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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小农女逍遥山林间_分节阅读_4

“诶,那大丫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好不容易脱离了林老头家,过了几日安生日子,有了个好主顾,先是被林老头和刘二娘一家闹了一通,现在又遇到这一遭祸事,还不是没有爹娘,不然···”

“是啊,也不知道那千福缘的贵人会不会帮助她···”

“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我听说根本就没什么千福缘的贵人,有一次我陪我家媳妇去镇上千福缘买首饰,听店里的伙计说,那大丫好像再给千福缘画什么首饰图纸,挣了不少钱呢!估计那又买山,又买地的贵人就是大丫自己!”

“不会吧,大丫还有那能耐,那咋没见她以前使出来啊?!”

“你傻啊!要是大丫早使出来,那钱不都进了林老头一家的口袋了啊!大丫三姐弟还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嘛!”

“就是就是,难怪那胡员外要强娶大丫回家做小妾,原来是看大丫会挣钱啊!”

“可不就是!大丫家现在有山有地,还在盖新楼,家中婆子护院十几个人,想想就知道大丫家现在过得日子好,胡员外抢了大丫,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抢了棵摇钱树回去嘛!”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别给有心人听去了,惹祸上身!”

众婆子媳妇听见中间有人如此说,忙都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可是这几人的话早已被人听到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玉香县县衙大堂。

此时胡忠德正带着一群家丁护院在吵吵闹事,施文身穿官府,走到了堂上。

县衙门口围着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乡亲和百姓,大家都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纷纷···

“何人敢在县衙大堂公然喧哗,是都想吃牢饭吗?!”施文中气十足的喝道。

门外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见施文出现都规规矩矩的不在窃窃私语,只双眼瞪圆的看着堂内,想知道胡员外为何带这么多人到县衙闹事。

胡忠德坐在大堂中央,椅子自然是自家家丁搬过来的,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磕着瓜子,见施文出现,慢悠悠的站起身,将旁边端着瓜子碟子的小厮挥到一边。

“施大人,哦,不,应该改口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不知岳父大人家的义女林纯林小姐可在府上啊?!”胡忠德明知故问,一脸欠扁的模样。

施文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肥肉,满脸老褶,眼窝深陷,眼袋浮肿,一看就是纵欲多度睡眠不足的模样,施文只觉得有点恶心,然而这胡忠德脸上竟然还挂着笑意,眼白泛黄,看着直让人瘆的慌。

“胡员外,这岳父大人一称我可不敢当,那林纯虽是我义女,但是一没过礼,二没叩拜,也就是嘴上说说,所以她的亲事我家可没人做的了住!”

“施大人,莫不是你看不上我胡家,那林纯,说的好听是你施家义女,叫一声林小姐,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农家小丫头,施大人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丫头和胡家过不去呢?!”

胡忠德脸上的笑意尽失,语气也强硬起来。

“嘶!原来胡员外是来强娶施大人家的义女回家当小妾的!”

“诶!看来这施大人的义女要倒霉喽!”

“呸呸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刚才你没听施大人说吗?那什么林小姐又没和施家过礼,只是口头上这么喊着而已,没过礼的,就算不得数!”

“唉,也是啊,那这胡员外还来找施大人干嘛?这不就是明摆着来找事吗?!”

施文得了千夜离的交代,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想着一会儿就能把这个恶心巴拉,丧心病狂,坏事做尽的胡忠德抓进大牢,施文也乐意和胡忠德慢慢周旋。

“胡员外,你我心知肚明,林纯不管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的心思和头脑在那,林丫头的价值无法估量,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吧!”施文语气毫不客气,直戳胡员外肮脏的内心。

胡员外似乎毫不生气,一脸无虞的看了眼施文,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朝施文说了句颇有流氓口气的话。

“施大人是想我先找人把林小姐抓来办了事,再商量喜事宴客之事?!”

“啧啧!这胡员外什么话都干说出口,当着施大人的面也敢如此胡言乱语!”

“呵呵,人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怕施大人,你看看胡员外今天带来的这么多人就知道!”

“也是哦!··”

施文有点恼火,但看到门外的衙役给自己打了个手势,又平静了下来,幽幽的说道:“胡员外,不知今日前来县衙的人是否都是你胡家的人啊?!”

“不错!胡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胡忠德不知不觉间开始陷入施文的陷阱。

“怪不得,人人都说人多手杂,胡员外可要管好自家的下人,免得破坏了公堂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记录在案的,若是损坏了,本官报到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再报到圣上那,可就不好看了。”

“施大人放心,这人人还说了,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本员外既然来了,就不怕出事,还就怕不出事!”

“哦···”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你书房进了贼人,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夫人和公子都不敢乱动,让我过来找您过去看看,清点一下物件,看有没有丢东西。”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来县衙府中偷盗,这是不想要脑袋了吗?”施文火冒三丈,怒吼道。

“天啦!这大白天的县衙都闹贼,现在的贼人可真猖狂啊!”门外的百姓惊叹道。

“是啊,是啊!这青天白日的,偷东西偷盗县衙来了,胆子可真不小啊!”

“施大人,您快去看看,要是丢了什么贵重的物件,赶紧派人在玉香县搜捕,别让贼人跑了!”

“对,对,对,施大人你快去看看吧!”门外的众人都心急的催施文离去。

施文也是一脸急切,“走,快随我去看看,还望胡员外再次等候片刻,本官去去就来!”

施文朝胡忠德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在走进后院花园的那一刻,施文眉笑颜开,称心如意。

胡忠德见施文离开,坐在椅子上也没起身,扭过头让端着茶水的小厮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豪饮了下去。

哪知,喝完茶水不到片刻,胡忠德就开始觉得肚子难受,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茅房,站在大堂里的衙役一见胡忠德的模样,心里窃喜,十包的泻药拉不死你,也要让你去掉半条命,竟然敢打林小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

“快,快,扶我到茅房,快!”胡忠德死掐着身边护卫的胳膊,大吼道。

护卫吃痛,反应过来,“啊?!哦!哦!”护卫扶起胡忠德,走出了大堂,快要进了后院才想起来不知县衙的茅房在何处,又扭过头来问大堂里的衙役。

“额,衙役大哥,不知县衙的茅房在何处?”护卫有点吃力的扶着胡忠德,说话有些喘气。

“出门右拐,直走就是!”衙役憋着笑,涨红了脸,一口气说道。

“噗嗤!”大堂门外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紧接着,众人都低下头偷笑,大家想起胡忠德皱着一张菊花脸,额头上冷汗直冒的样子,都很高兴,甚至是幸灾乐祸。

后来有人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声,这一笑整个大堂内外的人都笑了,包括胡忠德带来的小厮护卫。

大家笑成一片时,胡忠德正痛苦的蹲在茅坑里,一脸痛苦的解决着生理问题。

施家后院,施文正站在书房里,问着施雨,“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父亲放心,都安排好了,一会儿等那胡忠德从茅房里出来暗卫就动手。”

“嗯,务必要把这个玉香县的毒瘤给找到大牢里,治他个重罪!”施文握着拳头,愤恨道。

“父亲放心,这次千少东家定的计划天衣无缝,连证人都找的奇特,这会,量这胡忠德插翅也难逃!”施雨语气愤懑,怒不可遏的说道。

片刻后,一衙役到了书房,和施文打了招呼,“大人,一切顺利,我们去抓人吧!”

“诶吆喂!这到底是谁给老夫泡的茶,等回了府,我定要撕了他的皮!”胡忠德已经来回跑了四五次的茅房,每次都是在回县衙的大堂的路上,又折回来,如今腿脚都蹲的酥软了,跟别说身体上有多么难受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悲惨教训才刚刚开始!

施文带着几个县衙里功夫最好的衙役,压着一个和胡忠德一起来县衙的护院到了大堂,此护卫也是随胡忠德来县衙闹事的护卫之一,只是在他一到县衙就瞬间消失没了踪影,此时被施文押上大堂,众人不免猜疑重重。

“哎,那不是随胡员外一起来县衙的人吗?好像是胡员外的得力手下,我以前经常见到他随着胡员外进进出出,怎么这会儿被施大人押过来了?!”

“诶,好像是呢,我也见过,好像叫什么胡二,还是胡员外家的一个远方外甥呢!此人最是可恶,听说胡员外不喜的小妾,大多赏给了他,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闺女被他给祸害了!”

“难道他就是那个到施大人书房盗窃的贼人?!”

“搞不好,大家先看看施大人怎么说···”

施文来到大堂,见门外的百姓对着胡二议论纷纷,嘴角勾起笑意,整理了一下衣帽,施文走上了平日里审案的官阁。

玉香县县衙的大堂结构布局很完善,坐北朝南,正上方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正中的屏风上会有上水朝阳图,山正、水清、日明,即“清正廉明”,意即告诉百姓知县办案公正、廉明。

屏前高出地面约一尺的地方称为“台”,台上四根柱子围成的空间称作“官阁”,是知县审案时所在的地方,案上通常置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等升堂用品。案的旁边有一木架,上置官印及委任状。官阁顶蓬上绘有三十六仙鹤朝日图,象征皇权一统,四海归一。

可是此时,案边的架子上空空如也,也未见施文和师爷捧着官印上堂!

“诶,你们看,施大人是准备要审案子呢!”

“好像是呢?!”

施文就坐后,惊堂木一拍,堂下众人均屏息凝神,不在多话,堂上许多随胡员外一同前来的护卫小厮,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施文,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

衙役将胡二押至堂前跪下,胡二还在不断挣扎,目光凶狠的看着施文。

“堂下所跪何人?犯了什么案事?”

“回大人的话,堂下所跪之人乃是胡员外家的随从胡二,所犯之事正是到县衙大人的书房内偷盗,所偷之物乃是大人的县令官印和委任状!”

“嘶!”堂外门口许多百姓惊讶出声。

“偷县令大人的官印和委任状?!这胆子果然够肥,若是大人的官印丢了,怕是整个玉香县的县衙都要受到知府大人的严惩呢!”

“就是啊!这胡二胆子真不小,恐怕也是仗着有胡员外在背后撑腰吧!”

“什么呀?!我看八成搞不好就是胡员外指使的呢!”

“胡二,我县衙衙役说你偷窃本官官印及委任状,你有何辩解?不知现在本官的官印和委任状你又藏于何处?!”

“我知道,我知道,大胡子把宝贝交给老爷爷了!我早上在街上包子铺那听大胡子说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大堂门边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只是说出的话有点让人觉得奇怪。

“东街刘大娘家的傻儿子!他怎么来了?!”门外有人认出说话的少年。

“那刘大娘不是在施府里做烧火婆子嘛!他儿子经常到这边来,今天估计是看着这边人多,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吧!只是不知道他嘴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堂下何人说话?”

“回大人是刘大娘家的傻儿子,他好像认识胡二!”

“哦,唤他到堂内问话!”施文见刘大娘家的儿子出现,情绪渐渐进入佳境。

“刘木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衙役小声温和的叫着刘大娘的儿子。

刘木头一听衙役的呼唤,见他一脸微笑,也没有叫自己傻子,很高兴,边走边跳着进了大堂。

“刘木头,我问你,你说的大胡子是跪在地上的这个人吗?”衙役指了指胡二问刘木头。

刘木头高兴的点点头,“就是他,就是他,一脸的大胡子,真好玩!”

“那你说的宝贝和老爷爷又是什么意思?!”衙役引导着刘木头。

刘木头有点不懂,“宝贝就是宝贝,老爷爷?他刚才就坐在那椅子上,后来肚子疼,说要上茅房去了!”刘木头挠着头,在大堂里看了一圈,惊喜的指着胡忠德做过的椅子说道。

“额,那你能把早上在包子铺听到的话,都说一遍吗?”

“啊,好多呢!”刘木头抓着头发,眼珠子不断地转着:“我就听到老爷爷说要什么吃苦头,还要小心,对了,还有偷宝贝,让后交给自己!”

衙役听了刘木头的话和施文对视了一眼,施文点了点头,衙役从怀里掏出两文钱递给刘木头,道:“好了,谢谢你,这两文钱给你去买个包子吃吧!”

刘木头接见钱,听到能买包子吃,抢过钱就往大堂外跑了。

“不知胡员外去了何处,你们两个去找一下。”施文板着脸严肃的吩咐道。

两个衙役到了后院,见胡忠德已经快要瘫痪在茅房里,都捂着嘴巴偷笑,两人没有看到那个扶着胡员外到茅房来的护卫,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点了点头。

“胡员外,你在里面吗?我家大人宣你上堂问话!”

胡忠德已经就剩半条命了,脑子也有点不灵光,没听清楚衙役的语气和意思,只知道施文找自己有话说,忙擦了擦屁股,提了裤子,勉强着打起精神,推开了茅房的门。

俩衙役正欲上前直接押着胡忠德去大堂,却被胡忠德一身的臭气熏得后腿好几部,胡忠德抬起头,没找到护卫,又见两个衙役捂着鼻子,离自己几步远,胡忠德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虚脱的跟个死猪似得。

俩衙役用衣服挥着空气里的异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上前将胡忠德拖起来,架到到了大堂上。

胡忠德脑袋迷糊,身体软绵绵的,意识已经跟不上了,只好仍由衙役将他推到了地上,胡家的小厮,护卫都连忙齐齐上前欲扶起自家主子,结果也被臭气冲的往后直退。

这时,从大堂外跑进来一个衙役,大声对堂上的众人说道:“大人,东西找到,是在胡员外家的书房暗格里,也抓到了那个送东西回胡府的护卫。已经让两个兄弟押过来了!”

门口围观的众人一听,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自己身后,只见两名衙役押着那个先前扶胡忠德上茅房的护卫,正向县衙走来。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施大人的官印和委任状真是胡员外让家中下人偷的!

“大人,冤枉啊!我只是听了胡员外的话,将东西放回去,我没有偷盗,东西是胡二偷得,本来在来县衙之前,胡员外就对胡二说,他带的人多,衙役见到定都会聚在堂内··”护卫一被押上大堂,就跪在地上将胡员外和胡二勾结偷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明白。

“··趁着和大人说话,府上后院人少,就让胡二趁机溜到大人的书房,将大人的官印和委任状偷走,除非大人愿意将林小姐嫁给胡员外做小妾,不然就销毁东西,让大人吃不了兜着走,等着知府大人和皇上的严惩!”

“求大人饶恕小的,小人只是个跑腿的,并未参与其中啊?!”护卫痛哭着说道。

胡忠德晕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清楚众人在说些什么,其他的护卫小厮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压根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胡二和护卫都跪在地上,眼光向胡忠德看来,想着胡忠德救自己,胡忠德不负众望的站了起来,结果却是再次往县衙后院的茅房奔去。

施文见演的差不多了,和师爷交汇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师爷开始提笔记录。

“今日之事,本官已有决断,如今官印追回,主犯和从犯也都相继被抓,证据确凿,现将胡忠德,胡二,胡家众护卫,小厮,押进大牢,待本官将案件上述给知府大人再定其罪!退堂!”施文慷概陈词,结案退堂。

衙役们迅速上前,将胡二和众护卫小厮押进了县衙大牢,门外围观的百姓也都议论纷纷着离去,都对胡忠德一片呵斥,唾骂!

胡忠德被抓后,两眼一闭,直接在牢房里晕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同时,随着胡忠德下狱的消息传播开来,胡府的丫鬟婆子,小妾护院都收拾了自己的细软,连夜逃出了胡家,只余下胡忠德一儿一女,之后也被千夜离的人带走。

而清林镇被胡忠德私人强占的煤矿也被施文收了回来,劳工和苦力也都给放回了家。

是夜,牢房里一片寂静,突然有个牢房的大门被衙役小心翼翼的打开,“嘘,嘘,快出来!”

衙役示意牢房中的人出来,牢房中本躺在地上,上一刻还在熟睡的两人瞬间睁开眼,一见来人,立刻从牢房里闪身出来,随后又有衙役扛着两个麻布袋将里面晕死的人放到牢房里。

一切进行的顺利无声,毫无知觉。

自然出牢房的人便是千夜离让人假扮的胡二和那个护卫,被放进去人才是本人,从胡忠德喝了下有泻药的茶水开始,这场戏就开始了···

结局圆满,胡忠德晕乎乎的被关进牢房,连辩解的力气和意识都没有,假胡二在堂上什么话也没说,只表现出一副不服气和杀气腾腾的模样,护卫声泪俱下述说自己冤情,将事件的真相说出,除了奇特的证人刘木头,整个过程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等到胡忠德在衙役们喂了药,活过来的时候,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皇上的圣旨也八百里加急的送到了玉香县。

胡家满门抄斩,财产充公,煤矿交由施文管理,每年开采出来的煤炭按数量出售到百姓手中,多余的交到州府,另作安排。

安和等人得知胡忠德的下场都狠狠的出了口恶气,想到胡家来三岔口闹事,为了不伤人性命,只能上手,拳脚相加,那有一剑毙命的快感,如今一切算是圆满了,只等着林纯平安归来,就都回归原点了。

千夜离在和施文解决了胡忠德之后,秦家的败落之态也渐渐明显,先是秦家在玉香县各处的店铺莫名失火,要不就出现物品残次,食物腐烂等一系列事件,让百姓和顾客都对秦家的店铺产生了不信任和疑虑,从而渐渐换了别家铺子。

秦家的生意在三天内急剧下降,入不敷出,加上秦家老宅着火,还连着烧了隔壁好几家的房屋,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又花了秦家大把的银子,秦沭焦头烂额,半个月后,秦家店铺统统关门倒闭,秦家也门前冷落,再无一个往来的商人掌柜上门。

秦月湘对家中的变故丝毫不管,在秦家实在过不下去之时,收拾了行囊,和一个曾经与秦家合作的脚商头也不回的离去,至此再没出现,等施雨找上门来,得知秦月湘的离开,只是叹了口气回了施家,直到他再娶贤妻,已经是十多年后了。

话说,施雨后来的妻子还是小星星给娶回家的,这里面发生的一段佳话,咱们在此就不多说了。

千夜离在玉香镇一切事情风平浪静后,让人透露了,林纯才是千福缘真正的贵人,与此同时,施文也和林家过礼,正式的收了林纯为干女儿。

画面回到林纯这边。

林纯在信阳一连待了三天,这三天里,吃穿不愁,什么事情都用不上自己,除了偶尔还能和流风拌上几句嘴,和沈莹聊聊首饰外,林纯就像一个米虫。

林纯闲的发慌,只好问沈莹要了纸笔,没事的时候画画首饰图纸,偶尔也会写几首古诗,简直就快变成了一个典型的养在深闺的少女了。

三天的日子在焦急和期待中漫漫流逝,一大早,沈莹和流风收拾着天铭羽的行李物件,准备着马车和路上吃的喝的东西。

林纯昨晚一晚上也没睡好,自上次在凉亭见到天铭羽后,在府中的这三天都没见着人,听沈莹说天铭羽带着流璋出门办事了,流璋正是沈莹的丈夫,也是从小就跟在天铭羽身边,比天铭羽大三岁,今年十六,和沈莹八月十二那日成的亲,也就是林纯家盖新楼的那一日。

林纯将自己屋里写过的纸张,画的图纸和写的诗作都细心的用棉布包起来,准备带回家中,衣服还是自己出门时穿的那套,除了沈莹第一天给林纯备的衣服,其他的东西林纯什么都没带。

林纯早起出了房门,将自己所带的包袱背在肩上,到了吃饭的花厅,众人已经都过来了,林纯看到坐在餐桌前等待自己的众人,微微施了一礼,轻声落座。

三天的时间,林纯在天铭羽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倦意,林纯内心有点触动,想着他因为要早点送自己回家,而忙碌奔波,这三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彻夜不眠的办事,黑眼圈如此的重,想着自己被他所解救,如今又被他护送回家,林纯心里有些异样。

林纯看到沈莹身边坐了一位浓眉大眼,正气方刚的男子,朝他点了点头,想必这就是莹姐姐的夫君吧,果然也是仪表堂堂,气概不凡,和沈莹坐在一起很是般配。

早饭后,林纯随着几人一同出了府,也是林纯自进府以来第一次出府,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林纯打量着这府里的一花一草,心里默念着感激。

想着自己即将再次回归本土,想到在自家山林中与嘟嘟,乖乖奔跑,嬉闹,与大头、二丫、小山、大妞还有二妞一起跳皮筋,丢沙包,上山摘水果,下地种蔬菜,林纯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

天铭羽出门一般都只带着流风,流璋和沈莹,三人中,流璋负责外务且武功高强;流风负责消息,谨慎细心;沈莹负责日常起居,干净利落,各司其职,配合无间···

天铭羽见林纯一脸兴奋的样子,脸上的倦意也缓解了许多,想着自己三天的安排和交代,虽然辛苦,但能博得林纯如此笑容也算是值得,天铭羽目光流转,被沈莹捕捉在眼中,沈莹顺着天铭羽的目光看向欣喜的林纯,嘴角和眼角皆浮上笑意,心里也为天铭羽高兴。

一想到,日后若是这二人能在一起,那,永定王府就热闹了···

只是不知此次去林家会不会有什么惊喜的事情发生···

☆、第59章 流风,你是算命的大师吗?

从信阳到玉香县所在的昭阳城,坐马车行驶,途中还需经过一个小城岳阳,天铭羽几人一早出发,出了信阳城,已经是深夜了。

途中,林纯与沈莹都没有下过马车,饭菜也是流璋买来送进马车里吃的,天铭羽与流风共坐一辆马车,流风在外驾车,两人也是在车内用的饭。

一行五人低调的出了城,在信阳城外与岳阳城外交接的山林里,找了处背风的山坡,歇息下来。

流璋打猎,流风将车上的一些必备用品拿下来,并升起了火,林纯和沈莹也相继下车,帮忙烧水,熬粥,几人分工明确,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铁锅里就散发出阵阵香气。

流璋打猎归来,沈莹接过他手上的猎物,是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流风忙和沈莹一起,将猎物处理好,架到火上烧烤,期间沈莹还将出门必备的调料包拿出来,不断地往猎物上撒着,林纯看着,觉得很新奇,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参与烧烤,虽然只在一边加柴烧火,但也觉得很有野趣,等回到家中,也带着家中众人玩一次,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

流风看着林纯一脸好奇欣喜的看着沈莹烧烤,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见林纯,看她满脸油的啃着兔腿的样子,虽然还觉得有点反胃,但也不再排斥。

想到前几天在信阳别院中,少爷和流璋办事不在府中,林纯每日写诗作画,一点也不像个乡下野丫头,流风诧异极了,有次甚至趁着林纯到花园中散步,偷偷的潜入她的房间,将她写的诗作翻看了一遍。

本来以为,一个小小的乡下野丫头除了瞎写,还能作出什么高深的诗篇不成?!可是在看到那一行行清秀有力的簪花小楷后,流风愣住了,再一读诗篇内容,流风彻底石化了。

流风一张张的诗作翻下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跟着少爷,与宫中皇子们一同从小就在国子监学习的人,都无法作出其中某些大气蓬勃,慷概激昂的佳作,流风对林纯从鄙视到不解,到好奇,再到怀疑!

流风企图想了解林纯的一切秘密,迫切的想搞明白,林纯这样一个生活在贫困山村,又被家中极品亲戚打骂压迫的野丫头,是在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精湛高超的画技以及敏捷聪慧的才情?!

故在之后的日子里,流风每日也不找林纯斗嘴,只在暗中观察她,等到天铭羽回来,流风也将自己的怀疑和天铭羽说了一通,并把林纯写的一些诗作念给了天铭羽听。

天铭羽虽恼火流风的所作所为,但是对流风的话语还是放在了心上,回想自己和千夜离查到的有关林家一切的资料,除了林大郎参军后某些特殊的事情外,林家的一切都很正常,从林纯的娘逝世,到林纯三姐弟脱离林老头一家,再到她给千福缘送上图纸,有了银钱开始发家致富···

天铭羽皱着双眉,也对林纯的才情来历,有些不明所以,就算是林纯的娘亲是个才女,但是林纯才年仅十岁,又能学到多少东西,而且还要避讳着林老头和林老太。

还有最令天铭羽奇怪的一点,就是林纯母亲的名讳,林纯的母亲自被林大郎在昭阳城遇到,再到带回林家村,直到生下林纯三姐弟,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字,林家村的人也都只叫她大郎媳妇,其余的一概不知,只知是林大郎带回家的女人。

而在林大郎带林纯的母亲回到林家村之前,有关她一切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毫无踪迹可循,此次到林家,天铭羽也是很想了解一下有关林纯母亲的事情。

“少爷,可以用餐了,你休息好了吗?”沈莹在马车外轻声呼唤,马车里的天铭羽听到声音,敲了敲车壁,表示明了。

沈莹听到声音,便离开了马车回到火堆边,林纯看着沈莹回来,身后却没有天铭羽的身影,有些不解,“莹姐姐,天少爷呢?”

“少爷一会儿就过来,想必是太倦了,咱们先吃吧,凉了就不好进口了。”沈莹说完,一脸笑意的招呼着林纯。

林纯又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才回过头,坐到火堆边,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人家救了自己,已经是感激不尽,如今还为了送自己回家,如此···林纯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沈莹将天铭羽的食物单独准备好,放到一边,先用棉布包着,用来保温,等着天铭羽过来。

林纯心不在焉的啃着沈莹递过来的烤鸡,想着一会儿见到天铭羽要不要对他说些感谢的话?··

流风见今日的林纯不似那日大口大口的吃东西,有些奇怪,看到林纯一脸心思不知飞到何处的呆滞模样,流风起了个小心思。

流璋和沈莹正在给几人盛粥,也没注意流风的举动,流风悄悄的起身,绕道林纯背后,扮着鬼脸,“哦呜!”一声大吼,把林纯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烤鸡给扔了老远。

由于林纯站起来的速度太快,流风弯着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结果,“砰!”的一声闷响,林纯的脑袋顶到了流风的下巴上,流风那还没来及闭合的嘴巴,瞬间给林纯的脑袋撞了个密封贴合。

林纯捂着撞痛了的脑袋,眼泪汪汪,一脸惊吓的,满眼怒火的转过身,看着同样捂着自己下巴,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的流风。

流风被林纯如此一撞,除了下巴闷痛难忍外,嘴巴闭合时,因为扮鬼脸舌头外伸,上下的牙齿直接咬在了舌头上,痛的流风眼中的眼泪也不自觉的哗哗直流。

沈莹和流璋一见两人均流泪不止,忙放下碗筷,走了过来,沈莹狠狠的瞪了流风一眼,吓得流风眼泪流的更欢畅了···

天铭羽听到林纯大叫,嗖的从马车里用轻功飞出来,看着眼前的林纯与流风二人,脸黑的要滴出墨来,眼神冰冷的看着流风,吓得流风更可怜了···

“林小姐,你没事儿吧!头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沈莹一脸担忧,将林纯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一个正在不断鼓起的红肿大包,把沈莹吓住了。

天铭羽等人也往林纯这边齐刷刷的看来,见沈莹一副心疼,怜惜的模样,把目光都聚集到林纯的额头上,林纯揪着沈莹的衣服,直接大叫一声,扑倒沈莹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流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流风拖出来,也沉着脸呵斥道:“看你干的好事,舌头伸出来看看!”

流风放开了捂着下巴和嘴巴的手,丝丝血迹从流风的嘴角留出,看的很是恐怖,流风龇牙咧嘴的伸出舌头,上面全是鲜血,舌头前方很明显的一摆牙印切痕,流风红着眼睛,看向众人,眼神无辜,可怜,活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活该!快点去找药擦一擦,估计好几天都吃不了饭了,自作孽不可活!”流璋眉宇紧皱,看着流风受伤的舌头,再想到林纯红肿的额头,一脚将流风踹到了马车边。

天铭羽在听到林纯大哭,又看到流风受伤后,全身的气息越发的如腊月寒冬,慑人魂魄。

天铭羽瞳孔微微一缩,眸底万道凌厉的光芒闪过,看着流璋将流风踹到马车里服药,自己也转身跟了过去。

流璋无语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正抱着林纯,轻声安慰的沈莹,眼底滑过丝丝爱意,眼神不禁的往沈莹小腹的地方瞟了瞟,脑海中浮现沈莹日后安慰自己孩子的温馨场景。

天铭羽回到马车中,见流风正伸着舌头,对着铜镜,手里握着药粉,边上药边呜咽,场面惊骇,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会毛骨悚然。

一把抢过药粉,天铭羽面无表情的替流风上好药,又拿起绢布将流风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感动的流风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尽管看着自家少爷如此模样,有点心惊肉跳,但还是无比感动,也不再呜咽呻吟。

天铭羽将流风打理好后,将马车车壁上挂着的绒布掀开一角,露出一个凸起,按了下去,车壁上出现了一排暗格,天铭羽将暗格中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拿出来,扭过头又警告的看了一眼一脸惊呆的流风,转身跳下了马车,只留下流风全身僵硬的在马车中,渐渐凌乱···

天铭羽将药递给沈莹,沈莹一看药瓶也愣住了,差点没接住,抬起头看着自家少爷,全身冰冷,脸色阴沉,沈莹知道,少爷生气了!

少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沈莹不敢多说,将林纯抱着,走到马车边,林纯起初真的是被流风吓着了,扑倒沈莹怀中之后,又想到自己在外这么多天,和黑衣人在一起时故作镇定,在信阳别院时焦急等待,看到天铭羽疲倦不堪时歉意和不好意思,林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全部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两人上了马车,林纯的情绪也渐渐平复,有些尴尬的看着沈莹,不知道说些什么,“莹姐姐,我···”

“好了好了,莹姐姐都知道,没事了,莹姐姐知道你不单单是因为流风吓唬你,还有想家了是不是?!”沈莹眸中满是柔意,看着林纯轻柔的说道。

林纯看着沈莹温柔的眼眸,心头温暖,“莹姐姐,谢谢你!”

沈莹莞尔一笑,将林纯额头上的头发丝轻轻拨开,拿起药,给林纯擦拭。

药一抹上额头,凉丝丝的,瞬间没有了先前的肿痛和火辣辣的灼热感,林纯很惊奇,看着沈莹手中的翠绿瓶子问道:“莹姐姐,这药效果真好,擦上后清凉清凉的···”

沈莹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当然,这药可是御用之物,所制材料珍贵稀有,整个天阳国都不到五瓶,凡是跌打损伤的伤口,轻轻一抹,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定能消肿止痛,回复原样,还有祛疤美颜的功效。”

林纯一听御用二字,心里大为惊讶,抬起头看着沈莹一脸笑意,好像拿出这么好的药给自己用,就跟拿胡萝卜喂兔子似得,平常自然。

林纯在信阳别院一直没有问天铭羽的身份,这会儿,倒是有些好奇了,“莹姐姐,不知你家少爷是何等身份,竟然有真么珍贵的药物!”

“我家少爷是天阳国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少爷的父王号定安,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圣上对咱们王爷那是信任之极,宠爱有加,故有此药物也实属正常,最难得的是少爷竟然能拿出来给你用,可见少爷对林小姐你很在意。”沈莹语气调皮,打趣着林纯。

林纯没想到问句话竟被打趣,不经闹了个大红脸,有点哀怨的看着沈莹,满头黑线。

林纯丝毫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觉得沈莹的话是故意说出来逗自己玩的,对于一个在现代已经成人却还没谈过一次恋爱的林纯来说,这样的打趣林纯压根不懂什么意思,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啊,那千少东家和你家少爷只是知交关系吗?我看天少爷说到千少东家时,好像很亲密?!”林纯又问。

“呵呵,我家王妃是千少东家的亲姑姑,少爷和他是堂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亲密,还有定永王家的世子天铭俊,以及当今圣上与先皇后的太子天铭颢,他们四人号称天阳国权富之家的四公子,名声可不小呢!”沈莹见林纯很想了解自家少爷,自是乐得介绍。

“诶,对了,我听说定永王世子成亲的时候,千夜离送了一对很雅致新奇的对戒给他作贺礼,那对戒是林小姐你给画的图纸吧?!”

林纯想起去年年底时千夜离在给自己送首饰分成的时候,请自己画的一幅首饰图纸,说是要送给好友作为新婚贺礼,想来就是那位定永王的世子了。

林纯点点头,“嗯,如果莹姐姐说的那定永王世子与千少东家的关系是如此的,那,那对戒指的图纸应该是我所作。”

“对了,莹姐姐,我前几天在府中也给你和流璋大哥画了一对戒指的图纸,等回到清溪镇,见到千少东家,我就让他带回去,等制作出来,就送你和流璋大哥。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真的啊?!那姐姐我可要好好期待一番,林小姐画的首饰图纸,在首饰制作出来之后,在天阳和东阳两个大城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现在每个月,千福缘都会出一款新的首饰,两城的贵妇和小姐们早早就准备好银钱,想方设法打探消息,想把这些首饰买回,那怕自己不戴,收藏在房中都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那些贵妇,一走到一起,就开始攀比,第一句话就是:‘上次千福缘新出的首饰您抢到了吗?’···”沈莹学着那些贵妇一脸炫耀的样子,逗的林纯开怀大笑。

“莹姐姐,你说的语气真怪,不过想想那些贵妇人每日无所事事,除了衣服就是首饰,也难怪她们会如此···”

“呵呵,林小姐说的很对,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除了会绣花写字,其余的事情都有丫鬟婆子用着,也用不上自己动手···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额头还疼吗?”沈莹敛了笑意,满眼呵护的问着林纯。

“好多了,感觉不火辣辣的了,对了,流风,被我那么一撞,没事儿吧!”林纯小心翼翼的问着沈莹。

沈莹拍了拍林纯的手,一脸怒气道:“管他有事没事,有事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吓人,伤了你,就是不对,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沈莹瞬间性格扭转,气势大变,全身上下充满了江湖儿女嫉恶如仇的气概,震的林纯目瞪口呆,林纯好想问一句:“莹姐姐,你还是那个柔情似水,温暖如春般的莹姐姐吗?!”

沈莹见林纯一脸震惊,知道自己脾气一上来有点收不住,讪讪笑着说道:“林小姐,吓着你了吧,我有时候一生气就是如此,嘿嘿,不要怕,莹姐姐这就去帮你报仇!”声音说着,不敢看林纯呆滞的眼神,迅速下了马车。

林纯半响才缓过神来,心里惊叹道:“好一个有血有肉,感情丰富的女子,说怒就怒,说静就静!”

天铭羽一直在马车外,竖着耳朵听着车内的动静,见沈莹下了车,一脸要迅速逃离现场的模样,冰山一角终于裂开了丝丝缝隙,想象着林纯在车中被沈莹,毛发竖起,暴怒雄狮一面的镇吓,天铭羽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林纯整理好心情,下了马车,见流风和大家都在,走到火堆边,靠着沈莹坐下,沈莹冲着林纯笑了笑,林纯颔首回应,不去想沈莹另一面的激情四射。

流风在沈莹和天铭羽两人四只眼睛的威压下,怯怯的走到林纯面前,弯着腰和林纯道歉,林纯努了努嘴,没说出话,只点了点头。

流风知道,这回自己麻烦惹大了,不仅得罪了莹姐姐,还得罪了自己少爷,看来日后要多多讨好眼前的这个野丫头了,想到少爷把那么珍贵的药给她用,流风就知道,自家少爷对这个野丫头已经不是一般的感兴趣了!

这件事情过后,流风生生的受了天铭羽无数个冰冷的眼神,以及无数天的冷淡待遇···

流璋将粥又热了一遍,给众人盛好,林纯感激的接过一碗,小口小口的啜着,之前手里的烤鸡被流风吓得不知道扔哪了,林纯也没了胃口再吃,喝了粥就回了马车。

两天后,一行人,两辆马车,到了岳阳城,岳阳城不大,但路很难走,除了城内大街那段路是平整的石板铺就,其他的路都是泥巴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平坦,马车也只能缓慢前进。

中午,五人到了城里一家酒楼,想要用点饭菜,下车后,将马车交给店里的小二喂马,五人一行上了酒楼的二楼包厢。

“莹姐姐,我们这是到哪了?这城里怎么感觉还没我们镇上人多啊?!”林纯见一路走来,路上百姓往来稀少,小摊地铺也是三三两两,到厢房中坐下后,询问沈莹。

“这里是岳阳城,本来岳阳城也是天阳国的人口大城之一,商铺众多,琳琅满目,每年往京城交的赋税是好几个州城赋税加在一起的数量,只可惜,天降大祸,一场鼠疫将岳阳的百姓吞去了大半,稍微有钱的富贵的人家也都相继离去,所以才变得如今模样。”沈莹叹息道。

“不错,岳阳城离昭阳城与信阳城都才短短两天的路程,以前两城的百姓带着自己的特产来岳阳城摆地摊,不到一个时钟,东西就被买完了,现在都没人来了,一是害怕,二也是人少了,东西不好卖了!”流璋也在一旁附和道。

林纯点了点头,陷入沉思,果然在古代瘟疫什么的,就是人们心头的大刺,就算刺被拔出,留着的疤痕永远都会提醒着自己,当时被刺的时候有多痛。

林纯打量着这家酒楼厢房里的摆设,一桌六椅,靠街的那面墙壁上开着一扇窗,房角还立着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盆盆栽,整个厢房中简单,明了。

天铭羽进来后,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摇着纸扇,眼神扫了扫林纯的额头,见红肿已经消失不见,心里的大石落地,这两天流风吃饭受罪,也算是得了教训,林纯在得知流风受伤后,这两天面对流风有点不意思,只偶尔在吃饭的时候,提醒一下沈莹,给流风准备些松软的糕点,方便他入口。

几人饭吃到一半,厢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林纯很明显的感觉到,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几个点,毫不意外,是天铭羽这个冰山男散发出来的冷气导致。

众人齐齐望向门口,只见一位穿的花枝招展,头上插满了金钗,绿衣红鞋,活脱脱的就是只花孔雀,不知是小姐还是妇人的女人,一脸花痴迷恋的看着天铭羽与流璋,大步跨进了厢房。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小思留下陪本小姐就行了,你们都在楼下候着吧!”花孔雀开口道。

听到花孔雀公鸭般的嗓音,林纯惊呆了!

沈莹愣住了!

流璋石化了!

流风再次喷饭了!

天铭羽脸色更黑了!

花孔雀见流风一听自己说话,就喷了饭,当下大怒,双下巴气的不停颤抖,几步走到流风面前,“砰!”的一拳,打在了流风的鼻子上。

众人再次傻眼了!

直到流风傻傻的大叫一声,反应过来时,鼻血已经哗啦啦的如小溪般,畅快的流下来了。

沈莹和流璋急忙上前,一个掏手帕,一个给流风止血,好一阵手忙脚乱,林纯悄悄的看了花孔雀一眼,只见她,高昂着脑袋,吹了吹拳头,一脸的得意与猖狂,好似她就是这厢房中的大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林纯又缓慢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天铭羽,脸色如墨,眸中隐隐带着杀气,林纯有点害怕,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当鸵鸟,心里忧伤的为流风默念了一句:“熊孩子,你受苦了!”

花孔雀见没人搭理自己,有点生气,一撅嘴,走上前来,冲着天铭羽,轻柔的说道:“公子,不知您家住在何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花孔雀轻柔的声音,让林纯浑身鸡皮疙瘩,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一口口水卡在嗓子里,憋了个满脸通红,双肩不停地抖动。

沈莹三人在一边也是情不自禁的抖了三抖,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刺激过了头。

天铭羽怒了,放在桌上的手渐渐窝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突起的异常显眼。

花孔雀见自己开了口,还是没人理睬自己,扫视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将目光落到了不断抖动着双肩,低着脑袋的林纯身上,花孔雀见林纯一身棉布衣裳,梳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不像小姐的模样,突然朝着林纯大喝一声:“大胆,小小一个贱婢,竟然和主子同桌而食,真是没了规矩,小思,将这个没规矩的野丫头拖到楼下,交给香婆子,让她看着安排,记住,给本小姐好好照顾照顾她!”

花孔雀满眼的怒火加妒火,还有毫不掩饰的狠毒之意,咬牙切齿的吩咐着缩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小思。

林纯不知花孔雀是在说自己,低着脑袋,拍着被吓了一跳的小心脏,嘴里不断念叨着:“不怕,不怕,和疯子计较什么!···”

天铭羽听到林纯的念叨,觉得有些好笑,嘴角自是勾起了笑意,可这笑意一出现,花孔雀还以为天铭羽是在鼓励自己,更加大声的吼道:“小思,你还不去,是想回府后,到香婆子哪里领罚吗?!”

小思颤颤巍巍的从花孔雀身后走出来,沈莹和流璋等人正欲上前,却看到小丫鬟脖子上,手上,脸上,都是伤痕,惨不忍睹,异常恐怖,连天铭羽也给吓了一跳。

天铭羽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甩衣袖,将花孔雀主仆直接从二楼厢房,给挥到了一楼大堂,摔得四脚朝天,姿态优美。

林纯只闻“咔嚓!”一声,抬起头一看,厢房的半扇门不翼而飞,同时消失的还有花孔雀和她的小思丫鬟。

“流璋,找人解决了,不要再让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天铭羽淡漠的吩咐道,面无表情,冰冷如霜。

“是!”流璋转身离去,只留下余音在林纯耳边飘荡。

几人在经历了花孔雀的事情后,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直接出了厢房,到了楼下,大堂里空无一人。

沈莹找到了酒楼的掌柜,要了一些食材和碗碟,几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林纯起初以为没有人给自己和沈莹驾车,可是不知天铭羽吹了个什么口哨,就从暗处出来了一个车夫打扮的人,直接驾着马车,跟在流风和天铭羽的车后。

几人在岳阳城没有再停留,直接出了城,往昭阳城奔去。

林纯不想多问关于花孔雀的事情,想想也知道,无外乎是岳城某些大家小姐犯花痴罢了,最主要的是,林纯只想在自己家的小山林里,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想多关注什么国家大事,什么八卦纷争,自己虽是穿越女,但是一无治国带兵之才,二无经商谋财之道,只求全家安稳度日,这就够了。

“莹姐姐,等你到了我家,我让大丫和大妞带你上山摘野桃,又大又甜,香脆可口···”离家越来越近,林纯的心情也越来越好,话也多了起来。

沈莹见林纯渐渐开朗起来,不似前几日沉闷,也很欣慰,“嗯,好的,不知你家山上除了野桃,还有什么别的水果吗?”

“好多呢!有枣树,有酸橘,有山楂,还有棵苹果树,还有很多干果树,像核桃,板栗之类的,有的是山上野生的,后来又种了一些···”林纯一一介绍道。

“而且,我家有一大片菜地,牛大叔和牛大婶可会种菜了,各式各样的应季蔬菜都有,安柱大哥还养了很多鸡鸭,还有三头小猪,本来还说要养兔子,只是最近家里忙,也没时间去山里抓野兔,镇上买的都是死兔子,很少有活的···”

林纯自到了昭阳城后,一路侃侃而谈,说这家中的事务,流璋是在第三天才回来的,此时的林纯等人已经快到玉香县了,正处于玉香县的邻县玉华县。

闻着越来越熟悉的空气,林纯的心情和神色也越来越放松,这天傍晚,在客栈吃过晚饭后,林纯和沈莹,拉着流风,三人到大街上闲逛消食,天铭羽和流璋有事要谈,林纯几人自是不敢打扰。

沈莹平时跟着天铭羽,也很少出来逛街,玉华县的夜市很美,因为靠近昭阳城的城中心,富贵之家很多,故有很多商贩,晚上出来摆夜市摊,整条街上灯火通明,吆喝声不断,林纯和沈莹都很好奇,东摸摸西看看,有喜欢的东西就直接买下来,林纯给家中众人也买了很多小礼物,可怜的流风在后面沦落为搬运工。

面对两个购物天性爆发的姑娘,流风只能认命的在大街和客栈二者之间穿梭,来回,可是,悲剧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流风的身上···

在流风第四趟将沈莹和林纯买的东西搬回客栈时,终于躲在暗处一直盯着流风,某位好色的猥琐大叔不淡定了。

“上,一定给我抓住那个小白脸,谁先抓到重重有赏!”某尖嘴猴腮,肥头大耳,身材魁梧的,重量级大胖墩富豪,对着自己身后的手下,下达着命令。

“少爷放心,小的们这就去!”

流风从小跟在天铭羽身后,武艺自然也是不差,一被跟踪,就发现了,回头看了看,见只是几个小喽喽,流风也就没放在心上,不得不说,流风除了在整理情报时细心聪慧外,平时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孩子。

所以,可想而知,流风再次悲剧了,轻松地被小啰啰们被迷药晕倒,麻布袋一套,运到了色猪少爷的床上。

好在只是普通的迷药,对于流风等经过特别培养过得贴身侍卫,不到一刻钟,流风就清醒了。

流风一个机灵从五颜六色的大床上跳起来,看到自己手脚被绳子绑着打着死结,才意识到自己大意,被抓了,真没想到小小的玉华县里,竟然还有人用迷药,还有人敢大白天的绑架他人!

流风扫见房间的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在沐浴,还传来阵阵男子哼着小曲的声音,流风稍微一打量房中的布置,再一看自己所处之地,流风不淡定了。

流风跳下床,手上迅速动着,不一会儿就解开了绳子,将脚上的绳子一并解去,流风怒火中烧的拿起房中,放在油灯边的火折子,呼的吹了口气,将着了的火折子扔到了大床上。

床上都是被子,四周还挂着帷幔和纱帐,一遇火瞬间就着了,流风拉开窗户,自己观察了一下房间四周,只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在站岗,流风嗖的从窗户飞到屋檐下,用掌风将窗户关好,瞄准房间前方约五十米的大树,化作一道流影飞了过去。

房间中的火越烧越大,终于某个正在沐浴,准备着一会儿享用美男的色猪少爷反应了过来,大喊着门外的人进屋来救火,八月的天气,秋高气爽,火势如燎原般蹭蹭的往屋顶上窜着,众人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将色猪少爷用衣服一裹,救出了房间。

流风看着色猪少爷惊吓过度的模样,心里异常酸爽,竟敢抓本小爷,也不看看不有没有那个本事,烧你家屋子只是个教训,流风在心里嘀咕道。

色猪少爷家的众多丫鬟婆子,小厮护卫都来救火,连色猪少爷的父母都来了。

可是色猪少爷突然大叫起来:“快快快,房里还有一人,快都给本少爷进去救人,要是那人有丝毫损伤,本少爷要你们的小名,快去!”色猪少爷一脚踹向端着水盆救火的护卫和小厮,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小宝贝,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时的流风已经回到街上,林纯和沈莹正找人找的团团转,客栈和大街上都快找遍了,也不见流风身影,林纯和沈莹急了,正准备再次回客栈,想着找天铭羽和流璋商量,见流风从大街中的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沈莹的火爆性格再次在林纯面前展现,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到流风面前,在流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砰的一拳打得流风东倒西歪,林纯在后面和许多街上的观众一样,张大了嘴巴,看着沈莹不断地挥拳将流风打得鼻青脸肿。

街上的人对沈莹暴打流风指指点点,流风反应过来,听着沈莹焦急担心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失踪让莹姐姐失去了理智,也不还手,只一个劲的求饶和闪躲着,用无比萌萌哒的眼神看着沈莹,不断地说道:“莹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了,莹姐姐别打了···”

晚上回到客栈,林纯看着沈莹又好气又好笑的给流风服药,忆起流风这几日不断发生流血事件,不禁的想到了四个字:血光之灾。

说道血光之灾,林纯好想问流风一句,当然林纯也这么做了,“流风,你是算命的大师吗?!”

沈莹和流风均一脸不解的看着林纯,天铭羽和流璋商量完事,出了房间,刚走到流风的房间门口就听到了林纯说了真么一句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均疑惑不解,流风什么时候和算命的大师有关系了?!

林纯见两人不解的看着自己,想起了*丝男士里的那段情节,稍微转变了一下,开始给两人慢慢道来:

“话说有个官员,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一位在路边摆摊,竖着算命字样,穿着袈裟的老和尚。

官员就走上前就问大师说:‘大师,我最近怎么都不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能否给我算算。’

大师盯着官员的脸看了一会儿,幽幽的坚定说道:‘哎呀,不好啊!您最近有血管之灾!’

官员一听,怒了,冲着大师就吼道:‘你才有血光之灾,什么玩意,还敢来算命,竟敢说本官有血光之灾!’

大师见官员发怒,仍然坚定道:‘大人啊,你真有血光之灾!’

‘你才有血光之灾···’大师和官员争执起来,最后大打出手···”

林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莹和流风,见两人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林纯弯着嘴角,接着道:“那官员是个武官,武艺自然不弱,大师只会算命,不会武功,自是被官员打的头破血流,官员打了大师,气也顺了,就说道:‘看吧,我说你才有血光之灾吧!’

大师不断地点头道:‘大人说的对,说的对,我才有血光之灾’!

官员甩袖扬长而去,只见算命的大师整理好自己的袈裟,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上留出的鲜血,默念道:‘原来我真的是有血光之灾啊!···’”

林纯说完后,见沈莹和流风还没反应过来,翻着白眼,有点无奈,其实自己也就是想说出让大家乐呵乐呵而已···

“噗嗤!”门外传来一声笑意,林纯一听是流璋,忙走到门边,拉开门,见流璋跟在天铭羽身后,憋笑憋得厉害,瞬间喜笑颜开,“流璋大哥听明白了是吗?!”

天铭羽见林纯露出笑脸,破天荒的展开笑颜,道:“呵呵,那大师的确是有血光之灾,就如同流风这几日一样,动不动就要血溅三尺,或许流风不是血光之灾的原因,而是火气太重!”

林纯看着天铭羽的笑容,眉眼极美,睫毛弯弯,眸中水光潋滟,甚是惊艳·····

------题外话------

今天更新晚了,很对不起大家,之前很多亲们看月月的文说,月月的文一大段一大段的,看的有些头晕,故月月这两天都在整理存稿,修改了很多,有加有减,今晚若不出意外还能发上一章,估计会比较晚,等不到的亲们就留着明天再看,谢谢亲亲们的订阅,v群里很冷清,还望亲亲们多多活跃,前来一起畅所欲言···月月拜谢,么么哒···

☆、第60章 林纯归来

沈莹和流风终于反应过来,沈莹眉眼弯弯,笑声如银铃般飘荡在房中,流风想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笑就疼,只好扯着嘴角,露出几个想笑又不敢笑的难言表情。

林纯沉浸在天铭羽的笑容里,久久不能自拔,等林纯回过神来,见屋中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脸上瞬间如火烧般,迅速低下了脑袋,天铭羽轻咳了一声,看着流风五颜六色的脸,沉着脸问流风,到底为何又变的如此奇葩?!

流风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大意被几个小罗罗给迷晕了,还被抬到了一个色猪少爷家里吧,流风决定打死也不说,低着头沉默不语。

天铭羽以为流风又干了什么见不人的事或是又闯了什么祸事,正准备让流璋去找人查查,就听到客栈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掌柜的,今天来你家客栈住宿的那几个外乡人住在那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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