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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遇见林老头,三人回到林家村···
林大郎醒来,见如花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床边,心里一阵恶心和烦躁。
如花自知将军自己是攀不上了,但是自己与林大郎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孩子,于是开始各种哭诉,说自己是如何被林二郎逼迫,如何被李将军逼迫,说自己本来就是军妓,一开始就被李鹏飞看上,后来又如何拼死救了林大郎,才给林大郎生下孩子···
林大郎本就念着如花的救命之恩,才和如花走到一起,早就忘记了如花当初身为军妓的过往,如今又有了林强,心里虽气愤,但也无奈,最后一言不发,给了如花一笔银钱,找了几个下人,将如花和林强送回了林家村。
如花一走,李鹏飞和林大郎之间自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两人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窝里反···
“流风,你的意思是说,如花如今正带着林强往林家村而来?!”林纯很想吐,不是一般的想吐。
流风点点头,天铭羽也是黑着脸,觉得有些反胃。
“额··那林大郎呢?有没有打算回来?!”
“这个估计还要等两个月,吴家的暗信送到李鹏飞手上最快也要三个月,到时候李鹏飞定会让林大郎回来,至于以什么方式回来,就等暗卫再次传信了!不过那如花回来后,若是得知世子妃家如今的情况,恐怕也会上门找事··”
“额··好吧,我还真就怕她来,免得脏了我家的地!”林纯话语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恶心让流风和天铭羽看了,均深有同感!
天铭羽站起身,走到林纯身边,“不要担心,等到他们回到林家村,最少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纯儿尽心带着我在你家山林里好好游玩就好!”
“嗯,羽说的对,免得因为他人扰了自家人的好心情,这件事情流风也不要和其他人说,等时机到了,我再想办法,将这些阿猫阿狗一网打尽!省的再来蹦跶!”林纯渐渐地,不再心软,若是当初让安和等人在如花押往南疆边境的路上动些手脚,如今也就不会再有在许多烦心事。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
“世子,世子妃,晚饭都摆好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你们在屋里吗?”沈莹脸上有些焦急,这两人一下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吃晚饭了也不知道回来。
流风拉开门,见沈莹面带急色的往房间钻,看到林纯和天铭羽之后,松口气的模样有些奇怪。
“还好意思看我,一个下午也不见世子和世子妃的影子,大家都在外面找,你们在屋里谈事也不看看天色··”沈莹指着窗外太阳西沉的天空,对着三人语气中带着丝丝责怪。
“莹姐姐,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羽,流风,快走吧,没听莹姐姐刚才说外太公都在等着我们吃晚饭嘛!快走快走···”林纯先是撒着娇,向沈莹乖乖的认错,又扭过头,朝天铭羽和流风怒吼。
天铭羽摸摸鼻子,乖乖的不说话,当个好孩子,瞪了流风一眼,跟着林纯下了楼,独留下流风一个人,无语凝噎。
吃饭前,林纯回了一趟初心楼,拿了一个黑檀木的小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很是好看。
“莹姐姐,你将小宝贝抱过来,可是说好了,我要当小宝贝的干娘的,看,我连礼物都备好了!”林纯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小银锁,银锁上的纹路绘画出平安的字样,银锁旁边还有一副小银镯,最角落里,还有一条精致的银链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细细准备的礼物。
“这,世子妃,这礼物也··”流璋有些受宠若惊。
“流璋大哥,我这个做干娘可不能小气不是,快来,让我可爱的干女儿带上平安锁,套上小银镯,以后长大了,可要孝敬干娘啊!”林纯的话一出口,逗得大家呵呵大笑。
“纯儿,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有点···!?”天铭羽看着林纯,听着她刚才的语气,好似七老八十似得,头上齐刷刷的落下三条黑线。
“大丫啊,这小宝贝还不会走路,你就惦记着让她孝敬你,你这礼物果然贵重!”裴逸轩打趣着林纯,说出的话让大家又是一阵乐呵。
林纯撇了撇嘴,道:“哼,外公你就是羡慕嫉妒我,嘿嘿,小宝贝,快来,亲干娘一个!”
“你们看看,这孩子···”大家都哧哧的捂着嘴笑,看着林纯调皮的样子,心里安定。
“世子妃,你这干娘还要麻烦一下,给小宝贝娶个名字呢,你莹姐姐我可是特意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就是给小宝贝要名字来的!”沈莹抱着小宝贝,看着林纯小心宠爱的将平安锁上穿上链子,挂到小宝贝的脖子上,又将小银镯一手一个的戴上。
小宝贝显然很高兴自己胸前闪着光亮的物件,伸着小手,握着不放,眼睛不断地在上面查看,研究个不停。
“取名字啊?这个得让我想想,不知流璋大哥家姓是?”
“世子妃不用加姓,直接取名就行!”
“那好,我先想想··”林纯想到流璋和流风自小就跟在天铭羽身边,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姓,也就没再多问。
“优璇,如何?”林纯想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个。
“优璇,面面优秀,璇,美玉也,受人喜爱,是个好名字!”裴老爷子解释着,语气中带着赞赏。
“优璇优璇,谢谢世子妃,以后小宝贝就叫优璇了!”沈莹很高兴,自己女儿有了一个寓意如此好的名字,长大后也定会喜欢的。
阳春三月,又到了春种的季节。
牛大叔早就订好了日子,准备拔秧插秧。
天铭羽和流风流璋都想下地试试,希望秋收的时候能吃到自己亲手种的稻子。
林纯让牛大叔给他们每人划分出一小块地方,让几人学着插秧。
一大早,天还没亮,林纯就到了贞心楼,见三人都已收拾好,天铭羽一身干净利落的粗布麻衣,袖子和裤腿卷的高高的,露出白皙的小臂和健壮的小腿,看的林纯面上发热。
牛大叔早就和牛大婶到地里忙活了,大妞最近一直照看小虎子,也能让牛大婶松口气。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也牵着滔滔和淼淼一大早到了地里,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天铭羽三人插秧。
“爹,你说这羽世子··”
“呵呵,说实话,我这个老人家都想下地试试,从来没动过手,下过地,去年看牛大叔插秧,我这个老人家才知道原来我们吃到口中的粮食是如此的来之不易,这十几亩的地,牛大叔带着牛大婶和安木等五六个人,插了近半个月,起早贪黑,抢着这春种的大好时光,我这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人家却只能在这岸上看着···”裴老爷子很感慨,自从来了林家,突然间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可是自己都做不了了。
“爹,大丫说了,咱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你想啊,这农民的活你干不了,你的学问,农家人他也学不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们现在最少还能知道这粮食是这么种出来的。估计京城里许多大户人家的老爷,都不知道这粮食是怎么来的呢!”裴逸轩叹着气,也有些遗憾,不能让京城里的那些大户,来看一看农家贫苦百姓种地的痛苦,只知道吃喝玩乐,乐不思蜀。
“是啊,回头等羽世子回京的时候,我这个老头子一定要写一封信,让他送到皇上手上,咱家出了一房不孝子孙,但圣上却没有牵连到其他人,还能给大丫和羽世子赐婚,我这个老人家的心里别提有多愧疚,若是能让皇上知晓百姓农民的种地收粮之苦,以解百姓身上的赋税,让皇上受到天阳国百姓的爱戴,我也就能安心入土了!”裴老爷子抹着眼角的泪水,看着天际远方···
裴逸轩何尝不知裴老爷子心中的苦痛,裴家百年大儒世家,代代家主博学多才,受人敬仰,可祖训有言,不许入朝为官,让裴家的子弟一生空有学问而不得所用,裴逸轩想到自己的儿子,弃文从武,不愿让裴家的世代学问成为自己身上的枷锁,这才得了裴老爷子的点头,一朝参加科举,便得了武举的头魁,让一向认为裴家子弟只有学问却不得圣上重用的外人,震惊赞叹!
裴家虽不曾入朝为官,但是也经常给圣上送上一些书信,里面写上一些时事,以供圣上阅读,好为百姓尽一份绵力,裴老爷子已经近十几年没给当今的圣上写信了,而裴家的地位随着裴逸槐一房的分离,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说起裴家,一般只会想到裴无靖和裴云飞。
“外太公,外公,你们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天气还有些凉,你们穿的都不是很多,冷不冷?”林纯几人到了田间,见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站在田埂上,脸上神色有些忧伤,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丫啊,你放心吧,外太公好着呢!就等着你们过来呢!”裴老爷子和裴逸轩收了心思,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纯等人。
“额,我知道了,外太公和外公一大早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林纯的嬉笑声回荡在林家宁静的田间,让众人的心情也都舒展开来。
“纯儿,那我们就赶紧去找牛大叔吧,今年秋收,我怎么也要吃上自己种的粮食!”天铭羽满脸的信心,让林纯有些不好意思打击他。
“世子,世子妃,我可是来想跟着牛大叔好好学习的,等有朝一日带着沈莹和优璇,也在乡下整几亩地,种种粮食和蔬菜··”流璋一直在努力着,等着和沈莹安定生活的那一天。
林纯看着几人,唯有流风好像有些害怕的样子,其实林纯看到流风如此模样心里偷着笑,昨晚可是让二丫故意和二妞在流风经过的回廊里讨论,说水田里有很多蚂蝗,会咬人···
林纯看了流风一眼,低着头,抿着嘴,强忍着笑意道:“那,我们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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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这两日比较忙,所以更新的有些晚,对不起大家了···明天尽量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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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珍惜眼前,不论是人还是物
牛大叔在田间看到几人过来,有些紧张,正准备上田埂给天铭羽行礼,林纯走过来,“牛大叔,你们忙着吧,不用过来了,我带着他们下地就好了!”
牛大叔一听林纯的话,心下放松一些,“小姐,等我将这块田里的秧苗拔完就过去!”
“好的,我们先带他们找到各自的地方,一会儿牛大叔你和牛大婶带着秧苗过来就好了!”林纯站在田埂上,清脆的声音在绿野田间飘荡。
“你们跟着我,小心些,这田埂比较窄小,还有些滑,别还没下地,就先掉下去了··”林纯看了一眼流风,见他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模样,低着头一阵偷笑。
天铭羽注意到林纯的小动作,笑而不语,跟在林纯身后,一步步的走着,仿佛如在林间散步时,那样悠然潇洒,看的他身后的流璋好一阵佩服。
裴逸轩扶着裴老爷子,走得也很稳当,毕竟两人这两年在林家,经常来田间找牛大叔,看着牛大叔和牛大婶种菜打理田地,偶尔心血来潮,还上手自己试试。
“到了,羽,你的田在左边,流璋的田是前面那个竖着稻草人的那一块,流风,你的在羽的旁边,水稍深的这一块。”林纯分配完,果不其然的看到流风的身子抖了抖。
“纯儿,我们现在就下去吗?”天铭羽不知道流风在怕什么,也不知道林纯藏着什么小心思。
“嗯,你们将裤脚可衣袖都挽好,就下去吧,小心些,田里比较滑,别摔了,不然就成大花猫了,不过弄脏了也没关系,我来的时候就让梨婆子烧热水了,等你们种完自己这块地里的庄稼,就回去洗个热水澡。”
林纯很清楚,对于这些第一次上手插秧的公子哥们来说,能把自己这一小块地里插满秧苗,怎么着也得到下午了,这衣服什么的,估计等他们从田里上来后,也就不能要了。
“世子妃,那我先下去了啊!我可是听牛大叔说了,这田地里的土松软着呢,踩上去很舒服的。”流璋脱了鞋子,下了地,稻田里的水漫过脚踝,带着些许凉意。
林纯看到流璋满脸惊奇的模样,觉得很好玩,但亦觉得很悲伤,对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来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田地是什么样子,更别说体会农民的疾苦,唉···
“流璋,踩在地里有什么感觉?!”流风双眼定定的看着流璋,见流璋在自己的小田地里来回踩踏,脚上都是泥水,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异样。
流璋看了站在田埂上的流风一眼,扬声道:“流风,你下去就知道了,田里的泥巴稀稀烂烂的,脚踩在上面感觉很好呢,就是水有点凉,不过你多走一会儿,适应了就好了。”
“纯儿,那我也下去了?!”天铭羽用眼神示意着林纯。
林纯做了个请的手势,“希望羽在今天秋收的时候能吃到自己种的粮食!”
流风见天铭羽也下地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也下了地,刚触碰到稻田里的水时,除了凉飕飕的,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双脚同时踩到田底的稀泥巴后,泥巴从脚趾间挤出来,感觉很奇妙。
流风渐渐地放松下来,来回在田里踩着泥巴,和着水,将二丫和二妞的谈话忘到了耳后。
牛大叔和牛大婶但着秧苗走过来,将三人各个田地里的秧苗放到田埂上,再往其他的田地里而去。
林纯起了个作怪的小心思,直接拎起一捆秧苗,嗖的扔到了天铭羽的身边,水花四溅,泥点飞扬,天铭羽干净的上身瞬间如水墨画般,染上了无数的墨滴,脸上也不可避免。
流璋和流风看到自家世子脸挂泥点,衣服如画,都手忙脚乱准备过来帮忙擦拭,却被林纯的再一次秧苗飞舞,止住了脚步。
流风田里的水最多,所以也最惨,甚至还有几滴泥水溅到了嘴巴里,苦兮兮的流风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看着流璋,见流璋因为闪得快,只有衣服上被整到,心里好忧伤。
天铭羽将脸擦干净,看到林纯站在田埂上和裴老爷子,裴逸轩,三人哈哈大笑,心头的烦躁缓缓的消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大家先将秧苗拿到手里,然后开始栽种,两株一插,尽量将秧苗插的整齐,不要歪斜。”牛大叔散完秧苗,跑过来指导。
三人齐齐开始准备,看着牛大叔一手握秧苗,一手快速的将秧苗分开,插到田里,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条直线,到了田埂的一头,再转过头,往回插。
天铭羽和流璋都开始尝试,可是总是不尽人意,分苗的时候要不就一不小将秧苗的叶子摘掉了,要不就将秧苗的根须拽了下来,看的牛大叔心疼极了。
结果一上午只教会了三人分秧苗,把握力度,尤其是流璋,长年的拿剑,手上的力度估计除了抱小宝贝的时候能稍稍控制一些,这分秧苗的活实在是太为难。
中午安婆子和沈莹过来给大家送饭,看到三人如泥猴般的模样,皆抿着嘴忍着笑意。
太阳渐渐的升起,田里的温度也渐渐上升,偶尔还有几只青蛙在里面游泳,流风等人已经开始插秧了。
流璋力气最大,秧苗直接被他插到了地底下,只露了一点绿色的秧苗在外面,看的林纯好一阵无语,流风的秧苗歪歪扭扭,这后面的还没插好,前面的都倒了。
天铭羽研究着牛大叔的动作,迟迟不敢下手。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在田埂上看着几人,乐个不停。
林纯有些看不下去,“羽,你倒是快点动手啊!你看牛大叔,一块地都要种完了。”
天铭羽听到林纯的喊话,豁出去了,稀里哗啦,将自己的一小块地插满了,动作敏捷,迅速,看的林纯目瞪口呆。
“纯儿,怎么样?!”天铭羽上了田埂,一脸得意的看着林纯,询问道。
“满,真满,这稻子长大后估计会挤死!”林纯看着天铭羽田里插得满满的秧苗,就跟牛大叔之前拔秧的那块田差不多,这是准备让牛大叔再拔一次秧苗吗?!
“额,羽世子,你这秧苗插得太挤了,这一挤就晒不到太阳了,没了阳光,结的谷子就少了,你要拔掉一些才行,你看牛大叔插得,一排排的,中间的间距一致,这样才行!”裴逸轩指着牛大叔插好的那块田地,又看了看天铭羽的这块田地,摇着头说道。
天铭羽两厢一对比,发现自己这块地里的秧苗果然很拥挤,正准备下地拔掉一些···
“啊!··”流风一声大喊,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好不容易刚找到感觉的流璋,有些恼怒,“流风,你喊什么啊,地里有东西咬你不成?!”
流风慌忙的奔跑着上了田埂,林纯见他沾着泥水的小腿上趴着一个蚂蝗,鼓鼓的,心下了然,“不就是一只蚂蝗吗!这牛大叔和牛大婶的腿上每年插秧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呢!大惊小怪的··”
“什么?!”流风惊住了,不断的用手磨蹭着自己的小腿,直到将蚂蝗打掉。
“是啊,去年牛大叔插完秧苗上岸的时候,腿上全身,大大小小几十个,可把老头子我吓坏了,结果牛大叔却若无其事的用手直接给拍掉了,一点也没感觉,还笑着对我说,习惯就好,唉···”裴老爷子深深的感叹,让流风和天铭羽心头大震。
流璋站在田地里,心中触动,弯下腰,继续插着自己手里的秧苗。
天铭羽也再次下了地,开始整理自己田地里的秧苗。
流风在林纯和裴老爷子以及裴逸轩的默默注视下,还是坚持将自己那一块小稻田插满秧苗,尽管做的不太好,秧苗不齐整,但最少还是完成了。
下午,安柱和安和也过来插秧,一天的功夫,大家也不过插了不到两亩地,牛大叔和牛大婶又要拔秧,又要插秧,安和和安柱只能凑合着帮帮忙,天铭羽和林纯等人纯属是凑热闹的。
晚上天铭羽等三人回了贞心楼,泡在温暖的浴桶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林纯让梨婆子晚上多做了几个菜,饭桌上,大家都感慨良多,可都说不出来,一天的腰酸背痛,到了饭桌上,端起面前的白米饭,才发现原来粮食是这么来之不易。
夜凉如水,天铭羽牵着林纯的手,散着步,从餐厅往山腰上走,心里暖暖的,两人也不说话,尽情体验着这一刻的安宁与美好。
四月的天气,春光明媚,晴空万里。
后山的果树大多开始开花,所谓四月人间芳菲尽,山间桃花是盛开,说的估计就是眼前的景色。
林纯带着大家在果树下铺着几块棉布,让大家在这林间嗅着果木花草的清香,闻着甜美清新的空气,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
小虎子这几日和优璇玩的很合拍,小虎子已经会走路了,大妞天天跟着,免得他东奔西跑,摔着磕着,优璇天天精神旺盛,待在沈莹的怀里也不老实。
流风有次说道优璇,发表了深刻的感想:“优璇长大后肯定和莹姐姐一样,甩起鞭子,那就是一个汉子级别的女侠啊!”
“姐姐,优璇什么时候才会走路?”小虎子坐在铺着棉布的地上,看着在棉布上爬来爬去的优璇,很想过去和她一起玩。
沈莹看着两个孩子,母爱的光辉异常温暖,“大概还有半年吧,等到小虎子再次穿上小棉袄的时候,优璇应该就会走路了···”
“呀呀呀··啊啊··”优璇听到声音讲话,也在旁边附和,大家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莹姐姐,这次你就和优璇留在我家别回京了吧!反正羽也不需要你时时刻刻照顾,省的带着优璇坐马车来回奔波。”林纯看着优璇天真纯洁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很向往。
估计也就只有小孩子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和忧愁,每天吃饱喝好,就满足了!
“世子妃,这次你不和世子到京城进宫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谢恩吗?”沈莹想到皇上赐婚的圣旨,询问道。
林纯摇摇头,眼神看向远方,“我不想去京城,这辈子都不想去!权势富贵的中心,有谁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在等着你,我不想参与其中,只能远离,这样最少能少一些打扰和烦忧,多一些安定。”
“也是···”沈莹喃喃着。
天铭羽和流璋从桃花林里出来,肩上挂着几瓣落花,一身的轻松之态,让林纯和沈莹的目光柔和发亮。
“纯儿,你们在聊什么?”天铭羽坐到林纯身边,眸中的爱意难掩。
林纯往边上让了让,免得天铭羽坐到地上,“没什么,就是聊聊你们此次准备什么时候回京,莹姐姐能不能和优璇留在我家,省的来回路途奔波。而且路上的危险也···”
“纯儿是想让我早点回京吗?”天铭羽带着几分审视看着林纯,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也知道,你们早晚都会离开,所以···”林纯不知道天铭羽怎么了,心里有些忐忑。
天铭羽扭过头,不去看林纯湿漉漉的眼睛,“纯儿,我若是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你会欢迎我吗?”
“羽,你?··可是王爷和王妃娘亲该怎么··”
“纯儿,我会将父王和母妃也一起带来,我们这辈子就在这山林里生活,你觉得如何?!”天铭羽打断了林纯的话,转过头看着林纯,坚定的眼光让林纯有些震撼。
林纯收了心里的伤感,对上天铭羽的眸光,一本正经的说道:“羽,若是可以,我情愿和你在这林间逍遥一生,过着隐居般的生活!但是咱们必须要将咱们身边的亲人安顿好,没了后顾之忧,山林水涧,我们可以相携一生一世!”
“好!我答应你!”天铭羽握着林纯的手,力道越发的收紧。
流璋和沈莹相视而笑,为天铭羽和林纯感到高兴。
“小姐,小姐···”
“安和大哥,有什么事吗?跑的这么急··”林纯看到安和施展着轻功,跑过来找自己,有点惊讶。
“小姐,南菱郡主来了,我已经让安柱领着她往山腰上去了,梨婆子也去找夫人了···”安和歇了一口气,说道。
“南菱郡主?!她是?··”林纯只觉得很熟悉,但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是谁。
天铭羽和沈莹等人的眸光微微一变,流璋与天铭羽对视了一眼,悄悄离去,林纯并没有发觉。
“小姐,南菱郡主是千少东家的夫人!”
“哦,什么?千少东家的夫人?!她来我家干嘛?千少东家也来了?!”林纯很惊诧,也很疑惑。
“千少东家没来,就南菱郡主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过来了!”安和看着林纯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欢迎。
“千少东家没来?!他竟然让自己夫人这么远跑到我家来了,难道有什么急事?!”林纯低着头开始思考,难道是自己的图纸画的不好?还是自己的话本写错了?还是小菜店里的供货出了问题?···
“纯儿,要不咱们先回去看看,或许南菱郡主只是过来做客呢!”天铭羽看着林纯纠结的小模样,心里对南菱郡主的到访有些不喜。
“羽说的对,莹姐姐,你和大妞带着小虎子和优璇在这玩,一会儿我让安婆子过来收拾,你们再一起回来,我和羽先回去了,看看南菱郡主是否有什么急事。”林纯转身对沈莹交代着,毕竟这会儿还有小虎子和优璇在,地上还有很多东西,一时着急整理也不是办法。
“嗯,世子妃,你和世子先过去吧,我和大妞带着孩子再玩一会。”沈莹颔首应答,看着林纯和天铭羽离开。
前院大厅,沈茹嫣正让燕虹泡茶招待远道而来的南菱郡主。
“南菱郡主一路从东城过来,怎么也没见千少东家陪着,你一个女儿家的,多少也该有些不放心啊!”沈茹嫣看着一身锦衣的南菱郡主,高高的发髻挽起,插着名贵的头面,与身上的衣服相得映彰,很是大气端庄,不愧是靖南侯的掌上明珠。
“裴二夫人,我只是对平安郡主很好奇,我与离大婚的时候,平安郡主还亲自画了首饰图纸,制成了首饰送给我,今日冒然过来,一是想感谢一下平安郡主,二也是想看看平安郡主的尊荣,好解一解心中的好奇。”
南菱郡主侯仪萧落落大方的姿态落到沈茹嫣眼里,让沈茹嫣很是满意。
“原来是这样,今日大丫和羽世子带着几个孩子到后山的果园上玩耍去了,估计要一会儿才能赶回来,还望郡主见谅。”
“夫人客气了,平安郡主如今贵为羽世子的世子妃,身份地位皆在我之上,我在这坐等一会,又有何妨。”侯仪萧嘴角挂着微笑,眼中尽是暖意。
燕虹端上茶水和点心,沈茹嫣亲自招呼着,两人也不再说话。
林纯从后山回来,先从后门回了趟初心楼,天铭羽也回了趟贞心楼,两人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一番,才到了前厅。
侯仪萧放下茶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婆,这位是···?”林纯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随意,也变得文雅端正。
“大丫回来了,这是南菱郡主,千少东家的夫人,今日特意过来看你的。”沈茹嫣站起身,给林纯介绍。
侯仪萧第一眼看到林纯,就明白了一切,眼前这个身着一身米白色的罗裙,上身穿着水红色的对肩小褂,朴素整洁。
一根乌黑发亮的麻花辫垂至膝弯,干净清爽,脚踏绣着百花引碟的绣花鞋,被裙摆微微遮着,若隐若现。
面如凝脂,肤如白玉,微挺的小鼻梁,下面的红唇不点而赤。
一双明亮纯净的眸子,没有一丝瑕点,宛如一汪幽深的活水,清澈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无欲无求。
“南菱郡主有礼了,燕虹姐姐,麻烦你去和梨婆子说一声,家中来了贵客,中午加几个好菜。”
林纯见侯仪萧打量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有些不懂,但也没有深究,看向一边的燕虹说道。
侯仪萧听到林纯和自己打招呼,也忙回了一礼,收了心头的思绪。
听到林纯喊着沈茹嫣身边的丫鬟为姐姐,侯仪萧微微惊讶,但看到那个叫燕虹的丫鬟面带微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心头诧异。
林纯注意着侯仪萧脸上的神情变化,眼角轻轻勾起,染上一丝笑意,也不解释。
看着一身繁华富锦,发绾高髻的侯仪萧,林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有些佩服,那么多的头发,绾成发髻,再插上朱钗,妈呀!怎一个重字了得!
天铭羽看到林纯的小动作,捕捉到林纯眼中的意思,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觉得林纯实在可爱。
“羽世子有礼了。”侯仪萧看到随着林纯进门的天铭羽,复有站起来行礼。
“南菱郡主多礼了,你我同时林家的客人,无需如此。”天铭羽瞬间恢复了在京城时对人的脸孔,面无表情,不喜不怒,让人看不出神情。
侯仪萧时不时的看一眼林纯,好像有些坐立不安,林纯觉得很有意思,也不开口,端起桌边的茶水小口的抿着。
“平安郡主,不知我可否和你单独聊聊?”侯仪萧最终还是败下阵。
林纯挑了挑眉,点点头道:“好啊,南菱郡主不如随我到后院我的初心楼坐坐,如何?”
“新梅,新菊,你们留在这里,我随平安郡主到后院走走。”侯仪萧低着头,吩咐了一句。
“是,郡主。”
林纯走在前面,带着南菱郡主穿过回廊,往自己的初心楼缓步而去。
路上,南菱郡主几次都想开口,还是给自己压了下去,到了初心楼,刚走进一楼的厅堂,侯仪萧就忍不住开了口。
“平安郡主,你和离···?”
“嗯?··”林纯没听太清,转过身看着侯仪萧,面上带着疑惑。
“南菱郡主请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林纯示意着侯仪萧。
侯仪萧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个决定,看着林纯目不转睛,“平安郡主,我想问问你对离的看法!”
“啊?!你是说我对千少东家的看法?”林纯被侯仪萧的问题整的有些错乱和意外。
侯仪萧点点头,看着林纯的目光尽是期待和不安。
“额,千少东家就是千少东家啊!我对他没什么看法,是个会做生意的好人,也算是我林家的恩人吧!”林纯想也不想开口就道。
“平安郡主就没有什么别的看法,对离?!”
林纯奇怪的看着侯仪萧,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些什么,难不成她想问自己喜不喜欢千夜离?不会吧!林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南菱郡主,不知你所说的别的看法是什么看法?!我对千少东家除了感恩以外,就好像没什么多余的看法了,最多也就觉得他为人处事很不错,长得还算英俊,但是也比上我家羽世子。”林纯脱口而出的话让侯仪萧和门外的天铭羽皆心中大喜。
侯仪萧脸上染上了笑意,知道林纯对千夜离是真的没有想法,心头一阵放松,“平安郡主,此次来你家,我是有事想要找你帮忙的!”
“有事找我帮忙?想找我画首饰图纸啊?这个简单,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首饰,你可是千少东家的夫人,把你招待好了,以后我还愁千少东家不多给我发些红包啊!··”林纯故意打着岔,不想将话题往其他自己不想参与的方面说。
侯仪萧听林纯如此说,就明白了林纯的意思,“倒不是首饰的问题,只是··”
“算了,你直说吧!一次性将事情说清楚!”林纯也不想再绕弯子,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
侯仪萧看到林纯变得严肃,尽管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自千夜离和侯仪萧大婚以来,已经快一年了,两人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天同榻而眠,至今一直是分房而居,千夜离的母亲不知其中缘故,以为侯仪萧不能生育,欲想给千夜离纳妾···
“分房而居?!纳妾?!”林纯被吓到了!
“千夜离脑袋有问题吗?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要?还有这千夫人,没搞清楚状况就要给儿子纳妾,这生孩子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安风大哥和千夜离一日成的亲,三姑都有喜快五个月了···”
“平安郡主,你小声点··我··我··”侯仪萧有些害羞,听到林纯说的话,有些局促,但却觉得林纯的真性情和毫不掩饰的模样让自己很喜欢。
“哦,不好意思,我有失态了,可是南菱郡主,千少东家为什么没有和你,难道··?”
“离心里有喜欢的人,不愿意接受我!”侯仪萧有些伤感,语气让林纯有点难受。
其实每个时空的人都一样,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人自己又不喜欢他,不是所有的情侣都能两情相悦,最终走到一起,这条路上,亦有许多别人所不知道的艰难。
林纯不敢去猜测千夜离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因为那个答案是林纯不想要知道,也不敢知道,更知道不起!
“南菱郡主,我不能给你什么方法或是建议,也无法帮助你,我已经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意思,我只能告诉,坚持自己的初心,做好自己,你喜欢的人总有一天目光会看向你!”
“千夫人就算给千少东家纳了妾,那又如何,你就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情,千少东家不去你房里,同样也不会去小妾的房里,再说了,我并不觉得千少东家会纳妾··”
“南菱郡主,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找谁来帮你,而是展现自己的魅力,让千少东家将眼光聚集到你的身上,让他发现你的好,你信不信,你来找我,他知道后定会跟过来,或许还会误会你,这样的结局我想应该不是你想要的。”
“还有,不论他心里的人是谁,你都不要去在乎,你在乎的是你应该如何进入他的心,去取代那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不要企图将那个人赶出他的心扉,终有一日,他心底的那个人会被他慢慢的遗忘,而你···”
“平安郡主,谢谢你!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侯仪萧的心头如天空中的天气,阴云密布转为晴空万里。
数月的阴霾不在,脸上的表情和心情也都轻松了许多,林纯看了也舒了一口气。
门外,天铭羽点了千夜离的穴道,两人静静的听着厅内两人的对话,千夜离一路狂奔而来的紧张和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
“我们走吧,今晚你就先在我家住下,这几天在我家散散心,等回到千少东家身边,你要好好努力!”林纯对侯仪萧并没有什么讨厌。
主要还是侯仪萧没有给林纯那种大家小姐嚣张跋扈的感觉,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有心计的女孩,一看就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现在陷入婚姻危难境地的小丫头。
侯仪萧本来以为林纯就是个乡野间稍微出众的小丫头,却没想到,林纯给自己的感觉就像知心姐姐一样,明明自己比她大好几岁。
侯仪萧很不好意思,但也很开心。
“好的,那就麻烦平安郡主了。”
“额,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客气了,你就直接叫我林纯好了,或是大丫也行,我就叫你萧萧吧,亲切一些,这什么郡主的称号,太烦人。”林纯看到侯仪萧脸色微红,转着话题。
侯仪萧点点头,眸中很惊喜,带着几分激动,因为长这么大,除了父亲,就再也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都是以南菱郡主称呼自己,除了尊敬和羡慕,毫无亲切感可言。
门外,天铭羽解了千夜离的穴道,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贞心楼三楼书房,流璋和千江已经在书房里等候。
“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铭羽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看着千夜离眸中怒火燃烧。
千夜离掩下眼中的痛意,抬起头,看着天铭羽,“羽,我已经尽力··”
“你··”天铭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南菱过来找纯··平安郡主,一会儿我就带她回去!”千夜离看向窗外,幽幽的说道。
“离,你以为纯儿猜不到吗?今日南菱既然过来找了纯儿,纯儿定会知晓你的心意,日后你与纯儿见面,又该如何?”天铭羽不是气愤千夜离对林纯的喜欢,而是担心两人日后的交往。
纯儿的好,看到的人有很多,不单单是离一个人,若是自己生气,嫉妒,岂不是早就被气死了,天铭羽不想林纯知道这些事情后心里有负担。
“羽,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将所有的人拒之门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将所有的压力顶在自己身上··”千夜离语气中带着丝丝凄凉,心中不断地闪现着自己第一次见到林纯的模样,若是当初自己能及时发现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就可以···
书房里随着千夜离的话落音,而变得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铭羽说了一句:“缘分是天注定的,但也要及时抓住,我只能说很幸运!”
“羽世子,主子,平安郡主过来了。”千江和流璋在两人进了书房后,就在楼下守着,看到林纯往这边走来,忙上楼传话。
林纯将侯仪萧安顿好,让她的丫鬟给她收拾着行李,就住在初心楼的二楼,丫鬟们住在一楼,小厮们由安和安排。
到了前厅,安和过来给林纯传话,说千夜离也过来了,估计是被羽世子带到贞心楼了,林纯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千夜离好好谈谈。
“流璋,让开吧!”林纯走到贞心楼门口,将流璋在门口守着,面无表情,直接开口。
“让纯儿上来吧!”天铭羽用内力给流璋传话,流璋给林纯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林纯看到千夜离斜靠在窗户边,双眼无神,神游天外。
“羽,你先出去吧,让我和千少东家单独谈谈。”林纯看着天铭羽,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天铭羽也不生气,因为心里很清楚,纯儿不想离如此,想让大家都安定的过日子。
林纯见天铭羽离开,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上去,“千少东家,一年不见,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千夜离的目光渐渐汇聚,看向林纯。
“千夜离,谢谢你!”
林纯对上千夜离的双眸,深潭中尽是感激之意,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没有兄妹之间的亲意,单一的,只是谢意!
“其实老天爷还算是公平的,关了你一扇门,定会给你开一扇窗,我们能做的只有好好珍惜眼前。”林纯很认真,说完便起身拉开门,下了楼。
千夜离愣在了书房里,思考了良久。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下了···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侯仪萧离开林家的时候,抱着林纯很是不舍。
“萧萧,做好你自己,是蝴蝶总会往花粉多的鲜花上落脚。”
“嗯嗯,我明白!林纯,等我有时间,定会再来你家做客的,你可不能嫌弃我。”侯仪萧小女儿的姿态在林纯面前一展无遗。
“欢迎你再次来我家,我希望到时候,你不是一个人孤单而来!”林纯眼中带着鼓励,看的侯仪萧一阵羞涩。
“离,一路保重,京中见。”天铭羽拍着千夜离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毫无隔阂。
林纯走过来,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嘟着嘴,故意说道:“咳咳,千少东家可不能把我家羽抢走了,看到你们俩这么好,我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嗯,纯儿这是在吃离的醋吗?”天铭羽刮着林纯的小鼻子,满脸的宠溺。
“哼哼,千少东家,一路走好,祝你早日发现前途的美景··”林纯看向千夜离,眼中满满的祝福,让千夜离心中温暖。
“平安郡主,我也谢谢你!”谢谢你打动我的心扉,谢谢你的劝慰···
林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扭头看向天铭羽,不再言语。
送走了千夜离和侯仪萧,林纯准备找个日子带大家到山顶上烧烤,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可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羽,过几日我们带着外太公和外公外婆到山顶上看日出,顺便烧烤,你觉得怎么样?”林纯瞳孔发亮,看着天铭羽,仿佛在说:“快答应我吧,快答应我吧!”
“额,好啊,只要纯儿喜欢就好,我没意见。”天铭羽心里想到沈莹和自己说的一句话。
当然这句话也是林纯和沈莹说的,“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定会把这个女人宠的让所有的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这个女人就不会离这个男人而去了!”
天铭羽誓要将自己的纯儿宠的无法无边,让所有对自己纯儿有野心的男人望而却步!
林纯开始让梨婆子准备东西,万分期待着烧烤看日出的日子的来临,可是一件让林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打乱了林纯的计划···
☆、第78章 余先生的未婚妻?!!
山林间五月的早晨,天朗气清,林家全员出动,今天要将一切的东西准备好,晚上上山露宿,烧烤,明天一早等待日出的美景降临。
“小姐,你要的帐篷安和大哥和安柱大哥都已经准备好了,让你去看看,如果可以,他们就要先上山搭建了!”二妞上了楼,见林纯和安婆子正在准备被子和蚊帐。
“哦,我这就去,二妞,你去找一下梨婆子,让她多准备一些吃食,用陶罐和竹篓打包好,晚上咱们拿出来就能直接烤着吃!”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二妞蹬蹬蹬的下了楼,林纯和安婆子将几床要带的棉被和几顶稍大点的蚊帐叠整齐,也随之下了楼。
后院花园里,安和正和安柱,流璋几人收拾着竹竿和木料,这些都是准备上山的时候搭简易帐篷必不可少的东西,林纯走过来,见裴老爷子和天铭羽都一脸好奇的研究着,很是开心,一想到大家能一起到山顶露宿,一起欢聚,心情自然飞扬。
“外太公,羽,你们研究的如何了?”林纯走过来,笑着问道。
“纯儿,你这帐篷究竟是要如何搭建?难不成就用这些木料和竹子?!”天铭羽皱着眉,总感觉不对劲。
林纯捡起地上的几根竹竿,看着堆在一边的草绳,笑而不语,很是神秘。
前厅,安木一头大汗的跑回来,急着寻找林纯,看到刚从厨房过来的二妞,大喜过望,“二妞,小姐在哪里?”
“安木大哥,你回来啦,小姐在后院,晚上大家准备上山呢!安木大哥到时候你要不要和安竹大哥一起··来··”
安木没等二妞说完,就往后院跑去,见自己要找的人都在后院花园,松了一口气。
“咦?安木大哥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店铺里出了什么事情?”林纯见安木回来,还一脸急色,心头有些担心。
大家都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满头大汗,满脸焦急的安木,心里都有些不安,不知是否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姐,羽世子,太子妃来了!”安木喘了一口。
“什么?!太子妃来了?来咱家了?”林纯有些惊讶,这刚送走了千夜离夫妇,又来了个太子妃,这是闹哪样啊?!
“不是,不是,是太子妃到了店铺里,大双和小双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我和安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安竹就让我先回来通知你们,他找了千大叔家的筱筱小姐在陪着太子妃。”流璋到屋里给安木到了一杯水,安木冲流璋感激的一笑。
林纯看向天铭羽,皆不明所以,这太子妃好端端的,跑到清溪镇来干嘛?难道也是来找自己的?可是自己又没见过太子!
“额,安木大哥,我这就和羽跟着你去镇上,安和大哥你与安柱大哥先把东西收拾好,估计今晚是上不了山了,二妞你去和梨婆子说一声,先不要准备了···”
“好的,小姐。”
“嗯,小姐。”
安和和二妞点着头答道。
“羽,我们快去镇上看看吧,这太子妃··”
“外太公,估计今晚太子妃会来家中歇息,麻烦外太公一会儿见着外公外婆,给外婆说一下,让外婆费点心,将东边那一排迎客楼的第一栋小楼悦雪楼给收拾出来,让太子妃居住,总不好让她和我们挤在一起,单独的一栋小楼,也显得尊重些。”
“安和,你一会儿带着家中的小厮和粗使丫鬟将家中上下打扫一遍,尤其是餐厅,定要让梨婆子带着丫鬟们清理整洁。”
“安柱大哥,你一会儿回到鸡舍猪圈看一看,别让鸡鸭飞到山林里来,还有嘟嘟和乖乖,先给栓好,别惊着人。”
林纯一一交代吩咐完,才和天铭羽跟着安木,带着流璋和流风下了山,坐着马车往镇上而去。
平安小菜店,余婉婷左手握着一个咸鸭蛋,右手拿着筷子,正吃得不亦乐乎,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美食的样子。
千筱筱已经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了,这难道就是外人所说的皇家端庄高贵的太子妃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呢?
为什么总感觉这太子妃连个乡下的野村姑都不如,这敲着二郎腿,一点架子也没有,温柔贤淑,端庄大气的气概也看不到,千筱筱玄幻了。
“安竹大哥,你说,这真是太子妃吗?”千筱筱小声的问着安竹。
“应该是真的,不过··”安竹也皱着眉头,一脸无语,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行为姿态异于大家心目中那一抹···
“好吧,我就是问问,不过看她头上戴的凤簪倒是真的太子妃的饰物,但愿大丫妹妹过来,不要被吓到就好。”
余婉婷听着千筱筱和安竹的小声交谈,也不搭理,继续用筷子挖着咸鸭蛋。
“小姐,到了,羽世子,你们慢点下来!”安木掀开马车的车帘,天铭羽先下了车,再转过身扶着林纯跳下车。
到了店里,林纯扫视了一周,有点奇怪,没等天铭羽出口,就询问安竹和千筱筱,“安竹大哥,筱筱,太子妃在哪里?”
“额··大丫妹妹,那边坐着的就是!”千筱筱指着还在继续吃的余婉婷,脸上有些害怕。
林纯扭过头,看到一个一身大红紧身衣,打扮的酷视江湖侠女,裙摆飞扬,脚上蹬着半高的暗金绣花小短靴,腰间扎着同色系的腰带,腰带上还挂着一个小葫芦。
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敲着二郎腿。
头发高高梳起一半,余下的铺散在身后,上面插着一根金黄的泛着精光的凤簪,简单清爽,秀发飘逸。
一双凤眸,正盯着手里的鸭蛋,目不转睛,手中握着的筷子还在鸭蛋里掏着。
“这···”林纯看向天铭羽,见他点点头,林纯眼前浮现出现代古装电视剧里后宫太子妃娘娘,没有一个不是端庄优雅,衣着正式,发髻规整。
“额,你就是太子妃娘娘?”林纯走上前,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只好小声的询问着。
余婉婷抬起头,看向林纯,“对啊,我就是,喂,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我认识你?”林纯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知余婉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在昭阳城玉华县,我们在成衣店里,一起看中那身红衣···”余婉婷提醒着林纯。
林纯回想起三年前,正是自己被黑衣所抓的天铭羽所救,回家的路上,路过玉华县,那天和沈莹饭后上街想买些礼物带回家,结果在成衣店里看中了一身红衣,觉得很好看,最终却被一个小姐先行买走。
后来流风失踪不见,自己和沈莹急着找人,也就将那件小事给忘记了···
“原来是你啊,我当时还想着等找到流风再回店里问问老板,还有没有那身衣服呢!真没想到你竟然是··”
林纯想到当时买衣服的女子,也是一身红衣,浑身带着豪爽的江湖之气,让林纯很喜欢,也很羡慕,想着此女必是江湖上的某位女侠,英姿飒爽,仗剑天涯,也就没有与她争抢,没想到··
“可是,你如今不是应该在··?怎么?”林纯与余婉婷一见如故,丝毫不讲究什么礼节。
“我是从宫里偷跑出来的,太子不知道,部过太后娘娘知道,所以没事啦,就是怀孕了,在宫里待在心情憋闷,我就和太后娘娘撒了撒娇,溜了出来,嘿嘿··”
林纯咽了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着,“偷跑出宫,怀孕?!你··胆子真肥!”林纯竖起大拇指,实在难掩自己对余婉婷的佩服。
“这不是待在宫里实在太无聊了吗?上次我也是回的越阳老家,才经过玉华县,碰见了你,当然沈莹我是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和太子大婚后,去宫里和太后娘娘聊天说到你,我就猜着平安郡主应该就是你,所以··”
“你不要害怕,没事的,太后娘娘给我撑腰,保证你没事,我这不是实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就来找你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我找到了··嘿嘿··”
林纯看了眼余婉婷微微凸起的小腹,满头黑线,一脸的苦笑。
天铭羽低着头摸了摸鼻子,心里觉得很好笑,这太子妃独自带着一个小丫鬟出宫,不知道太子是何反应,这孩子都有了··呵呵··
安木和安竹以及千筱筱都傻眼了,话说现在皇宫里的贵人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自由了,还是说清溪镇太受欢迎了··
“羽,你说我该怎么办?”林纯回头看着偷笑的天铭羽。
“额,羽世子,你可不能拆散我和平安郡主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太后娘娘说了,到时候让我和你一起回京的!”余婉婷抱着林纯的胳膊,威胁着天铭羽。
天铭羽抬起头看向天空,为什么感觉头顶上开始乌云密布了呢,“太子妃娘娘,你确定你不立刻回京,太子他不会找来?!”
“不会不会,太子最近在忙着准备接见胡国的使臣,难道你不知道吗?胡国的公主和来使七月份到天阳来,好像是想要和天阳联姻。太后娘娘说六月初我赶回去就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天铭羽敛了神色,扭头看了流风一眼,流风迅速离去。
“额,那太子妃娘娘是想到我家养胎吗?”林纯自是不关注这些天阳国的国事,开口问着余婉婷。
“也不算是养胎,一半一半吧,沈莹不是刚生了小宝贝吗?我听说你家有个牛大婶,还有两个嫂嫂,都刚生了孩子不久,我也可以和她们学习一下!”
“不过,我主要是来玩的,你看着安排就好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在宫里太闷了,以前在家中,偶尔还能跟着舅舅和外公去马场打猎··”
“这样啊,不如今天我先带你去三姑的绣楼吧,三姑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了,你们可以先交流一下,晚上我让安风和安和大哥来接你,这会儿我先在镇上给你买些日用品,你看可好?”林纯知道,这个小祖宗就是来当电灯泡的,活脱脱的一千瓦的大功率电灯泡。
自己和羽美好的烧烤之夜,还有明日早上的美丽日出,拜拜!
晚上,吃过饭后,沈茹嫣亲自将余婉婷的一切打点好,务必让这位国宝太子妃娘娘住的舒适。
贞心楼,天铭羽还没有入睡,等着流风回来。
流璋带着沈莹和优璇回房,等到优璇睡着,和沈莹打了招呼,才来到天铭羽的房间。
“世子,这胡国究竟有什么意图,竟然来天阳和亲!?”流璋见流风还未回来,出口发问。
“想必是来天阳打探实情的吧!”天铭羽看着窗外院里的随风摇摆的花草,语气低沉,带着丝丝郁怒。
“世子是指深山··难怪!据俊世子说,深山深处还有一处铁矿,那些小姐们每年织的布匹在天阳国也能卖到一笔不小的费用,看来这胡国的野心果真不可小觑。”
“流风回来了!”天铭羽没有接流璋的话,眼光看向远处,耳边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功之音。
流风从三楼的窗户直接跳进了屋子,将窗户关好,走到天铭羽面前,“世子,李鹏飞已经接到吴家的暗信,林大郎估计不日就会动身往清溪镇而回,那如花和林强已经到了玉江县,大概还有半月就能到清溪镇··”
“胡国和李鹏飞的确已经有所勾结,这胡国的公主今年已经十九岁,在胡国已经有了四位驸马,这次来天阳是冲着三皇子和世子你来的!”
“什么?世子已经被皇上赐婚,怎么还能··?”流璋大惊失色。
“胡国的风俗不在乎这些,只要没成亲,皆可以抢过来,只要有权势,胡国的国王就这么一个公主,日后胡国也必定会交给这位公主继承,若是三皇子和世子爷其中有一位和她··那胡国就成了天阳国的亲家,日后胡国恐怕再难收复!”
“看来这李鹏飞给胡国支了一招好棋,若是胡国公主与天阳联姻成功,那他不仅无罪,反而成了有功之臣!”天铭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世子,你这话是何意思,这胡国公主来天阳和亲,和李鹏飞有什么关系?”流璋颇为不解。
“胡国公主一旦与天阳和亲成功,那日后李鹏飞与胡国的关系也会更加牢不可破,胡国有了天阳这一层关系,暗地里的一些小动作也能放开手脚··”
“而天阳国,对天阳国来说,皇上还是希望两国修好,不要起战事,皇上已经年近五十,早已没有了年轻时期的血气方刚,若是与胡国联姻,就能让边疆的大将回京,皇上也不必担心这些大将在边疆拥兵自重,长期的在边疆戍守,兵将们都会信服自己的主将,而不信任天阳国未来的帝王,这对太子日后登基也毫无益处,反而有害!”
“世子所说不错,到时候这胡国使者来京一心赞赏李鹏飞,若是两国能结成秦晋之好,那皇上不仅不能治他的罪,反而还要赏赐他,这岂不就是无罪反功!”流风脸上带着愤怒,很是不屑。
“看来这次太子妃来清溪镇,估计也是皇上和太子默许的,胡国定会先派习作潜入天阳,太子妃刚刚有喜,在宫中反而掣肘太子的布置,倒不如让她来林家,以避风头,刚好世子也在,到时候有世子陪着太子妃一起回京,太子和皇上也能放心。”流璋联想到余婉婷。
“不,太子妃定会等胡国使者离开天阳后,才会回京,不然太子也不会让她来林家避风头,看来这次胡国来使,不简单!”天铭羽眉心紧蹙,心里很是不安。
“两个月,那林大郎若是日夜兼程,岂不是也能赶回清溪镇,到时候世子妃这边不也···”流风和流璋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
天铭羽陷入沉思,自己一旦回京,面对的恐怕不仅仅是胡国的刁难,这林大郎一回来,恐怕纯儿也会遇到麻烦事,所有的事情撞到一起,自己和纯儿又一次不得不分开···
翌日,林纯亲自端着早饭到余婉婷的悦雪楼,余婉婷还未起床,随行的丫鬟余琴正在小厨房里烧热水。
“平安郡主,你过来了。”余琴给林纯施礼。
“太子妃还未起来?”林纯悄声询问着。
“太子妃娘娘最晚估计是思念太子,所以很晚才睡,加上这几日坐马车奔波,想必也是累了,要不平安郡主你先坐会吧,我去给你泡茶。”余琴结果林纯手中的托盘和餐盒,示意林纯入座。
“没事儿,你先吃早饭吧,我先回去了,等太子妃娘娘醒来,我再过来,一会儿你有时间去一趟厨房,找一下梨婆子,说一下太子妃忌口和不喜的食物,到时候家中好准备太子妃的膳食。”林纯面带微笑,亲和动人。
余琴点着头,将林纯送到门外。
“纯儿,一大早就去看太子妃了?”天铭羽看到林纯从东边的侧门进了后院,显然是从悦雪楼而来。
“羽,你今日怎的也起的这般早,是特意在这等我吗?”林纯一大早看到天铭羽,有些雀跃。
天铭羽走过,握了握林纯的小手,牵着她坐到院中的葡萄架下。
“纯儿,估计我过几天就要回京了。”再怎么不想开口,还是开了口。
“过几天?太子妃不是说··”
“其实太子妃来林家,就是来··估计得等到胡国使者离开天阳国之后,才会回京!”
“这中间的一些事情,我不好和你说明,上次在书房说的林大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天铭羽看着林纯失落的眼神,有些不忍。
“记得,想那如花估计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清溪镇了吧!”林纯一早的好心情全因天铭羽的一句离开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大郎估计两个月后也会回来,到时候你要小心,我会将流璋和沈莹留下来,家中众人最近都不要外出,以免出事,千家的暗卫我也让安柱和流璋叮嘱了一番,你要记住,凡事冷静处理,切勿中计!”天铭羽开始苦口婆心,说出的话让林纯很紧张。
“羽,你这次回京难道有什么危险吗?那胡国公主难不成是来与天阳打仗的吗?”林纯手不自觉的握紧天铭羽的衣袖,脸上惶恐不安。
“纯儿不必担心我,只要你一切平安,我就甘之如饴了!”天铭羽将林纯抱到怀里,眸中深处划过几道精光。
两天后,天铭羽还是回京了,带走了流风和流璋,林纯不放心流风一人陪在天铭羽身边,死活让流璋一起跟着,天铭羽拗不过,只好点头。
林家因为天铭羽三人的突然回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林纯等天铭羽一离开,就让安木和安竹将大双和小双以及李木匠一家接到了家里。
同时也让安风将石老伯一家接了过来。
镇上的小店依旧由安木和安竹带着几个小厮照看着。
绣楼里的活计也直接交给了绣楼里的几个管事绣娘,让三姑回家休息。
那怕是在家中裴老爷子和裴逸轩出门遛狗,身边也会带着几个小厮,或是安和等几个会功夫的人。
余婉婷的悦雪楼附近尽是暗卫,以护其周全。
时间如梭,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可是林纯没等到如花,却等来了如花的丫鬟。
“小姐,门外有一女子找你,自称是余先生的··余先生的未婚妻。”二妞说着有些别扭,小脸带着丝丝羞意。
“余先生的未婚妻?”林纯抬起头,放下正在写话本的笔,自天铭羽走后,为了让自己静心,林纯不得不每日将自己沉浸在各种事情里,以免自己的思念打乱自己思绪。
“是的,那女子是这么说的,还指明说要见小姐。”
“既说自己是余先生的未婚妻,为何却指名要见我?!”林纯看着二妞,见她有些为难。
“那女子说··说··余先生是因为小姐才··”二妞结结巴巴,林纯也不想再耽搁,直接起身下了楼。
安和也刚好将余心乐从后面的学堂里喊过来,见到林纯,几人一起往门口而去。
路上,“小姐,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妻,恐怕这女子来者不善,咱们都要小心!”
林纯看向余心乐,见他目光真挚,不像是在撒谎,遂点点头,“余先生放心,自家中兴旺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遇到不少,对于余先生的为人,这么多年接触下来,我还是信得过的。”
“不论那女子是何方神圣,咱们冷静以待就是了!”
三岔口大铁门处,围了很多来自周围各村的村民。
现在只要林家稍一有事,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过来围观。
林纯早已习惯,门口,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也不哭闹,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林家的大铁门,见到林纯等人出来,眼神一亮。
“快看,平安郡主出来了。”围观的百姓看到林纯都跪下给林纯行礼。
林纯自知自家的小店给周围的各村村民也带来许多利益,大家对自己行礼,也是出于尊重,但还是有些不喜欢。
“大家都起身吧,这位姑娘,不知你跪在我家门口,又指名要见我是有何要事?”林纯开门见山,想速战速决。
“平安郡主,我乃岳阳城白家的小姐,与岳阳城的余家少爷自小就订了娃娃亲,自余家败落,我爹娘便有意将我许配别家,我一直不肯,一场天灾,我爹娘皆双双而去,我听闻你家的先生之名,与我那定亲的未婚夫姓名一致,又是岳阳城的人,故上门来求见。”
“只是我毕竟是一名女子,不好直接面见外男,才指名要见平安郡主,还望郡主理解见谅。”
白姓女子说着说着流下眼泪,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
“原来如此,不知姑娘你家在岳阳城何处?家父姓甚名谁?与姑娘你订下婚约的哪家又在岳阳城何处,家主是何人物?”林纯面带微笑,看不出喜怒,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余心乐站在门内,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听到林纯的发问,点了点头。
“民女名叫白心灵,家住岳阳城城东,家父名为白江宇,与民女有婚约的是岳阳城大街靠南边的余家,余家家主名叫余墨,与之定亲的真实余伯伯的唯一的儿子余心乐余公子!”白姓女子声音因羞涩之意,越说越小,但却让周围的人都能听的很清楚。
“余心乐,真的是余先生呢!”
“那可不一定,知道余先生名字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这女子是不是来骗人的?!”
“就是就是,现如今平安郡主家有了钱财,多少姑娘挤破了脑袋都想嫁到林家,这余先生来林家都三四年了,早不找晚不找,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难免不是来坑人的!··”
“你说的也是,想那李家和石家村的三位姑娘嫁到林家,那是吃穿用度样样精细,难免有人起了歪心思!”
“恩恩··”
林纯听着周围众人的窃窃私语,注意着女子脸上的神色,见女子丝毫不为之所动,心里有些佩服。
“姑娘,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家余先生不是岳阳城的人!所以和你说的那个余家有婚约的夫君估计也不是同一人,姑娘还是走吧!”
“安和大哥,送客!”林纯转身准备进门,被女子一把上前抓住了裙摆。
“平安郡主,不可能,难道外人说的都是真的吗?是平安郡主心悦我的未婚夫君,才招他到你家做先生的吗?!”女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流光,让人捕捉不及。
“哦,不知姑娘是听何人所说,心悦余先生?!这样的话亏你也能说的出口,我本不想拆穿你,既然你说到如此份上,那我也不用同情你是个女子!”
“余先生来我家已经三年有余,据我所知,余先生乃是昭阳城玉江县人,还是昭阳城三年两榜的进士,故我才招他进家给我弟弟做先生!此乃为破绽之一。”
“第二,余先生家道败落之时,余先生才十三岁,你方才说余家败落,你父母就让你转嫁他人,难道当时你已经及笄?此乃为破绽之二。”
“还有,岳阳城离我家少说也有三日的路程,你孤身一人,没有马车,全靠一双纤细柔弱的双腿和一双玉足,走到我家,竟然面色红润,丝毫没有虚弱之态,衣服整洁干净,连褶皱都很少,本郡主实在是不知,姑娘你究竟有什么仙术,能让自己如此?!”
“最可笑的是,若我真的是心悦余先生,我为何不直接与他订下婚约,让清溪镇的父老乡亲都知晓,还要等着你来询问?!”
林纯条条分析和梳理让周围的乡亲都明白过来,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改之前的哭泣之态,仰起头,“平安郡主是想以身份压迫我这个小女子吗?我千里迢迢前来寻夫,到现在,未婚夫君一直不得一见,只有郡主再次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呵呵,真是好笑,你刚才不是说你一个女子不方便见外男,才指名见我,如今被我拆穿阴谋,反倒还振振有词··”
“安和,找个人去给施大人传话,将这名女子··”
“诶··”
女子一听林纯让安和找施文,站起来,推开人群,拔脚就跑。
“小姐,你看这,要不要··?”
“算了,先回去吧!大家都各自回家,散了吧!”林纯说完,转身回了门里。
“小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余心乐很懊恼,看到林纯满脸的疲惫,心中难受。
“余先生,这事与你无关,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只是打着你的名头罢了,估计此事还没完,这几天安和要注意一下门口的动静,想必那如花也要找上门了!”
“好,我会注意的!”安和神色严峻,想起羽世子走时给自己的交代,心里开始警戒。
林纯回到房间,沈茹嫣也随后而至,看到林纯和衣趴在床上,眼中带着慈爱。
“大丫,怎么了?外婆听说又有人来家门口闹事了?”
“外婆,你来了,快坐。”林纯起身,让沈茹嫣坐到床边。
“习惯了,如今家中发展至此,肯定有很多眼红的,外婆不必担心,这些小事我都能解决,如今有外婆在家中照顾家中事务,我不知道有多幸福。”林纯抱着沈茹嫣的胳膊,倚在沈茹嫣的身上,一脸的小女儿情态。
“外婆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外婆也不问你,但你要自己注意,不要让外婆担心就好!”沈茹嫣摸着林纯的头发,语气中尽是宠爱。
“嗯,我知道!”
清溪镇,汇街口客栈二楼。
“回来了?!那小贱人不好对付吧!”如花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出口就是令人作呕的话语。
“夫人说的不错,那小贱人果然机灵,今日奴婢差点都回不来了!”说话的女子正是那个跪在林家门前,自称是余先生未婚妻的白姓姑娘。
“尝到她的厉害就好了,这样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也能做的顺利些,可不能小看了她,三年前我上了她的当,三年后,这个仇本夫人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如花咬牙切齿,眼中光芒仿若毒蛇一般,模样无比狰狞。
“夫人放心,奴婢定全力以赴,助夫人得到林家的一切!”女子眼角微勾,眼中荡漾着恶毒之意,嘴角翘起,挂着轻蔑的笑意。
“娘,娘,你在吗?小二哥说热水烧好了,问娘要不要沐浴?”林强自跟着如花从南疆回到清溪镇,一路上不是被骂就是被打,受尽了如花的怒气。
小小的人儿开始懂得察言观色,讨如花的欢心,事事上心,孝敬如花。
“夫人,少爷真是懂事!”
“哼,不过是个拖油瓶,菜香,你去把门打开,带他到楼下吃个饭,然后让他回你房间睡觉,让小二将热水送进来,你就下去吧,不用过来伺候了!”如花板着脸,心情不悦。
“是,夫人,奴婢告退。”菜香出了门。按照如花的吩咐,带着林强到客栈的大堂里要了两个馒头和一盘蔬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少爷,给,快吃吧,吃完就赶紧睡觉!”菜香将一个馒头一分为二,递给林强一半,自己拿着剩下的一个半,啃了起来,也不叫林强吃菜。
林强默默的啃完手里的小半个馒头,爬上了床榻,将自己的小身子缩到最里面,几乎可以忽略。
如花洗完澡,独自一人到了楼下,在大堂里点了三菜一汤,坐等着小二上菜,一双媚眼,不断地飘向大堂里用晚饭的住宿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