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蹭热度。”易学佳举起手中的酸奶与柯鸩飞手里的橙汁碰杯道,“来,柯老师,又老一岁,祝你心想事成。”
裕琛拉开椅子,示意周礼诺过来坐下,看向厨房对她说,“其实我们是在庆祝梁枫回来了。”
周礼诺看向厨房的方向,梁枫正解开围裙,放进他熟悉的壁柜里,仿佛他没有从这间熟悉的房子里远去太久,他回首与周礼诺四目相对,寻常地问候道:“回来了,吃饭吧?”
“你也回来了——”周礼诺轻柔地一笑,语气颇为怀念地问,“还走么?”
“暂时没有再走的打算——”梁枫走向餐桌,语气轻快地说,“不过我迟早会离开北京的。”
裕琛不想他和周礼诺再多说话,动作自然地搂着她的腰“迫使”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同时对梁枫说,“你有你的打算,不管你未来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易学佳察觉到裕琛的紧张,赶紧张罗大家吃饭,“别聊了,菜要冷了。”等梁枫也落座,易学佳动容地环顾一圈,一副要开口唱歌的样子感叹,“终于齐了……”只是话说了半截,她又歪着脑袋奇怪,“怎么没回都少一个人,以前差了裕琛,后来差了梁枫,现在裕琛和梁枫终于都到北京了,我们这桌上又少了何子萱……”
她话音刚落,窗外一个惊天响雷,吓得她一愣,裕琛忙不迭搂住了周礼诺,而柯鸩飞钻进了梁枫的怀里,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呃……”易学佳先是叹一口气,然后摇了摇说,“看看,老天爷都在为我们掉眼泪,怎么就不能团圆吃顿饭呢?”
“你这戏份有些多啊。”柯鸩飞对着空出来的座位举起手里的橙汁,“让我们敬一下何子萱,她的精神与我们同在。”
“要干杯就好好喝酒吧,有诚意点儿。”易学佳把香槟递给梁枫,“你开,今天我们这顿饭的主角是你。”
梁枫于是在众人欢呼鼓掌声中打开了香槟,而窗外的暴雨似乎也在为他们助兴般,透过窗户传来击鼓般的轰响。
大家吃喝了一阵,聊起各自对未来的憧憬,周礼诺只想把星间娱乐在同业里做大做强,裕琛已经找到了在艺术圈里的位置,而易学佳也已经是一个正经的摄影师。
梁枫说:“我想我会去做慈善。”见到大家都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解释起来,“其实非洲不是一般人想象中那么贫瘠的土地,那边的资源很丰沃,景区更可以说是富裕,但是我也去了一些偏僻的地方,见到了很穷苦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穷苦,然后我还见到被偷猎而死的动物们,不管是帮助人,还是动物,都需要很多钱。”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他于是继续说,“因为我是个没有什么远大目标的人,我没有周礼诺的才干,也没有裕琛和易学佳的才华,你们要么在商界要么在艺术家都有野心和抱负,但我什么都没有,这次在非洲呆的几个月,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做什么,我能帮助别人,以后我挣钱有了新的动力。”
“哇哦……”柯鸩飞第一个叹息出声,鼓掌道,“你也太伟大了。”
“不会啊?”梁枫一脸无辜地说,“人各有志,就像有的人喜欢画画就去画画,而我一身蛮力,就想去帮帮没有力气面对生活的人。”
“嗯……”周礼诺边思索边点头,“星间娱乐也想过为山区里失学的儿童和孤寡老人提供一些帮助,还没来得及认真策划这些,也许可以考虑拍些公益短片,或者在我们的片子里帮慈善机构做些贴片广告。”说罢,她看向易学佳,眼里的意思是,她是摄影师,能帮上不少忙。
易学佳亢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入伙。
“如果有我帮得上的地方,也可以提。”裕琛于是也说,“艺术圈里不少老师经常做慈善拍卖活动,懂的应该挺多的。”
梁枫感激地看一眼大家,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声线很是动容地说:“谢谢。”
“唉,你们都太有出息,我常常因为自己是一条咸鱼而感到和你们格格不入。”柯鸩飞托着下巴,玩弄着酒杯,盯着里面金色的液体叹气,“我以后干什么呢?”
“你以后?娶何子萱啊。”易学佳接话道。
柯鸩飞发出讪笑,“你看看她爸妈那副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你觉得我有几条命才能娶了她啊?”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断了众人的用餐。
“柯——鸩——飞——”
何子萱的声音穿透户外隆隆作响的雷声,魔音灌耳般叫柯鸩飞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他飙出一句脏话之后,边嘀咕“鬼啊?刚说起她就到了?”边快步走去开门,虽然嘴上抱怨,其实他心里开心得很,想着要说笑几句,所以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怎么搞的你?越狱了——”话音未落,他愣住了。
虽然手里捏着一把伞,但是雨实在是太大了,何子萱浑身湿透像个落汤狗一般狼狈,但叫柯鸩飞震惊的是她的神情,她脸上全是混在雨水中的泪水,眼神里是愤怒和无措。
“柯鸩飞,你害死我了。”她见了他,哀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