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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吧,收收性子,别让云欣觉得孤单,好不容易太子放你假,你就偷着乐吧!”天铭羽想到纯儿,语气温和。
“我知道你们都是羡慕嫉妒我,我先走了,回府抱娘子去也!”天铭俊吊儿郎当,但是内心却很迫不及待,终于有时间陪陪我的小欣儿了,娘子,为夫来啦!
“额···”流雨看到自家世子的样子,有点无语。
翌日,晴空万里,初秋的气息缓缓袭来,带着几丝菊花的香气。
京郊别宫,名曰:兴乐。
兴乐别宫是天阳国皇上或太后,皇后时常举办聚会的地方,寓意高兴,快乐。
别宫方圆千里,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假山清泉,回廊雕塑,件件精致,雅观,让人身心愉悦,一年四季风景如画。
胡国公主的相亲场地,就安排在别宫的后花园之中。
花园由假山包围,假山之上建有一连串的凉亭,凉亭四周用轻纱帷幔遮挡,只能看清里面人影晃动,却看不清是何人。
假山中部有股股清泉喷涌而出,顺着花园里的小溪潺潺而流,小溪在各块花圃里川流不息,滋润着娇嫩的花草林木。
院中各色花儿竞相开放,不少的到场的青年才俊都纷纷以花为题,吟诗作对,摇扇卖弄风采。
“公主这边请,我家太子给公主和将军单独安排了凉亭,以供休息!”流术在别宫门口接到胡姬芯和胡柯,与礼部尚书周旻一起上前迎接。
“劳烦太子了,周大人请。”胡姬芯心情不错,看到兴乐别宫里的美景,笑脸盈盈,胡柯跟在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真是不知可谓,恬不知耻,看你今日会如何惨败收场,和我斗,胡姬芯,身败名裂就是你的下场,胡柯阴险一笑,心里暗道。
天铭颢和天铭羽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将胡柯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
“羽,看来今天或许不用我们动手了!”
“静观其变吧,他们自己狗咬狗,反而会更好!···”
周旻将胡姬芯领到凉亭之中,一路上介绍着兴乐别宫的各处风景,“公主,请您和将军在此歇息,一会儿便会开始!”
“胡国公主,我家太子说了,一会儿会有各个天阳国的适龄青年展示才艺与武艺,公主也可出题考问,结束后,由公主自行选择驸马。”流术将天铭颢的话一丝不漏的说出。
“代我多谢太子殿下,让他费心了!本公主只是挑选一位驸马而已,不要太过麻烦,简简单单就好!”胡姬芯嘴上说着客气的漂亮话,心里却骄傲的无法形容。
流术转身离开,面露鄙夷和恶心,要不是不想你在天阳的下场太难看,谁愿意打理你,真是晦气,你就好好选吧,嘿嘿···矮挫丑一堆,包你满意!
“公主,那下官就先告退了,有事公主找随便找个人来唤下官就好,公主请自便!”周旻带着几个随从离开凉亭。
胡姬芯和胡柯各坐到石桌的一边,侍女们很有眼色的上前沏茶,然后回避到一侧。
“公主,今日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挑选,昨晚的状况公主也是亲眼目睹,这天阳国的娇俏男儿可多得是!”胡柯吹着茶杯里的茶水,抿唇一笑。
胡姬芯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屑一顾,“呵呵,胡柯将军今日可要帮本公主好好参谋一番,这个个男儿才华横溢,气质惊人,实在是不好选,不管今日本公主选中了哪家的公子为驸马,那都是天阳国对本公主的尊重!而将军你,也就只能在这里看看罢了!”
一名礼部的侍郎带着几日来到兴乐别宫参选的公子名单,来到凉亭之外,“下官参见胡国公主,这是此次可以供公主招为驸马的名册,凡是天阳京都及冠未婚,家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公子,均在其上!”
“嗯,辛苦这位大人了,本公主会好好参详!”胡姬芯示意身后的春桃结果名册,面染桃红。
胡柯在一边喝茶淡笑,看都不看一眼,眼眸微闭,里面风暴即将来袭。
“这天阳国考虑的还真是周到,脸名册都准备好了,春桃,名册就放着吧,本公主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要这名册也无用!”
“是,公主!”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箫音,低沉婉转,如泣如诉,引人共鸣,花园内的人皆被吸引。
箫音仿佛实在越过高山,穿过河流,往这边而来。
直到回荡在花园各处,箫音瞬间由伤变喜,抒发着如同见到爱人般的呼唤,随后慢慢回归平静。
袅袅余音,令人回味。
“刚才公子的箫音美妙绝伦,堪称佳音,为今日胡国公主前来我天阳和亲,拉开了帷幕,今日凡是到场的天阳才俊,都可凭靠自己的本领,取得胡国公主的芳心,文比武比均可,但是点到为止!”
天铭颢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浑厚的内力,催发着语调,久久回荡在大家耳边。
“下面由礼部尚书周大人主持,大家各展所长,一是让公主见见我天阳男儿的英姿,二也是让公主心中有数!更好的选择!”
“周大人,开始吧!”
规则一早就定好,琴棋书画为文,射箭飞镖为武。
各个凉亭里的青年俊杰将自己善长的才艺纷纷写到纸上,交由侍卫,送到周旻面前,周旻一一统计,开始各项才艺展示。
琴技当先,一共五人,除了一名弹出的音律略能入耳外,其余四人都是充数的。
“公主不要见怪,天阳的男儿文艺方面一般善长书画棋艺,音律方面并不精通,主要也是为了朝廷选贤纳士,还望公主见谅!”天铭颢的声音遥遥响起,胡姬芯并不理会。
书画棋艺三项同时进行,棋艺时间最长,周大人直接摆出了一个棋局,谁先解局便算赢,简单快捷。
胡姬芯对棋艺一窍不通,也是毫无兴趣,天阳的文人才子虽多,但都没有真枪实练的武艺来的有用。
“公主,这是刚才书画才艺的作品,还请公主欣赏!”礼部侍郎捧着一叠诗卷,画作,到了胡姬芯的面前。
胡姬芯看了最上面的几眼,有些感兴趣,“放下吧,劳烦大人了!”
一张张的诗卷,不是表达爱恋相思,就是抒发抱负和凌云壮志,一幅幅画作,不是仕女图,就是山水泼墨。胡姬芯根本看不懂,胡柯在一边抿嘴鄙视,心里嘲笑。
突然,胡姬芯的目光凝结到自己手中刚拿上的画作上,画作并不出奇,山野之林,寥寥数笔,压根就称不上是一幅画,可胡姬芯的嘴角却扬起了微笑,只因看到了画作角落里的云飞二字。
将画作单独抽出来,其余不再翻看,直接扔到春桃的手中。
胡柯有点意外和好奇,挑眉,心里猜疑,片刻过后,心里冷笑,就算你选好了也没用!
“春桃,去给周大人传话,就说本公主不喜棋艺,直接武艺展示吧!”胡姬芯期待着裴云飞在射箭和飞镖中拔得头筹,有些着急。
“公主,这不太好吧,怎么也要等人家比完了啊!”胡柯在一旁提示,“这规矩礼仪,公主总该明白才是,不尊重人可不好,或许一会儿公主的准驸马还要参加武艺,因为棋艺被打断,心里失落就不好了吧!”
胡姬芯面带讥笑,看着胡柯,冷哼一声,“本公主不喜欢棋艺,那么本公主的驸马自然也不能喜欢,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春桃,快去快回,本公主想要速战速决,不想再这凉亭里无聊的坐着!”
“是,公主。”春桃见胡柯不再出言,低头离去。
一切自然是按照胡姬芯的想法来办,棋艺中途取消,直接开始武艺展示,周大人一个个的念着名单,大家上场。
胡姬芯一直期待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可是迟迟没有听到。
“公主,我家太子找你过去一趟。”一个陌生的侍卫过来传话。
“你是?”冬雪心生警惕。
“小的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因为流术大哥正在武艺现场帮忙,故太子派我前来!”
“冬雪,扶本公主过去吧,刚好本公主也想与太子殿下好好聊聊。”胡姬芯瞥了一眼花园里的射箭比试,一直没有听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有些急躁。
九转回廊,蜿蜒而行,胡姬芯跟着侍卫渐行渐远,离开了大家的所在的场地。
“不知太子殿下在何处,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到?!”冬雪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胡姬芯收了心思,一看周围的环境,陌生而幽静,根本不是举行才艺展示周围的地方。
侍卫低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突然回身一转,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药将胡姬芯和冬雪纷纷迷倒在地。
冬雪机智,晕倒前在侍卫的腰间抓了一把,发现并没有别宫中侍卫通行的令牌,反倒让她看到了侍卫衣袖里套着的胡国衣饰,“公主,是将···”
侍卫没有注意到冬雪的异样,散完迷药之后,迅速吹哨,召唤同伴,将胡姬芯抬到别宫深处的一间房内。
房内的大床上已有了好几个陌生的男子,几人将胡姬芯放到床榻中间,在墙角处点了一根催情香,消失的无影无踪。
凉亭,胡柯收到消息,眉角微扬,心情舒畅。
“羽,胡柯动手了,我们要不要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盛些?!”天铭颢一改温润如玉的面孔,上位者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带着凌人之意。
“自然!”天铭羽轻轻弹了弹茶杯,数道黑影飞过。
冬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假山洞中,脑袋晕沉,回想起自己昏迷前一刻的事情,冬雪立刻惊跳而起。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别宫的宫女,将冬雪带到了花园,冬雪没有回胡姬芯原先歇息的凉亭,直接找到了天铭颢。
“太子殿下,我家公主在来找你的路上被迷晕了,现在不知所踪,还望太子殿下帮忙派人寻找!”冬雪见到天铭颢,立刻慌张求援。
“什么?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来找本宫,本宫并没有让人去找公主殿下啊?!”天铭颢站起身,比冬雪还要着急。
冬雪心里明白,自己若不是看到侍卫衣袖里的胡国服侍,定会误会天阳,胡柯将军你的算盘打得真是响,待找到公主,回到胡国,定要在国王面前指证你的龌龊毒计!
“其中缘由太子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当下找到我家公主要紧!”冬雪眼眶湿润,心焦气躁。
“流术,通知周大人展示结束,集合别宫里所有的宫女侍卫,还有今日来的各位才俊,尽快找到胡国公主,流风,你去通知裴大人,县包围别宫,不要让任何人马出入,关闭城门,方圆百里警戒起来,不要放飞一只苍蝇!”
天铭颢快速的下达命令,冬雪心里的紧张和忧心暂缓。
胡柯等到消息,带着侍卫找到天铭颢,直接威胁相加,“天阳国的太子殿下,我国公主是在你天阳别宫失踪,若是公主不能安然找回,那胡国必定倾尽一切之力,与天阳一战!”
“将军放心,本宫不会给胡国这个机会!”天铭颢与胡柯对视,毫不相让!
“将军大人,公主为何失踪,想必你最清楚,找到公主之前,奴婢不想多说,一切事情等到公主平安找回,奴婢自会详细说出,将军大人好自为之,免得干扰太子殿下寻找公主!”冬雪圆目怒瞪,呵斥着胡柯,丝毫不顾及自己与胡柯的身份。
胡柯心里一惊,面不改色,“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对本将军大呼小叫,看来是平时仗着公主的威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来人,将这个奴婢拖下去···”
“将军且慢,这冬雪自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又口口声声说着贵国公主失踪前的事情,想必对事情有所了解,就算要处治,也要先找到贵国公主,由贵国公主亲自处治才合适,若是贵国公主失踪与天阳无关,此时处治这个唯一的证人,天阳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天铭羽幽幽地说道,语气亲和淡漠,不带一丝温度。
冬雪害怕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引起两国误会,立刻站到天铭羽身后,“肯定太阳国太子殿下和羽世子保护奴婢安危,等找回我家公主,奴婢定三跪九拜,感谢太子和世子的恩德!”
“冬雪姑娘不必害怕,你放心,找到贵国公主之前,你的安全,我会亲自负责!”天铭羽看了一眼胡柯,眸中的冷光让胡柯竟生出了颗颗鸡皮疙瘩。
“冬雪,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了?”春桃刚找到周大人,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消息。
“春桃姑娘,眼下还是先找到公主重要,你与冬雪姑娘先跟在羽世子身后,本宫亲自带人前去寻找,胡柯将军,未免不必要的误会,不如将军随我同行吧!”天铭颢一身威严之气,慑人心神,胡柯不得不同意,只好跟随他离开。
胡柯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晦暗的眼色,随从轻微点头,走到假山拐角处,飞身离开。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隐藏到一处假山的空洞中,让人无法察觉,胡柯的随从在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踪迹,只好离开,可一切的景象皆被春桃和冬雪看在眼中。
春桃和冬雪相互握着双手,愤怒至极!
别宫里因为胡国公主的失踪,瞬间一片人心惶惶,大家结伴寻找,一处处的查看,不放过一个殿宇,甚至连狗洞有没有一样都要检查一篇。
渐渐地,周旻带着的一行人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周旻先是派人禀告天铭颢,再带人往声音的发源地靠近,大家越听越古怪,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周大人,找到了?”天铭颢和胡柯迅速赶来,此时的胡柯心里也有些着急,刚才自己的随从没有杀人灭口,事情有些不好收场。
天铭羽带着春桃和冬雪从另一条路快速赶来,春桃和冬雪很清晰的听到面前的殿宇里有自家公主的声音传出,可是为何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
难道公主被人算计,在里面···?!
春桃和冬雪大惊,顾不得一切,直接推开殿宇的大门,冲了进去。
大殿内散发出一股异常冲鼻的恶心气息,带着丝丝血腥味,外面的人都纷纷上前,将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只见胡国公主未着丝缕,似乎还处在昏迷状态,被两名陌生的男子强迫,大殿的一角还躺着三具尸体,皆是一招毙命,手段残忍。
“公主···”春桃和冬雪都有些傻眼,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外衣将胡姬芯包裹起来。
两名男子似乎不满,双眼赤红,就要冲上前,抢回自己的发泄物。
天铭颢立刻挥手,几个侍卫同时冲上去,将两名男子拉开,脱下衣服包裹起来。
春桃和冬雪抱着胡姬芯不断颤抖的身子,眼中含泪,抬头定睛一看,见两名男子竟是胡柯的贴身侍卫其中之二。
裴无靖带兵赶来,查看了一下店内的三名尸体,一个脖子被拗断,一个心口被利器穿透,一个变成了太监,且脑袋被打破,失血过多而死。
“胡柯将军,你怎么能如此算计公主,公主她是你的···你···”冬雪流泪怒斥,指着胡柯说不出话。
“冬雪,他就是个畜生,何必与他多说废话,咱们立刻带公主会胡国,将事情告知国王,由国王亲自处治!”春桃满面被气得涨红,眼珠微凸,眼中的凶光和杀意毫不遮掩,看着胡柯咬牙切齿。
胡柯看到殿内的情况也震惊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反利用了,心里郁闷,责怪自己太着急,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天铭颢和天铭羽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眸中精光四射。
“不知刚才冬雪姑娘和春桃姑娘的话是何意,今日在别院出现了杀人案以及贵国公主被···还请两位姑娘将实情告知,以便我天阳处理,也好给胡国国王和公主一个交代,免得引起两国之间无端的误会和战争。”
天铭颢循循善诱,春桃和冬雪本就被气昏了头脑,自是毫不考虑。
冬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太子殿下,我家公主被迷晕前,我亲眼看到撒迷烟的那人侍卫服里穿着胡国的衣服,而且这两名男子皆是胡柯将军的心腹随从!”
“周大人,你带这些公子先离开!”天铭颢沉着脸,吓得周旻大气不敢出,立刻招呼侍卫将围观的公子们带离现场。
可是事实的真相大家已经心中有数,回去的路上都议论纷纷。
“什么?!”
“这胡国将军还真是···”
“这胡柯将军到底安得什么心?迷晕了自家公主是为何?!”
“你们看殿里的那三个死去的男子,都没有穿衣,事情一目了然,很简单,这胡柯将军本该是想算计这胡国公主,结果自己的心腹*难舒,就杀人灭口,自己···”
“不会吧,这胡国公主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胡柯将军的事情,要被他如此对待?!”
“难道你们没听说,这胡柯好像是胡王的私生子,这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一旦被破坏,就得不到天阳的帮助,这日后胡柯的身份被证实,又手握重兵,自然是···”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这世人所知的胡国国王唯一的子嗣胡国公主,成为胡柯将军的眼中钉也是自然!只要败坏了公主的名声,断了她的后路,这样岂不是对自己才有利,只是···这丢脸都丢到别国了,真是···啧啧啧···”
“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就不用娶胡国公主这双破鞋了,本来我们就生怕被选上,这下可好,人家内部争斗,反而给了我们生机啊!”
······
殿宇里,胡柯站在一边,手握成拳,心里翻腾。
“流术,给胡国公主准备轿撵,先将公主送到安贵妃娘娘宫中,让贵妃娘娘好生照顾一下!”怎么说还是个女子,总不好直接送回驿馆。
“是,太子。”
“谢太子照拂,待公主清醒,奴婢定如实告诉公主事情,亲自来感谢太子殿下之恩!”
春桃和冬雪对天铭颢和天铭羽磕头感激,扶着胡姬芯跟随流术离开,殿宇外几名侍卫迅速抬来轿撵,几人疾步离开。
“裴大人,你先将尸体抬下去,查清这几人的身份,再让他们的家人来认领,每家给一千两纹银,以示安慰,一切安排好后,将事情如实奏知父皇!”天铭颢细心的安排。
“是,微臣遵旨!”
“将这两名杀人凶手押入刑部大牢,交由俊世子亲自审问!至于胡柯将军,先请回驿馆休息,等到父皇知晓一切,本宫自会到驿馆接将军入宫觐见父皇!这段期间,还请将军见谅!”
“羽世子,麻烦你亲自带人送胡柯将军会驿馆,不得有失!”
“是,微臣遵命!”天铭羽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在胡柯的耳边响起,胡柯内心大震,本欲解释,几次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尘埃落定,事成定局。安贵妃宫中,一接到天铭颢派人传来的消息,唐梦玲就迅速准备了起来。
宫女们进进出出,打扫的打扫,擦拭的擦拭,被褥等一切用具全部换新,将偏殿快速的收拾的纤尘不染。
唐梦玲亲自准备着鲜花汤浴,干净的衣服,并准备好上等的安神香和药膏。
胡姬芯一到,就直接抬进了殿内,屏风后烟雾缭绕,在几名宫女的帮助下,春桃和冬雪终于将胡姬芯的身子清理干净。
将她身上的青紫瘢痕上了药之后,燃起安神香,让胡姬芯安然入眠安睡。
唐梦玲同样给春桃和冬雪准备了香汤,待两人洗梳干净,身上撒发着洗浴后的清香,便立刻摆上晚膳。
“多谢贵妃娘娘照顾,奴婢不胜感激!”春桃和冬雪给唐梦玲行礼,泪水不住留下,心里又是心疼自家公主,又是感念困难时天阳各个尽心帮助自家公主和自己的人。
“快些起来,吃好饭,你家公主醒来还等着你们照顾呢!”唐梦玲大方得体,句句透着关心。
清晨的阳光铺洒大地,光辉耀眼。
胡姬芯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身上异常疲惫,仿佛上战场征战过一般,各处都酸痛不堪。
春桃和冬雪一夜未眠,趴在胡姬芯的床头,眼中血丝密布,眼泪已经干枯,见到胡姬芯醒来,都急忙起身。
“哎呀!”春桃还没站起又趴了下去,索性就直接趴着,“公主,对不起,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春桃你刚才怎么了?这你和冬雪的眼睛怎么回事?还有本公主怎么···?”
“对了,冬雪,本公主和你是不是迷晕了?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姬芯抬头看着陌生的环境,很激动。
“公主,奴婢们没事,就是在你床边趴了一夜,腿僵了而已,公主不要担心,现在我们在天阳国安贵妃娘娘的宫殿里,已经是第二天了,至于发生的事情···”春桃看向冬雪,不知如何开口。
冬雪不顾一切,想到胡柯的丧心病狂,冬雪直接将一切事情,毫无遗漏的告诉了胡姬芯,甚至连胡柯派侍卫刺杀自己灭口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春桃也在一边附和着。
胡姬芯眼中的光点明明灭灭,最终化为浓浓的杀意!
“公主,估计此次与天阳和亲是不可能了,当时那么多人都···公主,等你好了,咱们就立刻回胡国吧!”冬雪忧心忡忡,想要早日回去,找胡柯报仇。
“胡柯,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既然你让本公主在天阳如此丢脸,那你也别想好过!”胡姬芯眼冒凶光,誓不罢休。
“胡柯的心腹不是杀人了吗?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找几人让死者的家属到驿馆闹事,务必要让胡柯当众道歉,还要让他受鞭笞之刑,以解死者家属的愤恨!”
“是,公主,奴婢这就找人去办!”
胡姬芯拦下满脸愤恨的冬雪,目光森寒,“让父王交给本宫的暗卫去办,必须万无一失!”
冬雪和春桃先是大惊,这暗卫可是胡国皇家之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能召唤,不过转念一想,公主此次可不就是生命垂危!
冬雪和春桃心中瞬间转喜,冬雪起身,找到唐梦玲要了出宫的腰牌,以回驿馆给胡姬芯取重要的物件为由,迅速离宫,召唤出暗卫,迅速按照胡姬芯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太子东宫。
“羽,这次的事情真是意想不到,我们只是黄雀在后,动了一点手脚,就收获了如此丰盛的结果,真是高兴!”
“颢,这下胡柯被禁足在驿馆之中,冉儿的事情也能缓缓了。”天铭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晃着。
天铭羽摇摇头,“不行,这胡柯的武艺并不低,想要躲开驿馆周围的士兵,易如反掌,到时候他夜间行动,去找冉儿,终究还会麻烦!”
“太子,世子,刚收到暗卫的传信,胡姬芯出手了!”流风和流术同时喜气洋洋的奔来禀告。
“呵呵,先让他们继续,我们只要偶尔推波助澜就好,至于寺庙里的冉儿···流风,你去找一下离,就说可以行动了,他自会明白要如何做!”
“是,属下这就去!”
天铭颢和天铭俊看向天铭羽,拳头握的紧绷绷,“羽,你又有什么好事瞒着我们?!”
“呵呵,不是什么大事,这胡柯不就是想娶冉儿嘛!这寺庙里现在的‘冉儿’是冉儿的丫鬟假扮,只是突然觉得若是胡柯直接来狠的,那这丫鬟···”
“为了防止此事的发生,我只是让离找了个青楼里,身带花柳病的姑娘去和冉儿的丫鬟互换而已!”
天铭羽语调平平,很是自然,天铭颢和天铭俊听后却停滞了!
“羽,你实在是···!”
“小意思,凡是有心伤害纯儿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上!”
平淡无波的话语再次让两人呆住。
天铭颢和天铭俊的脑海里同步浮现出一句话:“日后惹谁也不能惹羽世子妃!”
八卦的流转速度总是让人跟随不上,胡姬芯和胡柯的事情成了天阳茶馆里的议论主题。
各种猜想以及胡国的私密之事,不知从何一个个的暴露出来,让天阳的百姓和茶客都新奇不已。
自然添油加醋,胡诌乱说的事情也是交织在其间,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胡柯这两日虽在驿馆老实待着,但是晚间都会避开士兵,到寺庙去寻找天阳长公主天铭冉的身影。
这日,胡柯刚寻找了一夜,好不容易终于看清了“天铭冉”的真面目,回到驿馆休息。
驿馆门外响起了大骂自己的污言秽语。
胡柯定神一听,竟是来找自己给其家人讨回公道的百姓,烦不胜烦,只好穿戴完毕出了房门。
“将军,清溪镇来信,事情顺利解决,平安郡主已在去往胡国的路上!”
胡柯心情大好,回想起天铭羽的寒冰声语,眼中充满邪恶!
天铭颢,天铭羽,你们等着,看这次你还怎么帮胡姬芯······
☆、第90章 国宝级别的羽世子妃
驿馆门外,数百名百姓围着驿馆的大门,指责大骂胡柯。
“胡国的将军出来,你的心腹侍卫杀了人,躲在驿馆里就以为没事吗?快出来!”
“对,快出来,杀人偿命,你还我儿性命来!”
“快出来,快出来,胡国的将军难道是胆小鬼吗?只知道做不敢认吗?!”
“你个没种的杂碎,你给老子出来,今天要是你不给我们大家伙一个交代,就休想走出天阳,回到胡国!”
“没错,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个心狠手辣的侩子手,你快出来,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驿馆门口围满了百姓,有的是受害者的家属和亲戚,有的是为受害者抱不平的正义之士,还有一些纯粹对胡国不满,对胡柯不满的天阳百姓,自然还有一些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各路人士。
大家声嘶力竭,大骂胡柯,周旻和裴无靖都睁一只眼闭只眼,故意不予理会。
胡柯想到自己暗卫的计划成功,带着笑意,到了驿馆大厅,见到周旻和裴无靖都手足无措,面色焦虑,心头丝毫不在乎,反而更加得意。
都是一些刁民,羽世子,本将军可等着看你如何帮本将军解围呢!真希望你快点过来,本将军都有些等不及了。
胡柯直接坐到大厅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品起茶来,孰不知,等待他的不是天铭羽前来解救,而是天铭羽的落井下石!
“胡柯将军,你看这外面···?”周旻见到胡柯出来,立刻迎上来。
“这些都是天阳的百姓,而他们也是···所以,胡柯将军,你还是避一下吧,要不就和大家道个歉,以免···!”裴无靖让驿馆门口的士兵将大门团团围住,不让百姓们冲进来。
胡柯摸了摸鼻尖,低头一笑,“两位大人不必紧张,这杀人的侍卫虽说是本将军的心腹随从,但是当时的情况,那两名随从显然也是被药物所控,再说了,有谁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就一定是本将军指使,或许是他们自己色心大起,企图玷污公主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本将军是被人算计也未可知,本将军行得正,为何要道歉?!还是裴大人和周大人觉得本将军就应该给这些刁民道歉赔礼,才能解决?!”
“而且在本将军看来,对待门外这些刁民,两位大人直接给轰走就好了,何必让他们在此大吵大嚷,反而扰了本将军的休息,难不成天阳国的圣上就是如此对待外国使臣的吗?!”
“胡柯将军,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周旻有些生气。
裴无靖一把拉住周旻,打断了他的话,“胡柯将军说的是,这些百姓在门外吵闹的确扰了将军的休息,不过将军想必也知道,不管是不是将军你亲自指使侍卫,那些杀人的侍卫都是将军的人,这不得不让大家怀疑,终归这些受害人的家属都是因将军的侍卫杀人,才会如此,他们也只是想要找将军还他们一个公道罢了!”
“将军不自省也就算了,却还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下官实在为那几名受害人的家属感到不平,既然将军如此理直气壮,不愿出面解释,那看来也不需要本官和周大人的调解和保护,周大人,我们走!”
“胡柯将军一派言辞,正襟危坐,压根不需要我等的保护,我们何必在此,担心焦虑,反倒扰了将军的休息,岂不是有损皇上的威名,说我们对外来使者不尽心侍候!”
裴无靖拉着周旻,直接甩袖离开,驿馆门口的士兵也都跟随而去,百姓们见两位大人离开,而驿馆大厅里,胡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一派悠闲,大家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
“将军,这可怎么办?”胡可身边的侍卫有些害怕。
“啪!”胡柯话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枚臭鸡蛋砸到了脸上。
侍卫吓了一跳,正要冲出门外寻找丢鸡蛋的人,就见成百上千颗臭鸡蛋,如下雨一般,砸向驿馆大厅里的两人,除了鸡蛋还有各种烂菜叶子。
胡柯暴怒而起,正要冲出驿馆门外,企图杀一儆百,震慑这些无知的天阳百姓,从驿馆暗处飞出一颗小石子,正中胡柯的穴道,胡柯动弹不得,侍卫也是如此,两人无奈,却也只能愤怒的接受着臭鸡蛋和各类蔬菜的洗礼。
“咱们这样对待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咱们用石头!”
“不,我们把他拉到集市上去游街,反正连皇上派来的周大人和裴大人都被他气走了,我们还要顾忌什么?!”
“对,走,大伙一起上,将这个心狠手辣,黑心烂肺的家伙抓到集市,让天阳的百姓好好看看,不论是谁,只要欺负了我天阳国的百姓,我们大家都要报仇!”
“不错,拿绳子来,我们上···”
驿馆里一片混乱,胡姬芯收到消息,心中的快感异常浓烈。
天洪恩和天洪烈等人,聚坐在一起,正在商议着别宫发生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愿多说。
周旻和裴无靖直接进宫,将胡柯的话一字不漏转告天洪恩,天洪恩大怒,得知驿馆后续之事后,直接当做不知道,反正是胡国内部的争斗,天阳本就因此多了几条无辜的性命,这件事由百姓插手,反而叫人无话可说。
定安王府,书房。
“世子,世子妃来信,说计划成功,一切顺利,林小花已经被胡柯的暗卫顺利带出了昭阳城,往胡国而去,估计胡柯这会儿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天铭羽低头浅笑,“看来这胡柯是自以为有了把柄,反倒嚣张起来了!”
“羽,昨晚,胡柯已经成功与‘冉儿见面’,你的计划可都是步步为营,招招见效,丝毫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啊!”天铭俊对天铭羽相当佩服。
天铭炫点头,“可不是,羽一步步将胡柯逼上绝路,且先不管他在天阳会变得如何,就是回到了胡国,这胡姬芯和亲失败,他自己又娶了一个假的公主,还染上了花柳病,啧啧···想象一下胡国国王的表情,肯定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不作死就不会死,先是深山练兵藏娇,再是企图抓平安郡主,甚至想娶冉儿,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野心太大,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千夜离语气平静,不带情感。
天铭羽淡笑出声道:“呵呵,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后果自然要好好享受!”
敢打我纯儿的注意,找死!
集市上,胡姬芯的暗卫全力出动,将胡柯捆绑在集市前早就准备好的木架上。
胡柯浑身僵硬,只能任人摆布,只是眼中的凶光,越发的让人胆战心惊。
人群中有几个百姓总是带头起哄,引起公愤,大家心中的怒火难平,只好纷纷上前对胡柯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恨意。
尤其是受害人的家属和亲戚,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死状,直接抄起墙角的石块,对着胡柯就是一顿乱打。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到人群前面,此老头正是冬雪找人假扮!
“大家听我这个老头一言,这胡柯身为胡国的将军,护送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结果心思歹毒,害了自家的公主,还伤了我天阳三位百姓的性命,老头子知道大家心中有恨,但是大家不能就这样打死了他!”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虽说杀人的不是他,但却也是他心腹,若是没有他的指使,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是,就是,决不能放过他!”
“不能放,不能放!”
“我们要讨回公道,不论是为受害者,还是为那些在战场被他所杀的天阳国士兵!”
天铭羽带着流风来到集市,闪身上了一家酒楼的二楼,将楼下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流风,你去给前来解救胡柯的侍卫们制造一点混乱,拖延一些时间!”
“是,世子!”
老头挥挥手臂,百姓们再次安静下来。
“大家想想,这胡柯此次来天阳,是以胡国使者身份,若是我们在这打死了他,必定会引起胡国和天阳两国之间的误会,甚至会兵戎相见,当然我们不能就这样姑息,不如当着大家的面,对他施以鞭笞之刑,以解大家心头怨恨,其余的事情都交由皇上来办,这样也不会让咱们的圣上为难,如何?!”
百姓们低头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商量着,讨论着。
“好,我们同意!”反正自己也打得差不多了,气也出了不少!
有人出声,大家纷纷表示同意,百姓们推选出两个壮汉,手持皮鞭,走到胡柯的面前。
“今日,我们天阳百姓,只是仅仅为了给自己受害的家人出一口气,不管是圣上追究,还是胡国发问,我们都有理有据,这胡柯身为胡国将军,管不住自己的手下,在天阳伤人性命,施以鞭笞之刑,以解死者死前的幽怨,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驿馆里,胡柯带来天阳的侍卫本就不多,大多都派出去探查消息,得知胡柯出事,大家从四面八方,纷纷赶回。
一路赶往集市,可总是有事情发生,不是有人家办喜事将街道围堵,就是遇上发丧事,将街道清空,胡柯一共四大心腹侍卫,两个进了刑部大牢,生死不详,一个与胡柯一样被绑来了集市,还有一个在寺庙附近盯着胡柯的目标‘冉儿’!
唯一一个自由的心腹吹起紧急的口哨,召集着大家,却遭到了一系列的拦堵和围截。
今日的京都,各个大街小巷,都是如此的热闹,胡姬芯和天铭颢等人收到消息,表述各有不同!
“真是天助本公主,看来这胡柯得罪了不少人!”
“羽还真是···看来日后这羽世子妃,大家都要当成国宝供着!”
胡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鞭笞之刑,被大家扔在集市口,无人问津,受着烈日的烤晒。
等到他的侍卫们赶到,胡柯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跌跌撞撞的回了驿馆,结果天阳国京都没有一个大夫愿意来给他治伤,就连买药的医馆都对来给胡柯买药的侍卫闭门不开。
直到天洪恩‘反应’过来,不能让胡柯死在天阳,才吩咐了御医,找了两个药童,到了驿馆。
此时的侍卫那还顾得上给胡柯看伤的大夫的医术,见到有人来,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两个小药童,随便给胡柯清理了一下伤口,附上了一些止血止痛的药渣,丢下几包药,昂首大步离开。
······
“胡国公主,贵妃娘娘请公主到正殿一叙!”
“本公主这就过来。”
胡姬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饰,跟着唐梦玲身边的大宫女到了正殿。
“公主过来,快过来坐,皇上刚刚派人送来了一些时令水果,本宫便想着请公主过来尝尝鲜,顺便说一下公主此行···”
“来,公主先坐。”唐梦玲一身水红宫装,婉约大气,客气的招呼着胡姬芯。
胡姬芯先给唐梦玲行礼,毕竟这段日子,安贵妃对胡姬芯照顾倍至,胡姬芯还是有些感激,动容的。
“劳贵妃娘娘惦记了,本公主也刚好有些事情想要贵妃娘娘转告天阳国圣上。”
“哦,公主先请用,咱们慢慢说。”
胡姬芯捻起一块水果,尝了一小口,“这水果真甜,谢谢贵妃娘娘的款待,本公主这段日子在贵妃娘娘宫中,得贵妃娘娘真心照顾,心里感激,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
“本公主准备明日就启程回胡国,至于与天阳和亲一事,就作罢吧,是本公主没有福气,得不到天阳才子的青睐,也是本公主命运不好,实在是···”
唐梦玲眼里闪过几道流光,面上带着安慰,“公主相貌出众,日后必能遇到好的驸马,是天阳国的男儿没有福气,公主身上发生的事情,公主要尽量忘记,免得记挂着伤身子。”
“只是,公主回国,那胡柯将军要···?”
“贵妃娘娘,本公主想亲自押着胡柯会胡国,交由我父王处治,他如此对我,扰乱了胡国和天阳的联姻大事,也算是胡国的罪人,还望娘娘转告圣上,不要阻止。”
唐梦玲面色不变,拉过胡姬芯的手,轻拍着道:“公主本就是胡柯将军的主子,不管是在胡国还是在天阳,胡柯将军理该由公主管制,既然公主要如此做,圣上自是不会有意见,那明日一早,本宫就为公主准备行囊马车,让太子安排兵将,送公主回国。”
“谢贵妃娘娘赞同,本公主感激不尽。等本公主回到胡国,定让人准备厚礼,送到天阳!”
······
翌日,胡柯被自己的侍卫抬上马车,跟随胡姬芯一起离开了天阳。
而不为人知的是,胡柯的那名唯一完好无损的心腹侍卫,将寺庙里的‘冉儿公主’也一起打包放在了马车里。
日后,也因多此一举,后悔终生!
胡国使者一离开京都,太后一行人也从庙里祈福结束,回到皇宫。
慈宁宫,唐梦玲抱着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
“母妃,让你担心了!”天铭冉红着眼睛,多日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慈宁宫,连贴身宫女都不得见,如今终于雨过天晴,重见阳光。
太后拍着两人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会心一笑,进了里殿。
“母妃,这几日还要让皇姐在皇祖母的宫里避避风头,以免胡柯发现异样,杀个回马枪。”
“母妃明白!”
天铭炫出了慈宁宫,找到这几日隐藏在慈宁宫附近的裴云飞,两人握手畅谈着胡姬芯和胡柯的相互算计,心情愉快。
定安王府。
天铭羽让流风收拾着行李,准备离京。
“羽儿,这次去清溪镇,若是纯儿无事,就带她来京城一聚吧,这眼看着都九月了,要是能回京过年也是不错!”千雅雪检查着天铭羽的包袱,叮嘱着。
“母妃,你放心,只要纯儿能离开家,孩儿定带她回京。”
流风在一边,心情也相当喜悦,林家气氛温暖,最是让人向往。
窗外突然出现一丝轻音,流风捕捉到,迅速闪身出了房间。
片刻后,流风一脸喜庆的带着一封书信归来,“世子,世子妃的来信。”
天铭羽接过信件,直接打开,千雅雪也在一旁伸头偷看。
“这···纯儿还真是···”千雅雪笑着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几丝玩味。
天铭羽眸中宠溺之光不断闪现,念着信中一句句威胁之语,脑海浮现着纯儿调皮搞怪的面孔,心头一阵温暖。
“羽儿,看来你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离京喽,纯丫头交给你的任务可没那么容易完成!”千夜雪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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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花开并蒂,等君归来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九月已过了大半,十月的冷风已经包裹着初冬的气息,渐渐逼近。
胡姬芯一行人在天铭颢安排的精兵护送下,即将到达南疆,胡柯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得知天阳国的公主被自己的心腹掳来,心中更是高兴。
想到自己到达胡国之后,左拥右抱,平安郡主和天阳长公主都被自己纳为己有,尽管身上伤痛,胡柯也是天天笑意不断。
看着胡姬芯每日都来自己的马车笑话自己,胡柯心中冷笑,就算回到胡国,只要国王看到自己手中的两个女人,估计你胡姬芯也蹦跶不起来,现在就先让你得意得意,回到胡国,本将军定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全部还给你!
胡柯心中的阴谋不断地流转,自己当初要是及时找天铭羽发难就好,真是可恶,天阳国的刁民,终有一日我胡柯会带着大军而来,踏平天阳,以报今时之仇!
天铭颢日日收到暗卫的来报,知道胡柯一路上安分守己,心里安定下来。
慈宁宫。
因为胡国使者的离开,天阳恢复平静,太后高兴,在慈宁宫设家宴。
深秋夜晚,语笑晏晏,慈宁宫宴,众人齐欢。
“颢儿啊,这婷儿到清溪镇也有一段日子了,是不是也该要回来了?”太后带着慈爱,看着天铭颢,语气里带着对余婉婷的关切。
“皇祖母,纯儿来信说,太子妃娘娘身子不便,估计要等到小皇子出世才能回京了。”天铭羽急忙打断天铭颢的话。
太后微微挑眉,殿内的大家都看向天铭羽,除了千雅雪心里明白,其他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羽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算着时日,婷儿也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这是为何···?”太后有点紧张,以为余婉婷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天铭羽有些头疼,想到纯儿交给自己的任务,脑海里一阵混乱:“皇祖母,一会儿宴会过后,孙儿单独和你说吧!”
“羽儿,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和皇叔说说?”天洪刚被勾起了兴趣,想到现在的小辈们,每日花招不断,这胡国使者被整的可怜兮兮,自己等都没有插上手,真是老了啊!
“额···皇叔,不是侄儿不和你说,只是纯儿交代,此事是个惊喜,不能让大家提前知道,不然就不好玩了!”天铭羽硬着头皮,僵硬的语气让千雅雪觉得自己以前那个无所不能,从不怕事的儿子,现在也是有了克星。
“母后,还是儿媳来说吧,这纯丫头见婷儿怀着孩子辛苦,想要颢儿亲自到清溪镇接婷儿回宫,但是必须等婷儿在林家生产之后···”千雅雪看了眼自己着急的儿子,将林纯信上的内容说了一半,天铭羽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哀家还以为婷儿出了什么事呢!可是这朝里上上下下都离不开颢儿,这到清溪镇,一来一回最少也要近两三个月的时间,这婷儿生产后,还要坐月子呢!”太后有些不赞同。
千雅雪早就料到了,缓缓起身,走到太后身边,附在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婷儿这第一胎怀的有点特殊,据清溪镇好几个有名的接生婆说,有七成的可能性是双生子!”
“果真?!”太后大喜,对上千雅雪的双眸,见她点头后,又转头看向天铭羽,天铭羽轻轻点了点头,太后立刻喜笑颜开。
“若真是这样,那颢儿的确是该亲自到清溪镇接婷儿和孩子们回来,皇帝,这几天就颢儿赶紧将手头上的政务忙完,俊儿和炫儿多承担一些,帮帮颢儿!”太后立刻改变主意。
殿里的大家都仰着脸,面上带着浓浓的求知欲,眼中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太后也起了小孩子的玩心,故意板着脸不说,天洪恩等人第一次见到太后如此,也都不愿扰了太后的雅兴,大家配合着,想着只要太后开心就好。
“那好,既然母后发话,那颢儿就辛苦几日,尽早启程,到清溪镇将太子妃和朕的小皇孙接回宫!”皇上都发话,那自然是不可更改了。
天铭羽心头松快下来,这大半个月的安排总算没有白费。
宴会结束后,天铭颢带着天铭羽几人到了太子东宫。
“羽,难怪你这大半个月都死命的让本宫处理政务,恨不得让我将这年前所有的政务都处理完,原来是和平安郡主商量好了,在这等着我呢!”天铭颢拍着天铭羽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感谢。
“羽,谢谢你,等到了平安郡主家,我也要好好谢谢平安郡主。”
谢谢纯儿?!到时候你别被纯儿整哭了,就谢天谢地吧!天铭羽心里为天铭颢祈祷,同时带着深深的同情。
“太子殿下,羽世子,云飞公子和千少东家过来了。”
“皇兄,我去接他们,你们先到书房等候吧!”天明炫屁颠屁颠的离去,想到这些日没有见到裴云飞,想好好问问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有些什么不良的风头。
天铭俊,天铭羽,天铭颢,三人勾肩搭背,往东宫的书房而去。
流风和流术,流雨三人在后面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心里翻腾。
亲爱的主子们啊!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啊!怎么能走得这么近呢!还相互勾搭,彼此亲密,这要咱们的女主子们情何以堪?!
几人汇合在书房之内,流术亲自上茶,流风和流雨,千江,轻励等人都在书房各处警戒,以防别人偷听。
“太子,今日这些日子在府里,遇到了两次刺杀,一拨是胡柯的暗卫,一拨是李鹏飞的暗卫!据家父说,自胡柯一行人来到京城,每天夜晚,也是刺杀不断,家母带着小妹直接进了府里的祠堂暗室居住。”
裴云飞惊魂未定,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躲在太后宫中,既是躲避胡姬芯,也是保护公主,家中的事情丝毫未知,有些忧伤,要是父母出事,自己该要如何面对。
“看来这胡柯还是没有放弃,不知平安郡主家是否也是如此?!”
“流风,暗卫这几日没有传信来吗?!”天铭俊的话刚落音,天铭羽就立刻唤流风,询问。
流风摇头,这大半个月,清溪镇的确什么消息也没有传来!
“在我和太子离京之前,务必要将李鹏飞的事情解决,这南疆三位守将,只有李鹏飞野心最大,一日不除,留着都是祸害,离,拜托了!”天铭羽开始扫清一切企图对林家不利的因素,出手必见血光。
千夜离下意识颔首,心思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离,你今日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是有什么事情吗?”天铭炫跳到千夜离身后,大叫出声,吓得千夜离怒眉横生。
“南菱郡主有喜了!”千夜离沉默了片刻,突然来了一句。
大家有一瞬间的感觉时间停滞,天铭羽和裴云飞心里感叹,命中注定,总是改变不了,责任使然。
天铭颢和天铭俊反而乐了,有喜了好啊,自家儿子或是闺女一出世就有伴了,以后花钱也有人提供了。
“这是好事啊,大好事,大喜事,离,没想到你这么低调,一声不吭,就要当爹了,真好,本皇子年纪最小,娶妻生子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到时候你们的孩子都大了,可要好好照顾我儿子啊!”天铭炫想的有点远!
“离,恭喜你,好好待南菱郡主,她是个好姑娘。”
“离,恭喜,好好过日子!”
裴云飞和天铭羽的话语虽不尽相同,但是都带着安慰和鼓励。
天铭颢和天铭俊等人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但是都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
“对了羽,你今日到底是有什么惊喜不能在慈宁宫和我们说?!”天铭俊岔开话题。
天铭羽闭口不言,让大家很恼火。
“羽,你就说吧,只要你说出来,太子到清溪镇后,朝中的政务我和炫保证用心帮忙!”天铭俊开始死缠烂打。
天铭炫跑过来,装着哈巴狗的模样,一脸可怜兮兮惹人同情的道:“羽世子,你就发发善心,告诉我们吧!”
“咳咳···嗯···”天铭羽被两人整的有点无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纯儿说,太子妃有可能怀了双胞胎,让太子尽快到清溪镇,陪同太子妃生产!”
天铭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讨论生孩子,真是···
“羽,此话当真?!”天铭颢站起身,冲到天铭羽面前,为父的喜悦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点!
天铭俊和天铭炫等人都惊呆了,暗暗的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太子殿下,就是厉害,一箭双雕,这以后自家的孩子可要离太子家的孩子远点,这打起架来,肯定吃亏啊!
不行,要结盟,天铭俊和天铭炫,千夜离等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为自己的儿子达成了协议。
只是多年以后,除了天铭羽家的女汉子,天铭俊等几家的纯爷们都追着太子家的并蹄莲奔跑的时候,天铭俊等人的协议直接毁灭的连渣都不留,还相互打击着对方,差点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大大出手!
清溪镇,林家。
这几天林家不是一般的热闹,自林小花被胡柯的暗卫当做林纯带走后,林家每天都会有不知名的黑衣人掉进林中和围墙边的陷阱里,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林纯这几天和裴老爷子等人分别带着家中的几只狗狗,在林间搜索,半个月下来,竟然找到了上百个黑衣人。
残的残,死的死,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的也大有人在。
还有很多是被林家的暗卫直接扔进陷阱里面的,场景那叫一个奇葩!
安柱和安和这半个多月,每天都要驾着马车送一批黑衣人到玉香县县衙,这县城大牢都已经人满为患。
施文表示,这几日牢饭都多出了好几倍!
“安和大哥,今日到县衙,直接告诉义父,不用给他们饭吃,一日三餐,三碗水,加一个馍馍,还要领一顿鞭子,谁先说出幕后主使,才有饭吃!”林纯实在是有些烦了!
幸亏自家围墙建好后,自己未雨绸缪,在围墙周边设下一些列的陷阱,现在连自己都忘记了,不敢去,这些黑衣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找死的。
这日下午,安风从清溪镇的绣楼回来,直奔初心楼。
“小姐,林二郎回来了!”
“哦,又一个找死的来了,把林老头送到他身边,其他的不用管,要是他安份,我就先留他几日,要是他不安份,直接斩草除根!”
林纯这几日烦透了,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啊!
回了房间,林纯坐到书桌前,画着下个月的首饰图纸。
“大丫,外婆给你熬了汤,喝一点吧!这几日都瘦了,估计羽世子过几日就要动身来清溪镇了,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沈茹嫣上了楼,直接到了林纯的房间,见林纯马不停蹄,总在忙碌,心里酸酸的,理着林纯额前的碎发,话语温暖。
“外婆,谢谢你!”林纯端起燕语手中托盘里的汤,拿起勺子轻轻的搅着,小口小口的喝着。
“大丫眼看着长大了,最近家中事忙,你也要注意身子,外婆这几日很施夫人带着小星星和优璇他们玩,倒是很舒心,这家中孩子一多,这乐趣也是无穷无尽,就连你外太公和外公也愿意和孩子们玩···”
“外婆,孩子们也调皮,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我这段日子都没什么时间去看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林纯喝完汤,拉着沈茹嫣的手,心里难过。
沈茹嫣轻柔的将林纯抱到怀里,“好孩子,外婆知道你忙,不怪你,前几日你还让燕语和燕虹给我们收拾衣柜,添置衣物,外婆都看在眼里。”
“小姐,流璋哥哥在楼下找你。”二妞上楼,在房间门口轻声说道。
林纯起身,对沈茹嫣微微一笑,“外婆,我先下去看看。”
燕语看着沈茹嫣脸上的伤感,知道她心里难受,“夫人,小姐是一家之主,事事都要上心,等到羽世子过来,就好了!”
“是啊,看着大丫每日忙前忙后,不是画图纸,就是写话本,小菜店和水果蔬菜店每日也要询问好几遍,绣楼的事务也不少,家里最近还不安定···”
“夫人,小姐都是为了家中生计,这小菜店交给了安木和安竹,绣楼交给安风和三姑,小姐也只是例行查问而已,也不用上手,现在千福缘的图纸,每月只要一副,话本也写的少了,等小姐和羽世子成亲,那小姐就不用再忙碌了···”
燕语安慰着沈茹嫣,让沈茹嫣的心稍稍舒缓。
“流璋,什么事?”林纯到了楼下直接开口。
“世子妃,世子来信,说是三天后启程来清溪镇,太子也一起过来,世子妃可以准备了!”
“太好了,我要好好想想,这太子想进我林家门,过五关斩六将肯定是少不了了!”林纯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心情好了一些,流璋知道林纯这几日甚是烦恼,看到林纯露出笑脸,心里也很高兴。
世子妃还是开心的时候最好,这样林家的人都不用担心了,等世子来到林家,自己也能有所交代,流璋忆起昨晚莹儿的担忧,心头安慰。
“世子妃,我刚才看到安风,他说林二郎···”
“没事,最近家里最主要的还是安全问题,虽说黑衣人都落入陷阱,或死或伤,但是你们也要费费心,尽量不要让孩子们看到,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
“还有,一会儿,流璋你去找一下安和大哥,让他把陷阱加深一些,让暗卫们都警醒些,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
林纯想到天铭羽,心间充满了力量,自家所有人员的安全,就是对羽最好的交代,等到他回来,一切顺利,那就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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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更新,抓紧时间复习,周一两万奉上,弥补大家。
手段尽出,伺候林二郎!
五关六卡,等着天铭颢!
大家敬请期待吧!
☆、第92章 为爱出发
京城,定安王府,天铭羽正和千雅雪在花园里散步。
“母妃,胡国那边暗卫来信,胡柯等人已经进入胡国境地,等过几日南疆的事情解决了,孩儿就和太子启程了。”
千雅雪眼角有些严肃,“嗯,只是母妃身边的茱萸最近一直很安分,母妃有点担心,流风上次查到什么没有?茱萸到底是谁的人?!”
“孩儿也很费解,母妃放心,孩儿会尽快让流风查明她的真实身份!”天铭羽心里也是不安,定时炸弹,还是尽早清除的好,可如果查不出母后主使,那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颗定时炸弹出现。
“嗯,当初本以为她是裴皇后的人,可是二皇子和裴皇后逝世后,见她竟然毫无动静,此次胡国来使,也不见她有什么举动,母妃实在担心,这丫头也是自小进的王府,就是不太引人注意,没想到竟是带着目的!”千雅雪皱着眉。
天铭羽深渊之处射出一道精光,“母妃放心,这几日流风一直在查,不管茱萸是谁的人,来王府的目的是为何,孩儿都不会让她得逞的!”
“对了,前几日母妃进宫看望太后,说是裴皇后在冷宫,快不行了?!”千雅雪唏嘘道,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有关注裴无影的状况,千雅雪微微有些疑虑,看着天铭羽,想知晓真相。
“嗯,这件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估计就这几天了,父王说皇上念及裴皇后生下二皇子,死后准以贵人礼制安葬,也不算亏待裴无影。”
“唉,何必呢,争夺了一世,晚年沧桑受苦,不得善终,还不是化为一抷黄土,二皇子在宗人府也变得疯疯癫癫···”
天铭羽轻抚着千雅雪,“母妃,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皇祖母心善,好像是将上次从深山里解救回来的御史家的小姐,送到了宗人府,据说现在已经有孕,也算是给二皇子一脉留个后人。”
“哦,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那这御史家的小姐现在何处?”
“这个孩儿就不知道了,自深山回到家中,御史家的小姐本欲出家,被皇祖母拦下,如今想必是被皇祖母安顿好了吧,这日后好好带着孩子,安心过日子,也算是安定了···”天铭羽解释着,安慰着千雅雪。
千雅雪叹息着,“这倒也是,二皇子也就是被裴皇后生生宠坏了,二皇子妃也是苦命的人,年纪轻轻,香消玉勋,太后娘娘对裴皇后和二皇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裴家大房也是人丁凋零,开始没落了,此次你到清溪镇,见到裴老爷子,找个机会,和他老人家好好说说吧,也算是安慰了!”
天铭羽点头,“孩儿明白,母妃放心,裴家大房的事情孩儿已经和云飞说了,毕竟是裴家的家事,裴大爷身子每况愈下,御医说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了,云飞会照顾好的。”
“这裴家大房除了裴皇后一脉,就剩下一位庶小姐,可是···如今纯儿和你有了婚约,也算是和裴家有了姻亲关系,裴家大房的事情,能帮上手的,就帮帮云飞吧,等到裴大爷一走,或许这大房还是会被裴老爷子接回祖宅的。”
“孩儿明白,裴老爷子虽人在林家,但心里也是挂记着京城里的事情,孩儿会好好与他说明,也能让他在清溪镇安度晚年,不要再被儿孙的事情打扰,这样纯儿也能稍稍安心一些。”天铭羽扶着千雅雪走到花园里的凉亭里坐下。
深秋的天气,树叶缓慢的飘零,花园里虽有着百花,但也不少已经枯萎,不似盛开时的璀璨。
“嗯,羽儿有心就好!”
晚间,天铭羽陪千雅雪和天洪烈用过晚膳,回到书房,流风疾步而来。
“世子,宫里来信,裴皇后殁了!···”
皇宫深处,繁华高大的宫墙殿宇的一处院落,残壁幽暗,落叶枯枝满院,蜘蛛结网,自由的穿梭其间,鼠虫横行,肆无忌惮。
裴无影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身边空无一人,黑漆的瞳孔中,也消失了明亮之色,干涸枯竭,毫无波澜。
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房间里,一张织布机,上面早已是灰尘密布;靠窗边还有一方矮榻,上面抄写好的佛经已摞了厚厚一堆,佛经的书本还展开着,页脚偶尔被窗扉里吹进来的冷风轻轻跳跃,但是看书本朝上的页面上的灰尘,显然已是久久没有动过。
房间中间的黒木方桌上,一盏油灯已经快要渐渐熄灭,油尽灯枯。
“吱呀!”一个老宫女推开了房间沉重的房门,几缕阳光撒到房内,照亮了门口的一处,裴无影轻微的动了一下身子。
“吃饭了,佛经老奴收走了,赶紧起来,吃完饭接着写!”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宫女,将一碗煮菜和两个馍馍放到方桌上,转身走到矮榻边,收起那一摞佛经,带上了房间的大门。
房间恢复原先的黑暗,黒木方桌上的油灯灯光开始跳跃,即将···
裴无影艰难的起身,身体上的温度在一丝一毫的流逝,到了矮榻边,机械的拿起砚台边的笔,用手摸索着,将左手矮榻边的纸张铺展好,开始写着佛经。
千篇一律的内容早已在裴无影的记忆中形成了习惯,根本不需要再看佛书。
几张佛经写好后,裴无影再一次铺开一张新的纸张,却久久没有下笔,窗户外被木板钉死,里面用黑布笼罩,只能感受到吹进了凉风,却见不到刺眼的阳光。
许是回光返照,许是得知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裴无影将笔上沾满墨水,终于下笔。
错了!
仅仅只有两个字!
笔轻轻的被放到砚台边,起身,走到方桌边,一成不变的位置,拿起一个馍馍,裴无影走到门边,同样是黑纱帷幔,将门扉填满。
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黑幔撕开,丝丝阳光透了进来,在门后的满是灰尘的地上形成一块块斑点。
裴无影嘴角开始僵硬的上翘,坐到斑点处,似乎在感受着这一缕阳光的温暖。
品尝着手里黑乎乎的馍馍,直到吃完,直到永久的闭上眼睛。
油灯灭,暖意失。
窗外的冷风吹着院里的落叶,哗哗作响,凄清一片。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什么时辰的事?”
“申时。”
“皇上和太后知道了吗?”
“已经知晓,太后让御史家的小姐亲自给办理后事,以示孝道。”
“嗯!”
书房里陷入寂静之中,流风想到另一件事,接着禀告。
“世子,茱萸的身份已经明了,她是李鹏飞夫人的亲妹妹!”
天铭羽转过身,示意流风继续说下去。
“李夫人的母亲当年为了把握其父亲的心意,在诞下茱萸之后,与一家刚出世的男婴互换,将茱萸丢弃,阴差阳错,茱萸被卖进王府,一次宴会时见到李夫人,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后来,茱萸企图找寻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想从王府里被赎身,被李鹏飞发现,李鹏飞让茱萸接近王妃身边,找机会接近王爷···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得到王府的大权帮助二皇子妃···”
“哼···”天铭羽冷笑一声。
这李鹏飞想的还真是够远,好在父王平日里冷漠威严,让府里的丫鬟婆子都不敢近身。
“她既是李鹏飞的人,为何裴皇后出事一直没有动静?!”
流风嗤笑一声,“李鹏飞给她指示,让她尽早获得王爷的青睐,好让王爷给皇上进言,将二皇子放出宗人府,让二皇子妃恢复地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二皇子妃早就没了!”
“看来这李鹏飞为二皇子妃打算的还真是周到,你去一趟俊世子哪里,以免也有这样的情况,害虫尽早祛除,免得殃及池鱼,得不偿失,在启程之前,将茱萸处理掉!”天铭羽身上的杀意一闪而过。
“是,世子,属下这就去!”流风转身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即将离京,朝堂上的事务尽数转交给三皇子和俊世子,大臣们不知其中缘由,面面相觑,开始猜测皇上的心意,追随太子的大臣自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情,而那些蠢蠢欲动,经不住权势地位诱惑的人开始各出奇招。
太子东宫。
“皇兄,皇弟我都快要疯了,你一离开,我就不得安宁了!”天铭炫抱怨着,满腔的不满。
这几日天天都有大臣,偷偷的给唐家送礼,和唐家家主商量着三皇子和太子的事情。
唐梦玲收到消息,直接下令让唐家大门紧闭,结果这礼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三皇zǐ_gōng中。
“炫,送你你就收着,别的什么都别管,反正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至于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刚好太子还能经过这些礼,知道那些人心思不正,不能重用呢!”天铭俊拍着天铭炫的肩膀,安慰着他的小孩子脾气。
“哼,皇兄一走,我就不能跟云飞出去玩了,昨日母妃还特地教训了我一顿,让我好好帮皇兄处理政务,那么多折子,看着就头疼···”天铭炫一脸的不乐意。
天铭颢抿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弟,眼中带着关爱,“我知道你从小性子就跳脱,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你看窗外的鸟,先生叫你背书,你叽里呱啦,乱说一通,就是不好好学,什么事情都让云飞帮你干,祸事就由我们几个大的顶···”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要是不好好处理政事,等我回来,将事情整的一团糟,你就等着吧!还有,贵妃娘娘本就管着后宫的事情,忙碌不堪,烦心事也不少,你不许再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天铭颢板着脸,自己自从没了母后,就一直被暗害,直到姨母进宫,处处维护自己,甚至为了自己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照顾天铭冉和天铭炫不单单是作为大哥的责任,也是报答姨母的大恩。
“皇兄,求你了,能不能少给我派点活···”天铭炫和天铭颢嬉皮赖脸的打着商量。
天铭俊看着天铭炫就跟个猴子似得,就差没给天铭颢表演杂耍了,低头含着笑意道:“炫啊,你就知足吧,小心颢一怒之下,将事情都交给你,你就哭去吧!”
“颢,我觉得炫这是嫌事情不够,要不咱们再找点事情给他做,如何?”天铭羽腹黑的说着,天铭炫苦着脸,气呼呼的坐下。
天铭颢笑着,摇了摇头,“羽,暗卫已经到达南疆,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吧!速战速决,胡国那边有什么异样?”
大家谈起正事,都严谨慎重,“还没有,到达胡国王城,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俊,昨天流风告知你的事情,你在府上要注意一些,大家回到府上都要将府里的人员彻查一番,不要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云飞,尤其是你,一定要小心!”天铭羽肃穆的表情让大家警醒。
“不错,不管是李鹏飞的奸细,还是胡国的奸细,大家都要仔细,严谨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