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开心就行。”易学佳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追问道,“网红没钱住酒店?”
阿旬哭丧着脸扑向她要抱抱,被梁枫一手拦住,他冷着脸说:“那你睡我房间吧,我睡沙发。”
“这怎么好意思,帅哥。”阿旬扭捏起来,对易学佳赞美道,“真是个男人。”继而又转过脸来说,“那帅哥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
“你怎么又来了!”易学佳惯性地伸出手去想揪阿旬的耳朵,意识到两人不再是情侣关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了之后,马上收回了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能再这样指望身边人照顾你了,你都多大了,马上就三十岁了。”
“我现在才二十七岁,你别赶着我变老啊。”阿旬缩起脖子,尴尬一笑,这张脸确实看起来只像个二十岁出头的人,穿上校服说是高中生也会有人相信,他说,“你忘了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个富婆,再也不努力了。”
梁枫于是说:“那你别缠着易学佳了,她不会成为富婆的。”
柯鸩飞和何子萱一阵赞同的大笑,易学佳一脚踩在梁枫的脚趾头上,她这亲昵的动作,叫阿旬更是死了心地想,果然他俩是情侣。
心里不痛快的阿旬仰头喝下半罐啤酒,吐了吐舌头,对易学佳歪着身子撒娇,“佳佳,我嗓子好辣,想喝水。”
易学佳条件反射地正要站起身,被梁枫挡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旬说:“自己去拿,在冰箱里有矿泉水。”
阿旬于是“切”了一声,自己拖拖拉拉地走向冰箱,他的神色和口癖都些与易学佳相似,到底是前男友,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多少都会互相沾染一些颜色。
“佳佳,虽然这个阿旬帅是很帅,但好像除了那张脸也没什么优点了。”坐在柯鸩飞怀里吃橘子的何子萱,腮帮子鼓囊囊地问易学佳,“你怎么会跟这种人谈恋爱?不像你的喜好啊。”
“现在回忆起来……因为他死缠烂打吧。”易学佳一边回忆一边陷入自我疑问,似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稀里糊涂地就跟阿旬谈练爱了,她拼尽全力地总结他的“优点”,“他思维很简单,很会撒娇,很依赖我,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有种……我有儿子的感觉,就我不得不成长起来吧,不然罩不住他。”
“他那不是简单,是懒好不好?”柯鸩飞翻个白眼,“老易啊,你还是不懂异性,绝大部分男生就是好吃懒做的,想找个女朋友当老妈子,晚上有人侍寝,白天有人照顾自己,多实惠啊——”话说到一半,何子萱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柯鸩飞嘿嘿干笑起来,“就比如我吧,以前就是那种废物,但现在我不一样了,我变身了……”
“所以说,你指望一个男的长大啊,就得等他变成爸爸,你等得了么?”何子萱搂着柯鸩飞的脖子对易学佳说,“换了我十五岁的时候,阿旬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男生,可能我年纪小,不自量力吧,还算看得上,到我二十五岁,他还是十五岁的小屁孩子,那可不行。”
“别数落我了,这不是早分手了么?”易学佳捂着耳朵摇头,“我没傻到一直给他当保姆。”
梁枫认真地插话道:“以后有我看着易学佳,她不会再犯傻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占到她的便宜。”
何子萱和柯鸩飞于是投过来一个暧昧的笑容,齐刷刷点头说:“有劳了。”
等阿旬拿了矿泉水回来,易学佳为了往事积压的一肚子怨气便突然爆发出来,冲他大声道:“你快些长大吧!”
阿旬茫然地眨一眨眼,抓了抓头发。
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的周礼诺,踢掉高跟鞋之后,原本准备卸妆,但转念一想还是先拨打了裕琛的电话,没两声对面就接了。
对面问:“喂,诺诺,怎么了?”
虽然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但周礼诺还是听出来他的语气明显不对,是散发着酒气的消沉,她说:“没怎么,倒是你怎么了?”
对面是一阵沉默,只有轻轻起伏的呼吸声,这一呼一吸之间的秒数间隔之久,几乎叫周礼诺以为他得了重病。
不等他开口,周礼诺揉了揉太阳穴,很是不耐烦地问:“你在哪里?”
裕琛只是哑然失笑道,“怎么了?”
对于他的答非所问,周礼诺也不再追问了,索性边再度拎起包,踩上高跟鞋说:“你是不是在你的工作室?别乱跑,也别胡思乱想,我现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