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儿和幕绝在房中热情似火的鸳鸯戏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快活的让神仙都忍不住豔羡。
然而,在另外一间房内,却有人不得不背负著沈重的人生,隐忍的压抑著自己的感情。
“考虑的如何”
深沈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不寻常的波动,凌格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却传出了两个人清晰的交谈声。其中一个是中年男子的声音,气势很彪悍,不容一丝拒绝。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的朋友中了毒,需要我的帮忙。”另一个生冷的女声,却是发自凌格。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语气明显不耐,他严厉的斥责道,“你朋友的命会比我们鹰翼族的未来更加重要吗在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族长的存在”
“是族长亲自将我逐出鹰翼族的,七叔难道不记得了麽”
依然是穿著一件宽大儒袍,打扮中的凌格梳著落拓的马尾。蜜色的肌肤为她增添了一抹见得了阳光曝晒的坚毅。她的回答不卑不亢,甚至有反过来讽刺对方之意。
“格儿,”男人的语气似乎和缓了一些,也有些尴尬。
“所以这一次,族长也是给了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同意嫁给鹰眼族的护法,前尘旧事就一笔勾消。你会是我们鹰翼族高贵的圣女,最重要的是──”像是笃定她会心动一般,男人得意的笑道。
“你可以回祖坟去祭拜你爹。”
听到这一句,凌格脸上才算有了些许动容。
但是她仍然回以强硬的一击,“我本无罪,是你们欲加之罪。”
“你”凶狠的目光一瞪出立刻收到女人毫不逊色的回瞪,被称作七叔的男人不禁有些心虚。
男人只好在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的火苗之上继续扇风,“听说鹰翼族的护法人长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配你的话,是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听著这些华丽的形容词,凌格在心中冷笑。
她若是贪恋男子的俊俏,只怕眼前就早有一个无人能敌的美男子整天不厌其烦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笑嘻嘻的说著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又何须他人作衬
“我不稀罕。”这是她的回答。
“格儿,”见凌格反应冷淡,七叔叹了一口气,开始动之以情,“其实七叔心里也什麽都明白,你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一嫁你就再也没有後退的机会。但是你自幼逃家,你爹晚年其实过得很孤独,也很凄苦。到最後,连死也是”
说到关键地方,男人故意隐去了後文,成心要引起对方追问。
果然──
“七叔,”凌格眼里出凛然的利光,一刀削向诡计多端的男人。
女孩声音冷得让人发颤,只见她一把抄起中年男子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逼问。
“你,知道我爹的真正死因,对不对”
“别别好痛”中年男人没想到凌格会突然出手,饶是他武功不弱也被这一抓差点扭断了骨头。
妈的看她年纪不大,又是弱质女流。没想到武功竟然这样湛,别说是他,怕是族长亲自至此也制不住她。若是当初不将她逐出鹰翼族,现在还了得
放开痛的面部抽搐的男人,凌格进一步紧逼,“告诉我,你知道些什麽”
“说你是个孩子,你还真是急躁。”
揉著自己的手,七叔连忙打著哈哈,“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你做完我们要你做的事。你想知道的,我们才会告诉你。”
“此话当真”她要他一个承诺。
“纵使不真,你又有别的选择麽”七叔负起双手,昂首摆起了老辈的架子。
“三日之後,到鹰王丘来。我们鹰眼族的聚集地,你还没有忘吧”男人睨著凌格紧抿的色唇瓣嘲讽地说。
心下却不禁赞叹,果然是个标致的女娃子。族长的眼光倒是不错,此人一送去若能迷惑住鹰眼护法,两族合并的事就指日可待了。到时候,那利益嘛,就──
眯起不大的贼眸,男人脑海中浮现出金银满地的奢靡画面,忍不住笑得贪婪。
“没忘。”凌格冷冷的看著他恶心的笑容,别过了头去。
“你可以走了。”逐客令已下,凌格已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丫头,为了你爹你也要来啊。”七叔有心要将埋好的土堆踏实。临走前又恶质的戳了戳她的软肋。
“知道了。”
“呵呵”,看著她那副鄙夷的模样,中年男人笑得很不自然。
忽然,他的身上涌现出不怀好意的杀气,只见他抬手指向窗外冷声问道。
“那个一直在偷听的小子,怎麽解决”
“无妨。该知道的他总会知道。”像是早就知晓窗外站了一个人一般,凌格答得十分镇静。可她的心却也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这种痛,让她喉咙里发苦,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