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的女人,必然会来。你若不信,我便同你打赌好了,赌你枕下那两壶酒~~呵呵~”紫苏紧了紧身上鹅毛薄毯,懒懒地将脑袋往少年肩上一靠……有儿子真好啊,早知如此,当初再是恨他也要和青娘一般,还没生下来就大着肚子逃出去,省得到了如今才知道什么是人间温暖。
“咳。”不枉我二人姐妹一场,青娘咳了咳嗓子,挑眉轻声笑:“用不着打赌啦,你看,我这会儿已经来了。”
那mǔ_zǐ二人闻言便看过来——杵在树下暗影里的女子,身段如往常一般袅袅婀娜,可惜红唇白脸却不过只有十**岁模样,着一身素衣,安静又贤良……该死,雀斑去了哪里?妖精褪了皮嚒?
却是个久经风尘的角色,紫苏一瞬愣怔,秒秒间又复了颜色:“哟,果然是这世上第一虚伪的女人啊。认识这二年,到了今天才知你里头原藏着这样一副好皮囊,枉我时时觉得冤枉,此刻却是败得心服口服了……怎麽?受不了那个男人娶别的女人,终于舍得走了呀~~”
“是啊,比不得你大方。”青娘站在暗影里,听紫苏说完了便弯唇笑起来。这个死倔的女人,前一秒还在盼自己不来,来了嚒,又要尖酸挖苦人。
她如今的脸啊,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像个读书的女先生;一笑起来,那眉眼间的风情却再也遮藏不住,此刻脸颊上又泛起了桃花,连女人看了都心生dangyang。
也是,天生的妖精角色,如何要去披那贤良的皮?
紫苏又笑:“你这样走了,不同他说一声,不怕将他逼疯麽?”
怕提谁,非要提谁。青娘敛了笑,款款走过来:“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位麽?找不到心尖尖上的女人,就将自己化成了魔鬼……不告诉他才好呐,顶好急死他,他才会早早随了我来。倒是你们,如今出了城可要去往哪里?可别藏得太紧了呀,兴许哪日还要找你儿子回去做皇帝呢。”
心里头没有底,嘴上却偏偏要说得很有底气。
可惜这感觉啊,紫苏早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紫苏桃花眼眸里漾着洞悉浅笑,都说女人嬗变,说的却是那些没动情的女人;那动人情的,除非痛极,便是一意钻进去不肯回头了。却也不去揭穿青娘,都是一样的角色,只懒懒道:“要同我们一起走麽?”
青娘心里头暖暖的,谢紫苏的不揭穿:“不了,我喜欢一个人。”说着,故意看了看对面马车上静默不语的萧木白。
萧木白的笛声早已了断,此刻正愣怔看着青娘,她的眉眼从女童到少女,每一刻都未曾离开过他视线,可是隔了这两年,白的依旧白、红的依旧红,却怎生得忽然这样陌生?一颦一笑,再不是他能揣摩得透。
听见青娘说话,知她话里生分的涵义,那空洞的眸子便浮起一丝寒凉:“我送你一程,就走。”
青娘点了头,才不理会他的失落:“也罢,一个人走也无聊。”
“哦呀~~那不如也送我父子一程,一家人团圆岂不是更加热闹?”只话音才落,岔路口却忽然传来一声阴凉凉的熟悉嗓音,带着一贯玩味的戏谑之调。
仿若平静的湖面忽然落下一枚巨石,几人神色将将一变。回过头去,却是一身黑衣白裤的倾城男子手执着素白绒扇,轻揽小儿端端立于树下。也不知来了多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有晨曦凉风吹来,吹得他纯黑长袍呼呼乱舞,灰蒙光影下看着,那绝色冷颜竟如地狱修罗一般阴森凛然。
也是啊,玉面夜叉,一贯无章无法,办事从来不讲套路……她怎么能那么天真,以为提早半日便能逃过他视线?
自动忽略去众人的诧异与惊慌,锻凌钰揽着哭哭啼啼的川儿走到青娘身边。也不顾她瞬间僵硬的身体,宠溺揽住她微颤的肩,对着萧木白勾唇笑:“你又撒谎了木白,不是说好明日午后走麽,如何又提前了一夜?差点儿就追不上我的小合欢了……想不到,萧家多少年忠仆竟出了你这样一个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们说“哧哧”用得多了,于是某货今天码字好生痒痒,每次脑袋里浮现出两个女人一身软骨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打那些词,然后又赶紧剁手:喂喂,捏你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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