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打起来,能否趁乱抢走那些玻璃瓶?到时候就说是保护,给庄王府钱就是了。”
纨绔们不在乎钱,可惜这种玻璃制品非常稀罕,只从西域传过来一两件,都在宫里摆放着,有钱没地方买。
若是混乱中抢了,再给庄王府钱,庄王也不能说什么,一举两得。
反正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薛湄和薛池相互对视了眼。
这些纨绔子们,倒也有纨绔子的尊严,不是随便看看的,故而他们四下里寻摸,买些胭脂水粉。
胭脂贵,粉也贵,就连香水儿这种东西,今天的十瓶已经卖完了,想买都没有。
纨绔们惊呆了:“一天只卖十瓶?”
“是。”掌柜道,“此物一天产十瓶,多了就没有了。”
纨绔们:“多雇些人造就是了。”
“小店一天只卖十瓶。”掌柜道。
店里还挺热闹的时候,甘骏佑果然来了。
纨绔们兴奋得搓手。
薛湄看着他们没见识的样子,也忍不住乐了。
甘骏佑却并不像是寻仇来的。
他环顾左右,看到不少熟悉面孔,脸色有点难看。
而后,他在人群里瞧见了一脸冷峻的庄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先给庄王行礼,甘骏佑的声音虽然低却很清晰:“王爷,恭贺您开业大吉,买卖红火。”
薛池:“只不过是给下人置办的一点产业,让他们赚些小钱,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恭贺。”
他铺子开业,有人要送礼,薛池都婉拒了。
不过,送礼的人也不是很多,毕竟他这个铺子,可是跟甘家结仇了。
甘氏在楚国声望不小,薛池一个落魄王爷,未必能扛得住。
不成想,甘家六公子被打脸了之后,却当众向薛池恭贺。
一时间,铺子里鸦雀无声。
看热闹的纨绔子们,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的小厮,也瞠目结舌。
就这样了吗?
那可是甘骏佑啊,甘家最跋扈的公子,就连裴家的小姐他都敢招惹,他在做什么?
“这什么意思?”有人看不懂了,问身边同伴。
同伴也是一头雾水。
有人公然拨火,想要把快熄灭的对抗之焰燃烧起来:“骏佑,这不是你看中的铺子吗?怎么你也来恭喜?”
甘骏佑黑着脸,只感觉自己被爷爷逼迫来这一趟,脸都被无形的目光打烂了。
他不想来,但是他也怕稽衍楼。
若他上了稽衍楼的名单,别说娶裴家四小姐,他恐怕连命都没有。
但毋庸置疑,这位庄王跟稽衍楼关系匪浅。甘家长辈和幕僚们研究了好几日,猜测是不是皇帝暗中给庄王牵线的。
也许,皇帝在耍朝臣和其他皇子们,他真正中意的是庄王呢?
研究之后,甘家长辈和幕僚都觉得,还是别得罪庄王。
明明是庄王截胡,但在甘家长辈口中,却成了甘骏佑和庄王抢铺子。他都失败了,还要被逼着向庄王道歉。
甘骏佑简直憋屈死了。
“什么叫我看中的铺子?我还看中你妻,也要娶回家吗?”甘骏佑没好气骂道。
众人惊呆。
不是震惊于甘骏佑怼纨绔,而是震惊于甘骏佑对庄王服软。
庄王什么来历啊?
众人一时看他,都感觉他高大无比。
纨绔们走出戴景阁,就各自散了,纷纷跑回家,把甘骏佑赔礼之事,跟家里长辈们说了。