水,燕虹从厨房端着早饭回来······”
“老爷子,明日我们一早就过来!”燕语和燕虹面颊上带着新嫁妇的红晕,异口同声。
余心乐和千筱筱也往这边而来,两人说说笑笑,感情甚浓。
“安和,小姐呢?还没起吗?”余心乐的一句话,让大家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想到昨晚的乌龙,现在想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安和啊,你们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大丫的事情了?!”裴老爷子眨着眼。
得罪小姐?!
没有啊!
难道是?!
安和,安柱和余心乐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惊诧!
兄弟几人到林家都五年了,除了当初的身份没有和小姐说明,其他方面,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小姐不知道的啊!
“安柱,你去把安竹,安木和安武叫来!”安和身为大哥,发了话。
隐瞒身份本就是几人的不对,在林家这么多年,竟然忘记了,虽然不知道小姐是如何得知,但是既然小姐知道,那就应该郑重的去给小姐道歉,不管当初进入林家是为了什么!
安柱转身往安竹几人的家中跑去,留下燕语等人面面相觑。
“安和,你们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立刻就和你和离!”燕语语气严肃,说的安和心头一惊。
“没有,没有,我保证,只是当初我们几兄弟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小姐而已,和林家没关系,也绝对没有伤害林家和林家的任何一个人!”安和举着双手,围着燕语,轻声哄着,唯恐娇妻生气。
林纯一出初心楼,就见花园里,安和一副灰太狼的怂样,求着高高在上的红太狼,燕语。
“噗嗤!”
“安和大哥,看来这新婚第一天,就开始当妻奴了,燕语姐姐,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家安和大哥啊,我还指望着安和大哥当我的大管家呢!”林纯忍俊不禁的说道,逗得裴老爷子哈哈大笑。
“小姐······”燕语被林纯一句话说红了脸,躲在安和背后,很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一大早又在打趣燕语了,昨晚的事情外婆还没和你算账呢!”沈茹嫣出了悦日楼,还在纳闷,怎么孩子们没过来请安,没想到一出门就见林纯在打趣燕语。
“外婆,我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啊!”
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外婆肯定会教训自己一上午的!
“小姐!”安柱带着安竹三人匆匆跑来,安木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汤匙。
“诶,你们这是干嘛?安木,你不会把安辰喝水的汤匙带来了吧?!我没喊你们啊!”林纯看着几人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安和领着几人,包括余心乐,一行七人,一字排开,跪倒林纯面前,把林纯吓的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额···安和大哥,你们这是?!”
“求小姐原谅,我们一开始没有说明身份,但是我们到林家后,都是一心一意的,从来没有二心!”安和仰着头,脸上挂着急切之意。
林纯瞪着眼睛,扭头直接回了初心楼,留下了一堆怒气!
“小姐这是······”安和几人看着林纯头也不回的离开,都急了,刚想起身,想了想,复又跪下。
这下连沈茹嫣和裴老爷子等人也都傻眼了,这一大早的,唱的哪一出啊?!
正经的义母义父不给敬茶,反倒跪在花园里,请起罪来了!
“小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安婆子带着二丫的衣服到初心楼给二丫穿戴,一出门就迎上林纯怒气满面。
从窗户里往外一看,见安和几人跪在花园里,直挺着脊背。
“燕语,燕虹,你们和我说说,这一大早是在干什么呢?!”沈茹嫣一见林纯离开,扭头看到跪在地上的安和几人,急了!
“夫人,我们也不清楚!”
裴老爷子看着林纯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安和几人,嘴角轻轻扬起,洪亮的声音传的老远,“安和,你们快起来,大丫估计是看到你们给她下跪,才生气回了初心楼,快起来吧,不然你们又要倒霉了!”
“姐,外太公说的······”
“二丫,姐姐不喜欢动不动就跪,尤其是男人,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安和大哥他们这么一跪,这不是让姐姐难堪吗?!”林纯紧锁着双眉,很不开心。
古代的思想就算再怎么根深蒂固,跪君跪长跪恩人也就罢了,可是在林家五年,大家都是平等的,就连最低等的烧火丫头,自己见到了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不苛责她们,可是这思想和习惯还是不能根治,真是讨厌。
安婆子听着林纯说的话,心里很温暖,自从来了林家,自己的这个婆子,简直比一般农家的祖母过得还要好,天天照顾几个孩子起居,偶尔帮梨婆子干点厨房的活,真是······
“安和,你们快起来,大丫一直不喜欢家里人动不动就跪,你们犯了大丫的大忌了!”裴逸轩来到花园,听到裴老爷子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自从来到林家,都快忘记膝盖跪地湿什么感觉了,除了大年初一给老爷子拜年,果真还是在乡下比较自由,不受京城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小姐,我们知错了!”安和站起身,朝着初心楼楼上大喊,安柱等人也纷纷效仿。
林家的一众丫鬟婆子都从前院伸着头往后院看,感觉很新奇。
估计也就只有林家这样的主家,才会发生这样一幕可爱又温馨的画面吧!
“安婆子,你下去替我告诉安和他们,每人原地转一百个圈,然后去悦日楼给外婆敬茶!”林纯抿着嘴,掩着笑意。
突然想起来,在现代很多大学生在宿舍楼下,大喊,某某某,我爱你!
感觉好奇葩!
“一百个圈?!”二丫眼前瞬间好多圈圈,好晕啊!
果然,花园里,安和等人目瞪口呆,“我的小姐啊,你饶了我们吧!”
“小姐,我回家还要喂安辰吃饭呢!”安木挥着手里的汤匙,欲哭无泪,一百个圈,转完后,自己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小姐,我的好小姐,求放过,求饶恕,呜呜呜,安瑜最喜欢我带着他飞了,我怕我转完后,一个月都是晕的啊!”
“安心,爹对不起你,不能陪你玩耍了······”安风第一个开始。
安和看了一眼燕语,苦哈哈的表情,本想得到燕语的同情,没想到燕语和燕虹直接扶着沈茹嫣转身离去。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柱和安和对视着,默默的低头,果断的加入了转圈的行列。
“额···夫君,你先转,我先去厨房吃早饭,一会儿回来接你!”千筱筱不敢面对现场如此搞笑的画面,跟着安婆子,头也不回的往厨房而去。
媳妇啊,新婚第一天,你就抛弃了相公,自己去享受早餐的美好,之前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话语都不记得了吗?!余心乐抬头望天,转起了圈圈。
安武仰头看着初心楼的三楼,撇到窗前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尽管心头抽搐,但还是带着笑意,加入了几位好兄弟的行列。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直接坐在了花园的石桌前,监督着几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最先转圈的安风就开始身子不稳,左右打晃。
小半个时辰后,七个大男人纷纷如喝醉了酒一般,边数着数,边转着······
半个时辰后,天地旋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个时辰后,大家的速度越来越慢,已经接近尾声,昏天黑地,眼前全是迷茫的圈圈宝宝。
诶,你们看,这楼怎么歪了?!
不对,这树怎么倒过来了?!
为什么眼前都是苍蝇在飞,我打,我打,我打打!
这是哪里?我是谁?!
诶,安和大哥,你怎么变了样子,鼻子变长了?!真丑!
安柱,你的脸变成扁的了!
哈哈哈······
看着七兄弟东倒西歪的搞笑模样,每人嘴里还说着古怪的话,裴逸轩和裴老爷子肚子都笑的痛了,尤其是余心乐,从事了几年的教书先生职业,虽然也教孩子们武艺,但总的来说,练武的时间少了,结果就是不停的摔倒,不停的爬起。
诶,我转了几圈了,算了从头来吧!
“姐,你看余先生,都懵了!余先生会不会变傻啊?!”二丫呵呵笑着,又有些担心。
“没事儿,练武之人,很快就会好的,这次只是个教训,以后他们要是再如此作为,我就让他们转三百圈!”
三百圈,天啦,估计老天爷都会被他们给转晕了吧!
☆、第117章 选礼
清溪镇这边欢笑嬉闹,气氛轻快怡然。
而京城。
此时,天阳京都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大街上人心惶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缄口寡言。
慈宁宫。
“月汐,你说纯丫头会有带着那块玉佛吊坠吗?”太后歪躺在软榻之上,月汐姑姑正往碳笼中夹着木炭,林公公守在殿外。
“会的,太后娘娘赏赐的物件,又是太后您亲自在大师那里诚心求得,想必平安郡主一定会欢喜的佩戴着的!”
太后轻轻翻了个身子,叹息道:“但愿吧,月汐,大师的话你还记得吗?”
“太后娘娘指的是······”
“嗯?!”
月汐抬头看到太后的眼色,当下微微一笑,道:“奴婢记得,大师说平安郡主一生有两次劫难,一次在九岁,已经过去;还有一次在及笄之年,劫难过后,必有大福!”
“嗯!不错,纯丫头带着深厚的福泽,羽儿也能沾些福气!”太后似乎很高兴。
“对了,太后娘娘,大师还说,这平安郡主有解夫之困的福缘,说这福缘也已经过去了,奴婢一直很好奇,不知道羽世子和平安郡主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故事!”
太后一听月汐的话,眼神发亮,“是呢!羽儿此次护送婷丫头和颢儿回来,匆匆给哀家磕了头,就回了王府,这几日也没来给哀家请安,哀家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要是纯丫头真的做了什么大事的话,哀家可要好好赏她!”
月汐见太后来了精神,忙走上前,扶起太后,将软榻前的绵软拖鞋放到软榻跟前。
“太后娘娘,别的奴婢就不说了,就平安郡主细心这一点,当真是该赏,自从这拖鞋送进宫中,还有那手套,件件都是心细之人才能做出来的东西,有了这拖鞋,半夜起夜的时候,都方便了许多呢!”
“是啊,哀家这大冬日里在宫里待着,就喜欢穿着这棉拖鞋走动,轻便还暖和!”
太后在月汐的服侍下,穿好鞋,站起身,在殿堂里来回的小步走着。
“太后娘娘,羽世子过来了!”林公公轻脚走进内室,看到太后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声调也微微提高了一些。
“羽儿来了,快叫他进来,哀家正想着他呢!”
“皇祖母,孙儿来给你请安来了!”天铭羽在外室的暖笼那烤了一会儿,见身上的寒气褪去,才进了里间。
月汐伸手打着珠帘,让天铭羽进来,面上的笑意更浓,“刚刚太后娘娘还在念叨着世子,这世子就来了!”
林公公从外间搬了一把雕花红漆的椅子,放到天铭羽身后,月汐转身去小厨房准备茶水。
“好孩子,最近辛苦了!”太后拉着天铭羽的手,轻拍着,看着天铭羽瘦了一圈的身形,心里又是心酸又是骄傲。
“皇祖母,孙儿好着呢,不累,早日把胡国的事情解决了,孙儿还想跟着父王母妃到清溪镇,给纯儿下聘呢!”
“呵呵······好好好,是该去下聘了,纯丫头明年就及笄了,今年下了聘,明年就能成亲了!”太后说道子孙的亲事,双眸中满满的尽是喜悦。
天铭羽看到太后精神不错,心情甚佳,便准备开口问问关于玉佛的事情。
自从在林家看到那块玉佛吊坠,天铭羽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最近因为寻找密道和胡国暗卫的事情,忙的脱不开身,昨夜从睡梦中惊醒,心绪不宁,故一大早就进宫来想求证一番。
“皇祖母,太子妃娘娘给纯儿那枚玉佛······”
“嗯?!你见到了?纯丫头戴了没?”天铭羽见太后的神情似乎很关注纯儿有没有佩戴,当下脱口而出,撒了个小谎。
“戴上了,纯儿很喜欢呢!”
太后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愉悦,对林纯的懂事很是满意,“嗯,不错,那玉佛是哀家在天元大师那求来的,当初给你纯丫头赐婚,哀家去找天元大师算了算,说是纯丫头一生有两次命劫,九岁那年的命劫已过,还有为夫解困的深厚福缘,哀家心生欢喜,便在天元大师那求了那块玉佛,给纯丫头保平安!”
“命劫?这还有一次是何时?!”天铭羽心里突突的,不安的感觉从脚底瞬间延伸到心口。
“说是及笄之年,眼看着也要到了,羽儿,你尽快忙完京城的事情,然后带着你父王母妃到清溪镇去一趟,一是下聘,二也是陪在纯丫头身边,有什么事情,也能照顾一下!”太后严肃又关爱的话语天铭羽已经听不见。
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及笄之年”四个大字,神思也不知去了何处。
月汐端着刚泡好的热茶和刚出炉的点心,走了进来,“羽世子请喝茶。”
“羽儿,羽儿······”
“啊?!皇祖母,你叫我?!”
“你看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天铭羽抬起头,佯装着笑了笑,“皇祖母,谢谢你!”
“傻孩子,和皇祖母有什么好谢的,哀家老了,有生之年看到你们几个孙儿孙女都成家,哀家也就知足了!”
“对了,羽儿,纯丫头和你之间有没有发生特别的故事,天元大师说的为夫解困,哀家很是好奇呢!”太后看着天铭羽,兴致勃勃的问道。
为夫解困?!
难道那次纯儿为自己吸毒就是······?!
太后见天铭羽再一次陷入沉思,面上挂着急切,月汐站在一边,早已是洗耳恭听。
“皇祖母,特别的故事倒是没有,不过救命之恩,倒是······”天铭羽将林纯给自己吸毒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说的过程中,句句话语包含着对林纯的爱意和思念。
太后和月汐两人起初听到救命之恩,大惊失色,一想到自己的孙儿差点没命,太后拉着天铭羽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听着天铭羽缓缓到来事情的经过,太后的心中对胡国的愤怒溢满了胸腔,同样,对林纯的喜爱也更加浓厚。
“皇祖母······”
“羽儿,这件事情怎么你都不和哀家说呢,要是哀家不问,你是不是就······”
“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
等到天铭羽离开慈宁宫,太后的心里还没有平静。
“小林子,去打听一下皇上和安贵妃娘娘的行踪,让安贵妃娘娘来哀家宫里一趟!”
“是,奴才这就去!”
“月汐,你去库房里多找些上好的礼物,拿过来!吩咐尚宫局,按照羽儿带回来的纯丫头的身高尺寸,给纯丫头再多做十套四季的衣裳,首饰也多打造十套······”
月汐一一记下太后的交代,想到平安郡主为羽世子所做的事情,心里感叹。
唐梦玲收到林公公的传话,立刻换了衣裳,往慈宁宫而来。
慈宁宫门外的小太监给里间通报,太后亲自打着帘子,到了外间。
“梦玲丫头,快进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唐梦玲见到太后,立刻行大礼。
“快起身,随哀家进来吧!”
“太后娘娘,怎么月汐姑姑不在,就您一人啊?林公公还没回来?!”唐梦玲有些惊讶,这林公公明明只给自己的宫里的大宫女传了口信就走了,怎么自己都到了,他还不见人影呢?
跟随唐梦玲一起过来的大宫女,见到唐梦玲挥手,立刻退了下去,到小厨房准备茶水。
太后回到里间坐下,示意唐梦玲入座,“我让他俩去办事了!”
“原来是这样,太后娘娘,您身边的人太少了,这月汐姑姑和林公公都不在,要是您要喝杯茶,都······”唐梦玲关切的说道。
“没事儿,哀家用惯了他们两个,再说哀家也老了,不用再安排那么多人侍候,人多了,反而扰了清净。”太后看着唐梦玲,知道她是关心自己。
“梦玲丫头,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冉丫头和施雨的事情怎么样了?”
唐梦玲听到太后的询问,先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化为一脸的无奈之色,“太后娘娘,臣妾正准备过两日来和您说这事情呢!”
“本来大家都担心冉儿会和小星星相处的不好,可是······”
太后移了移身子,静心的听着,面上挂着好奇。
“现在冉儿和小星星的关系,比施雨和小星星的关系还要好,天天陪着小星星玩,结果把自己未来的夫君都给忘记了!”唐梦玲有些哭笑不得,想到每日女儿来自己宫里请安,开口闭口都是小星星如何可爱,如何好玩,对施雨只是偶尔提那么一两句,真是······
“呵呵呵······”这丫头,估计是和小星星玩的好了,冉丫头长年在宫里待着,本就没什么弟妹,这小星星一来,反而女儿家的可爱都显露了出来。
“诶,臣妾都担心了!”
林公公回来时,见太后和安贵妃娘娘两人正说着话,便隐在外间一角,等候着太后的传唤。
“没事儿,冉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施雨那孩子也不错,成熟稳重,不着急,慢慢来,小林子,进来吧!”太后见到林公公故意露出的衣摆,便知道他回来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这几日都在御书房和朝中大臣们商量着对付胡国的事情!”林公公进了里间,弯着腰,回话。
“嗯,你去看看月汐来了没有!”太后挥挥手,示意林公公离开。
“是!”
“太后娘娘,这是······?”
“刚才羽儿过来了,和哀家说了一些事情,哀家很生气!”太后把林纯救天铭羽的事情和唐梦玲说了一遍,话语中对胡国的厌恶和对林纯的赞赏,丝毫不加掩饰。
唐梦玲听完后,知道太后此次是真的对胡国恼怒了,上次胡国公主打着和亲的名义,来到天阳,暗地里却想把冉儿娶回国,当时太后娘娘就已经很生气,这次得知羽世子的事情,估计对胡国的杀意已经到了胸口了!
恐怕天阳这回对胡国出兵,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月汐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端的端,抬的抬,带着一件件贵重的东西进了大殿。
“太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嗯,让他们一个个进来,哀家要亲自挑选!梦玲丫头,你也给给意见,羽儿忙完这段时间的朝事,准备带着定安王和王妃到清溪镇,下聘提亲,虽说这赐了婚,可是该有的礼节都需要一一走过才算规矩!”
“哀家准备给纯丫头添妆,怎么说纯丫头的郡主都是哀家亲口册封,今日又得知纯丫头对羽儿的深情,哀家心里高兴!”
唐梦玲笑着点头,想着自己回去也该好好挑选几件礼物,让羽儿带到林家去,也算是一点心意。
俺是萌哒哒的遥控器!
此时的胡国,一片惨淡。
尽管大多的部落都抱成一团,但还是抵挡不了胡柯训练的死士的屠杀。
胡柯用无比血腥的手段,灭了一个又一个部落,逼着胡国的百姓就范。
当初在朝堂上反对着胡王,并把胡王绑上天柱的祭祀和大臣们都在家中一夜暴毙,不是中毒,就是刺杀。
胡王也因此被胡柯救下,带到了皇宫的密室之中。
几个月的风吹雪打,让胡王的身体日渐衰弱,如今每日都在用人参吊着一口气。
一号长期没有信件传回,胡柯知道,他们定是遇到了困难,只是胡柯对一号的武功很看好,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如今已经到了三月,胡国的内乱基本上被杀人如杀鸡的胡柯镇压下来。
乱葬岗的尸骨堆积成山,早已无法用泥土掩埋,冬眠过后的野兽和秃鹰每日都在乱葬岗的周边和上空流连忘返。
这日,被胡柯抓来医治胡王的御医,正胆战心惊,双腿颤抖的跪在地上,给胡王诊脉,胡柯站在一边,阴鸷的目光让御医额头上的冷汗堪比洗了脸之后,没有擦水。
“如何?!”
御医被胡柯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趴到地上,“回···回···将军的话,王上···王上他···一切无恙···”
“嗯?!你当本将军是眼瞎吗?!父王要是无恙的话,还会如此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吗?!”御医的身后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背上的衣衫早已湿透。
“额···王上···王上···”
“看来御医的舌头是卷起来不想要了,死臣!······”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王上的身体伤了根本,是不可能恢复的,如今只能用珍贵的药物续命!”御医听到胡柯喊着死臣,立刻脑袋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咚咚的声音传到胡柯耳中,异常动听悦耳。
现今,胡国上到依附胡柯的贵族大臣,下到每日战战兢兢,被迫顺从的百姓,无人不知胡柯身边的这一位死士统领,死臣!
尤其是死臣杀人的情景,基本上看到过的人都会是心中一辈子的阴影,挥之不去,午夜梦回,总是会被噩梦惊醒。
“珍贵的药物续命?!不知道什么样的药物才算珍贵,御医,本将军不管你用何办法,在五月份之前,你必须将本将军的父王治好,最少也要让他能有力气提起笔写下遗诏!”胡柯的话语如一道道惊雷劈在御医的身上,说完后,转身yín邪一笑,离开了房间。
“是是是······”御医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等了许久,见听不到脚步声,才缓缓地抬起头,磕头的地板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泛着令人作恶的味道。
御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终于有货了过来。
看着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胡王,御医眼中泛起一抹恨意。
“王上,你不要怪微臣,要怪就怪胡柯将军不该杀光了微臣所有的家人,还让微臣苟活着来医治你,等微臣亲眼看到胡柯将军身首异处,微臣就去九泉之下,再向你赔罪!”
对于半死不活之人,要想救其性命,除了温补之药缓缓图之,慢慢的长期治疗,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其服用虎狼之药,虎狼之药一用,两三个月内,病人会好的很快,并渐渐地精神抖擞,而在之后的某一天,便会在突然之间暴毙而亡!
仿若昙花一现!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传晚了,月月此刻正在高烧之中,嗓子冒烟,一想到明天还有五节课要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好期待周末,我最爱的周末,快快来吧!
☆、第118章 吐血
冬季的脚步渐行渐远,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后山果林里的桃花竞相开放,如今已是五月人间芳菲尽的时节。
余心乐带着大头和小山到昭阳城参加秀才考试,裴逸轩带着学堂几个资质尚佳的孩子到玉香县参加童生考试。
转眼间,林纯已经十四,明年的此时,便是林纯及笄之时了。
最近沈茹嫣一直念叨着天铭羽,想要得知定安王府何时来清溪镇下聘。
学堂先生不再,男孩子都回了家,帮助家里下地干农活,女孩子都跟着大妞,二丫,二妞到绣房跟随沈茹嫣学习针线刺绣。
最近林纯频频惊梦,夜夜失眠,心中不安。
京城已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信,自己一月前送到京城的信件也仿若石沉大海,林纯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自己的内心,装着若无其事,免得让家人担心。
自阳春三月,白雪融化,林纯就开始期待天铭羽的归来,说好三月到清溪镇,来过定亲之礼,为何杳无音讯?!
房间里,林纯提笔,手下是写了一半的话本初稿,因为沉思,一滴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化开,林纯急忙将笔搁置砚台上,将染脏的宣纸扔进纸筐中,小小的纸筐已经快要塞满,林纯一见,心里烦闷,索性下楼透透气。
香草最近发现在花园的水源源头边种植药草,生长的态势要比山野荒林之间,显著十倍,故求了林纯,在花园一角划了一块地方,种植一些草药,那颗硕大的灵芝也摆放在此处。
“小姐。”香草正蹲在自己的小药圃里挥舞着小锄头,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泛起一阵阵光辉,秀发包裹在淡蓝色的方巾里,宛如一个农家俏丽的云英之女。
身上的清新之气,仿若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红润的小脸微仰,和林纯打着招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林纯看着香草劳动,突然来了劲头,也想试试,只是香草种植的这些草药异常珍贵,都是安和等人陪同香草到深山里挖来的,林纯不忍破坏,于是到仓库里找了把小铲子,打理起了花园里花草。
有了事情做,充实了,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一下午的劳动,出了一身汗,但也畅快至极,身心皆愉。
连带着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小半碗,晚间,沈茹嫣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林纯到林间散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山裴无双的墓前。
大头早年搭建的亭子已经显旧,一些打进地底的枯木竟然抽出了新芽,四周的花草生长的茂盛,二丫经常带着大妞过来打理,一派生机盎然。
“大丫,这羽世子······”
“外婆,京城想必是有事,上次羽给我传信,说是发现了胡国的密道,这是国家大事,自然是要放在首位,毕竟他是皇家子嗣,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林纯开导着沈茹嫣,说的话语,何尝又不是在安慰着自己。
沈茹嫣心酸,自己的女儿半生荣华,半生孤苦,尝尽了世间的一切苦难,好不容易自己能找到外孙女三姐弟,自是不能也让外孙女也如此。
“大丫,不如让外婆写信到京城,让你舅舅打听一下吧!若是羽世子·····羽世子变了心······”
“外婆,你想到哪里去了,羽对我什么心意,在他来林家的日子里,你不都看在眼里吗?!再说了,要是他真的变了心,舅舅在京城官居兵部尚书,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吗?!就算舅舅不知,表哥与三皇子,千少东家,俊世子他们都是至交好友,总也能知晓吧!外婆,你不要多想,这样反倒叫我心里不安了!”
林纯嘟着嘴,搂着沈茹嫣的胳膊,心里对天铭羽的信任和两人之间的情意,丝毫没有怀疑和动摇。
定安王妃将先帝赐予的身份信物都给了自己,难道还能有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