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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三十六计》之声东击西

韩长庚手指扣着扳指，沉吟道：“是啊，小七和十三一直跟在老四身边，小五跟在老五身边，除此以外，就只剩十四和小八了。倘若咱们明日的计划成功，老四估计要坐不住了，一连死了四个杀手啊。他若没什么动静，还真的很难想象，所以你们最近都要多多注意些。”

季陶陶笑着点头说道：“如此这般，更要先下手为强了，今晚将计策定好，明日去神机营见机行事。不过表哥你明天还是不要过去了，那样的话太明显了，别说笙殿下那精明如狐的人，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端倪来。

我和景略、景焕过去就行了，毕竟神机营隶属于将军府，以前我们三人经常结伴过去，明天就当是例行检查了，没人会起疑的。倘若你跟过去了，肯定会引起注意的，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景略看了韩长庚一眼，也附和道：“陶陶说的没错，明日殿下还是不要一起过去了，你在王府等我们的消息。”

韩长庚一听到“陶陶”，心里就莫名生出一丝小火苗，为什么景略这家伙总是叫的那么亲热？怎么这么想揍他一顿呢？他的目光有些阴恻恻的，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季陶陶见他点头，方才放下心来，又与几人商议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季陶陶先是去周老将军处将前几日的事情跟他一一说了，然后又说了接下来去神机营抓奸细的打算。周老将军一脸赞许地看着她，心里满意至极，这个孙儿真是越来越出色了，方细细嘱咐她几句，才放她离开。

季陶陶走出书房的时候，景略二人已经等在门口了。她笑着走过去，一拍景焕的肩膀，“走吧，咱们去抓奸细。”

景略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做了这么些年的男人，估计她早已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吧。以后若是换回女装，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一边跟着两人往外走，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当时入宫时她穿女装的样子。虽然只是个丫鬟装，但却一直在脑子里久久不忘。

作为掌管神机营的将军，偶然去抽查一下新兵的操练情况，还是很常见的。季陶陶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靖王府的杀手出来执行任务，也就三年，那么小一和十二极有可能是混在这两年新加入的士兵当中。她大手一挥，直接让副将将这两年加入的新兵叫到了演练场。

景略站在季陶陶左侧，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新兵列队之后，也就一百三十个，可十人一组，分别演练。一排走过去，如果你看到小一和十二，你就给我们打个手势，好记住他们的长相。”

季陶陶点了点头，随即走下台去，左右两边分别跟着景略、景焕和神机营副将。看到火器操作好的，还会装模作样地拍手叫好一下。论一个演员的休养，季陶陶只想说，姐可是专业的。

待看到小一的时候，季陶陶并未表现出任何异状，只是将双手背在身后，伸出一根小指。景焕和景略互看一眼，然后假装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多扫了那人几眼，心中已暗暗记下了他的长相。

待看到十二的时候，仍是如之前一般，只是这次伸出了两根指头。很快一百三十人巡视完毕，季陶陶又在台上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方朝着神机营总帐行去。刚进帐篷，就屏退左右，悄声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景略和景焕同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